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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薄幸-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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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一些仁德道理。
齐鲁达从乌丸身上跃下,却径直往秦赤二人所处的马车走来,赤兰珠慌忙拉着秦诗雨下车,秦诗雨拗她不过,只好跟着下来,却不知道此刻眸中精光闪闪的齐鲁达要做什么。待赤兰珠跪下一旁,四体伏地,她却只是微屈身体,行了个普通的礼。齐鲁达似乎并不见怪,却忽然单膝着地,伸手从地上摘起一朵野百合,举了起来,并伸着手,意思想让秦诗雨伸手接花,并与他携手。
秦诗雨吓了一跳,虽然她不知道齐鲁达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但一个国王对自己单膝下跪,简直太离谱了!况且,他这姿势,好似在求婚似的……她愣住了半天没有动作,一旁的赤兰珠慌忙拉着她的裙角,低声说:“姑娘,王上在以国宾之礼待你,快接花啊!”秦诗雨方才恍然,收起刚才的忐忑之心,接过了那朵百合,伸手拉起齐鲁达的手,他方站起,与她缓步前行。
来到人群之中,齐鲁达高声道:“传令下去,秦雨姑娘,是我的上宾,以后,所有人见到,皆要以国宾之礼待她,不可有丝毫怠慢!”士兵和百姓们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之声,骤起的巨响让秦诗雨耳膜微微发疼,她有点不好意思,举起那朵百合花,边走边向人群挥动,那些人见她人比花娇,笑容亲和,叫得越发大声。
第八三章 落雪原上忽相遇
当又一场冬雪在这片广袤的草原落了一夜之后,天放晴了。干冷晨风夹着细小的雪霰四处飘窜,丘陵和原野在积雪覆盖下线条愈发柔和温婉,却又因那一片片的洁白,显出了几分雍容。
这日,在赤兰珠给蜷伏雪野的篷包升起第一道淡蓝色炊烟之后,一贯贪睡的秦诗雨从温暖的炕上伸了个懒腰,伸出手向了向燃着红红炭条的泥火垆,懒懒地穿上繁琐又厚重的衣饰,简单洗漱后,戴上了雪白的皮帽,便往外走去。
一出门,冷风便像争食的飞蝗簇拥而来,钻进她的脖间防范疏微的地方,秦诗雨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昏聩的神经完全惊醒过来。她戴着手套,兀自搓捏着,寒气仿佛能透进身体来。身后传来赤兰珠的喊声:“姑娘,这么早哪里去?牛奶和青稞备好啦。”秦诗雨也不回头,紧缩着薄根推开篱笆木门,踩着又酥又滑地厚重积雪,叫道:“大夫,我出去饮马。昨夜吃得晚又吃得多,没饿,回来再吃吧!”
却说秦诗雨自从来到予阿草原腹地,被齐鲁达奉为上宾,便和赤兰珠一起住在这相当于皇宫别苑的所在,至今已有数月光阴,她终于见识了何谓草原的严冬、冰峰的夺目。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因为赤兰珠是个很会料理生活的人,处处体贴又细心,二人根本没有用旁的女仆,除了需要物品时会去王帐随意取用,完全不必忧心生活。加上齐鲁达对秦诗雨关怀备至,几乎日日一下朝堂,便来到别苑,带上她出去游历玩耍。予阿上下,都觉得秦姑娘跟王上的感情,似乎比王上的所有妃子更来得融洽亲密,是以常常有各式各样陌生的官员造访别苑,赤兰珠收了不知多少礼物,用不掉的,还是得叫齐鲁达派人搬去国库。秦诗雨和齐鲁达每每外出,总会给他讲一些历史典故,暗中传递一些仁政思想,齐鲁达也常常给她讲些予阿的前闻轶事,秦诗雨总也听得津津有味。
每当遇到政治上的疑难,齐鲁达有时请她指点一二,她也总能给出合适的意见。大臣的子嗣生了异症,是她和赤兰珠一道将人救好;予阿的祭司看到不明朗的天体星云,询问气候时,她总是一笑置之,给出妥帖的答复;予阿南部靠近诺兰沙漠的地区出了贼匪叛逆,她看了军将的名册,随手指点了几人,齐鲁达照着点兵,果然治消匪患;予阿西侧近死地沼泽附近的居民饱受旱灾之苦,她大胆向齐鲁达谏送向东迁移之策,使得数万百姓得救。久而久之,予阿朝野内外,皆知道了这个神奇的少女秦姑娘,对她益发敬畏尊崇。
