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公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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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别吵！”平春头也没回地说。
紫寒皱皱眉，又拍了拍又儿。
“啊呀，忙着呢。”又儿也一样，可这话一说，平春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回头一看，昭雪正微笑着，紫寒正怒目着。
她一个趔趄半摔着跪倒，可又儿还看得出神，平春只得拉拉她的袖子，可她却还迷着呢。
“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啊？”昭雪亲切地问，又儿一听是昭雪的声音吓得笑容都僵硬了，她赶紧跪下，又一遍轻声责怪平春不提醒她。


　





第八十七章　断袖之癖

昭雪把二人叫到了后花园僻静的地儿，她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肯先说话。
“你们谁能解释一下我今天看到了什么。谁先说我就不罚谁。”昭雪看了看平春又看了看又儿。
“我！”她俩同时说道。
“平春你说。”昭雪也知道，这两人的性格，定是平春跟着又儿的。
“是……是这样的。我跟又儿两个人好奇，想看看太子。”平春支支吾吾地说。
“你说谎！太子常来悠嬉宫，你俩是常能见到，用得着这样尾随吗？”紫寒一瞬间否定了平春的话，平春有些慌张。
“其……其实……我们只想看看太子是不是传说中的……”又儿看了看昭雪的眼神，咬咬牙，把那两个字吐出来：“喜好男色。”
“什么？”紫寒听了这话，惊讶地高呼起来。
昭雪倒是扑哧一笑：“你们哪儿听说得来？”
“东宫的丫头们都这么说。”又儿有理有据，“这都传到我们这儿来了。”
“哦？可有凭据？”昭雪心想，炎琦怎么看起来也算是个有阳刚男儿气质的青年，又有太子妃在，这荒诞的笑话是怎么空穴来风？
说到这儿，又儿站了起来偷偷地在昭雪耳边说道：“服侍太子妃的丫头说，太子至今未跟太子妃圆房，太子妃形同虚设。”
听了这话，昭雪的脸色突然暗了下来：“以后你再敢说这些无端生事的，我便让紫寒掌你的嘴！”
又儿听了这话，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小姐喜怒，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以后我不要再看到你们离开我一步，要做什么事，必须向我报告，听到没有？”昭雪严厉地说，她是不想摆出这样的面孔的，只是，这事情实在太让她吃惊了。
怪不得她去看望雅琴的时候她的态度那么尖锐。而身为女儿身的她却没有察觉她的不同。按理来说，她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做了太子妃，自然是要炫耀一番的，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她的骄傲。可是，就算是皇后选的人，雅琴论姿色，轮才艺，论出身，个个不输人，正常男人又怎会拒绝一个这样的女人呢？而太子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现在这件事，竟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即使雅琴不主动说，怕是也瞒不了皇后的耳朵了。这宫里，看来又要生事了。
这宫里，即使是芝麻绿豆的小事都会传得飞快，后宫***人们聊来聊去都出不了那些大人们的绯闻。从昭雪教训了平春和又儿以后没几天，昭雪又听到了一桩可以预见的大事。
