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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当公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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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这还了得!”二夫人提高了音量:“你们都看好了,谁见过这碎片?谁知道这件事?”
下面一片鸦雀无声。
“大娘,娘,这碎片甚少,又拼不出什么来,看来还有别的碎片才对,既然碎片还在这儿,其他的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处理掉,我们何不搜一搜,找找剩下的部分?”二小姐雅琴走到前面说。
“对……对呀。找到了碎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三小姐思棋也应声附和着。
“大厅之内的人都不许离开!”大夫人站了起来,“赵管家,带几个家丁给我搜清楚!”
说完,赵管家就立刻带人去搜。
杨府说大不算最大,毕竟平衍不是京城,达官贵人府邸多得是,但是说小也不小,杨府杨老爷在平衍也是有权有势,田产绵延千里,杨府的园子从前门到后门光是走也得要走上一个时辰的。赵管家从西厢搜到东厢,从主子的屋子搜到下人的屋子,足足搜了一个下午,等到他回到大厅的时候,厅中的大大小小已经打了好几个盹了。


 





 阴谋

第六章
“大夫人,搜到了!”赵管家手中拿着一个粗布小包,白梅走过去接过包裹给大夫人看。
“在哪里搜到的?”大夫人问。
“我们在下人的房中搜到,碎片在丫头盼儿的床底!”赵管家指着盼儿说。
盼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吓得双膝跪地,拼命摇头:“不……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东西都找到了,你还敢狡辩!”说着,二夫人就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扇了盼儿一个嘴巴。
“大夫人饶命啊,这……这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盼儿捂着脸道。
“你这个丫头有谁要陷害你?陷害你有什么好处?”说着,二夫人又要去抓盼儿的头发。
盼儿看了眼在场的其他人,妙言竟然对她笑着!她迅速地站起来,恼怒地说:“是你!是你嫁祸我的!一定是你!”
“大夫人明察,出事的时候我一直与我家小姐在一起,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妙言瞥了盼儿一眼,委屈地说。
“雅琴,是这样吗?你一直是老爷最疼的孩子,你最懂事,你不会骗我。”大夫人看着雅琴说。
“雅琴不敢骗大娘,妙言确实一直在雅琴身边伺候。”二小姐雅琴镇定地说。
“你……这不可能!你一直都欺负我,对我恶语相向,一定是你要害死我!”盼儿激动地说。
“大胆!你的意思是说二小姐欺骗大夫人包庇丫鬟不成?!”二夫人又扇了盼儿一个巴掌。盼儿也不敢再说,只能默默地哭,她看了一眼焦急的昭雪,不知道该怎么办。
“昭雪姐姐,我真的没有……”盼儿哭着说。
昭雪摇了摇头,走到盼儿的面前,“枉我一直把你当好姐妹,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人!这琉璃碎片绚丽精致,能出此物的,整个平衍城除了聚宝斋找不出第二家,你一个丫鬟哪来的这琉璃瓶?你说,你是不是偷来的?”
盼儿绝望地看着昭雪,她根本没有想到昭雪会说这样的话。
可此话一出,在座的气氛仿佛又变了变,三小姐思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二小姐雅琴见状赶忙拉紧她的手让她安定下来。
大夫人仔细地又看了看那些碎片,注意到神色奇怪的思棋,要说府里聚宝斋的常客,除了思棋便无第二人,这琉璃又非元国地产之物,怕是思棋喜欢把玩的所以从聚宝斋买来的。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了很久,大夫人并没有说要去查聚宝斋,她坐定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问你们,你们在府中多时可有见过这琉璃瓶?”
