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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薄幸-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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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地上躺着的这个苍白玲珑的人儿,他不是不想救。只是,这个女人,总让她想起一个人,一想起那个人,他便觉心痛如割。这些年来,他早变得薄情狠辣,事事苛刻自己,处处为自己和舒国的江山社稷谋划,为的,就是让自己不要有任何一丝闲暇想起那个人!甚至,他的寝宫常年摆着西域进贡的迷迭香……迷迭香啊,多好的东西。有了它,一旦有一丝想念那人,他便能立刻让那些思绪彻底从自己的脑里心里消失,只管迷醉在那沉沉香味里,和一些他根本记不住名字的女人抵死缠绵。
  虽然,她跟那人长得全然不同,却有着那样相似地眼神。清澈明晰,带着一分冷然和孤傲,茕茕孑立在人世间。如果救了她,他常常在宫里见到她,便跟这几日似的,将一直有种骨鲠在喉,憋闷发慌的感觉。而他,是那样不希望自己再去想起那个人的。所以,按说,他是应该不想她活;可如果不救她,任她这样死去,他却怕自己会后悔。后悔再也见不到那双神似那人的深眸——若连这样一个相似的人也死去,那从今往后,乌飞兔走,春秋易去,无论多少良辰好景晓风残月,他将连那人的影子也寻觅不到!
  想到这里,他竟觉得心里跟有钝刀子在飞快地割磨心脏一样,奇异的痛。他竟有些希望要把这个渌国秀女就看成她……刚才,连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急急命令侍卫前去救人。瞬间爆发那样深切的担忧和恐惧,他扪心自问,那一刻,他究竟是把薛流嫣当成了那人,还是,他仅仅是在担心这个渌国来的秀女……他没有答案。而此刻,救,或不救,却在这短短的数十秒时间内,像毒蛛的丝网一般将他挣扎不休的内心缠紧包裹,密密实实,麻痹加上痛苦让他快觉要窒息了。
  只是短短的时间,对一群安静地有些诡异的人来说,不是件容易熬过的事。而且一丝轻微的动作,想必都很容易引人注意。
  所有人都觉察到,地上的苏凰佩醒了过来,没有任何人对她进行施救,她自己慢慢睁开眼醒了过来。而在她身侧一米左右静静躺着的人,却依旧沉酣噩梦般紧闭着双目。随着她的身体一动,白吟风鹰隼般的眸子也猛地一闪。随即,似做了某种决定,他一伸手便挥开了站在秦诗雨身旁的侍卫,径直走到了她的身边。在众人的惊讶注视之下,只见到他身上飘扬的白色衣带轻飏风中,所有人都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见他已然俯下了身子,伸出修长五指,握住了秦诗雨雪白尖细的下颔,再轻轻一掰,她珠玉般整齐的牙齿立刻就暴露在了空气中。微一颦眉,已知她口鼻中没有异物,他秀美的脸竟慢慢靠近她——当时,所有人都感觉那动作是慢慢,只是因为他动作太过轻柔舒雅,而下一秒,等众人惊觉着反应过来,他的薄唇已经毫不犹豫地贴上了女子苍白的唇!
  周围瞬间爆发了一连串的“嘘”气声,每个秀女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呆在当地再作声不得。有的秀女竟吓得面红耳赤,伸手紧捂着面目,不敢再看,生怕白吟风接下来会有更逾矩的行为。包括一直在担心秦诗雨情况的许涤婳,此刻也惊得大张着嘴,一双大眼瞪着白吟风,不知如何是好。
  每个人都在想,太子竟然吻她?!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去吻这个快要死的女人!平日里素闻白吟风风流之名,却没想到如斯变态(白吟风怒喊:小衿,汝竟然把我描述得跟那奸尸的慕容熙似地……汝汝汝,汝怎地这般不讲究!小衿笑矜矜:吟风,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了。小心本人马上把你关小黑屋,取消所有和秦诗雨的戏份……又或者让你跟容嬷嬷去配搭感情戏…… 白吟风暴疯,涕泪双流:小衿……汝,汝汝,汝还是杀了我吧!)——(咳咳,废话少说,继续看戏)没想到如斯变态,竟然在这种要死不活的时候,去非礼这么个半死人!