太子妃被皇后召去坤宁殿了。
原是太子妃去给皇后每日请个安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这一次去，却说是另有隐情的。
那太子喜好男色的闲话，怕是要把皇后给气晕了去。
这一天太子妃没带什么好脸色回宫，丫鬟们又在叹息宫里头把好好的一朵大丽花给幽禁了。太子妃白白生的那样美艳，却博不到太子一笑。这可怎么能不说是太子的问题呢？
昭雪知道，防人之言甚于防川，即使她命令整个悠嬉宫的丫头都不准谈论，她们还是会偷偷地说，她们不说，别的宫也会说，只有哪天太子回转心意了，说不定才是流言消停的一刻。不，那时候也许会有新的流言出现，无聊的宫女妃子们，总是需要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流言暴风中心的人，竟有一天会找上她。
“大人。”盼儿装腔作势地行了个礼，抬起头笑眯眯的。
“别闹了。可久不见你了。”昭雪把盼儿揽到身边，“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这儿？这里离东宫可远着呢。”
“其实，是娘娘要我来找你。”盼儿瘪了瘪嘴说，“要不然，我怎么脱得了身？”
“太子妃？”昭雪有些惊讶，她应是最不想看到她才是。现在流言那样乱，照她的性格，谁都不想见，就怕别人笑话她，看扁她。可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太子妃主动邀请自己一聚？怕是不仅仅为了叙旧这么简单。
“嗯。”盼儿点了点头，“娘娘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精神都差了许多。昭雪姐姐，你去了，还请好好劝劝宽慰宽慰，那盼儿也会有些好日子过。”
听了盼儿这话，昭雪担心地拉起了盼儿的手往旁边坐下，慰问道：“怎么了？太子妃为难你了？”
“也不算是……”盼儿眉头深锁，“娘娘是为难自己。”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昭雪没见过盼儿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兴许是这孩子见识多了，复杂了，不然，照她那乱冲乱撞的性子，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娘娘召见我做什么？”昭雪听了盼儿这么说，难道真是想找个人吐吐苦水不成？
盼儿摇了摇头：“盼儿也不知。”
“你且在这儿等等，我准备准备就来。”说完，昭雪转身进屋，换了身皮裘的大衣出来，两手接过紫寒递过的一个篮子，道，“你就在这儿吧，天气转冷，你身子骨弱……”
“小姐才要注意保暖，早去早回。”紫寒担心地看着昭雪，又转过头看着盼儿，“好好照顾小姐。”
“自当的。”盼儿点了点头，领路走在前头，平春和又儿顺势跟上。
厚厚的棉靴踩在地上咕吱咕吱地响着，寒冷的冬日整个后宫已经是白雪皑皑的一片。幸好这天还不错，太阳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昭雪姐姐小心些。”盼儿一边走一边照顾着身后的昭雪，走过那积雪的湖面，上面已经结起了一层薄冰。
东宫。这个昭雪只来过两次的地方。虽说自己和太子妃是姐妹，同在宫中应该多多往来。只是现在自己身处被监视的境地，又与雅琴并非亲姊妹，关系也不好，自然也就冷清了。
不过，正因为如此，适当地走动，才不会惹人生疑。
昭雪随着盼儿的脚步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到东宫，盼儿一直给引路到了后院。
一转弯，便看见露台上舒适地坐着，正晒着太阳的雅琴。两个侍女各自提着一个暖炉，放在雅琴身边烘着。桌上摆了些糕点水果却是一点儿未动的样子。　


