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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薄幸-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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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别哭。你是好男儿,不要掉眼泪。”独孤有琴睁开眼,上方之人的眼泪一滴滴落到她面上,在她灰暗的脸上溅起一朵朵白色的花,像极了初秋的茉莉,“你杀死容容之事,确实做得不对。你是要做帝王的人,以后啊,便当宽仁待人,严以律己。帝王,人人皆以为高高在上,其实江山有多大,身上的重担就有多大……咳咳……常常,常常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说到这儿,似是想起了某个高高在上的人,眼中闪过一缕奇异的神采,“他……他真还好吗?”
白吟风哭道:“好,他好着呢!母后放心……”
独孤有琴点点头,脸上满是安详暮霭:“风儿……”
“我在,母后,我在。”白吟风见她一手微抬,连忙握住应声。
她笑道:“你别哭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知道我因何可以活这么多年而不死么?”说到这儿,她似是想到些幸福的事,面上露着微红光芒,跟所有回光返照的人一样,显得生机勃勃,如再生之花,“我啊,我是想着和你父皇从前的那些日子,想着我们鹣鲽情深,多么恩爱,他对我,又是多好。恩,我又想到你,你那时一丁点儿大,挽着稚子头,钗着青玉簪,蹦蹦跳跳,活泼极了。你都不知道,你长到三岁时,有多可爱!我想着你们爷儿俩,就足够了。也舍不得就死,总还盼着看你们一面……是以,总苟且活着。你看,老天爷终究还是满足我了,他把你送到我身边,守着我,为我掉泪,对我微笑。这样想来,我活这十八年,全是为了这一天,全是为了这一天!这,都值了。”
“这剑上有剧毒,我并不知道这暗间从前是用来做什么的,竟这么多机关暗剑。许是自舒国皇宫存在起,就为高人所设的陷坑吧。连我妹妹和她的那个情人,也并不知道这看似普通的墙壁里,还有这样的机关……我那天偶然触动机关,幸而缩在琴后角落,并未受伤,于是,我一只只捡回毒剑,将它们复原。我就是想,或许有一天能派上用场罢。谁知道,谁知道,死的却是我们姐妹,并不是那个男人……你以后若是看到独孤无忧的坟墓,记得给她上一柱香。她从小喜欢热闹,最怕寂寞了……咳……”
第117章 香消玉殒泯恩仇(下Ⅱ)
“这剑上有剧毒,我并不知道这暗间从前是用来做什么的,竟藏着这么多机关暗剑。许是自舒国皇宫存在伊始,就是个为高人所设的陷坑吧。连我妹妹和她的那个情人,也并不知道这看似普通的墙壁里,还匿着这样的机关……我那天偶然触动机关,幸而缩在琴后角落,并未受伤,于是,我一只只捡回毒剑,将它们复原。我便想,或许有一天这机关能派上用场罢。可谁知道,谁知道死的却是我们姐妹,而并不是那个男人……你以后若是看到独孤无忧的坟墓,记得给她上一柱香。我妹妹她从小喜欢热闹,最怕寂寞了……咳……”
她叹了口气,似乎对没能杀死栾修感到失望。若说她对囚禁十八年之恨,皆全然淡忘,或许,这还真不能够。
“那姑娘不错,是个性情之人,又聪明又率真。为了容容一个下人,竟然敢动手打你这九五至尊。打得好啊,打得好,”她笑得捉狭,笑得满足,眼神并不向秦诗雨看去,却知道上方垂泪看着自己的白吟风懂自己说的谁,“风儿,你好好待她吧,啊?……哦,对了,我走之后,你别让你父皇看到我这模样,我想让他安度晚年。他该带着我们最美好的记忆走。”说完,她笑得甜蜜,似是看到了当年那一对青年眷侣,恩爱执手,欢笑琴谐。
“母后,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御医,你不会走的。”白吟风泣道,“以后,我们一家人,一家三口一直在一起,你不会走的,不会……”
她笑着摇了摇头,眼珠下瞥,睨着自己身下一地的血红,连带把白吟风的白衣也染成了红色。她慢腾腾伸出另一只手,颤抖着往白吟风脸上摸索去,他俯下头,任她干枯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脸庞。他听到她梦呓一般飘渺的声音响起了,内中的语调欢喜非常:“像、像……咳……咳……好像……”
明明是那壁画上的样子,怎么会像父皇?母后,你看花眼了。
他流着泪抬起手,往耳后易容的金线探去,想把自己最真实的模样给她看,谁知手刚伸到半路,她摸着自己脸庞的手,就已重重垂下。纤长的手指,带着苍白黢青,放松地垂散着,在空里轻轻摇晃。
像是没了主人操控的布偶,又像是断了线的风筝。
“母后——!”
