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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薄幸-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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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章 明知坑淖救汤凰
秦诗雨回到储女宫已将近子时,各房的秀女们累了一天早已睡下,而漆黑一座屋宇中却仍有一点明亮,那是大堂中仍点着的灯火。
她心中一动,已知是谁在等待自己,谁知进屋后却发现比预想的多了一人。屋中一老一少坐着,正各自做着手中的针线女红,正是容嬷嬷和许涤婳。二人一见秦诗雨平安归来,高兴得从椅上纵身站起,上前迎了她进屋,免不了又是一番问长问短。秦诗雨倒不嫌她们啰嗦,笑盈盈一遍遍跟她们说'王景'帝并没有为难自己,只是和自己谈了些关于景嫔娘娘的事。她倒不敢告诉容许二人自己拒绝'王景'帝提出的做太子妃一事,免得她们一个胡思乱想,一个四处瞎说,反而不好处理。而逃跑一事,她更是得噤口莫言,天知地知己知他知便好。
回到房中,许涤婳将秦诗雨拉到自己床沿按下,紧张兮兮地又再次询问去乾明宫的情景,秦诗雨一一说了,只不提太子妃和逃走之事。许涤婳方才安下心来,却又从之前的担忧她安危,换了成另一种担忧。秦诗雨看她眉间凝愁,也猜到几分,便安慰她说自己跟皇上没有特殊的关联,这次帮助景嫔洗冤,不会影响太子选妃,自己更加无心储妃之位。许涤婳方才微舒眉梢,展颜而笑。她又说起选妃之日将近,问秦诗雨是否想到方法帮自己,秦诗雨沉吟之后,想起白吟风当日在亭中弹奏古琴,想来是颇爱此道。忽然记起自己从前改编的一首古曲《有所思》,或许比较符合古人的欣赏水平,不由得眼中一亮。便伸手从墙上取下海月清辉,正欲拨弦试奏,抬眼却看看窗外墨黑,此时已是夜半,一来不好扰人,二来免得露底,正自为难间,她的担心却也被聪慧的许涤婳看穿。只见许涤婳扑哧一笑,道:“流嫣,你知道吗?为了让我们七个秀女安心练习选妃的才艺,你回来之前皇上就派侍卫来传了口谕,说等明后日办过了景嫔娘娘的祭礼,便准许我们随意在宫中走动,到时候我们俩可以找僻静的地方,你再教我。”
秦诗雨闻声倒是一愣,心中暗觉奇怪,为何皇上会管这么小的事?微一沉吟,她已经明白了其中原由,白'王景'传口谕让秀女们自由走动,只是为了让自己熟悉宫中路径,做好逃跑的准备……他竟然如此用心,让侍卫赶在自己回来之前便传来了口谕,以便让自己一回来,便听到这个好消息。思及此处,她着实被这个又开明又可爱的老皇帝感动了,暗叹了句幸甚至哉。她冲着许涤婳点头微笑,二人决定等后天景嫔葬礼一结束,便寻个幽僻地儿,准备大典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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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过两日,景嫔的丧葬事宜已办得差不多了,遗体也安葬了皇陵。整个过程办得很隆重,白'王景'又诏告天下追封了她为“德昭贵妃”,六宫中颇有些敬爱景嫔的妃子们宫人们,也渐渐收起了悲哀,脸上也有了笑容,把丧礼操办得热闹非凡,倒似是在做一场浩大的喜事。或许人生便是如此,呱呱坠地初临人世时,人人皆以为是大喜之事,谁知却是万苦开端,从此烦恼忧愁酸楚流离,缠萦一世;而当人离世长辞从此归去九天,人人皆以为悲恻万端是大悲痛时,谁知却未可是踏上了脱离苦海,魂归极乐之途呢。是以,一悲一喜之间,真有殊分?或是本无界线?
