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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停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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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叶草?”
“那块园圃就当做试练‘幸运’的地方。”严老对我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幸或不幸,全在命运。”
…
「喂,拿钱来。」我无赖地伸手朝那个男人摊了摊,一叠钞票便落在手中。那个男人在死海工作,因为上次得罪了教父大人,目前还处在杂工时期,这样多的钱大抵已经是他一个月的收入了吧…我掂量了一下,然后活动活动手指,开始数钱…「喂,就这么一点?」我不满地睨向那个男人。
「我全身上下一分不剩了。」他平静地回答我。
17、乔乐 。。。
「切,不会去银行拿吗?」
他点点头,准备朝附近的银行走去。
「等等,」我喊住他,「行了,今天够了。」我不耐烦地说。
他微微笑了笑,很清浅、很释然:「你注定是好人。」他说。
好人?…像地痞流氓那样向他敲诈勒索是好人的表现?我以最无耻的形态来驱赶这个人源源不断的好意…即便看出那是一种伪装,也应该明白其中的拒绝之意吧…
「你要试探多少次,才能确定我的真心呢?」
我一愣…「我没有试探你的意思,也不需要确定你的心意。」我侧过头,「喂,离我远点。我不喜欢捅男人屁…眼,你知道的。」
他就这样站在那个地方不语,淡淡地笑着…不离不弃…
那年,他23岁,我16岁…
他以一个成人的心态来包容我的任性,却用最平等的眼光来看待任性的我…
他说他寂寞太久了…遇见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染指教父女人的我,就宛若久逢甘露,迫不及待地想要献身么?
明明已经习惯寂寞,却还是勇往直前地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喂…你白白比我多活了7年吧…
18
18、薄乔乐 。。。
薄乔恩看我眼神变了。
从前和我说话会据以力争,如今只会沉默…
我时不时看到他显露一些痛苦的神色,总也有些心疼…薄乔恩辞去了周末家教的工作,而我也不想再在他身上寻找乔乐的影子,于是慢慢改变自己静静观察他的习惯,尝试着将流离的眼神投注在其他事物上…
为了避免过多的接触,我在这个偌大的校园,找到一个栖身之地。学着当年乔乐的模样,拿着一本书,晒着冬日的阳光,静静地坐在草坪上…想要放空自己时,会读些生涩的教科书,更多的时候是发呆地看着萎蔫的三叶草…
大概总有些天赋吧…仅仅是浅显的学习,也收到不错的成效。做不到独挡一面,但在实验时,也不至于白白让那些可怜的生命消逝…
顺利度过期末,我以懒散的状态进入寒假。收拾了最简单的行囊,我背上背包,踏上了普罗旺斯的行程。那似乎被渲染成等待爱情的地方,或讽刺、或嘲弄…
我的别墅在一个悠远的小镇之中,原来的房主是个潇洒而自由的老人。这个让他安度晚年的地方,终究会因为他的死去而成为辗转流浪的屋子。所以,在老死之前,他将房子卖给了在这块美丽的地方寻觅着收容之所的我。他成为严家雇用照顾这座乡间别墅的逍遥管家,过着与卖掉房子之前同样的生活,却拿着高额的报酬,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严先生。」那个穿着蓝色的工衣在开败了薰衣草间穿梭的老人朝我友好地招手。
我微笑,看着老人家放下手中个工具徐徐向我走来。
「您好,珀蒂先生。」我零时学了一句蹩脚的法语,大大方方地与老人家相互拥抱亲吻。
