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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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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沉吟不语的小亲王,银狐阿兰不禁向对方凑近一些。“小朋友,不是我没提醒你,你得仔细考虑清楚!而且思考一下的话,斯洛文里亚的问题倒在其次!”
“哦?”奥斯卡不解地望了过来,他倒不是怀疑阿兰地话语中隐藏着的深意。而是怀疑近卫军统帅的那一脸真诚是不是用错了地方。
“昨天晚上!在你昏睡不起地时候,负责主持军情局日常工作的蒂沃利。哈德雷中将只得向我提交那份紧急军情,因为他地权限使他无法对那份军报做出反应。”
“关于什么?”
阿兰的话音更加低沉。“你的水仙骑士团出现大范围的异常调动,费戈。安鲁。底波第元帅在波西斯境内向斯洛文里亚方向追加了三个方面军。合计十万人的兵力!”
奥斯卡地眉毛急速抖了抖,他缓缓用手托住下巴,并用一种值得玩味的眼神紧盯着“一片好心”的银狐阿兰。
“是不是清一色的主力骑兵?”
“没错!”阿兰点头,他对奥斯卡的反应有点担心,于是他又加上一段背景说明。“这支十万人的庞大骑兵集群若是与先期投入边境的部队合兵一处!那么安鲁在斯洛文里亚方面集结的总兵力就达到二十余万。这样一支强悍的部队用以击溃斯洛文里亚为数不多的王国军主力已经是绰绰有余。”
奥斯卡深吸了一口气,他打算把问题抛还给阿兰,阿兰说得越多他地目的就越清晰。
“您怎么看待这件事?”
果然,银狐愣了一下,他还不太清楚奥斯卡的意思。
“我是说我还真不清楚这次兵力调动地背景,您怎么看待斯洛文里亚方面的局势。”
阿兰想了想,他在考虑措辞,考虑如何能够做得不露形迹。
“我觉得斯洛文里亚方面的局势不能继续恶化了!你得和费戈元帅谈一谈,毕竟你是安鲁的家长,即使是骑士团地统帅也得听听你的意见。”
奥斯卡突然笑了起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阿兰做得太过明显,明显到奥斯卡以为这根本就不是银狐在做的事。
“你不是就要南下维耶罗那了吗?”近卫军统帅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猛地抬起头。“可不可以请费戈元帅往维耶罗那跑一趟!这样一来边境的局势就可以缓一缓,你们自家兄弟也能针对一些问题交换意见。”
奥斯卡缓缓摇头。“没这个必要,我写封信就行了!毕竟东征还在进行当中,费戈脱不开身,我可不想听他抱怨。”
阿兰耸了耸肩。“这是安鲁的家事,我无权过问,可你得考虑清楚,一位家长一位统帅,这种局面迟早都会出状况,关键就看你的控制力有没有那么强势!”
奥斯卡本来想说这确实不用银狐替自己操心,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既然阿兰想演回那个无微不至关照着小朋友的老元帅,那就让他继续好了,不过近卫军统帅绝对不会安着什么好心!再说奥斯卡已经确信,那位大学生分析得一点都没错,灯塔计划的泄密百分之九十就是阿兰亲手搞出来的事情。
“我了解费戈”亲王殿下边说边用举杯的机会掩住了他那带着讥讽的笑脸。“我相信不会发生令您担心的事情。”
银狐阿兰抿着嘴,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小奥斯卡。若是从前,这个小家伙应该满腹疑心,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这样自信!没错!近卫军统帅打了个机灵,就是自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表现出来的态度十分轻松,阿兰搞不清楚这种轻松的外表下面隐藏着多少不安,又隐藏着多少祸心。
“说实在的,看到你身体健康我很开心!”阿兰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年轻人的视线,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谢谢!不留下一同用晚餐吗?”奥斯卡也随着元帅站了起来。
“不了!咱们都不是能获得片刻安宁的人军部还有事!”
