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公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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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向有才傻傻地摸了摸脑袋，“倒是还没有想好聘礼的礼单，母亲正在……”
“够了！”思棋捂住耳朵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再说了！”
“怎么？”被打断的向有才一脸的无辜。
书兰和如画看到了思棋的样子也赶紧聚集起来。
“向公子，此话当真？”书兰把思棋拉到自己的身边问道。
向有才眨了眨眼睛，好像是认错般迅速地点了点头，“原来此事你们还不知道……是我鲁莽了。”
“不，你早些告知我们也是好的。”书兰说，“此事，看来还需从长计议。”
听到这话的思棋转过头，感激地看了看书兰，她没有想到，原来帮自己说话的人，不是雅琴而是书兰，一时间，委屈惭愧感动一起涌上心头，逼得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从长计议？”听了这话的向有才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脸的不耐烦，“这是什么话？令堂都已经答应了的事儿……”
“无论如何，成亲都是向公子和我三妹的事，此事三妹都还是如今得知，这可像话吗？”书兰将扑进自己怀里的思棋抱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思棋现在情绪不稳定，此事，还请再给些时间考虑。”
“考虑？”比起对思棋的千依百顺，在书兰面前，向有才却显得凌厉得多，“你以为本公子是谁？这京城，哪个小姐不想嫁进国舅府？哼！本公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听了这话，原本涨红了脸的思棋抹了眼泪鼓起勇气转过了身来：“好了！京城里不知道多少大家闺秀排着队要嫁你呢！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普通的丫头吧。”
“你！”向有才气得话都说不出，面对着两个姑娘，也没处撒气，转身左看右看，一气之下把整桌佳肴美味掀了个底朝天，吓得二人直直退了几步。
陈恪一个箭步走出来，将二人挡下，脚底一片碎片：“向公子，还请自重。”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别后悔！”说完，他掸了掸袍子，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群人唏嘘不已。
思棋没再敢回头看，一直在书兰的怀里颤抖着，她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样，只是，她死也不要嫁那个向有才，只有这一点是能肯定的。
“三姐，你没事吧？”如画望着思棋有些内疚地说，“真没看出来，那向公子在你面前时一套，变了脸又是一套，真是个伪君子！”
“好了好了。此事我们回府再说，看看，都把这儿闹成什么样儿了。”书兰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摇了摇头。
“没事，肉球有的是钱。”如画随口说道，可没想，那肉球竟站在如画的身后，当他的声音响起，可是让如画一阵僵直。
“真没想到画画小姐这么了解我。”如画能感觉到这个如狐狸般的人的暗笑，“可是呢，刚才人说了，人家更加有钱……之槐……”
“是，王爷。”
“把这里的损失，双倍记在向爷的账上……”
“是，王爷。”
“你这个奸商！”如画回头道。
“无商不奸。”赫连儁眯了眯眼道。
“哈哈。”如画冷笑两声，“祝你早日关门大吉。”
“嘿嘿。”赫连儁笑得更冷，“你没看见吗？清水涟台根本就没有门。”


　





第八十五章　下马威

京城的冬天，往往是刺眼的烈日，万里无云，却吹着刺骨的冷风，活脱脱一冰火两重天，让早起干活儿的人们耐得不好受。
昭雪虽是早起的惯了，可这诡异的天气还是让她有些怯懦，原来，在宫里头当差，又有另外一种原因上的不易。