「见到您真高兴,我真没想到您这样年轻。」珀蒂从我方才别扭的语言中知道我不懂法语,立刻转用英语与我对话,「我原以为您会在夏季来小屋度假,所以在前院的三叶草包围向日葵的花圃还只是一个美丽的设想。」
我会意一笑,真不愧是个浪漫的国度,总充满了梦幻的创意。即便千里迢迢、舟车劳顿地飞到这个遥远的地方,我始终保持着最好的精神和期待。珀蒂很热情地向我介绍乡间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和故事,如数家珍。若夏季,我还可以开着赛格威来到海滨,驾上严老的奢华游艇,纵横嬉戏在唯美的海湾间。
脑中想象着一切,我悠闲地坐在餐桌上,看着为我忙碌准备法国大餐的老人,喝着醉人的葡萄酒,有些格外惬意。特意离开喧闹的家乡,像是探险,我独自来到幽静美丽的地方,模拟着某一天带着“新婚”爱人的蜜月旅程。
忽而一阵教堂的钟声,低沉而悠远。轻轻重重,一波未息,一波又起。我不喜欢这死寂的声音,它叨扰了我的幻想,让
18、薄乔乐 。。。
一种寂寞像传染病那样弥漫。
电光火石间,我架上珀蒂的单车,以最快的速度辗转在钟声笼罩下的小镇,最终停在那古堡式的教堂。有许多人从那个监狱般沉重的地方平和地踏出,我站在古建筑前仰望,看着被洗涤过心灵的人们从我身边络绎不绝地平静地川流而过。
然后那个梦中的男人突然在人群中出现,就像一幅幻景,带着那样惊讶的表情…
“严边渡!”这一声呼喊让不可思议的幻景破灭…
“薄乔恩…”孽缘…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缘分不论对于我、还是薄乔恩都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和爸妈到这里度假…”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次的意外并非完全出于偶然…我曾告诉薄乔恩那个关于普罗旺斯的梦。薄乔恩那样痛苦和迷惘地忏悔着他的罪孽,却选择在普罗旺斯去赌一把不曾握在手中的爱情…
“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我淡淡地笑笑,准备道别。
“别墅就在附近?”
我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去看薄乔恩的表情。
“不请我去你别墅坐坐?”他的声音有些紧张,有些颤抖。
“不太方便吧。”我骑在自行车上,已经做出离开的姿势。
“金屋藏娇?”薄乔恩的臆测很微妙。
我无意无心,也不想拿捏姿态:“我走了。”那是一声最简单的招呼。
“等等。”换来一句最简单的挽留。
而后我回头,看到薄乔恩的父母亦从教堂里出来。
“Adrian!”薄母与我眼神相触的一瞬,几乎震惊地脱口而出。薄父也呆愣了半晌,忽而叹息一声:“他不记得我们。”
只有母亲和严老知道我丧失记忆…而单单凭借薄乔恩父母的怪异反应,我是否该断定自己他乡遇故友呢…
薄乔乐…
薄乔恩…
名字,以及相貌…何其相似,又怎么会是茫茫人海中神明的一个玩笑?一道血脉的联结以及与薄家难舍难分的孽缘…
19
19、薄家 。。。
软玉在怀…我拥着眼前大胆泼辣的女人,轻吻着她香艳性感的双唇。
这一切都要感谢薄乔乐的恩赐。
猎美是我莫大的兴趣。但并不是每一个猎物都会受到致命的引诱。
这个女人是“死海”的女王殿下。在和Hunter夫人分手的一段时间里,我的目标一直是她。但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只和玩得起的男人游戏。在她而言,我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没有权势和金钱装点的男人是没有魅力可言的。
我几度挥霍薄乔乐的钱财去接近她,但那个女人用等同于她着装那般的露骨,毫不留情的拒绝我。年轻单是女人的资本,而这个尚年轻的女人拒绝了年轻男人的盛情邀请。
「我喜欢玩火自焚,而你不是那团火。」那个女人放话时,还不忘用她浓密的睫毛娇俏地扑闪着勾引我。