大家都摇了摇头。
“既不是府中失窃之物,就更不可能是在聚宝斋偷的,盼儿是我房里的丫头,她进府时日不多,根本从未外出,这琉璃瓶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大夫人细心地观察这厅中各人,“时候不早了,我要去看看书兰的情况。”
“姐姐,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二夫人追着大夫人说。
“依你之见当如何?”大夫人问。
“肯定是这个死丫头,怎么能就这样轻饶她?”二夫人眼神凌厉地看着盼儿。
“书兰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为她主持公道,但我不会随便找个替死鬼!”说完,大夫人便由白梅扶回去了。
大夫人一走,大家也都渐渐散去,昭雪走过去,把盼儿扶起来。
“你不是不相信我么?”盼儿哭红着眼睛。
“傻妹妹,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知道一定不是你做的,可不是你做的就肯定有一个做了并且要嫁祸于你,我一个丫头,你认为我一味地说相信你没有做又有多少可信度?”昭雪难过地说,“在这个大府之中,就算不得罪人,依然会飞来横祸,你这个口无遮拦的个性,得改一改了。这次幸亏大夫人改了态度,要不然她要拿你出气,我也是救不了你的。”
“哦。那……我该怎么办?”盼儿有点儿着急。
“大夫人那里有白梅在,你还是暂时不要去了,虽然大夫人没有怪罪于你,可是不代表她就对你一点儿怀疑都没有,你去了也是让她心烦,不如,你先去厨房帮圆珠的忙吧。”昭雪拍了拍她的背,看着她走去厨房,才稍微定一点儿心,要是盼儿真的被罚了,被逐出府了或者更可怕一点儿……她简直不敢想。到现在,她的惊魂还未定。
她刚走出大厅,身后便有人咳嗽了一声。
“你真的很聪明。不得罪人又想办法替盼儿说了话。”三夫人走到昭雪面前神色淡然地说,仿佛早就看透了她。
“夫人过誉了,奴婢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并没有多想。”昭雪不知道,刚才和盼儿的对话,三夫人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
“没有多想最好,你跟我来。”说着,她便转身,沿着大夫人走的方向一路跟上去,穿过回廊和两个小门,就到了大小姐的屋中。
“姐姐。”三夫人走到大夫人跟前,“书兰的情况怎么样?”
“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已经稳定了,哎,我真怕她醒过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大夫人看起来很累,她坐在大小姐的床边,抚摸着大小姐书兰的头发,“我希望她早一点儿醒过来,可是又怕知道醒过来的结果。”
“一定会好起来的。”三夫人拍了拍大夫人的手,“大夫说有可能失明,就是说也有可能复明啊!明天,我就写信去京城,把最好的大夫找过来给书兰治眼睛。”
“哎,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命苦,飞来横祸!”大夫人眼里噙着泪,“好好的孩子。”
“姐姐,你怎么不彻查下去?”
“彻查下去能查到什么呢?最终只不过再害一个丫头罢了,书兰的眼睛能好吗?书兰还没有醒过来,也许她知道些什么,倘若是不知道,她也不愿意随便找个人为她的眼睛付出代价的,她是个好孩子,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姐姐,你是不是心里边知道是谁?”
“我不知道。”大夫人眼神坚定,“老爷没有回来,家里头不能乱。”
“姐姐。对了,现在书兰需要照顾,府里头也没有多余的人手,昭雪就给你留在屋里伺候,这孩子今年十四了,懂事乖巧,适合照顾书兰。”说着,她就把昭雪拽了过去,昭雪也没有想到,三夫人原来想这样把她这个“问题人物”扔掉,有一点惊讶。
“你房里没有人怎么行?”大夫人事实上有些感动。
“没事的,我一向来喜欢清静,你也是知道的,我房里本来就没有贴身的丫头,如画的脾气也跟我一样的。”说着,她用手绢挡一挡打了个哈欠,“天色不早了,姐姐你也早点儿休息,妹妹我先回房了。”
“好。”应声下,大夫人亲自送了三夫人会儿,直到三夫人三次相辞,大夫人才留步。


 