  白吟风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身后的吸气声,又或者他听到了,也不愿顾及。他仍旁若无人的吻在那双已灰白无血色的唇上。等抬起头时,他竟又伸出双手放到了她的胸口!再次无视掉背后加重的吸气声和这群将要晕厥和喷鼻血的人,他镇定地按压了她胸口几下。片刻,再度吻上她的樱唇,分离,按压,再吻……直到身后的人已经因不断的抽气、吐气,几乎快变成一堆打气筒的时候,秦诗雨的手指终于微微动了一下。
  “流嫣醒了!”








  第六六章 无盐丧心遥相指

  “流嫣醒了!”
  许涤婳反应倒是不慢,她见秦诗雨手指一动,立刻喜唤一声,正欲起身奔过来(秀女们一直跪着… …|||可恶的白痴白太子啊,汝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却被白吟风一个瞪眼一句“闭嘴”生生逼了回去。许涤婳呆呆缩下欲起的身子,继续跪在地上,眼神中既是害怕又是担忧和无助。流嫣醒了,她本应该高兴才对,可现在心中的担忧和害怕,却因为这一眼一句,变得越发炽烈浓酽起来:那样危险的眼神,那样凶狠的话音,太子,竟是这般在乎流嫣了……
  秦诗雨悠悠醒来的时候,意识慢慢清醒,只觉得喉咙中似刀割般火辣辣地疼,胸口也堵闷得难受。她感到一张温暖的唇,正从自己唇上轻轻移开,不知是否因那人移动而带起的冷风吹进,她竟然觉得刺骨地冷。从唇间一直蔓延到四肢和全身。那是这具身体自带的对溺水的恐惧和绝望。
  那唇的离去,带走它余给她的那一丁点温暖,那一点让她活过来的温暖。不!不要离开……她好想大叫,表示反对,可她叫不出声。忽然好想那温暖的唇继续紧贴着自己,像她听说的母亲的吻那般,亲柔细腻,满是温和,满是关爱。蓦然,她竟然在脑海中忆起一个温暖的怀抱,却不是热得过分的,而是清冽又温柔……是他么……那个梦里常出现的奇怪青影么,那般陌生,又那般熟稔……
  至此,她终于抗议地睁开眼睛,想挽留些什么。模糊中看见的,却是一张放大的人脸,差点没把她吓得惊叫出声!昏昏糊糊的目光终于凝定,看清了那张毫无表情对着自己的脸——是白吟风。除了白吟风,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有这么完美的绝世容颜了。可他冷冷的面上和眼中的欣慰的光芒极为不符,竟似刻意在掩饰着一点喜悦的心情,和一份宠溺的责备。
  喜悦?宠溺?责备?秦诗雨伸着苍白的手指揉揉眼睛,想确认自己刚才的想法不是错觉。粘湿冰冷,这才发现手臂上的衣襟全是湿淋淋的,还滴着水。低头一看,只见全身都湿透了,怪不得这样冷。蓦地,她脸红起来,看着湿漉漉的里衣包裹着自己曲线玲珑的身体,而白吟风却离自己这么近,岂不是早看了个够?伸手抚上颈口衣下的锁片和玉玦,完好地在那儿呢,没有人注意到它们的存在。她安下心来,顿时觉得自己这样狼狈也无所谓了,只要它们还在,她就能安然无虞。舒出一口气,她有些感激这合襟领口的宫衣。
  对了,苏凰佩呢?一撇头间,正看见身旁不远处盯视着自己和白吟风的苏凰佩,她当然早已经“清醒”过来了。秦诗雨心头冷冷一笑,却不再看一眼那个正仇视着自己的被救者。
  “你醒了。”冷冷地声音在上方响起,秦诗雨方又抬起头看向白吟风。这时候,上午的阳光正像金色的锦缎一般熨帖铺盖在万物上,灿灿夺目。秦诗雨很想看清楚上方男子此刻的表情,却被阳光刺得半眯起了眼睛,她看见上方的人似乎因自己这个表情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倾国倾城。胜于日光。