我兀自冷笑。在我而言外国人的皮囊都透着骨子里的骚劲。灯一关,两腿一张,和捅一块猪肉没什么区别。辗转在一具具丰满柔软的肉体中,我寻求的不仅仅性…爱的快感,还有刺激,女人背后的势力越大或者心高气傲难以接近,便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这个周末生日?」薄乔乐坐在我身边时,目光却望着前方闪动的电视屏幕。
我和薄乔乐处在奇异的半同居状态。这个男人的个性有点冷淡。他不爱说话,也鲜有表情;他总是古井无波,难以捉摸。却好像在爱我…
几乎以一种接近病态的宽容去纵容我。他没有怨言,没有索求…他从不拒绝…
「怎么?想给我一个惊喜?」我扯了扯嘴角。
薄乔乐不语,开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不断地翻看电视节目。
我侧过头看他——这个男人的侧面非常英俊,像平静的海洋。好似无论如何蛮狠地将石头丢弃进去,都不会有一丝波澜。吻他,只是一瞬的冲动。而我从不压制冲动。这个男人的唇冰冰凉凉,却很柔软。如想象中清馨的味道,不同于那些激情热辣充满化妆品味道的红艳的唇。
「我想要一个女人。」一吻作罢,我尚热情地搂着他的脖子,却如实表达我想要的生日礼物,「我想要狠狠地操…弄她一番,然后将她甩掉。」
薄乔恩沉默了一阵,还是缓缓点头。我的心不在这儿,他又能如何?
「吃醋了?」我突然恶劣地笑笑。
薄乔乐淡然摇头,给了个微弱而清浅的笑容…
无条件的宠溺是一种利器…只要活着,心脏就仿佛无法负荷…
「不要内疚…」我现在是什么狗屁表情,竟然让薄乔乐这样开口,「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这根本不是需要强调的问题!没有爱上他,本来就不是我的过错!
「我似乎该庆幸你不爱她…」薄乔乐的目光静静地垂着…
将精
19、薄家 。。。
神与肉体分离吗?大度却很愚蠢…
「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薄乔乐突然咧着嘴将手搭在我的头上,狠狠地揉了揉,「周末…生日快乐…」
就在那个生日,薄乔乐出动了教父大人的势力,将那个女人送到了我面前…刻意带着她闯进薄乔乐略显寒酸的公寓里宣泄…那个男人却很适时地人间蒸发…唯独几日前的那声“生日快乐”似乎还萦绕在冰冷空旷的房间…
无论我如何视而不见、一笑置之,这个男人总是不后退,也不前进…即便游戏人间,在他的迷雾中,似乎也无法独善其身…
喂…乔乐…单方面的守候究竟能维持多久?
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我们之间的回忆已经足够…松开手向前一步,便是海阔天空…
…
我站在回荡着钟声的教堂前,看着薄乔恩和他的父母…“对不起…”一阵清风吹过,薄乔乐的身影又在脑中跌宕,但除了说“对不起”,又还能如何挽回曾经的一切…
“对不起…”
薄母看着我微动的嘴唇,仿佛读出了风中的那声歉意,突然满目含泪…
“对不起…”我轻声地说完,向无措的薄氏夫妇微微鞠躬…
“等等…”薄乔恩突然喊住即要离开的我。
我甚至不想回头…骑在单车上,背对着他。
“严边渡…”薄乔恩犹豫了很久,“再见…”
20
20、盖鑫 。。。
再度回到学校,是一月以后的事。
我以最快的速度,向学校申请,调换寝室,甚而出动严老的势力…
我与薄乔恩之间的迷惑便是要用果断与决绝来驱散。让暧昧变成喜欢之前,便扼杀在襁褓。
我希望薄乔恩看我的眼神,只是我的自作多情;我希望在我离开之后,他能够平静;我希望他能够忘记…
“Adrian?”
鲜有人在这片国土上这样喊我,我回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陌生的面孔。
“Adrian Yan?”大概是看到我疑惑的神情,那个人的声音也变得不太确定起来。
“你…”我蹙了蹙眉头,“你是我第几任情人?不会是千里迢迢回国来报仇的吧?”
