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公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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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捉了几个。”公西点了点头，“各个都是好身手，绝不是一般的暴民，要不然我们第二军统领也不会死在一个农民的手里。”
昭雪刚奇怪着怎么见不到刚才那个统领，原来是牺牲在那群暴民的手上。
她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这次回京，恐怕要上演一场暴风雨。


　





第七十章　互换的身份

“公主，只怕这些人来头不小，若这些人并不是他们的所有队伍，恐怕公主还有危险。我提议，公主与我互换身份，在县衙府内，大家也不要称公主，以免给贼人的卧底听到。依今日我假扮公主但是却没有被认出一事可以足见，他们未曾与公主谋面，也不可能现在藏匿于我们这些人当中，所以，这样做是最妥当的。”
昭雪说完这一番话，公西一直没能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她果真是公西所认同的女子，大胆，有义，临危不乱并且足智多谋，公主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在，并且是友非敌，真是公主的福分。
“我同意。”公西点了点头，又话锋一转，“但是，公西不能让昭雪姑娘涉险。还请姑娘让公西做贴身侍卫，好保护姑娘的安全。”
“不，你还有伤。”昭雪看了眼裹儿，她是不可能让公西再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儿的。
“对。”裹儿焦急地看着公西，“我会让重兵守护昭雪，你还有伤，不好好养伤万一留下病根……”
“我是一介侍卫，侍卫不去保护别人，还要别人保护，算什么侍卫？”这是公西第一次那么严肃地吼裹儿，尽管他以前一直是一张冰山脸，又寡言少语，可是，他从来没对裹儿那样凶过，她知道，公西的话是认真的。
裹儿忍一忍，眼泪差一点就要流下来：“好，好，你去做你的侍卫，为你的公主抛头颅洒热血去吧！以后你就算是断了胳膊断了腿，也是你的光荣，我不会再来说什么了！”
说完这话，裹儿便转身就走，她刚踏出门口，又回头看看昭雪：“你有你的侍卫为你出生入死，这把匕首，看来你是不再需要了，还是给了我留着防身吧！”
“公主！”昭雪正要追出去，紫寒却拉住了她。
“你追出去好比火上浇油，谁愿意看到自己的情敌给自己的情人说好话？”紫寒摇了摇头看看公西，话说得很大声，“有些人，女孩子已经放下脸面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竟然还跟个木头似的，动也不动一下，真不知道是傻还是笨。”
水桃捡起帕子扑哧笑一声，这会儿大侠又成了个柔弱的小家碧玉：“这傻和笨有区别吗？”
“追啊。”紫寒说得更加无奈，“要是公主跑走了，被坏人抓去了，你这个做侍卫的，还能算是个侍卫？”
听了这话，公西又似乎突然醒觉了似的，二话没说就冲了出去，惹得水桃笑得更欢了。
谁知，裹儿气归气，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跑得太远让人担心，她那儿也没去，只又回到那李贵妃的坟前溜了一圈。她知道昭雪是一片好心，可是，哪有让她一个真公主为自己这个假天玉豁出命去的？她要是真接受了，这会儿怎么有脸在李贵妃的面前晃悠呢？
况且这事儿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秘密了，公西要是变了心，她完全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她想知道，公西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他真的站在了真公主这一边，她又要如何自处？
还未想多时，只听见公西喘着气就跑了过来，她看见他手臂上星星点点的血红，急忙皱起了眉头：“都说了不要乱动，你这一跑，血流的更快了！”
“我没事。”公西摇摇头，“这点儿伤，男子汉大丈夫算得了什么？有朝一日出兵打仗，要是这点伤都受不住……”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裹儿捂住了耳朵，“你以前从不这么说。”
“公主，你我都变了。”公西想这些日子在严父的训练下，在大皇子和皇上的信任中做过的事，执行过的任务，他不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死士，他对这个世界，对人，对事都有了自己的看法，“也许你住在宫里感受不到，可是你知道吗？这暂时的和平，是用多少战士的鲜血换来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父皇虽然不说，但我也知道边关告急，国内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可是，我只希望你是我的侍卫，你一直是我的侍卫，我不要你去保家卫国，我不想就此见不到你。”裹儿流下泪来，“你是我在这里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我不再向你隐瞒。我今日在这里说的一切都是真话。我不奢望你替我隐瞒这个真相，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和你一样，尽力想要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东西，我的母亲，昭雪，还有你。我们是一样的。”
“我不会说出去。”公西镇静地看着裹儿，“我发誓。”
“所以，你不要让昭雪假扮我。我不能在她娘亲面前亲手把她给害了。”裹儿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她看着那座流落在外的孤坟，一时间各种酸楚涌上心头，“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我经常凭借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去想办法知晓她的一切。她年轻貌美，才华横溢。她的家族为了复兴，把她送进宫，可是却遭到当时太后的排挤，连做个小主儿都困难。索性当了个丫鬟，又不巧给西国的皇帝看上要了去做妃子，妃子作不足年，皇上又看中她的美色，巧借战争把她弄了回来。她一边受到西国全国的唾弃一边又要忍受宫中一女不事二夫的恶语。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竟被余党报复，弄得小命都保不住。昭雪还活着，是李贵妃豁了命换来的。我若是让昭雪做了我的替死鬼，李贵妃在九泉之下也要来索命！”
公西点点头，“我明白了。可是，昭雪她说的，确实是个不二选的好计策。”
“随便让谁扮都好，只消不是昭雪。”
“那只有一人，我还能放心。”公西想，若是公主真又被袭，也只有水桃能保得住自己，“便是水桃了，她比你大一岁，又常年服侍你左右，你的一言一行，她必定模仿的惟妙惟肖。”
裹儿抿了抿嘴：“也只有如此了。”
随后，公主一行人便收拾准备暂时在县府衙中落脚，公西命人快马向京中报信，若不是自己负伤，随行队伍损失过半，他绝不会在这样危险之地多留。而现在，他也只能借助县府的这一点儿兵力，也是他最妥善的选择。
所幸的是这一夜过得平安，并没有另外的队伍再次攻入县府，昭雪揉了揉疲累的眼睛，她一夜都没有睡好。这会儿天就快要大亮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
她轻轻推开门，门外清冷的空气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原来天气已经这样冷了。踏出门去，转身关好门，她悄悄往庭院里走着。
四处都没有动静，连平静的池塘面都不曾被风刮起任何的涟漪，她低下头朝水中一看，倒影中自己身后的影子让她吓了一跳！她身后有人！
她迅速地转过身去，那人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她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嘘，小声点，是我。”苌弘悄悄地说，他打扮成侍卫的样子，一直站在昭雪的门外，她没有发觉。