 天外笛声

大小姐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可是这一醒,带来的消息可不是太好,为了让小姐镇静下来,大夫人,白梅和昭雪花了很大功夫。大小姐没有完全看不见,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两天,二夫人带着二小姐、三小姐形式性地来看望了一下,送了一些补品过来,而三夫人则是每天都来关心大小姐的状态,四小姐如画也是天天午后休息时来看望大小姐,当然是顺便也来和昭雪说说话。
“昭雪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和如画再一起去练琴啊?师傅今天教了很多很多新的东西,如画不懂,怎么弹都弹不好。”如画嘟着嘴耍着小性子说。
“四小姐要好好练琴啊,三夫人最大的期望就是您能把琴给练好,依我看,四小姐天资聪颖,又对琴那么有兴趣,肯定是能把琴练好的。”昭雪笑着说。
“昭雪姐姐,你怎么现在都四小姐四小姐地叫我了?如画觉得好生疏哦。不可以这样!以后你就叫我如画好不好?”如画歪着脑袋嬉笑着说,“你看,我今天把琴也带来了,我学了一首新的曲子,奏给你听听?”
如画正要开始,昭雪连忙打断她:“练琴还是不必了。四……如画,你看,大小姐她现在看不见了,很难继续抚琴,你在厅里抚琴她会听见的,会伤心的,我们换个地方,可好?”
“嗯……昭雪姐姐你说得对,是如画太不懂事了,那好,我们就去后院的水亭吧!”说着,如画就拉着昭雪往后院走去。
两人穿过石山绕过小竹林来到位于湖中央的水亭,四面环绕这湖水的水亭中,一阵阵凉风拂面而来,心情便好了许多。
“昭雪姐姐,我听白姨说,你是从东部来的,你可是南阳人?”四小姐如画将琴放在水亭正中央的石桌之上,还未弹一个音,就先问了问题。
“……是,奴婢是南阳人。”昭雪回答道,其实,昭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自打有记忆以来,她就已经身在妓院了,可能是自己长得像东部的人,白梅才会这样误会的吧。
“太好了。我学的这首曲子,就是南阳的小调,你一定听过的,等我演奏给你听!”说着,她便兴奋地弹奏了起来。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昭雪和着乐声唱了起来,唱到一半,却听见西边好似传来笛声,和琴声互相呼应,却走得是别的路线。
如画和昭雪对视一眼,并未停下。“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渐渐地,如画的琴音竟被带走,变成了琴音配合笛音的局面,昭雪只好换了心情唱了第三段:“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曲子唱完,笛声亦飘远,无处寻觅,昭雪和如画均感到神奇。
“这个吹笛子的人不知道是谁,真的很厉害,连情绪都被他带走了。”如画歪着脑袋,好奇地说。
“是啊,本来你的琴音是有些感伤的,我唱的也是如此,可是他的笛音却是期盼的,快乐的,我们两个竟然被他一个人带走了。”昭雪笑了笑,同一首曲子,却演奏出了词中人不同的心境。
“真想见见那个吹笛子的人。”如画说,“对了,昭雪姐姐你唱的可是《草虫》?”
昭雪还未答,便被零碎的掌声打断。如画和昭雪转头一看,只见一位公子沿湖边走来,身着土黄色锦袍,头顶华冠,腰间佩戴一块汉白玉雕的玉剑,大步流星地向水亭走来,脸上带着欣赏的微笑。
“失礼,失礼,打扰了,在下张文心,闻声而来,这位小姐的演奏真是太妙了,还有这位……”张文心看了看昭雪的衣着,“这位姑娘的歌声有如天籁,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啊!”
“公子过奖了。”昭雪心想,这位公子真是不懂得音律,随便夸人,可是,如画看起来好像非常吃这一套,她开心地跑到了张文心跟前左看看右看看。
“公子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如画长这么大,从未出过府,也从未遇过府外的任何人,这突然出现的人使得如画感到很有兴趣。
“在下自京城来,是来平衍探亲的。”张文心微笑着答道。
“探亲?”如画感到很奇怪,既然是探亲,又如何会在杨府。
“敢问公子可是书兰小姐的表哥?”昭雪问道。
“正是。姑娘如何得知?”张文心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猜出了身份。
“前日在书兰小姐房中看到了公子寄来的书信,想是今天也该来了。”昭雪叙述道,“公子可是只身前来?”
“家母也要来的,只是坐轿子延误时间,我便骑马先来了。”张文心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这园子太大了,我一时找不到方向,便迷路了……”
“原来如此,那公子便随我们一起去吧。”说罢,如画就把琴交给了昭雪,和张文心两人说说笑笑就来到了大小姐的房间。
虽说是表亲,但是毕竟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平衍,两家走动比较少,这两表兄妹最近一次见面也是好几年前了,两人变化比较大,不自觉地说话也生疏起来。
“书兰表妹,这几日病情可有好些?”张文心走到圆桌前对着书兰说。
书兰听见是久违的表哥来了激动地站了起来,想要拿桌上的茶壶倒茶,可是怎么也抓不准茶壶手柄。
“小姐,我来吧。”昭雪急忙走向前,服侍书兰坐下,给三人都倒了茶。
“书兰表妹,你不用这么客气,这些小事让下人来就好了。”张文心疼惜地看着书兰,前几年见面的时候还是白白胖胖的,今天一见,消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太好。
“多谢表哥关心。”书兰放下了眼睑,看起来有些疲累,“前些日子,太任性了,想到以后女红不能做,画画也不能再画,连抚琴可能也要重新学了,情绪有些不能控制,这两天便好多了。”
“看见书兰表妹能坚强起来我就安心多了。”说着,张文心拿出了一个小纸包递给了书兰。