　





第八十八章　太子妃的请求　

“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昭雪恭恭敬敬地在露台外行礼，一点儿都不敢怠慢。
出乎意料的是，雅琴竟然走下阶梯将她扶起：“自家姐妹，拘礼如此，教人看了，不说我这个做姐姐的会摆架子？”
昭雪愣了一瞬便附和着雅琴的意思，两人一道走上台去，道：“往日待字闺中便也罢了，如今二姐已经贵为太子妃，若是昭雪不行礼，倒是要让那些不懂我们姐妹情深的人说了坏话，只道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懂礼数了，那岂不是让二姐闹心？”
“还是四妹想得周全，这样想想，却也是理应如此的。”雅琴笑着，又拍了拍昭雪的手背，这一系列动作无不让她别扭难受，今儿个雅琴究竟是怎么了？只是这一句话，她还能只道，雅琴毕竟是雅琴。
“对了，现在天寒地冻的，虽是宫里什么都有，但昭雪还是准备了点儿。”说着，便将那篮子上的帕子一掀，一只绣着牡丹，毛茸茸的手暖便现了出来。“昭雪绣工不好，二姐不要见笑了。”
只见雅琴也不是特别喜欢，只是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呢。姐姐的绣工可不及你呢。”说着，摆摆手，便让盼儿接过了。
昭雪也没大介意，两人顺势坐下，昭雪没多说话，等着雅琴开门见山。今日，应该不会是为了叙旧的。
晒在阳光下，雅琴破天荒地给昭雪夹了块杏仁糕：“尝尝，宫里宫里刚来了个家乡的厨娘，盼儿知道了，特意命她做的。”
昭雪轻轻咬了口杏仁糕，她心中轻笑，原是雅琴也会一时间混淆了她们的关系，平衍，可不是她的家乡呢。
“嗯。还是家乡的味道最醇厚。”昭雪微笑着，雅琴仍旧没有发觉自己说错了什么。
昭雪喝了口茶，仍不见雅琴有开门见山的意思，干脆这边直接问了：“二姐今日找我何事？”
“你好久没来了，我们叙叙旧。”雅琴没有直接回答昭雪的话，“啊……冷死了。”她搓了搓手臂。
身边的两个提着暖炉的侍女忙把暖炉又凑近了雅琴放了放，可雅琴挥了挥手：“罢了，我们回屋吧。”
说罢，便牵着昭雪的手一路走到屋里去，待盼儿点起炭火，将果品移回屋内，她便将随从都遣走，只剩下盼儿一人。
见雅琴此般阵仗看来，那句叙叙旧也只是说给门外的那些人听的。
“四妹。你一向聪明。反正也瞒不了你，你应是知道，我今日邀你来并不是为了叙旧。”直到将盼儿也赶了出去防止隔墙有耳，雅琴才说出这一次将昭雪喊过来的真正目的。
“有什么奴婢能帮得上忙的，请娘娘直说。”这时候换了称谓，昭雪竟然觉得更舒服。是自己丫鬟当惯了，还是不习惯和雅琴这么亲近？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知道没有人会听到，雅琴才有些放下心来：“其实，这次真的需要你帮一个忙。我想，你多多少少也应该知道，最近宫里有一些传闻。”
“奴婢相信，传闻都只是空穴来风。”昭雪赶紧回答道。
“我一开始也这样相信。可是，我现在也有些动摇了。”雅琴别过脸去，脸上有些落寞的神色，“太子他……一直对我相敬如宾。可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她转过头看着她，又摇了摇头：“不，你不知道。在这个宫里，不是做了太子妃便可以高枕无忧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看，哪里做得不好，就会被那些有心之人转了孔子去。”
“四妹，我现在唯有靠你了。”雅琴拉住了昭雪的手，她竟然觉得不好拒绝，“我必须让皇后认同我，不然，她也不用多费心，只消把她身边那个不省事的小丫头给太子做了小妾，我就无安宁之日了！”
“不，皇后娘娘不会那么做的。”昭雪安慰着雅琴道，“皇后娘娘若是有这个心，早就把云小姐许配给太子做太子妃了，也不用绕那么大个弯子。”
“也许当时她是器重我，看好我的。”雅琴竟失去了信心，“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做了太子妃，别说不能给皇家添个子孙，连太子的一次垂怜都得不到，要我这个太子妃，又有何用？”
“娘娘千万别这么想。那云姑娘是万万不及你的，即使做了妾，也不用您费心。”昭雪宽慰道。
“不。我的敌人，不止那云樱一个。”雅琴眯了眯眼睛，“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她示意昭雪把耳朵凑过来，悄悄地在她耳边细声细语。
昭雪听了雅琴的话，点点头：“奴婢这就去办。”说完，便起身要走。
雅琴又拉住了昭雪的手臂，从袖子中掏出一块令牌：“这是出宫令，你便说是太子妃想念家里，托你回去看看，带个信儿。”
“昭雪明白。”她点点头。倘若只是出于对同为女人的雅琴的帮助，她是义无反顾的。
第二天，她便带上紫寒，平春和又儿，以回家探亲之名坐上了出宫的马车。尽管那杨府并非她真正的家，可是当她的马车越过那座高墙的时候，她还是迫不及待地探出头去，看看路上的行人，吆喝的小贩，热闹的杂耍。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是熟悉的，那样的亲切。
“吁……”突然，马车来了个急刹车，昭雪一个没坐稳，差点儿要扑倒出去，她好奇地掀开帘子问道：“出了什么事？”
“啊呀，那架马车突然从小道里窜出来，再差一些就要撞上了。”循着车夫的手指望去，对面的一家马车已然停在了路边，车上的帘子一开，那钻出来的脑袋竟是如画！
“昭雪姐姐！”如画一见昭雪便欢天喜地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昭雪也激动地下车来迎接，“这可真巧！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看昭雪姐姐呀！不过，现在不用去了。”如画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昭雪姐姐回来了，这次，多待几天吧。”
“嗯……”昭雪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却笑着说，“好吧。”
这一句话听了，如画高兴地蹦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正开心着，马车上又下来一人，她看到昭雪，竟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忽闪着不敢直视。昭雪觉得奇怪，便细细打量起这位陌生人来，只见她一身素白，挺拔清逸，瘦削的肩膀和脸颊却不显得柔弱，细长的眼睛正看向别处，眼睑耷拉下来，细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