也许方才还有四五成不确定,但一开口,语气和思维方式都执拗着不曾改变,那个人无奈地笑了起来:“盖鑫…你忘了吗?”
“盖鑫?”既然是来自美国的旧友,怎么会不知道我脑中空白一片,毫无思路可言呢?
“乔乐的学弟…”盖鑫翻了翻白眼,“不记得我,乔乐总不可能忘记吧…”盖鑫的嘴角带着些许苦笑。
“我记得乔乐…”我心底微沉,收了那玩世不恭的面具。
“你怎么回国了?还在F大…”
“彼此彼此。”
盖鑫微笑着摇了摇头:“一点都没变,你。”
这样的我,一向自傲。我不知道在漫长的人生中该做何种改变。人们对成长有固定不变的定义,但往往与我的个性背道而驰。“一成不变的话,等再见到乔乐。就好像当初,从来都没有分开过那样…”
“还是一如既往喜欢诡辩,我猜你这两年甚至没想着去看看乔乐。”盖鑫一语中的。
不论何种理由,我都将薄乔乐抛诸脑后2年。
“真是薄情。”盖鑫的模样有些愤慨,“真不知道乔乐喜欢你什么…”
“…英俊…洒脱,为所欲为!”我从不曾匮乏自夸的形容词,但刚刚脱口而出的那些却不是来自那些傲慢的自我评价。
盖鑫显然愣了愣,旋即嘲道:“厚颜无耻!”
“他和我说,他很幸福…”脑海中那绿意盎然的草坪上,薄乔乐恬静的侧脸慢慢清晰起来…就单单地坐在我身边,不需要看着我,仅仅我的存在就让他觉得幸福。因为爱情不是他的全部,他只是在他全部的人生中找到一个他愿意等待的人。他感到的幸福,从来不是我带给他的…他的幸福,就好像一种错觉,一种催眠…“他说,他只是缺少一点幸运…”芸芸三叶草中,他总在寻找那朵属于自己的四叶草…
“你比他更加不幸。”盖鑫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就好比一场没有终点的奔跑,幸运的是落后者,因为他在追逐前面的身影,而在前方的人,却不知道自己追逐的是什么。
20、盖鑫 。。。
”
…我微微一笑,已然失去了辩驳的必要…但…
“Adrian…”
“严边渡,”我抬手,停顿在他身前,“我始终相信,世界的跑道是首尾衔接的。”
盖鑫一震,垂了垂目光:“只是一切都太晚了。”他犹豫了一瞬,还是与我握手言和。
而后,天空渐沉,悉悉索索飘下些春雨…我和盖鑫相互较劲着对视、握手,心思却各在天边…
“严边渡!”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
我和盖鑫一同侧首望着远方气喘吁吁跑来的薄乔恩。
“严边渡,你个混蛋!”
曾经对我漠不关心、冷言冷语的男人,现在居然如此生动。
薄乔恩忿忿地冲开我与盖鑫相互狠握着的手,用蛮力拉扯我…
“喂!”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一幅要与我大打一场的冷美人。
“跟我走!”
我被薄乔恩拽了几步,不满地甩开对方。
“跟我走,严边渡!”他不适合蹙着眉头的样子,他应该含着浅显的笑容,就会像极了乔乐。
“你有什么事,就现在说吧。”只是他再像乔乐,也终究不是那个人。
“你…”薄乔恩露出潸然欲泣的表情,“不要再和别的什么人有所瓜葛了。”
等等,他在说什么鬼话…
“你…”他停顿了一下,“我无法忍受你和别人在一起。”
等等,不要再说下去…“薄乔恩,你是个基督徒!”我大声吼他!
“严边渡!”他高声喊我的名字,而后伸手捧着我的脸,用力地吻上去!
21
21、医生 。。。
我没有迟疑地冷漠地推开了他…曾经,我主动吻过他两次,一次是游戏,一次是迷离…“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薄乔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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