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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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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模样其实也的确不差,可这人品行有亏,陈家的侍娘就没个不是被他染指过的。

两年前为讨好花街的一位都知;自告奋勇来一捻红给买上好的香粉,意外就见着了正站在院中同几位买家娘子说话的桑榆。

大约那日天气正好;院中繁花似景;于是景中的小娘子也就变得格外的美丽,他一眼就瞧中了桑榆,自此之后三天两头往一捻红门前跑。

而后陈家怕他再闯祸,硬是给他娶了妻,又纳了几个美娇娘为妾。可这人,一面家中莺莺燕燕无数,你侬我侬,情深意重,另一面却也跑到一捻红卖弄深情。

时间久了,旁人都只当他是个笑话,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我行我素。家中的娇妻美妾渐渐因了那些香粉胭脂,同桑榆熟络了起来,倒也知道,这一位是有主意的人,绝瞧不上她们的夫君,于是越发心安理得地在一旁看起戏来。

一个多月前,这人离了大都,据说是跟着家中长辈去了外地做买卖。于是一个月清静下来,阿芍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加上娘子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来,可这人一出现,她顿时觉得老天爷该赶紧落个雷下来,狠狠地往这人脑门子上砸一道。

“你好没道理!你家娘子病了,我回来探望一眼,怎的就要被你拦在外面?”陈琼气得不行,脸慢慢的涨成猪肝色,瞪着一双眼睛,有些恼羞成怒。

阿芍却是不怕她的,加上实在是被缠得烦了,有些话几乎脱口而出:“你一个陌生郎君,与我家娘子非亲非故,凭什么上门探望?谁知你安的究竟是什么心!再说了,你家夫人已代陈记过来探望过娘子了,陈郎君还是回去吧,莫要让一屋子的美娇娘都等急了!”

人群哄然大笑。

这城中,只怕除了初来乍到的外乡人,都知道陈记酒楼别的不多,美娇娘是最多的,从老板到儿子,哪一个房里不是莺莺燕燕好几个,若不是酒楼生意不错,怕是光一年买胭脂水粉的银子,就能穷死一户人家。

陈琼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更加坚定要闯进去看桑榆一眼的决心。想罢,当真就横冲直撞要往里头闯。

阿芍顿时急了,死守着门咬牙低头,不愿退开一步。

“哎!你谁啊!你放开我!放开!”

没等来冲撞,耳里反倒听见了陈琼惊慌失措的声音。阿芍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然后猛地全都睁开,扑上去大喊:“虎哥!”

谈文虎不知道是几时出现在这里的。他生得人高马大,多年风吹日晒显得黝黑的脸上,神情淡漠,眉峰如剑,再加上一只手就能把人提起的力气,看着的确是个厉害的。

陈琼已经吓得有些腿软,嘴上却还在叫嚣。阿芍白了他一眼,掏出帕子,给谈文虎擦汗:“虎哥,这人就是我同你说的那个老缠着娘子不放的家伙!你快把他丢出去!别脏了娘子门前的地!”

她话一说完,谈文虎点了点头,也不细问,果真把陈琼扔了出去。他落在地上,啊一声惨叫,不多会儿就连滚带爬地跑了,一边跑一边嘴里嚷嚷:“给我等着!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待人跑了,阿芍抚了抚有些乱的鬓发,重新走回到院子门口,转向围观的众人福了福身,笑盈盈道:“众位乡亲,今日之事实属意外,若是有什么惊扰的地方,还请见谅。”

说完,又深深的行了一礼。

而后,又从院子里蹦蹦跳跳跑出来一个小药童:“我家娘子说了,都是左右邻居,这些年也得亏大伙儿照看,才没让那些登徒子上门占了便宜,今日这事断不会这么了解,日后还得靠大伙儿帮忙看顾。”

他说罢,又对谈文虎笑道,“谈大哥力气大,不妨帮忙搬下东西。”

谈文虎点头进院。

小药童眯着眼睛笑,一副小大人模样作揖道:“娘子说,作为谢礼,今日在场的各位,一捻红送每人一小瓶桂花香油。因桂花初开,做的不多,还请大伙儿见谅。”