奥斯卡拥抱了一下匆忙到访的老元帅,他整了整服装,然后便把阿兰送出门。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有心事,边走边说的都换成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行出殿门,晚霞的火焰将肯辛特宫的喷泉和花园点燃了,大片深红棕色的油彩渲染了生机勃勃的气势。光火连天的烧云就停在城市西边,遮蔽了一方天空,面对一轮迟暮地红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拍了拍老元帅的肩膀,“别担心!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阿兰对着天边地那团巨大的血色皱起眉头,他听出了年轻人对自己地挖苦。也许他真的在斯洛文里亚这仵事上做得有些过份,但他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若是任由安鲁继续发展壮大。那么迟早有一天,安鲁会把血色的火光烧至都林。
“太阳始终是太阳,怎么下去就怎么上来!”老元帅朝年轻的亲王笑了笑,“我不是诗人、是军人!说得直白了点,你别抱怨。”
奥斯卡地确没有抱怨什么。他为近卫军统帅带紧车门。
当载着银狐的马车从殿前甬道上消失的时候,默茨海尔。德。库西特男爵便带着满脸愁容迎了上来。
“也许阿兰元帅没说错!”
“你指什么?”奥斯卡扭回头。
“费戈元帅!一位家长一位统帅,这种局面确实容易出状况,而且一遇状况就是非常危险的那种!更何况您与费戈元帅相隔近千公里,若是发生”
奥斯卡突然不屑地啐了一口,“连你也这么说?”
默茨海尔坚定不移地点头,“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奥斯卡转身走进他的宫殿,“不是有人抱怨我这个人缺乏安全感吗?对费戈我就相信!我相信我的二哥哥不会做出你们担心的事情。”
亲王殿下突然停下脚步,他又转向不断摇头的军情处长。
“我觉得阿兰的言辞混淆了你的方向感,值得担心地是我们的近卫军统帅!既然我会相信费戈对家长和家族的忠诚。那么就像卢卡斯迫亚只克尔上校说地那样,因为阿兰是阿兰,所以我所相信的事情也是阿兰能够理解的。不存在我相信而阿兰仍在怀疑的事!可现在阿兰既然这么说了,就表明这件事情绝对没完,我嗅到浓重地阴谋的气味,可我并不确定这个阴谋是否成型!因为银狐阿兰就是银狐阿兰。你要是猜到银狐阿兰会怎么干,那么你得相信我 你猜到的一定是错误答案。”
“那您为什么还这么自信?就像您刚才说的那样,您能保证自己猜到的就不是错误答案吗?”默茨海尔一边追问一边紧紧跟上步履轻快的小亲王。
“因为奥斯卡就是奥斯卡!”奥斯卡用形容银狐的口气吐出这句话。“奥斯卡猜出来的答案绝对错不了!不管银狐说什么做什么,摆在你前面的除了阴谋就是陷阱,踏进去就难以脱身!”
“那您打算怎么办?”
奥斯卡嘿嘿一笑,“哦啦去看心理医生,那家伙其实挺有趣!”
默茨海尔更加担心了,“殿下!殿下!我们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也会跌进圈套踩入陷阱。”
奥斯卡只得停下脚步,他揽住军情处长的肩膀。“默茨,阿兰刚刚,那番话交代了六种信息,一是他不希望斯洛文里亚的局势继续恶化:二是他希望斯洛文里亚的局势继续恶化:三是他希望斯洛文里亚的局势就像现在这样刚刚好;四是他希望费戈能离开安鲁领地在帝国境内呆一阵;五是他不希望费戈离开安鲁领地进入帝国;六是他希望费戈呆在原地别动弹。”
“这这怎么可能?”默茨迷惑地瞪大眼睛,“您说的只是两件事,而且完全矛盾!”
“一点都不矛盾!”奥斯卡摇头,“阿兰只提供了这六种可能,你不会知道是哪种可能引发阴谋,也不会知道阿兰究竟会在哪种可能里面设置陷阱。不过你得相信,无论你实践了哪种可能,你都会踩进陷阱、引发危险!所以费戈会继续向东进攻波西斯,而斯洛文里亚”
默茨海尔焦虑地叹息一声,“斯洛文里亚就难办了!不能任由局势恶化,也不能任由局势好转,更不能让局势停滞不前!那我们该怎么办?”