撕心裂肺地喊声,似荒山寂寂中,苍松翠柏里掩映着一头受伤失怙惊恐万端的野兽。
秦诗雨似对那惊天动地的惨呼置若罔闻,她呆呆躺在地上,无神的双眼看着独孤有琴身上的血漫流下来,一滴滴快速坠落,将她一身缟素渐染成红装,那一头蜿蜒在地的雪发,着燃成殷丝……她无声地目送这老人离去,眼泪都无声落到了尘埃里。
这就是人世上的生离死别。她嘴角溢出鲜红,一夜之间,她看遍繁华,看遍凄楚别离。心头震荡之下,牵动旧疾,竟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主人,我们走。”
寂的声音似远在九天上的神祗,低低在耳畔回响。她被凌空抱起,恍惚中,轻叫了一句:“好,漠寒,我们走……”
我们走……
『我们走,离别是非一杯酒。我们走,走到太阳西沉月上头。走到长河落焰,大漠边丘。我们走,恩恩怨怨复何求。爱恨早已做泪流。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如果你真的决定和我在一起,即使追到幽冥地狱,我也永远不会放手。那么,你牵着我的手,我们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并不回头。』
第118章 兵戈铁骑掩征尘(上)
星辉涵笼着四野,月光如冬日的雪沫,自九天上洒来,落下一片孤寂清明,轻轻照在堇城外的旷野里。
这时间,是没有人会追赶来的,舒国的皇宫中人影幢幢,跌撞扶掠,哀乐将起,缟旌将升。
寂凝视着城中那一片被夜灯晕亮的天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女人便幽幽醒了。
“寂……?”
“是我,主人。”
秦诗雨闭眼,揉着昏沉的头,四肢还未活血通畅。呵,这栾修的点穴功夫好生厉害,不知道寂费了多大功夫才解了穴道吧。接着她仰面朝他微微一笑,带着自如松弛的神情,仿佛刚才的那一场生死别离,早已置之度外。
月牙白的面具下,那双眸子闪着讶异的光,几番抿唇欲语又止,却终究忍不住相询:“主人……你认识未兰第一杀手,萧漠寒?”
“你刚才昏迷中,一直在叫他……”
秦诗雨的身体跟着“萧漠寒”三字,微微一颤。
她点点头,看向寂,眼中泛起极兴奋又极害怕的光芒:“你知道他在哪吗?他……是生是死?”
寂默然摇头,半晌:“早就听江湖上传言,他为了保护容国的秦陌秦大人,死……死在偃月山顶了。”
秦诗雨面色煞白,却不停摇头,目光中全是不信和固执:“不,他不会就这么死的!他才不会就这样死!他一身武功,一身武功……他说过会追随我,就绝不会食言。对,你听到的是传言而已,他该是隐居在某处山林,等着身体康复,便会出来寻我!”
她口中喃喃胡叨着,眼中闪过一丝迷乱。
寂见状大惊,自觉不该说出这个江湖上早已默认千万遍的传闻,连忙道:“是,主人说的对,萧大侠吉人天相,必是隐居未出。既然他一时未能找到主人,我就随主人去寻他,你们终有相见的一天!”