桑榆这些年赚得并不少,却乐得做个善财童子,时不时就与人好处,赚得一身好人缘和好名声。阿芍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自家娘子苦心经营的缘由。

一个小娘子独居,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若不是因着人缘上佳,平日里总有人时不时照看两下,怕是这两年在大都,日子也不会过得有多安生。

至于那缠上门来的陈琼,桑榆倒是没多大的担心。

这人本就是个纨绔,生得也的确风流倜傥,要不然也不会巴巴地纳了这么多房小妾,还一个个都是明知他风流成性依旧心甘情愿的良家女子。纨绔有纨绔的好处,这人不长情,再过些日子,怕也就能把自己忘了。

而且,陈记酒楼的那些女人,谁不是常年和一捻红有生意来往的。这真要是把她惹恼了,直接闭门不见,断了胭脂香粉,只怕陈家后宅就能闹翻天了。

如此,桑榆倒了杯茶,递给阿芍,顺嘴就道:“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跟他置什么气。要是把你气坏了,回头我上哪里找一个小媳妇儿赔给文虎哥。”

阿芍翻了个大白眼:“那人嘴臭,成天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娘子倒也忍得下去。这万一他今天就这么冲进来了,娘子要怎么办?”

“下毒。”

阿芍瞪眼。

桑榆扑哧笑倒,从袖子里当真摸出一只小瓶子,轻轻摇了摇:“这里头的东西,毒不死人,自保倒是不错。拿它往人身上一撒,就能痒得浑身像有千百万只蚂蚁爬过一般。”

陈记酒楼的那些女人说过,陈琼最大的弱点就是怕痒。所以,当五味从前面跑回来,说又是陈琼来闹事,她就顺手从药房里取了这个藏在身上。

毒不死他,痒死他!

阿芍还要瞪她,桑榆摆摆手:“好了好了,吃饭,我做了几个菜,再不吃就要冷了。”

一捻红里请过厨娘,不过手脚不大干净,被桑榆抓着短处辞了。之后就再没请过人,一直都是桑榆自己或是阿芍下厨做饭。五味人小,只负责吃,于是硬生生被两人纠正了偏食的习惯。

桑榆做了一桌的菜。

单笼金乳酥、鸭花汤、羊皮花丝、缠花云梦肉、小天酥……道道做工精巧,色香味俱全,手艺并不比那些酒楼里的差。四人八菜一汤,略显得有些奢侈,阿芍拿着筷子,忍不住在想厨房里是不是备好的三日的菜,又被小娘子一股脑用完了。

谈文虎沉默地坐在桌前,并未动筷。

看着他,有些疑惑。

小时候在南湾村,村里的男孩们胃口都很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里头有的东西,总是三不五时地就出现在餐桌上,男孩们也是靠着这些才一个个长得结结实实的。谈文虎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胃口自然也不小。

想到这里,桑榆咳嗽两声,提起筷子,看向沉默的谈文虎:“文虎哥,吃饭吧,菜要凉了。”

谈文虎回过神来:“好。”

他这些年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就是干啃馒头的日子也从来没少过,这会儿面前的菜一道道看着精致非常,他就一时有些发愣。阿芍在旁边看着心疼,忙夹了几筷子的菜进他碗里。

谈文虎的胃口本来就不小。因是之前特地吩咐阿芍去请他过来一道吃饭的,所以桑榆特别煮了比平日多出一倍的米。这会儿功夫,谈文虎一人已经足足扒了三大碗饭下肚,这才停歇下来,放下了碗筷。

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盘旋在脑海里不知道要说什么。

“文虎哥。”桑榆放下茶盏,揉揉眉心,“你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在这儿听着。”

阿芍也在一旁劝了两句。

谈文虎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过几日我们的人,就要去奉元城了。”

桑榆很想问去奉元城做什么。可转念一想,他们一行人离了大都去奉元城,怕是兵部传了旨,如此倒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只是如今朝中风起云涌,明争暗斗不停,奉元城中人人如棋子,说不准下一刻,是车马炮,还是相士帅。

“何时走?”桑榆看了阿芍一眼,转而又问。

“大约五日后。”

桑榆微微颔首:“南湾村的长辈们这两日就能赶到大都,文虎哥,不若,你与阿芍过几日就把亲事成了?”

