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公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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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寒努力地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问好。但是，若不是小姐替我隐瞒身份，恐怕我连见他的机会也没有了。”
“你真是傻，向公子硬拉你陪酒，那徐益可是一声都没有吭啊。”昭雪还是把心中的不平说了出来，“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怪他？”
紫寒擦干了眼泪，述说起了往事：“我不怪他，他自有他的难处。我只记得他对我的恩，我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怪他。我看到你还活着，看到你好好的，没有流落风尘，你知道我是多么羡慕你，嫉妒你？所以我才会反应这样大。你知道吗？什么是艺妓？其实就是有些技艺的妓女罢了。有名的，众人捧你，你也许还能偶尔耍耍小脾气选择客人，可是他们不会有太多耐心。对于他们来说，你只是比寻常风尘女子需要更多的金钱罢了。什么卖艺不卖身，那只是艺妓们的一个梦。而为了守护这个梦，徐公子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多情之人。”昭雪听了这一番话感慨颇深，要不是她年纪小，怕是也躲不了这一场浩劫。
“可是，我们俩注定没有结局。所以我不想奢望太多。今天能这样看见他，还能和他说上话，今后他也不必再为我的事儿耗神耗力，我就已经满足了。”紫寒含着眼泪说。
昭雪有些难过，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无力，若是别人的事儿，她不会觉得那样，只是这些事儿发生在她的紫寒姐姐身上，她却什么也帮不上，不免有些伤感。她静静地拥抱着紫寒，如果说自己还能做到些什么，就是给这个紫寒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吧。
“叫你办点儿事，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思棋一边嗑瓜子，一边把瓜子皮往地上吐，看着地上那一片片狼籍，妙言皱着眉头。
她赶紧拿来畚箕把圆桌边的一堆清扫了，可思棋还是不停地往清扫干净的地方吐。
“你先别扫地啊，叫你打听的事儿呢？打听来了没？”思棋不悦地喝了口茶，动作更加大大咧咧完全失去了小姐的风范。
妙言扫也扫不完，只得停下来：“小姐，您饶了我把，你这一边吃一边往地上吐，要是教二小姐看见了……”
听到这话，思棋一股怒气，把盘子里的瓜子都洒在了地上：“教她看见了又怎么样？你说话啊！”
雅琴就住在思棋的对门，这一听，不知道思棋又在发什么小姐脾气了，她微笑着走过来，身后跟着盼儿。
“怎么了？又是谁惹你不开心了？”一进来，雅琴就往思棋旁边的圆凳子上一坐，开始磕起瓜子来。
思棋瞪了雅琴一眼，心里还记恨着上次向有才的事儿，嘴上却不说什么，只道：“也没什么，只不过，为你的大好前途担心罢了。”
雅琴不慌不忙，把瓜子吐在手帕中，又放在桌上，再抓起一把瓜子，道：“你是说，昨日在庙会上见着的那个奇装异服的小姐？”
“姐姐难道不好奇吗？”思棋有些沉不住气，要嫁给那个向有才，倒不如嫁给从未谋面的皇上，所以，她的敌人有好多好多，眼前就是一个。
“嗯……”雅琴喝了口茶，看了眼正低着头的妙言，道：“皇后娘娘的表姊妹，吴兴盐商大户云程的女儿云樱。”
妙言赶忙搭话：“小姐，正是如此。”
“一个商人的女儿，也让你急成这样？”轻轻放下茶碗，雅琴对着思棋莞尔一笑，又拍了拍她的手，道，“淡定些。要进宫的人，是我，不是你。”
思棋对着雅琴的背影咬了咬牙，看来，想昨日一般携手同游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也许，即使再一次出去，也不会再有像以前那般的心情。