秦诗雨笑着点头,力道重得无以复加,一个点头一行泪,成珠成串地落下。寂眼中闪过沉思的神色,原来她心里一直想着的人,竟然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
我们终有相见的一天。不是吗?漠寒。
她伸手握着颈中的玉和锁片,将它们温柔地摩挲至一处,相依为命。
她仰头笑起来,眼中神采飞扬:“寂,我们走吧。去近郊的小栈打个尖,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想托你帮我进宫一趟,与我一位故人传封信。”见寂点头应允,她便笑着拉住他的手站起身来,往郊外城郭走去。
寂低下头,看向一蹦一跳的她,那安祥喜乐的面上,缀着两颗莹亮的眼眸,伴着月色灿然,仿佛是两只自由飞舞的萤火虫。
……
没走多久,两人已经看见了城镇的影子,便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主人,你要传信的故人,可是当今的舒国皇帝,白吟风?”
寂忽然问出这句话,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脸红,或许“寂”这名字,该改一改了,叫做“闹”,还比较合适。
秦诗雨脚下一滞,她微带疑惑回头看向寂:“你怎么这么问?”
寂垂头嗫嚅道:“因为……刚才你让独孤无忧放了我之后,我去了昆瑾宫,找到当今圣上,向他禀报求救,他本来毫无所动,漫不经心问我,你主人是谁?凭什么让我去救。我说不出你的名字,只能告诉他,‘太后’叫你薛流嫣。谁知,我立刻见他像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飞身便朝有琴楼来了……我看得出,他很关心你啊。所以才以为你说的故人是他。”
原来他是专程来救我的。秦诗雨蹙眉凝思。
她尚未答话,寂忽然伸手挡住了前方去路,秦诗雨讶然抬头,却听面具下的人悄声道:“主人你看,前方镇口东侧,有人厮杀。”
秦诗雨侧目而望,只见前方白光闪动,隐隐夹杂着金戈之声,而人影飞快晃动,似乎真是有人在那厮杀搏斗。
她拽着寂的袖子,低声说:“寂,咱们绕过他们进镇去。正所谓流矢无眼,冷兵无情,若是白白中了流弹,就亏大了。撤,咱们赶紧绕过他们往镇里去。”
寂白了她一眼,看她偷偷摸摸的模样,倒似乎比前面施行围攻的黑衣人还要像贼。但他也不否认她的说法,连忙拉着她,放重脚步,作出一副不会武功的模样,像两个平常路过的村民似的,往前走去。
不错,如寂所见,那是数个黑衣人在围攻一个锦服少年。
村民甲、村姑乙,家境应是宽裕已极,衣着都光鲜。迈着滞浊的脚步,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哆哆嗦嗦从打架的人五十步开外的道旁“路过”——谁知村姑乙,却在偶然回头的瞬间,看清了被围攻少年的脸,她顿时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脚步。任寂怎么拉,都拉不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厮杀的几人。
第118章 兵戈铁骑掩征尘(中Ⅰ)
那是孙勒。
秦诗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厮杀的几人,寂皱着眉看着她。拉也拉不动,执拗得惊人。只好陪着她看着躺了一地的黑衣人,或尸体,或受伤沉重。而渌国二皇子孙勒的侍卫也死得差不多了,华丽的马车撂在一边,上面溅满血迹。
那孙勒武功竟是奇好,明明身旁的侍卫都死了,而剩下的七个黑衣人武功又高得出奇,加上他们腾挪有序,变幻着方位,分明是有节能蓄力的阵形在里面;但他却似浑然不惧,游斗自如,手中的弹弓和剑并用,指东打西,出人意料。
寂见秦诗雨根本就摆出了一副要围观到底的模样,很想发自内心地问一句:主人,你要喝茶吗,要瓜子儿吗,我这就去买。但事实上,为了避免太过呆滞的某只被孙勒飞弹而出的五色弹子打伤,他只好抓起她紧握成拳的小爪子,将聚精会神看戏的人拉到一块石头后面,露出大半个头,陪着她一起往外瞅。