说实话,她也藏着私心。倘若谈文虎真要去奉元城那龙潭虎穴,她是舍不得把阿芍嫁了,两地分居不说,还极可能守寡。可阿芍对谈文虎又是情根深种,郎情妾意,她从中打断,只怕对谁都不好。

如此,便只能另想他法,护他在奉元城平安无事了。

谈文虎大约没想到桑榆这么快就决定把婚事办了,再看阿芍通红的脸,心底微动,这才点了点头:“好,二娘,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_(:з」∠)_昨天打雷,没码字。今天上午又四点半就起床赶医院,抓完药回家已经是一点多了。索性做个蛋糕明天带去上班。怕晚上又打雷,就先放存稿箱。

依旧是日常么么哒~

第64章 一萼红(七)

大都县衙这段时日一直没空闲过。

忙完钱粮的事;又忙恳田。这头才解决了一桩陈年旧案;那一头又是左邻右手鸡毛蒜皮的小事哭喊着找上衙门。

胡主簿捏着胡子在那同虞闻说话,不多会儿;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二人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却是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晌午,也该用膳了。

虞闻正要邀胡主簿进内宅吃饭;前头匆匆有衙差跑过来通报:“虞县令,门外有一小娘子求见。”

“难不成这个时候又有什么案子?”胡主簿不过是来县衙同虞闻说些城中政务;这会儿已然觉得饿了;却到底还是公事要紧,便随口问道。

那衙差摇摇头:“那位小娘子自称姓谈,说是虞县令的故交,其他的并未多说。”

胡主簿愣了愣,扭头却见虞闻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颇有些欣喜地喊道:“阿祁,请二娘进内宅!”

这谈姓,并不是大都的大姓,能数的上名号的,只有那家说医馆不是医馆,说胭脂铺不是胭脂铺的一捻红当家谈娘子了。

胡主簿捏捏胡子,表示这个热闹他是要凑的。于是熟门熟路地就往内宅去了。

今日的桑榆,着一身柳色轻罗广袖衣,袖摆纹着竹叶,一眼望去清淡素雅,十分娴静得体。

“六哥。”她站在内宅院中与身边的阿芍说话,听见脚步声,抬首看向虞闻。

她就站在院中,丝毫不显得和周围完全陌生的坏境有任何的格格不入,仿佛她本就该站在那儿一般。虞闻微微有些失神,回过神来时,几步走到她身前,笑道:“最近衙内事情多,忙得顾不上去你那看望你,身体可是好些了?”

桑榆笑着应话:“好多了,让六哥担心了。”她说着,从阿芍手里接过提着的竹篮子,“这是过来的时候顺路在酒楼买的几个小菜,也不知六哥吃过了没。”

“正要和胡主簿一道吃饭,你买的这些正好可以加菜。”

“那就好。”桑榆抿嘴笑,抬眼瞧见这会儿过来的胡主簿,微微一笑,福了福身,“见过胡主簿。”

猜到和虞闻相熟的这位谈姓小娘子会是桑榆后,真在县衙内宅见着人,胡主簿反倒是一点都不吃惊了。

早听说她是从奉元城而来,再一想如今这位新县令,可不也是从奉元城出来的,许是二人早就相识,不然也不会才到大都几日,就与人小娘子贸贸然有了来往。

“原来是谈娘子。”胡主簿点点头。她家夫人自两年前用过一回一捻红的香粉后,就再没用过别家的,也不知那里头究竟放了什么,她家夫人如今的确看得是越发的年轻漂亮了。

于是渐渐的,他也对一捻红这位年纪不过才十五岁的当家有了印象。

内宅正堂摆好了简单的酒席,加上桑榆带来的那些菜,倒也丰盛。虞闻邀桑榆一块坐下再吃两口,她摆摆手,只说去茶室等,晚些有些事想请他帮忙。

等到吃完这一顿,胡主簿心满意足地撤了,并不打算再留下来听他二人说话。

有章婆子的管教,内宅的下人们多少都上了心。如今见阿郎身边的阿祁对这位在茶室喝茶的小娘子如此敬重,不由地也上了心。

茶室正中的香炉,有虚烟袅袅升起。她就坐在一旁喝茶。从奉元城带来的今年春的新茶,喝一口,倒是让她有些怀念。

“好了。”虞闻撩开下摆,往她身前坐下,“你向来聪颖 ,也甚少向人求助,此番是有什么麻烦事须得我帮忙?”