思棋和雅琴只是偶然看见了这位云樱小姐，而真正和她碰面的人——昭雪和如画却已经把她抛诸脑后了。
这会儿，昭雪又开始收拾起包裹来，她命紫寒将裹儿送来的药材拿出一些，挑选了合适的包起来，准备和紫寒出门。
正要跨出大门，却遇上如画正要进来。
“昭雪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如画慌慌张张地入门，抓着昭雪的袖子摇摇晃晃的。
昭雪抓紧了如画的手，让她镇定下来，又让紫寒放下东西，先去泡壶茶来。
二人坐下，如画才缓过气，叙叙道来：“刚刚可人帮大姐买药回来，走在街上，听说姐夫走了。”
“走了？”昭雪心里咯噔一下，她拿出枕头下的玉佩，细细一想，“他本是云游四海之人，居无定所，又岂会在这京城多留？”
“若真是云游去了倒好，听说，是去了吴兴。”如画紧张地说，“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吴兴是何地，但是，烧火的阿姨正是吴兴人，说是现在东部闹旱灾最严重的地界儿。”
“他去那里作甚？”昭雪想不透，回忆那天晚上苌弘的神情，以及这块玉，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就是啊，那个蛮荒之地，遍地饿殍，他究竟是要去做什么？”如画左右踱来踱去，“昭雪姐姐，我真的有些不放心。”
“他许是自己决定了的，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昭雪叹了口气，“我们身在京城，行动受限，又能帮到他点什么呢？”
“早知道，昨日就改为姐夫祈个福，姐姐为他求个平安让他带了去也好。”如画后悔地说。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他若是想让我们知道，就不会连说也不说一声就走掉。”说完，昭雪示意紫寒拿出准备好的东西随自己出门。


　





第五十六章　直面未来

昭雪示意紫寒拿出准备好的东西随自己出门。
“昭雪姐姐，你要去哪里？”如画好奇地问。
“去书斋，去探望一下老板，再看看徐小姐。”昭雪回答说，却见如画不是很愿意，便说，“那老翁的病若不快点儿好，你岂不要得书虫病了？”
“你去便去，别对那徐小姐太好。”如画赌气得像个孩子，“劝她快点儿回家。”
昭雪笑着故意说：“我可不自信呢。如画那么巧舌如簧，不如帮我个忙？”
“嗯，那好吧。”如画就是耳根子软，听不得人家夸，这会儿心情大好，“看我怎么把这尊佛给请回去。”
说罢，撸起了袖子，像是要去作法似地，昭雪和紫寒两人赶紧跟上，三人匆匆赶到了书斋。
还没走到书斋，就听得里边有一男一女在大吵，昭雪心里想着难道是徐小姐已被发现，赶紧跑进书斋，之见一男与徐小姐两人拉拉扯扯不分你我。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强抢民女？”如画最喜欢把情节小说化，把故事无限升级，他一股脑儿冲了过去，用力地拉开了那男子的手。
那男子怒目而视，盯着如画却突然松开了眉头。
“是你？！”
“是你？！”
如画与那男子异口同声，昭雪仔细一看，原来那人便是当日与苌弘来时，与如画抢书之人。
“把你的猪蹄松开，肉球！”如画一下子来了精神，给赫连儁来了当头一棒。
想当初，如画就是这么形容儁的，现在仍旧这么形容。他有点儿郁闷，自己这副身板儿，怎么配上了肉球这个词汇？
“喂，你还书了没啊？”赫连儁还在执着着那本《暗黑的心灵世界》。
如画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昭雪，昭雪完全把这事儿给忘了。
“本小姐还没看完，怎样？”如画双手叉腰，丝毫不输气势。
“有借要有还，你霸占着一本书给别的读者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儁暗指自己很困扰，语气还学着郑太傅的样子。
“哼。”如画撇了撇嘴，完全不理会儁的这种说法，“哪有其他读者啊？这本书这么生僻，我看也就你如饥似渴的。”
“我如饥似渴？我看你是爱不释手。”儁好像完全把身边的这位徐小姐给忘了，一心一意和如画抬杠似地。
“是啊，我就是爱不释手，怎么了？我还就看不完了，我看一遍再一遍，你能把我怎么样？”如画已经开始耍赖，看着赫连儁越生气，她好像越开心，谁叫这个家伙，高兴不高兴变化都不大？