奥斯卡笑了笑,“阿兰在斯洛文里亚的问题上玩不出什么花样了,这次泄密事件算他高明,不过再有一次我保证他会引火烧身,再说他设置的陷阱和阴谋多半是针对安鲁,所以斯洛文里亚的局势要在好转中不断恶化、在恶化中不断好转!”
“我我不太明白!”
奥斯卡耸了耸肩,“我也不太明白。可咱们地大学生说他能够办到这一点!”
“您是指卢卡斯迪亚巴克尔上校吗?”
“是的!”奥斯卡点了点头。“卢卡斯正在起草新的策划案,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不过最后地军事打击仍以灯塔计划为蓝本。”
军情处长没再说什么。他看到小亲王像贪吃爱玩的孩子一样徒手拣取了餐桌上地一些小食品。在默茨海尔看来,这位殿下的确是个怪人。
前天他还被莫名其妙的情绪折磨得间歇性休克,而今天他已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开朗乐观。
“和马斯洛里约尔德医生约在什么时间?”默茨对宫廷事务秘书伟克,克加德上校小声嘀咕了一句。
“今天晚上七点!”
“可别耽误了!”
军情处长一边说一边望着兴高采烈的亲王殿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平常他还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地小主人病得一点也不轻——相信世上没人会被致命的阴谋和危险的陷阱刺激得兴奋莫名。
那双不断从餐桌上偷取食物的肥手终于被女主人狠狠打掉了!没有掌声、没有花簇,事隔多时才粉墨登场的帝国财政大臣阿尔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再也不符当年的意气风发,他缩头缩脑地站在餐桌边。用可怜至极的眼神瞅了瞅年轻貌美的未婚妻,又用恨不得连桌布也吞进去的眼光瞅了瞅摆满餐桌的美食。
美丽地少妇紧蹙着两条弯弯的眉毛,她将一纸文书丢给谨小慎微的侯爵大人,“第五条是什么来着?自己念!”
轻快悦耳地南方口音令色授魂予的阿尔莫多瓦。哥斯拉浑身酥麻,他对那纸写满章程的家法早已熟计于心。
“第五条非用餐时间不得食用任何食品,包括所有酒水和含糖饮料”财政大臣的声音就像抽泣,这条规定足以夺去他地性命。
“那你刚刚在干什么?”以达摩尔。海文赫侯爵小姐不由分说便用两根明晃晃的、剪刀一样的手指拎住了海怪的耳朵。
“咝咝以达我的以达轻点!轻点!”海怪发出像要丢了老命似的呻吟,可他的求饶只换来少妇的使劲儿一拧。
哥斯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在餐厅忙里忙外的侍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穿梭而过,显然他们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
“以达!我的女王!那只是那只是一片炸薯格!”财政大臣涕流满面。他对疼痛非常敏感。
海文赫侯爵小姐到底是被未婚夫的顺从所打动,她在哥斯拉的泪水涌出眼眶的时候就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可她手底还在使劲儿、嘴上也不饶人。“薯格也不行!薯格也不行”
说到自己的未婚夫。以达摩尔海文赫侯爵小姐不得不叹息一声,因为整个泰坦很少有人没听说过阿尔莫多瓦。哥斯拉侯爵的名声。传闻中的财政大臣是个头上生疮、脚底流脓、满身肥肉定期腐烂吃了处女血肉才会重生的孽畜!关于海怪的黄色笑话和低级趣味十足的市井言论根本不配出现在任何一种文学读物中,可即便是这样,海文赫侯爵小姐还是爱上了他。一头声明如此糟糕的猪猡侯爵小姐的父亲就是这样说的。
事情源于财政部举办的一次招待会,世居维耶罗那的大财阀海文赫家族正好有几位成员来都林探亲,海文赫侯爵小姐和她的父亲便受到邀请。
当招待会开始的时候,那个喜欢说笑话、喜欢大吃大喝的财政大臣是全场的焦点。新皇登基自然伴随新的财务政策,到会的地方大员都想探名口实,他们争相巴结志得意满的阿尔莫多瓦。哥斯拉!可好景不长,舞会开始了!男伴携着女伴进入舞池,而好人家的夫人和小姐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肥头大耳的财政大臣。