“过几日,阿芍就要出嫁了。”

“这是好事!”

“她夫君是我幼时在南湾村的一位表兄,只是成亲后就地开拔去奉元城。”

虞闻神色一沉:“如今的奉元城,如同龙潭虎穴……”

“是。”桑榆点头,“我便是因此,想请六哥写封信,请孙郎君看顾下我这位表兄,别的不求,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待回了大都,他们夫妻团圆,我自会另备谢礼,重谢孙郎君大恩。”

朝中如今的情形,再怎么大的动静,以孙宰相的地位,无人能撼动。孙青阳也从不是个吃素的,如今身居要职,被各方势力努力拉拢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受人影响。请孙青阳看顾人,也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虞闻颔首,见桑榆神色一松,这才知道她方才竟是有些担心的:“以后若有什么麻烦事,你也可找我……”

桑榆微愣,随即扬唇一笑:“好。”她说罢,从身上掏出份红色请帖来,“六哥若是有空,阿芍成亲当日,不妨来一捻红吃杯喜酒。”

送到手里的这份请帖,做得十分精致。虞闻拿在手里,目光在上头逡巡,而后笑道:“自然。”

一日后,南湾村的长辈们皆赶到了大都。

谈文虎特地在城门口迎接他们。看着风尘仆仆的家人,他眼眶一热,差点当街就跪下磕头。

里正如今已经不是里正了,谈大爷年纪大了,吃不消了,便将事务都交给了儿子。看到多年没见的长孙,如今身材健硕,人也挺拔端正,精神十足,谈大爷满意地连连点头。

城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谈文虎领着家里人往前走。越走越偏,谈大爷忍不住想问这是要去哪的时候,忽地就听见有人脆生生喊了句:“里正爷爷。”

谈大爷抬头,只见路前站着一娘子,亭亭玉立,出落的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玉兰一般娇嫩漂亮,见了人,唇角微扬,含笑道:“阿爷安好 。”

谈文虎回头见家中长辈全然都是一副惊诧的模样,似乎面面相觑,都有些奇怪,忙解释道:“这是二娘。”他顿了顿,“跟着元娘嫁到奉元虞家的二娘。”

时隔多年,再遇故人,无论是桑榆还是谈家众人,都觉得十分激动。

谈大爷看着眼跟前的小娘子,再听她轻描淡写地将这些年的事几句话带过,想起当年还在南湾村时,那个稚嫩的孩子,忍不住感叹造化弄人。

谈家人在大都没有住处,谈文虎平日里都是住在营中,睡得是大通铺,自然是不能把新婚妻子往军营带的。

桑榆理解他们的难处,知道事出紧急,谈家人一时也不能在大都随随便便就买处宅子给谈文虎娶亲,便安排他们在一捻红内住下,又特地辟出一个小院,给阿芍夫妻俩当新房。

又过两日。

一捻红的门前挂起了大红灯笼。

阿芍坐在梳妆台前,散着发。桑榆特地从城中请来的全福老人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执起头发,捏在手心,慢慢梳理。

阿芍也是个无父无母的,这门婚事全凭自家小娘子做主,能满心欢喜地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已经十分高兴了。透过铜镜,瞧见桑榆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忍不住就有些眼眶泛红:“娘子……”

“哭什么。”桑榆笑她,“你又不是嫁出去就不住这儿了,傻乎乎的哭什么。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逼你嫁的。”

阿芍瞪眼:“娘子总是这般扫兴。”话有些嗔怪,声音却显得哽咽。

梳完头,桑榆将手边的一盒新近赶制的胭脂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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