昭雪见他们两个看似是要吵到天黑了，赶紧把话题打住：“好了好了，这本书我们会很快归还的。不过请问公子，跟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刚才又是什么情况？”
“看来你们认识？”赫连儁瞟了一眼徐丽敏，“是你们把她藏在这儿的？”
“你别冤枉好人！这种麻烦的事儿我们才不会做。”如画赶紧撇清关系，她可不愿意为徐丽敏承担什么包袱。
“如画，说话要有礼貌。”昭雪稍稍提醒如画，“看来这位公子是徐小姐的家中人？”
“我是他的哥哥，要带他回去。”赫连儁抓起徐丽敏的手腕，徐丽敏怎么也挣脱不掉。
如画二话不说，两大步跨过去就把儁的手甩开，并护着她不怎么喜欢的徐丽敏：“你这个大骗子肉球，你以为我们不认识徐小姐的哥哥？”
“我是她的表哥。”儁无奈地说。
“表哥？”如画看了眼背后的徐丽敏，她无奈地点了点头，如画立刻就泄了气地放开了她。
徐丽敏见如画这么快就放弃，急忙在她的背后抓住了她的衣服：“可是，我不想回去啊。”
“徐小姐，那终究是你的家。待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况且，也不安全。”昭雪看了眼赫连儁，总觉得这个人不怎么可信，可是作为外人的她，也做不了什么。
“哎。”如画叹了口气，回到昭雪身边，“看来，我们可以回去了。”
徐丽敏见二人不肯帮忙，牙一咬，索性大步冲出书斋，逃跑起来。赫连儁也赶紧跑出去，原来，房屋周围还有好几个随从，他们见机行事，立刻围堵徐丽敏，商劝不成，就直接武力解决。
徐丽敏身娇肉贵，运动不济，还未跑出半里，就被拦截，赫连儁似有所思，慢步走到徐丽敏面前道：“你今日便先回去，皇后娘娘的话，你也照回，你只要乖乖做好你该做的事，我自有办法让你脱身。”
“你没有骗我？”徐丽敏已经哭了出来，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我的亲表妹，你说，我怎么可能作茧自缚呢？”儁对着他的好妹妹一笑，徐丽敏打了个寒战，她不知道儁在想什么，她一直想不透，但是，他是她的表哥，他再坏，也不会做让自己没有好处的事儿。
他说有办法，他就一定有办法。徐丽敏这样相信着。
“放开我。我会自己回去。”徐丽敏擦干了眼泪，决定了这样做，她看了看如画和昭雪，轻轻地点了点头。
昭雪也向她点了点头，并看着不怎么开心的如画。
如画这孩子，即使不喜欢徐丽敏，但在徐丽敏有危险的时候，还是会为她挺身而出。昭雪知道，自己没有认错妹妹，如画确实长大了，虽然有些小脾气，但是是非善恶却分得很清楚。
“好了，我们回去吧。”昭雪拍了拍如画的肩膀说。
“她不会有事吧？”如画这短短的一问，又让昭雪的心理暖了暖。
“不会的。”昭雪笑着摸了摸如画的头，“你这么关心她，她怎么会有事？”
“我才没有关心她呢。”如画赌气地说，“我呀，菩萨心肠，地上一只蚂蚁要被踩死了我也会帮助的。”
“哦？真的吗？我可是听说如画小时候经常水漫蚂蚁洞然后恶劣地围堵蚂蚁啊。”昭雪捂着嘴笑笑，连紫寒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谁说的？是不是大姐说的？”如画郁闷地直跺脚。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昭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一边摇一边暗地里笑着。


　





第五十七章　十月金桂

今日便是昭雪等人进宫的日子，杨家一家四个女儿，队伍浩浩荡荡的，又是丫鬟又是随从，看得京城中的人目瞪口呆。
昭雪和如画年纪小，跟在队伍后面，进了宫门下了轿子，便随着宫女的引导来到了坤宁殿。
京城中的大户人家果真一个都没落下，昭雪稍稍瞟了眼，只见那徐丽敏也在左侧站立，面如土色，站也站不稳，怕是一阵风就要倒下的样子。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雅琴带着三个妹妹行了礼，皇后娘娘喜上眉梢，频频点头。