昨儿个尚宫局的丫鬟送来了两套衣服，说是宫里的规矩，在宫里当差的，大到尚宫，小到刚进宫的宫女，都有穿着的规定，不能私自打破。可看着这两套衣服昭雪就打颤，这么冷的天，莫不是要冻死人不成？
幸好紫寒随机应变，在衣服里缝制了棉背心的内衬，可一大早乍一出门，还是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小姐，咱们这会儿要去哪儿？”紫寒跟在昭雪身后，声音颤抖着。
“去尚宫局。”昭雪勇敢地跨出了门，“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先去打个招呼。”
紫寒点点头，跟着昭雪往尚宫局走去。这会儿，宫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内侍监打扮整齐得体的宫女们开始各自行动：领扫帚的领扫帚，打开水的打开水，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撞上谁似的，昭雪躲避得特别小心。
宫女们一个个急匆匆的样子，可还是不忘抬头微笑着跟新来的这位尚宫打招呼，只是，眼神中都带着些奇怪的神色。
昭雪心里暗暗有些好奇，只是每个人都那么忙碌，她不好意思把任何一个人抓过来问。
快步走到尚宫局，尚宫局里头已经开始开早会了，走到门口的昭雪欲进又止，尴尬得不知怎样才好。
“再过一个月就是皇后娘娘的诞辰，这次诞辰的筹备……”正说到一半，那位尚宫向门外望去，正好看见了昭雪和紫寒，她亲切地走到门口，微微施了个礼，“大人。”
“打扰到你们了。”昭雪抱歉地说。
“不碍事。”那尚宫约莫四五十岁的光景，紧紧地盘发让她看起来容光焕发，稍有些瘦削的脸让她看起来更加精明威严，头上的几支厚重的金钗昭示着她往日的功勋。
那尚宫稍稍看了眼昭雪，眼波流转：“大人怎的穿了春天的袍子？”
听了这话昭雪吃了一惊，又回头想想，现在倒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宫女眼中有些讶异的神色，再看看这堂内众人，皆是棉布厚衣，她一个人倒是显得特别奇怪了。
“代玉。”尚宫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只见从队伍中畏畏缩缩走出一个宫女，眼神惊慌，步履踉跄，弱弱地回答道：“奴婢在。”
“昨儿个是谁把衣服给提调尚宫大人送去的？”说这话的时候，尚宫故意提高了音色，听得昭雪都是一阵恶寒，刚才那微笑，原是难得的昙花一现不成？
那叫做代玉的宫女微微抬了头，看见尚宫的脸，一下子吓得腿软跪倒在地磕头认错：“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尚宫凌厉地指着她责骂道：“你把这么薄的衣物给大人送去，天气这么冷，若是大人生了病，你该当何罪？”
“奴婢知罪，大人饶了奴婢吧。”那宫女抬头看着昭雪，一时间，昭雪看着她可怜的眼神，便是一点儿气都生不出来了。
那奴婢也是看脸色行事的，一看昭雪这儿瘫软，便是立刻跪着爬了过来，抱着昭雪的腿不放：“大人，大人饶了奴婢吧。”
若只是拿错，昭雪并不觉得是什么大错，只是，这求饶的方式，好似那尚宫要把她吃了般可怕，昭雪又心中生疑，一个从未谋面的宫女，这是为何要如此捉弄她？
她与她无冤无仇，甚至连面儿这也是第二次见，说不上什么认识，怎的要捉弄她？况且，这事儿，能瞒得住谁？是定会暴露的，又何必自讨苦吃？
说话间，那宫女早已涕泪连连，昭雪看不得女孩子哭，正想将其扶起，只听得一声大喝：“你好大的胆子！做了错事，还死皮赖脸地求原谅！来人呐，给我掌嘴，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丫头！”
“是。”昭雪还来不及庇护她，两个宫女二话不说将地上的代玉拖起，一个架着她，一个拿起竹片就是一顿打。
“好了。”才十个巴掌，那代玉的嘴边已淤青了一大块，昭雪不忍心，只得向尚宫求情，“我身子骨好得很，这点儿冻算不了什么的，你便放了她，念她是初犯，别责得太过了。”
“大人。代玉是我这儿的丫鬟，她犯了错，如同我犯了错，你要我不罚她，要不，只有我帮她来谢这个罪了！”说完，尚宫便走到代玉旁边将那竹片抢过，作势要打自己。
昭雪赶紧冲过去，接下了那竹片扔在地上：“好了，我何时说要谁来谢罪了？”
“大人！”那尚宫不依不饶。
“若你还不依，便把那代玉交给我处置，这样可好？”话说到这儿，她到底想是怎样，昭雪也猜得七分，这样好的台阶送了出去，那尚宫不下来也无理了。
“既然大人这样想，那便依大人所言。”果不其然，那尚宫也不再闹，奇奇怪怪地看了代玉一眼。