　





第七十一章　守候

昭雪看着他沉重的眼皮，难道，他就这样守了一夜？
她点点头，他才放开她。
“你怎么还在这儿？”昭雪知道他没事，以为他已经离开。
“我……反正没地儿可去，顺便和你们一起回京。”他左看看右看看，这会儿又不敢直视她了，生怕被她发现什么似的。
“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你可是还在灾区的人呢。”她提醒他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你一定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行踪才会这样做的，不是吗？”
他转过头来看着昭雪，虽然她不知道，却也不问，就是这样好似置身度外的她，原来也这样为他考虑过。原来她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直接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这样设身处地地想过。
他的眼眶有一些湿润，比知道瑾儿被找到时更加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你不也没发现吗？”他笑着说，眼里却是一片湿润，他不知道这样看起来是否太奇怪，却只是急着去掩饰，“我没关系的，倒是你，别动不动就把自己往危险里头推。”
“我有很多护身符呢。”昭雪把身上那块仙鹤的玉佩拿出来晃悠了一下，“还有……哦，我得去问公主要回来。”
她刚想转身，却被拉住了手腕：“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辰？”
“嘿嘿……”昭雪不好意思地笑笑，却好似有些不习惯，是啊，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就好像从她最后一次看见乐正之后，她再也没有这样笑过。雅琴的事，丽敏的事，自己才是真公主的事，她被一件一件事冲刷得快要把这笑给忘记了。
她这样笑着，突然带了些落寞，他看在眼里，有一些刺痛。他实在不应该离开她这么久，她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本就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为了身边的人，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她是那么坚强，勇敢，冰雪聪明，可是，她却不明白，如果她出了事，会有多少人因为她而受伤。
苌弘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有些时候觉得，比起瑾儿来，他更紧张眼前这个像挚友又像妹妹的女孩，虽然她可能仅仅只是长得像，可他却从来没把她当过外人。
“照顾好自己。”他说，他总是跟她说这句话，每次说，都感觉得到自己的无力。他现在突然羡慕起公西来，他如果是一个侍卫，就可以日日夜夜站在她的房门，不必在远方为了挂念她而时常茶不思饭不想。
也许，需要照顾好自己的，除了昭雪，还有他自己。
“天快大亮了，一会儿公主起了身找不到我可就不好了。”昭雪望了望已经泛白的天空，“我回屋了，外头冷，你找个地方睡会儿吧，看你眼睛肿得。”
说完昭雪便转身离去，苌弘看了看那些飘近的红云，是该他离开的时候了。
昭雪刚回到屋里，却发现裹儿已不在床上，她吓得连忙往旁边水桃的房间赶，门口各个侍卫把守着唯独不见公西的身影，她顾不上这些直接推门进去：“不好了，公主不见了。”
“我在这儿。”裹儿转过头来，她正帮公西换伤口的纱布。
“啊。”一个不小心，她弄疼了公西的伤口。
“啊呀，都怪你！”裹儿嗔怒道，“看你把我给吓得。”
昭雪看见裹儿没事的样子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公主才把我吓死了呢，要是公主不见了，要我怎么办呢？”
“没事了，天都大亮了，我还能被什么人捉去不成？”裹儿使着小性子，看来她只是担心公西的伤势，睡不好觉一早上就过来了，好像没有发现昭雪不在的样子。
“昭雪也是关心公主的安危。”公西淡淡地说，裹儿看了他一眼，嘟起了小嘴，包扎得更用力了，害得公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水桃看着赌气的裹儿，不禁笑出了声，看来，她还是没能忘掉昨天的事儿，这会儿还对昭雪存着醋意呢。
“公西大人还是不要再帮昭雪姑娘说话得好，免得自己吃亏。”水桃抿着嘴看了看昭雪，“这儿有公西大人看着呢，我们出去走走？”
昭雪明白地点了点头，扶着水桃装着陪公主散步的样子就出了门。
“小姐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水桃一边走一边笑着问。
“奴婢不知道公主何意啊？”昭雪出了门，装得还是挺像样儿的。
“小姐聪慧过人，在别的事情上看得透彻，怎么到了自己身上了，却一点儿想法也没有？”水桃无奈地看了看昭雪，“小姐喜欢公西么？”
“啊？”昭雪被这一直接的话问得一头雾水，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可是在我看来，公西对小姐的印象很不错哩。”水桃说这话看似无所谓，对昭雪可是巨大的打击，她从未想过这等事，她一直觉得自己和公西的关系就好像是清风绿水，就是认识了也没说过几句话，这么个生疏的关系。
昭雪看得出来，裹儿是喜欢公西的，这她自己都在皇帝面前承认过，已经是没有公开的事实，可这事儿她一直觉得跟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水桃，我没想过这件事。我想，公西对我应该不是……”昭雪摇了摇头，她很清楚公西对她是如何。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公主不这么觉得。”水桃无奈地和昭雪开着玩笑，“你已经是她的最大危机了，你也不想公主把皇上赏赐的剩下两个丫头全放在你身边吧？”
“平春和又儿已经够了。”昭雪点点头，“语蓉和语兰那两个丫头我可吃不消。”
水桃看着昭雪皱眉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昭雪看看她，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
“昭雪多谢水桃姐姐指点。”她认真地说。
北风大作，县城的空气突然冷了一大截，随行仗队也没带许多衣物，还没在县衙休息几日，皇帝追派的先遣队伍一到，公主一行便决定准备离开。
这日，风刮得人快迷了眼，水桃趁公主忙着打理东西和公西说这话，快步躲进了县衙后院的石山中。