 





刺玫花

“表哥,这是什么?”打开了纸包,书兰摸了摸纸上的小布包,“好香啊。”
“这是刺玫花的香包,曾记得多年前表妹来京城的时候,曾经对西域的这种干花很感兴趣,现在我把这干花做的香包送给你,希望你天天可以闻到这种花的香味。”
“这么小的事情,表哥还记得?”书兰湿了眼眶,语气有些激动。
张文心但笑不语,眼里尽是怜悯的神色,他在书兰房里一坐就是一下午,晚上也留宿在书兰房隔壁的客房之中。
第二天书兰的姨母来到府中,赠送书兰了一把檀木拐杖,又和长久未见面的大夫人唠完家常以后,就暂时安顿了下来。
琉璃瓶的事,再也没有任何人提起,一切仿佛都烟消云散,因为大小姐醒来也只记得自己突然晕倒的事,实在是没有什么线索可循,这件事情在大夫人不继续追究的情况下只好作罢,就当做是一件不幸的意外。
这几日阳光灿烂,实在是出门游玩的好天气,张文心得知书兰已经很多日未见阳光,便拉着她到后花园去散散心。
昭雪一路扶着书兰,张文心则在前边引路,走过拱桥,一大片粉红、大红的牡丹就映入眼帘。
“小姐,花圃的牡丹开了。”昭雪把书兰扶到花圃前站定。
书兰蹲下身,双手托起一朵硕大的牡丹:“原来我已经这么久没有出来了,牡丹都开了啊。”
“小姐,这里牡丹的香味很清新浓郁,可凑太近却不怎么闻得到了。”昭雪靠近一朵全开的牡丹闻了闻道。
“花香自是吸引人来观赏,飘得远才有它的功效。”张文心摘了一朵半开的牡丹,给书兰戴在了头上,“今天不论走到哪里,这杨府的人应该都能闻香识人了。”
“怕是吸引不了人,倒吸引一堆蜜蜂!”昭雪打趣地说。
张文心这一番心思被昭雪这样糟蹋了本来是不高兴的,可是看见书兰难得一笑,倒是明白了昭雪的原意。
这几天相处,张文心和书兰熟络了很多,走在紫藤长廊之中,他不避嫌地搀扶着眼睛不好的书兰,和昭雪一左一右将书兰一路从牡丹花圃引到蝴蝶厅。
这走廊不长,昭雪却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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