“且到偏房来，我有事问你。”昭雪与那代玉道。
那代玉点点头，跟在昭雪身后，走之前，又偷偷瞄了那尚宫一眼。
昭雪并非想问出个头绪来，这事儿本没有头绪可言，她只是想知道，她这个提调尚宫，在宫里到底要做些什么罢了。
可这一问，也是问明白了，原是皇上就封了个拿俸禄的头衔给她，有权有势没义务没责任，就是个让她留在宫里头的理由罢了，可这一来，也算是问明白这件事情的十之八九了。
昭雪向那代玉挥了挥手道：“回头给我准备两件厚实的衣服来，我便不责罚你了。”
“是！”那代玉多说一个字都会嘴角抽痛似的，点点头便算是回答了。
“下去吧。”昭雪起身，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天渐渐大亮了，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走出尚宫局，昭雪一个字都没有说，紫寒默默地跟在身后，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昭雪的身上：“小姐大伤后身子一直很弱，可经不起这样冻的。”
昭雪微笑着回头拍了拍肩膀上紫寒的手：“劳烦你一直挂心了。”
“小姐怎么说这样的话，是紫寒对不起你。”紫寒说着，眼中尽是难过的神色，“小姐，真要在这宫里过一辈子吗？”
“既来之，则安之。有多少人想进来，还进不成呢。”昭雪笑得很温暖，尽管她搭着紫寒的手是那样的冰冷。
待得两人走远了，紫寒又跟上昭雪的脚步，悄悄在昭雪耳边道：“小姐，我总觉得，那尚宫，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嗯，然后呢？”昭雪淡淡地问。
“没……没然后了。总之，总之……她好像是在唱戏似的。”紫寒琢磨着，“可我也说不真切。”
“这些事，别坏脑筋去想真切。女人心，本就是海底针，摸不透的。”昭雪摇摇头说。
紫寒看着昭雪的表情，又好像听懂了：“小姐总是自己一个人知道，不让别人知道。”
“不知道比知道快乐。不让人知道，不是种美德吗？”昭雪回头看着紫寒，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这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岁的妹妹，竟比自己更成熟。


　





第八十六章　宫中流言

“小姐，小姐！”走到曲桥头，只看见曲桥尾两个冒冒失失的宫女你推我拉地争先着跑过来。
“小姐一大早上哪儿去了？把平春急死了。”平春第一个跑过来说。
“你……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起得晚……”又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次，我一定跟公主说……”
“说说说！你就知道打小报告！说去吧，还不知道谁昨晚上跑去偷看……”话还没说完，平春便被又儿捂住了嘴巴。
平春得意地笑着，又儿一脸紧张对着她死命地摇头晃脑。
“别掩饰了！偷看什么？还不快说！”紫寒这会儿才拿出大丫鬟的架子来，“在小姐面前藏藏掖掖的，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吗？”
两人只好恭恭敬敬地站直了身子，你看我，我看你，一句话也说不出。
“嗯？”紫寒瞪大了眼睛，双手插着腰，两个小丫头被她吓得头也不敢抬，昭雪扑哧在她身后一笑，“好了，别欺负她俩了。”
“昭雪？”一把深沉的声音响起，昭雪回头一看，原来是太子赫连炎琦正向这儿走来，平春和又儿见了太子，偷偷地躲在昭雪身后，又时不时地探头探脑的。
紫寒往后面一看，她俩又机灵地把头低了下去。
昭雪见得是炎琦，微微笑着，又简单地行了个礼：“见过太子。”
“你我之间，何须多礼？”炎琦走过来双手扶起昭雪，又与她同路走过曲桥。
“那昭雪就却之不恭了。”昭雪微微笑，“炎琦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后宫？”
“去看看瑾儿。这一路上遇到了那么大的事，不知道她昨晚是否睡得安稳？”说话间，炎琦从袖子中摸出一包香料，“是南方的熏香，有一些安神的作用，你便记得晚上在瑾儿的香炉里放上一些。”
昭雪轻轻接过纸包握在手中，久久不肯放进袖子里：“炎琦你真是个好哥哥。”