　





第八十九章　亲事成了闹剧　

昭雪看得入神，那姑娘更不敢转过头来，脸上却平添了一分红晕。
“昭雪姐姐？”如画拉了拉昭雪的袖子，“怎么了？”
昭雪这才回过神来，宫里头美艳的女子多了去，倒也未看哪一个姑娘慌神过那么久，这会儿被提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只笑道：“无事。不过，这位姑娘？”
“哦。说是宫里头公主身边大丫头水桃的姊妹，找妹妹来的。”如画说道，“知不道，昭雪姐姐能否帮这个忙？”
昭雪听到这事儿倒是觉得新鲜，仔细看了看这姑娘的相貌，倒是无一分与那水桃相似的，若是姐妹，莫非是远房？
“敢问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昭雪走向前问道。
壬晴只是睁着眼无辜地看着她，什么都未说。
“她叫做壬晴，是个哑巴。”如画在昭雪背后说道，“家里头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一个在宫里的妹妹。”
“是这样……”昭雪的脸上露出了怜悯的神色，“可我要怎么帮你呢？”
“昭雪姐姐，把她带进宫便是了。”如画眼珠子一转，这可是那天打赌输掉的结果，这件事，非得办妥了不成。
“带进宫是可以，”昭雪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壬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只是要见水桃一面的话，你大可不必如此。”
“昭雪姐姐，人家想进宫，你能帮就帮便是，为何还要说这些？”如画有些不明白，“莫不是，宫里不好混？”
“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昭雪点点如画的头道，“不过，也算是说得不错。在宫里处处都得小心，壬晴是个哑巴，即便是受了委屈，被人冤枉了，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哇。”
“可是，除了去找唯一的妹妹，她无处可去。”如画坚持着。
昭雪看了看壬晴坚定的眼神，她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就呆在我身边好了。这样也方便我照看你。”
听到这句话，壬晴放心地笑了，而这一笑，却好似敲开了昭雪一直在想的一个谜团，她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暗暗吞下了笑意。
如画得了保证也就安心坐上了昭雪的马车，二人掉转头回杨府去，一路上，如画又开始添油加醋地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这不，说是家里闹腾得很，三姐思棋昨儿个出了杀手锏，与爹爹说自己同那陈恪芳心暗许，非君不嫁，这会儿爹爹正请那礼部尚书一家来府上做客呢。
马车很快停靠在杨府门口，昭雪与如画进了门，按理说，昭雪得了个提调尚宫的官儿，也算是衣锦荣归了，可府上大大小小竟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一个个全围在大厅外头看热闹。
还能怎么了，昭雪心想，定是那思棋搞出来的亲事。
“咳咳……”只消两声咳嗽，门口的小丫鬟们便一个个回过头来，紧张地行个礼，速速散了开去。
人群散开了，昭雪才看见大厅里的情况。礼部尚书陈大人与其子陈恪列于席上，陈恪一脸严肃地看着对面的思棋，思棋却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这会儿一副听爹爹安排的样儿，而另外一旁的二夫人则是乐得这个女婿没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