而趁这几月时间,她已和乌丸建立了良好的友谊——虽然,这友谊的基础是靠她拿各种鲜美的草料“贿赂”而来……但她总算可以亲自骑着它四处跑了。从那时起,她就厚着脸皮让齐鲁达把乌丸寄宿在别苑里,心想,反正他闲来无事也会来这里,况且平时也不用骑它。
这数月之内,她听到过赤兰珠说起舒国太子白吟风为了一个走失的渌国秀女在宫中大发雷霆,又兼发了通牒,希望倾各国之力寻得此人,一旦得获愿以五座中等城池相换等等。赤兰珠说着这个小道消息的时候,正在绣一块红绢锦布,边笑着摇头,边叹口气说,这个素来好战的白吟风竟为了一个女人连江山都看轻了,真不知情之一字是为何。秦诗雨没有说话,她走过去看赤兰珠绣了什么,发现是一对白头呢喃的鸳鸯,秦诗雨看了看赤兰珠,心想,是啊,原来每个人都有一份可贵之情,只是对于白吟风,她心中始终有些隔阂,而并非那种纯然可生的爱。那时,她望着屋中摇曳的孤灯一盏,烛心动了两动,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不是楚凌非,不是白吟风,而是一个奇怪的阴影。像一片异色的迷雾,在那凄清的夜里,紧紧地笼罩着她包裹着她。
这日清晨,她在温暖的炕头呆了半天,心中忽然想骑着乌丸出去看看晨曦风光,便独自出了门来。从木棚里牵出了乌丸,提了根二指粗细的桦木棍,同乌丸周旋了半天终于爬上了马背,她抖起缰子便往屋后的草甸跑去。乌丸真是匹有灵性的好马,同农耕区的那种拉车耕田、老黄牛般柔顺的苦力马截然两样,是以根本不用她如何驾驭,乌丸驮上她已经放开蹄子往目的地奔去,翻飞的足蹄在平洁如宣纸的雪上留下一串的印子。
这里海拔很高,太阳往往升得早。当秦诗雨和白马跃上屋后不远处的山梁时,便看见红嫩的初阳从对面冰砌玉雕的群峰一角露出了它娇羞妩媚的小半张脸庞,银白的雪野立刻罩上了一层五彩迷离的梦幻之光。那光彩也照在乌丸和秦诗雨身上,雪地反射着朝阳光线如亿万条灵蛇飞舞眼前。秦诗雨每每穿行在这童话般的意境中,心中总升腾起一种腾云驾雾般得清爽快意,陶醉在天地之间。这次无疑也是这样。
但她从未清早出来,便觉得空气比平日来得更是清新怡人。谁知,她和乌丸的冒韪造访似乎无意中扰乱了一些野生物的安宁:钻天雀不知从哪个土坡下“啾”地一声蹿上了高空,稳稳翰翔半天里对着他们张望了一番后便有倏地蹿回了远处的地面;几只拥眠在一起打盹儿的狍子,一见她和乌丸猛然疾走,扭转着优美弧形的苍黑身影给寂静雪地裹起一阵小小骚动的风暴,一阵雪雾消散,它们已站在远处的山梁上恬然冲这边回头张望;一只火红色的狐狸像一个刚擦燃的火柴头,在远远地雪坡那边滚过……秦诗雨哑然失笑,觉得自己和乌丸无疑是成了个侵略者和破坏者,被这些草原的最原始居民们以很不欢迎的目光对视着。
她出了会神,呼出一口口的白雾,伸手搓了搓冻红的面目,又将领口冰凉的裘衿紧了紧,仍觉得冷。忽然听到“吱”地一声惨叫,她转过头去,只见那只浑身火红的狐狸被一只小箭钉在对面坡上,她忍不住惊呼一声,目光四处搜寻开去。却远远望见一个紫衣少女,亭亭玉立冰雪之中,手里拿着个普通的轻便弓箭,一旁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驮着奇怪的大包袱,里面不知是什么物什,硬硬地将包袱顶出两个棱角。那少女所站之处在雪坡的东南十数丈开外,她手劲之大可想而知,竟然能运箭射中狐狸,而且将其牢牢钉在雪上。
那少女眼见猎物得狩,欢笑起来,迈步飞身过去,她去得好快,转眼已经将狐狸提在手里。那狐狸太过红艳,竟然分不出它身上的鲜血和皮毛,秦诗雨只是见那红色的鲜血一溜滴将下来,将下方雪地染得绯红。她心中有点恻然,却也不便说什么。
那少女利落地拔出箭来,从怀中拿出个皮袱子将狐狸包在里面,顿时见不到鲜血滴出。她显然早已发现了在对面山梁上看着自己的秦诗雨,将猎物系在腰间后,得意地朝秦诗雨这边一瞥。又转身撮唇作啸,欲唤过枣红马,谁知,在秦诗雨身后梁下饮水的乌丸一听到这声呼啸,竟似打了鸡血般兴奋极了,欢嘶一声跳上山梁朝那少女看了一眼,顿时撒开四蹄丢下愣愣的秦诗雨,往那少女奔去!