　





第七十二章　选择

“公子。”她速速将一块绢帕塞进等待在那里的苌弘手中，“有重要消息禀报，一时三刻难以严明，全写在绢帕上，公子将绢帕浸入墨汁便得。”
“请公子一定要快一点做决定，水桃怕是来不及了。”水桃郑重地看着苌弘，“请公子记住水桃今日所说的话。”
“嗯。”苌弘点了点头，把丝帕放进袖口之中便隐去了身影。水桃也赶紧趁无人之时赶回裹儿身边。
第二天公主一行便启程回京，公西押解着那暴动时抓获的几个犯人，更是小心谨慎防范着同犯的人来截车。一路上虽然颠簸劳累，但不出几里与后边的人马会合后，也并没有人出来闹事，事情看起来顺利地结束了，可公西心里总觉得有些违和感，却又说不真切。
公主遇刺一事已经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这会儿公主一回京还没来得及梳洗换衣便被皇帝召见，皇帝一见毫发无伤的公主便大步上前激动地拥抱了她：“担心死朕了。”
“父皇，瑾儿没事。”说着，裹儿便张开了手臂在皇帝面前转了一圈，“您看，瑾儿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吓着了吧？”皇帝担心地看着裹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让太医给你配个药，定定惊。”
“不用了。瑾儿最怕苦。”裹儿撒娇着说，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堂前踢踏的脚步声，昭雪一转头，便见到一脸焦急的炎琦。
“情恕儿臣失礼之罪。”看见裹儿和昭雪二人平安无事，炎琦稍稍放了心。
皇帝摆摆手：“唉，皇兄关心皇妹何罪之有？瑾儿，你看，你一出事，整个皇宫都要乱了。”
“皇兄。”裹儿的声音更加委屈，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
“父皇，瑾儿想求您一件事。”裹儿眼泪汪汪地看着皇帝。
“什么事，尽管说。”
“瑾儿想求您将昭雪封为女官留在宫中。”此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昭雪更是睁大了眼睛却说不出话来，水桃也没有想到，公主竟然会这么快出招。
她看了公西一眼，公西好像另有所想。
“瑾儿，这是为何呀？”皇帝不解地问。
“瑾儿这次祭奠母妃，真是危机重重险象丛生，多亏了公西和各个英勇地侍卫舍命保护才得以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父皇的面前，不过，在瑾儿最危险的时候，是昭雪不顾自己生命危险与瑾儿互换了自己的身份引走了匪徒瑾儿才得以获救。”裹儿感激地看了眼昭雪，并走下来握住了她的手，“若不是昭雪，恐怕……”
“不要再说了。”皇帝站了起来，“传我的口谕，赏赐杨家黄金万两。”
“昭雪，杨昭雪。”皇帝走到了昭雪的面前感激地望着她，这是昭雪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位父亲，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感激，那是对裹儿全部的爱。
“朕若是留你在宫中做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