  看着那双眼睛中漾起的温和笑意,秦诗雨心中一动,竟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酸楚和委屈,她忽然掉下泪来。看到那双清澈的眼中骤然汹涌的波痕,白吟风的眼中顿时起了一丝的慌乱。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像是在擦拭一个触手即碎的水娃娃。又伸出手握着她瘦削的肩膀,轻道:“别哭。别哭了。”平日里,庙堂中的舌灿莲花,此刻竟然只化作一句轻声的反复安慰,飘飘忽进了少女的心。
  看着那双邪魅眼中透出的关心,秦诗雨微微颔首,却被白吟风接下来的一句“别哭了,我只是为了救你,才那样做,并不是对你无礼”彻底雷倒。她脸上莞尔现了笑容,对着白吟风再度点头:“谢谢你。”
  却不知道白吟风此时心中也懊丧万分,心想,他什么样女人没碰过,什么样更出格的事没做过?为什么偏偏要对她解释这么多,倒好像是他真的非礼了她、亏待了她一样。——然而,她,明明不是那人……为何自己碰到她的唇那一刻,竟难以自持,呼吸加速,心跳如雷。
  比迷迭香,来得更猛烈,真切得多。
  他眼中有了一丝困惑,微一摆头,似欲将这些微奇特的感觉挥去,却欲盖弥彰。秦诗雨怔怔看着他,感受他浓烈的不安和难受,心底忽然也涌起一阵不舒服。刚才那唇吻得温柔,她觉出了温暖和爱意。但,她却仅仅有一刻心动,继而收敛,无影无踪。剩下的,却是一种天生的畏惧和不安。
  白吟风一伸手,已脱下了敞领外衣,下一秒,雪白外衣已轻轻盖在了秦诗雨身上。秦诗雨眼中生出了一丝迷茫,那衣上的幽谷清香,倒让她瞬间想起了和楚凌非相处的漫长光阴。
  不因旁人诧异的目光,也不因秦诗雨脸上的任何变化,白吟风的眼神忽又变回了从前的冷然。他缓缓站起身来,不再看地上的人一眼,却转过头,对着已跪了片刻的秀女们道:“起来吧。”秦诗雨回头看向得了恩赦的秀女们,正好迎上许涤婳悲戚的目光,她心中一动,涤婳,这是吃醋了,难过了。正在想着将要如何安慰她,却感到些深切的无力感。毕竟,在许涤婳看来,白吟风是亲吻了自己——尽管,只是一件外衣,只是一次人工呼吸,但她不懂这个。就算懂,也还是会不开心。而她秦诗雨,竟然也有一刻眷恋了那亲吻……
  “你,是叫苏凰佩吧?”白吟风嘴角扬起一抹冷嘲的笑,骤然的发问让所有人尤其是苏凰佩吓了一跳。
  “婢子是。”苏凰佩前面刚被侍卫扶着站起来,现在又赶紧提着湿漉漉的衣裙要跪。
  “别跪了。”话音中带着几分命令和不虞,白吟风又道:“苏凰佩,你不知道我今天会从这河塘边路过吧?要不然,怎么会坏了你的大事呢。”
  苏凰佩一身蓝裳早已湿的能拧出水来,因穿着外衣倒比秦诗雨显得更笨重了许多,一听白吟风这话,再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婢子不敢。婢子只因和姐姐玩闹,一个不小心,才掉进了河塘。幸得太子及时相救,万般感激尚不足谢恩,太子何必跟婢子玩笑!”苏凰佩这一跪一说,苏凤环见话中提及自己,心中惴惴,连忙也跟着跪了下去。
  白吟风听完这话,忽然仰天哈哈大笑,竟似听见了个最好的笑话。苏凰佩跪在地上微微瑟抖,疤面低垂,不敢抬头看高高在上的人一眼,心中跟有面巨大的拨浪鼓般晃得砰砰响。
  白吟风睨了秦诗雨一眼,却见她丝毫没有同仇敌忾的愤意,只淡淡地看着苏凰佩,一语不发。感应到他的注视,秦诗雨抬起了头,瞳中竟仍是无谓的态度,仿佛在说:哦,你原来都看穿了啊。他忽然就有点恼了她的淡然。——你就这么轻贱自己的命?或者,你就这么放过害你的人?!回过头来,似发泄样的问话,一字一顿惊雷般在苏凰佩心头炸开:“苏家小姐,你可知何为欺君之罪么?”她额上冒汗,喏喏道:“婢子……当然知晓。”
  “好!好一个明知故犯!”白吟风负手而立,更带了几分调侃眄睇的意味,“苏凰佩,你真当我白吟风和众侍卫都是傻子么?其他人皆以为薛流嫣刚才是因救你时脱力,导致游不动了而溺水,我却亲眼看见她的手肘被人从水面之下牢牢抓住,以致再无法游动。说吧,你害她的理由,但,最好能让我信服。”
  苏凰佩蓦地抬头,眼中的慌张一闪而过,注视着白吟风冷冷的眉眼,似没想到白吟风眼锐至此。有一刻的呆滞,她沉默半晌,继而竟忽然狂笑起来!