第八四章 绒中牵机为卿留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带着乌丸?”紫衣少女容貌美丽异常,一笑起来,更是明艳无俦,连冰雪也要逊她三分洁白,说着她灵动的双眼转了转,又肯定道,“你认识我哥哥。”
秦诗雨不用问也知道她是传说中的谁了,可是看着这少女如花笑靥,忽觉心中一阵难受,竟似与少女生来就有几分不合,听她发问只好微微一笑,答道:“想必姑娘就是雅儿公主了?乌丸是你兄长让我帮忙照料的,我的姓名本不值一提,但公主问了不得不答,你且唤我秦雨吧。”
秦诗雨却没想到,在听到“秦雨”二字后,齐雅儿本来笑得极欢喜的脸上顿时涌漫了暗云,她面色陡然沉了下来,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变得寒冷异常,秦诗雨心头纳闷,却也隐隐能感受到她对自己带了份夸张的敌意。
“秦雨?秦雨?”齐雅儿竟像是被惊吓了一般,双目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凌乱,本来娇美之极的面上骤然带了份暴戾之气,“你这名字真让人生气!”说着,她瞪视着秦诗雨,越看面上怒气越盛,倏然举起手掌便想往那个直视着自己的女子脸上扇去,谁料,却被这女子伸手抓住了手腕。
那是一双清澈又无畏的眼睛,那个叫秦雨的女人伸手精准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这一幕,为何如此熟悉……她蓦地想起当时在术孤营篷,前去营救萧漠寒和秦陌时,她曾经举手要打那秦陌,也是被那个虚弱得要死的女扮男装的人伸手握住了自己手腕,当时,师兄在一旁喊道:“雅儿,住手!”
她有了一刻的失神,不再运功,手臂软了下来,再也打不下去了。因为她好想此刻,那个青衣男子也在身旁冲她急匆匆喊一声“雅儿,住手”……可他,再也不会了。这世间上,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永远也回不去的。
秦诗雨放开了她的手腕,用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右手,齐雅儿力气果然大得异常,她刚才这一握一挡,虎口已经被震痛发麻。她淡淡看了一眼兀自发呆出神的齐雅儿,忽然想起那个叫李莫愁的女子,她也是那样,因为爱情,所以仇恨。李莫愁杀了所有和情敌何沅君名字有关的人,烧了沅江上数十条船,是个无恶不作江湖上人人欲杀之后快的女魔头。然而秦诗雨心中对她却始终恨不起来,觉得她可怜,是入了魔障,只为情之一字,才耽误甚深。这正是所谓的“世人皆欲杀,吾独怜其痴”吧。而面前这个齐雅儿,不知道自己这个名字触犯了她什么忌讳,她也是挥掌便打,之后却又茫然出神,秦诗雨看在眼里,丝毫也不怪她,心中只觉这雅儿公主,恐怕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她平静道:“怎么,我的名字犯了雅儿姑娘什么忌讳?”