阿尔莫多瓦。哥斯拉还有些自知之明,他已经过了对爱情抱持幻想的年纪,也对那些口不对心的逢迎和浓妆艳抹自以为是绝代佳人的女人彻底失去兴趣,他有地是女人,有的是情人。他对交际场上的那些花朵几乎是不屑于顾地。
这个时候,年轻好奇、美丽大方的海文赫侯爵小姐便注意到不可一世地财政大臣在音乐响起之后便悄悄躲到一个角落,他那挤满肥肉的面孔终于撤换虚假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落寂和难以掩饰的孤独疲惫
也许是出于女人特有地母性心理,也许是出于对一头猪猡的深切同情。招待会上最美丽的小姐不顾她那些女伴的劝说。不顾她那父亲的阻挠,她像舍身侍敌的羔羊一样走向孤独、落寂、外型再怎么说也有点可怕的海怪大人。
于是阿尔莫多瓦。哥斯拉从难以名状的空虚寂寞中抬起头,下一刻他就看到女神!女神的眉毛缀着额前的流苏、清澈如静湖地眼睛流动青春的光影:她有维耶罗那女孩儿特有的浅褐色长发,她有高耸雪白地胸脯!不能再往下看了!不能再往下看了!海怪不断告诫自己,再往下看就是亵渎!
美丽的女子朝财政大臣伸出玉白的小手。“阁下,跳支舞吧!”
海怪并不相信东方出产的美玉可以用来形容女子地肌肤,因为他拥有几块价值连城的玉石,却没见过像玉石那样动人的皮肤。
以达摩尔海文赫侯爵小姐向财政大臣伸出身,就在她认为等待的时间已经超出一个少女所能承受的极限时,海怪抓住她的手,轰的一声站了起来!他那肥硕的身形撞翻了桌子,整个会场的宾客都在望着他和她。
她就笑,笑得好大声,海怪也尴尬地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因为他认为是自己把事情搞砸啦。
女神竟然没有在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领着一头怪物踏入舞池。阿尔莫多瓦向来都有自知之明。他在全情投入少女的体香时也在思考整件事情的合理性!
舞曲结束了,招待会结束了!流言开始席卷都林,海文赫家族用一个美丽的女儿勾引帝国的财政大臣!阿尔莫多瓦也觉得事情本该如此!
因为这种事他已经见多了,有时甚至是母女一同上阵。按照财政大臣以往的经验。海文赫家族应该很快就会拜访他的官邸,而那位小姐也会同时到访,接下来无非就是从前的戏码,只不过这一次海怪已经下定决心满足海文赫的全部要求。
但是事情竟然不是海怪以为的那样,海文赫的家族成员在得闻流言的同时便已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首都,而家族族长还在临走的时候向首都贵族圈放出风声,说是海文赫再也不会回到首都,他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阿尔莫多瓦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等到的竟是这个结果!在震慑于怒火的同时,海怪终于确认一件事,他在这把年纪竟然对一位家世良好、做派端正的小姐一见钟情。
海怪决定去送她,结果自然是吃了闭门羹,海怪决定买通各种关节,他总要与那位小姐见上一面。与财政大臣做过的违法勾当比起来,半夜爬墙越户实在算不上什么,可阿尔莫多瓦兴奋得像个偷会佳人的中学生,那名得了贿赂的仆人指明了侯爵小姐的窗户,还为财政大臣特别准备了一把加固的梯子!
我们无法得知以达摩尔海文赫小姐在见到卧室窗前出现一颗猪头时的感想,不过多数人都会认为她该尖叫,她确实这样做了,只不过叫到一半就死死地掩住嘴巴。
鬼使神差的!侯爵小姐打开了窗户,她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她不该这样做,可海怪到底还是踩断了梯子的扶手,让他进到房间里的后果总比让他掉下去摔死强一些。以达就把海怪请进来,她向他解释那次招待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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