“主人,他是在勉力支撑呢。”
寂冲着正手舞足蹈,满脸欢喜的秦诗雨阴沉着脸,指着孙勒头上、背后的汗水,对她道。
秦诗雨本来看得极鼓舞雀跃,却被他这一句话提醒了。她微锁眉头,看着那七名手持利剑的黑衣人,原来他们布出剑阵,将孙勒牢牢困至其间。不管他武功再高,身法再灵动,手中的弹子再出人意料,总是无法突出包围。那七人,武功确实不差啊。
“寂,你可看出了这是什么剑阵?”她思忖道。
寂摇了摇头,一双鹰目炯炯注视,只见那七人配合融洽已极,毫无破绽。
“我倒看出些端倪。这七人,恐怕是布的七星飞锤阵,或北斗撒星剑阵一类。不过是从兵阵变化而来,化作了更灵活机动的剑阵。”秦诗雨摸着下颔,眼见孙勒左支右绌力不能济,似乎已是拼斗太久,渐呈末弩。反观另外七人,虽然都是疲累不堪,却占着剑阵精妙,互相补力救济,精力竟似是活水涌来,滔滔不绝。
“寂,你瞧,他们摆得明明就是北斗七星的形状。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天枢,首击则尾应,尾击则首应,腰击则首尾相应。如此,再加上特殊的步履变化,可随时调动首尾四分交替变化,就是这样,才能困住二皇子这样的高手。”
寂默然点头,面具下的眸中更闪过一丝讶色,心道,没想到主人看上去傻乎乎的,竟然懂得这么精妙的剑阵。
又听秦诗雨说:“你可愿意去帮他一把?”
“但听主人差遣。”寂拱手道。
“好。那你从瑶光位上那人入手,一击必破。如若不破,你将和二皇子一起,卷入包围之中,支绌难应,到时候,我武功不……不济,更加救你们不得。所以你必须一击得手,进而袭坎位,走乾震……”
寂肃然点头,全记进心里,待她话音一毕,冲自己挥挥手,他便纵身跃向对面八人。
瑶光位上之人武功本来不弱,却真是此阵阵眼。孙勒和萧漠寒虽然师承一人,但天资并不如萧漠寒奇高,是以,栾修当时只教他武功、诗书、治国之韬,却将行军布阵的法门尽数授予了天赋异禀的萧漠寒。因此,孙勒此刻的武功虽已臻天道六重,但对阵法一道,却是根本未窥门径。一个经典的天罡北斗剑阵,就将他禁锁在其中,作困兽斗。
幸而危急之时,一道玄影扑来,将瑶光位上之人打得一个趔趄。他瞅准破绽,一弹掷去,那人瞬时倒毙。而相救之人,更似早已料敌机先,即刻跃到坎位,与一个黑衣人拼斗起来。如此一来,阵形大乱,孙勒顿如卸下了千斤重压,长长松了口气,他打叠精神,与其他几人战在一起,却显是游刃有余,再不费力。
未几,七个黑衣人已经颓然倒下。
第118章 兵戈铁骑掩征尘(中Ⅱ)
未几,七个黑衣人已经颓然倒下。
孙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向寂的目光中满是笑意:“想不到再见到兄台,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他抱了抱拳,一双灵动秀气的大眼闪着欢快,还不等寂答几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然该然’之类的客套话,就听他又道,“嘿嘿,说实话,我刚开始还没认出兄台,要不是看到你的身手,谁知道这么个看上去英俊刚挺的大侠,面具下是那么丑怪可怕的一张脸呢!想不到啊,想不到……”
秦诗雨捂着嘴却忍不住笑,她从石后探出身子,看着下颔已经气得发紫的寂,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很有想弑主的冲动。
她猜寂一定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听这个糊涂混蛋女人的话,去救这个嘴里含着毒刺的狗屁二皇子!
秦诗雨嘿嘿笑着,看着孙勒走过来,冲自己施礼,从他眼角的笑意看得出,刚才逗寂的那一番话,不过是故意说来让自己笑笑罢了。
“多谢姑娘和侠士相救。可有空去我家坐坐?”他斜眼看了看地上自己死伤殆尽的侍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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