“免礼。”皇后娘娘挥了挥手，“是杨大学士家的女儿们啊。”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臣女名唤雅琴，这是三妹思棋，四妹昭雪和五妹如画。”雅琴分别向皇后介绍起来，介绍到的人都微微行了个屈膝礼，“大姐有眼疾在身，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请皇后娘娘赎罪。”
“哦……原来是这样。”皇后叹息着，“有眼疾在身，自当在家好好修养才是。”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我想大姐若是知道皇后娘娘如此关心，定会快些康复。”雅琴人到礼也到，好话多说，“对了，这些是我们从平衍带来的茶叶，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是也是母亲一定要我们带上的一点点心意。”
皇后一挥手，示意元香把礼盒拿下去，雅琴这才转过头一看，原来各家的礼物都没少，一幢幢都快叠成个小山，看来，皇后娘娘是不会在意她的什么茶叶了。
“姨母。”
这跌跌撞撞小步跑进来的，不就是前几日在庙会上遇见的人吗？
昭雪如画心下一想，原来这位小姐也是要来的，可不知，是皇后娘娘的侄女。
雅琴和思棋到不惊讶，只看着这位小姐又穿的古灵精怪的，在殿前稍稍行了个礼，就开心地蹦到了皇后的身边：“姨母，好些年不见，云樱想死你了。”
“长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多学学礼仪！”皇后似怪非怪地刮了刮云樱的鼻尖，“你看看，那么多人，就等你一个。”
“是吗？”云樱一转头，便看见昭雪二人，她未多说什么，只是脸色一变，瞪了昭雪一眼。
“公主驾到。”大殿里的各位小姐早就听说这位天玉公主的事迹，一个个都等着观赏天玉公主的真面貌，这会儿十几双眼睛注视着，大殿门口拾级而上，公主一袭红衣活泼动人，身后跟着丫鬟随从等十人，气势好不壮大。
小步走上殿前，公主规规矩矩地给皇后行了个礼：“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皇后没有什么表示，刚才的高兴劲儿也去了一半儿，“赐座。”
如画看着公主，惊讶地捂住了嘴巴，这才发现公主就是裹儿，也不知道裹儿有没有看见自己，她偷偷和昭雪耳语，正巧被皇后发现。
“怎么？有何事？”皇后不悦地说。
裹儿回头一看，才发现如画和昭雪以及那杨家的两姐妹，她赶紧站起来打圆场：“皇后娘娘，是儿臣不好，没有事先禀告，这几位姐妹是儿臣在进京时候就认识的，由于机缘巧合一同上京。不过，当时儿臣未能向她们禀明身份，所以可能今日见到儿臣有些吃惊吧。”
“哦，是吗？还不知道你们和天玉有这样的缘分。”皇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昭雪，却不见其抬头，这才问，“是名唤昭雪吧？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昭雪抬起头的瞬间，皇后娘娘便大惊失色，站立中不慎将茶杯翻落在地，云樱见状立刻扶起皇后，皇后才得以站稳。
“玉莹！”皇后指着昭雪大喝一声，众小姐都吓得花容失色。
昭雪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裹儿迅速反应，走上前扶着皇后的另一边道：“皇后娘娘，您累了。玉莹，是我母妃的名字。”
皇后这才知道自己的失态，却忍不住还是多看了那昭雪几眼，似乎不肯相信，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难道……是玉莹的转世不成……”她轻轻叨咕着，心神不宁甚至有些害怕起来。
“姨母，姨母！”云樱在一旁关切地摇晃着皇后，又倒了茶过来给皇后压惊。
这时，元香正好走进来：“娘娘，桂花宴已准备妥当。请娘娘移步御花园。”
“娘娘？”元香见皇后神色有异，连忙快步向前询问。
“我没事。”皇后又看了眼低下头的昭雪道，“御花园的金桂今日盛放，大家随我一同去赏桂可好？”
“是。”本来都是为了得到皇后娘娘的注意而来的，大家争先恐后地走在最前头，想要抢个跟皇后娘娘最近的位置，只可惜，娘娘左右，云樱和公主一人一个，连根针都插不进，大家只好乖乖跟进，赏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