“是吗？”他被昭雪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瑾儿小时候流落民间，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吃了不少的苦。现在她终于回到宫里来了，我是他唯一的哥哥，自当是要照顾这些。可惜，这次她去祭母，我不方便跟随……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真的要后悔莫及。”
“公主吉人天相，在民间也好好地长大了，不会有事的。”昭雪安慰他道。
“要不是你，这一次，恐怕瑾儿就要遇险了。”炎琦看着眼前的女子，也曾从公西口中听得些她的故事。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当真是无私付出的人？他有些不相信，如若不然，她处心积虑爬到现在这等位置，也该引起他的注意了。
且不说昭雪圆谎的能力，她身上的疑点也太多了。把一个曾经对她怒目相视的女子摆在身边，明知道他是太子也不巴结，与公主非亲非故却舍命相救，作为杨家的小姐不找个好人嫁了却在这宫里当上的女官。另外，她和乐正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让他十分介怀。
他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女子，笑道：“你若在宫中有什么不便的，尽管来找我。”
“嗯。”昭雪点点头，“有太子撑腰，料想我在宫里也是横行无阻的。”她打趣着说。
“哈哈。”炎琦紧皱的眉头也因为她这一句话而舒展开来，“是我说得太严重了？”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至此？”昭雪学着炎琦刚才的强调说。
谈话间，已经行至悠嬉宫，看身后平春和又儿那样子，他俩昨晚偷看了什么，昭雪也大致能猜得出几分，只是这会儿，只要她俩别弄出什么事儿来，也就随了她们去得了。
太子在悠嬉宫呆了一会儿，还没到中午，就要起身离开。裹儿撒娇还未够，拉着炎琦说了一整个上午如何应用智斗歹徒，这会儿还有余兴，连连挽留炎琦。
“皇兄不如就在这儿用过膳再走吧。”裹儿拉着炎琦的手说，“我差人去跟皇嫂说说就成。”
炎琦无奈地将裹儿的手放开：“瑾儿听话，皇兄下次再来听你的故事，皇兄还有事，父皇这边可拖不得。”
“父皇找你有什么事？”裹儿不依不饶地，就要听一个答案。
“朝政的事，女孩子家少关心。”炎琦也不想透露什么，拍了拍裹儿的头就要走。
一直到炎琦走出了悠嬉宫的门，裹儿还一直嘟着嘴看着他的背影：“哼，不说就不说，装什么高深？”
“公主，后宫不论政也是规矩。”昭雪在她身后提醒道。
裹儿转头看了看昭雪，眼神有些不高兴：“昭雪，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一个人。”
“谁？”昭雪有些好奇。
“元香嬷嬷。”说完，裹儿抓起水桃大步向房间里走去。
“小姐，你惹公主生气了可怎么好？”紫寒无奈地看着昭雪。
“她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昭雪摇了摇头说，“不如，我们去看看平春和又儿这两个小丫头去哪儿了如何？”
紫寒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个小丫头果真不见了。平日里都是听着公主的话，对昭雪可是新影不离的，自从佛山回来之后，她俩不仅懈怠了，还整天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小姐，去看那两个小丫头有什么意思？”紫寒不明白昭雪到底在想什么。
“那什么有意思？”昭雪反问道，紫寒一时被问倒，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跟着昭雪走出门口，又朝着选德殿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竟果真看到了平春和又儿，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朝她们偷看的方向一看，那不是刚刚从悠嬉宫离开的太子么？
两个人走到平春和又儿的身后，不动声色地看着。
紫寒轻轻拍了拍平春的肩膀。
“别吵，别吵！”平春头也没回地说。
紫寒皱皱眉，又拍了拍又儿。
“啊呀，忙着呢。”又儿也一样，可这话一说，平春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