  “哈,想不到还是被看穿了。太子好眼力,好厉害!婢子拜服啊。你问我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害她?哈哈……太子,你看看我这张脸!”她忽然双膝在地上移动,行至白吟风身边,仰着头,指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发狂般地喊道,“你看看,你看看!从前我父母都夸我有凤凰臻首、芙蓉秀面,可现在呢?哈,哈哈……现在我就是个丑八怪!人人惧见,鬼神竖指!这,这全都是拜她所赐!”苏凰佩用力一伸手,似一柄利剑般指着对面斜坐着的秦诗雨。
  秦诗雨闻言一愣,好生不解,忍不住想问她一句“我怎么害你了”,却被一个人的语声打断,她抬头一看,正看见许涤婳满脸愤色地对苏凰佩说:“苏凰佩,你容貌被毁,如何算到了流嫣头上?!当日在舆车上遇刺,是谁帮你包扎伤口止血?进宫以后,天气尚热,是谁怕你伤口发炎溃烂,让容嬷嬷从御医院给你抓来消炎癒痕的草药?你现在竟然恩将仇报,还说这是拜流嫣所赐?”秦诗雨呆呆地看着许涤婳,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刚才才被白吟风喊了一句闭嘴,现在却接连为自己说话,心中感动异常。白吟风这次却没有打断许涤婳的意思,狭长的双眸微微阖起,瞥了秦诗雨一眼,复又看向面前的苏凰佩,想听她如何辩解。
  “哈哈……她帮我?是!我承认她是帮我处理了伤口,可是,”苏凰佩长笑声中,说到此处,忽然咬牙切齿,对着许涤婳一字一顿道,“你可知道,我受这伤,全是拜她所赐!遇刺当日,要不是她叫你‘趴下’躲避飞来的碟子,我就不会也跟着趴下,就不会……就不会被那畜生从车下偷袭,抓破面皮,毁了容貌!”她狰狞地面孔因为气愤而显得扭曲,诡异。
  所有人听到这个说辞,都觉得既讶且惊。秦诗雨更是呆住了,她看着日光照在苏凰佩苍白的脸上,照着她那几道可怖的疤痕,心中一片冰凉。没想到,一个人当遭遇到如斯变化后,心理竟会如此扭曲变态。当日,为了躲避那个耍碟子的女刺客的飞盘袭击,她确实拉着许涤婳矮身趴下,当时,对面的苏氏姐妹也反应奇速有板有眼的照做——但,若要把被猴子抓伤毁容也算到叫了一句“快趴下”的自己头上,未免太奇怪太不可理喻了。
  苏凰佩神智已然有些模糊,她抚着自己的脸庞,口中呜呜咽咽、嘻嘻哈哈地,不知念唱着什么。看来,平日里她的情绪过分压抑,此刻全然爆发出来了。
  白吟风一声冷哼,打断了她的失常,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缓道:“苏凰佩,仅是如此,你就要迁怒于薛流嫣,致她于死地?”
  “你们当然不明白被毁容的痛苦!”苏凰佩用近乎是喊的声音打断了白吟风,她神经质般的捂着自己的面庞,吃惊已极的模样,“你们当然不知道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滋味!你们有过本来是被人人当做公主,却忽然变成丑陋无比的人的滋味吗?哈哈,要是你们知道了这种痛苦,恐怕你们早就不活了,哈……”
  “苏凰佩,你觉得容貌真的那么重要吗?”秦诗雨见她这副模样,忽然觉得心中一股无名业火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掀开了白吟风给她盖上的素洁外衣,坐了起来,“如果你曾经在如深渊般的黑暗里停驻过,此刻你却可以欣享阳光,你还会觉得美丑那么重要么?!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体验过从天堂到地狱的感受?可我的天堂,与你那虚荣的天堂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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