齐雅儿这才回过神来,怔怔看着秦诗雨,看了半晌,忽然跳起来伸手去摸她脸侧,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易容的痕迹,又比了比身材身高,仿佛这才放下心来,长长舒了口气:“秦姑娘,刚才多有冒犯,对不起了。你是我哥哥上宾,我尚在外地便听说咱们予阿来了个女神仙,先治好了术孤的疫情,又做下许多大事,我本应对你尊重有礼……但刚才骤然听到你的名字,加上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总之是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说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秦诗雨豁然翘起唇角,心道,果然是自己的名字犯了别人的忌讳啊。她也不多问,只是不卑不亢地说,我不会放在心上。齐雅儿又恢复了之前的欢笑,但秦诗雨总觉得她面上显着几分风尘憔悴,她又说一定要送秦诗雨回去别苑,秦诗雨倒乐得有人说话,便不多推辞,况且看齐雅儿的模样,分明是为了送她回去之后好骑乌丸出去兜风。二人说说笑笑,齐雅儿着意结交,秦诗雨也就顺水推舟并不过分拘束,只是心中却一直有一丝怪异滋味,让她不大舒服。
“哈,秦姊姊,别苑到了,我都闻到奶香青稞的味道了!”齐雅儿笑着从枣红马上跳了下来,来到乌丸身侧,伸手拍着它的灰鬃,乌丸便开始撒娇卖乖地蹭她手掌,“我和乌丸好久没见了,我骑它出去玩玩,姊姊不会不同意吧?”
秦诗雨哑然失笑,她早料到齐雅儿心里那点小九九了:“雅儿公主说笑了,乌丸本来就是你哥哥的,你想骑走便骑走啊,何必跟我请示?进屋坐坐么?”说着抖了抖身上的雪齑,便欲往屋中走去。
“不了,我骑着乌丸去找我哥哥,给他个惊喜!”齐雅儿一笑上马,有了乌丸便丢下枣红马不管了,双腿一夹,乌丸转身驮着她便欲撒腿就跑,她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从腰间解下那个皮袱朝秦诗雨挥了挥,笑道,“我刚才摸你脸颊时,碰到你的脖颈,好凉啊!回头我让人做两件袄子,就用这红狐狸的皮毛做领毛,做好了给你送过来,你可不许不穿啊,姊姊!”说完她哈哈笑着,不容秦诗雨答话,一动缰子,轻喝一声“驾!”,乌丸便撒开蹄子跑远了。
秦诗雨伸手拍落衣上落雪,双目却一直注视着她一人一马跑远,心情更是如同此刻收敛了高阳的天空一般,一朵朵的阴云飘了起来。她有些郁郁,慢慢踱进屋中,赤兰珠早已闻得人声,为她递上一杯暖手暖胃的热奶。她冲着赤兰珠微微一笑,赤兰珠本以为那双是冻得通红的眼睛忽然就开始落泪,滴到滚热的牛奶中,溅起雪白的涟漪。赤兰珠吓得傻了,手忙脚乱找布给她拭泪,谁知擦了半天,秦诗雨笑了起来,眼泪滚得越发淋漓,她哽咽着瘪嘴:“大夫,你瞧瞧你拿的什么布啊……呜呜”赤兰珠顿时僵硬石雕化,手中肮脏不堪的抹布无声掉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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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秦诗雨兀自在炕上与赤兰珠闲话。
“姑娘,昨日你为何忽然哭泣?是不是雅儿公主欺负你了?”赤兰珠做着绣活头也不抬问道。草原上的女子的绣红好的没得说,只是绣的花纹繁复异常,秦诗雨本来还想跟她学一学,后来被那大针扎了几次之后,终于望而却步,承认自己刺绣无能,作罢了。
“没有,大夫别多想,额,我这个人有点诡异,时常动不动就哭了,你别放在心上。”秦诗雨捧着一碗氤氲着白气的青茶,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赤兰珠正待再问,忽然听到外面马蹄声响,竟是有人来了。秦诗雨坐起身来,赤兰珠则已经放下了手中活计,掀开篷帘迎了出去。
“公主有命,赐国宾红狐领毛裘袄一件,翡翠珠玉若干,黄金二斤,白银百两。特此宣懿。”
长长的颂声自外传来,赤兰珠在外头叫了两声“姑娘”,秦诗雨只好懒懒地起身,却并不好好穿戴衣饰,只披了件赤兰珠的皮毛大氅便出了门,她长揖称谢,接了赏赐,让兵卫们帮忙把物什搬了进去,银子就地散给他们,那些兵卫早知道这是趟肥差,争先恐后而来,果然不负所望又是满载而归。
秦赤二人回到屋中,秦诗雨打了个呵欠,复又上了炕。赤兰珠从来知她不爱那些身外之物,自己倒总忍不住好奇贪心,看看此番又有什么新奇礼物,她就像所有喜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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