渌国的七名秀女却没有更多地去思考这件事的寓意。在丧葬一结束,因之前去昔颜宫择衣,却发生景嫔一事,秀女们都没能挑选到参加大典的衣服,独孤皇后便让尚衣监的宫人们送了十数套礼服过来,供储女宫的秀女们挑选。而秀女们自此可以自由在皇宫中行走,都纷纷在葬礼后开始寻找静谧所在,以练习自己将在储妃大典上表演的节目。
前几日,渌国的飞鸽信使终于到了舒国皇宫。信中内容简单说来,就是对秀女们遇刺一事表示了极度的不满和愤慨,并要求白吟风给三死一毁容的秀女们地家人一个交代。白吟风倒是大大方方地给了那些人答复,说是在遇刺当日,已经派了日月星三大高手带领精锐士兵,沿路追堵截杀了刺客一伙。而在舒、容两国的交界宓州附近展开火拼,舒国兵士杀死了大部分刺客,只有那个刺客傀儡师和一些手下拼着重伤,护着那群人的首领退进了容国地界——那傀儡师,应当就是扬名未兰之西的武林高手“长相丝”孟傀儡了。因为“孟”和“盲”读音相近,加上他眼瞀失明,故而很多人又唤他“盲傀儡”。
白吟风在回信中称,顾及到舒容两国的和平安定,那伙贼人遁入容国边疆的驻兵范围后,己方便未能再行狙杀。言下之意,却已经暗暗将刺杀的嫌疑推给了容国一方了。他又“顺便”提到,有舒国的兵将回报,那伙刺客的手下们,兵刃精良,出手干净利落、整齐划一,倒有些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而更有当地的百姓目击到,那领头之人俊秀已极,倒有几分像是传说中的容国第一美人太子高书恒!
白吟风为表痛心,称其将为痛失爱女的渌国大臣们及苏家送去安抚的慰礼,礼单一列甚是骇人,竟是金珠玉贝,宝琉玉览,不计其数。他还谦道本无可补偿,只能聊表寸心。其实这些肯“卖女求荣”的大臣们,自女儿上了秀女大辇,早已是一辈子难见一面,她们的生死存亡哪里又想去管来?所图的,不过就是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罢了。如今女儿虽然死了(其实自离家起,不就相当于已经死了么?),但收获却是颇丰,是以他们的怨言很快就平息了。
这样一来,渌国对白吟风的责难声少了,加上他在秀女进宫当日便对外宣称要举行选妃大典,遴纳太子妃,态度是非常的诚恳端正,又因为行刺一事,也全不是他防范的过错。但对待容国这方面,渌国上下却颇有愤慨和疑恨了,暗暗地,已对容国和高书恒带了几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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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秦许二人相携寻到御花园中一处僻静所在,那儿正好有一个河塘,流水潺潺,加上又有一棵颇大的树张着华盖,阴凉幽僻。两人开始研究如何用海月清辉奏出秦诗雨改编的古琴曲《有所思》。正琢磨得起劲,有了些眉目,忽然听得花荫之后传出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嬉笑之声,两人起初并未在意,却闻得笑声渐行渐近,转眼似已经快到跟前。秦许二人相顾蹙眉,觉得有几分奇怪,停下拨楞手中的海月清辉,向声音来路看去。这一看之下未免都带上了几分讶然,只见花丛树影之后,竟然莺莺燕燕转出了其他五个秀女,正嘻嘻笑闹着沿河塘走来。
她们不是应该在各自找的地方练习才艺么,怎么有空一起散步到这里来了?秦诗雨心里有些疑问,只好无奈地冲着许涤婳一耸肩膀,暗道,罢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反正离大典还有十来日,可以慢慢将琴曲教与涤婳。正在思量间,不远处的几个秀女之中却忽然发出了两声惊呼!她抬眸一看,只见一个蓝影在岸上晃了几晃,身旁一个黄衫秀女伸手去抓,却没来得及抓住,那蓝影“噗通”一声落进了河塘!溅起的水花和着其他四个秀女的尖声惊叫,显得分外骇人。
她微一皱眉,已认出那落水的水蓝身影当是被毁容的苏凰佩,刚才作势欲救却未及时抓到她的黄衫女子正是她姐姐苏凤环。这般想着,下一刻她已和许涤婳携手过去,看得越发明白:水中之人面容狰狞双手不停挥手挣扎,扑腾间带起浪花不断,看上去竟然是不会游泳。“救……咕噜……救命……”苏凰佩的声音隐约可闻,岸上的四个秀女,包括她的姐姐苏凤环也只知道尖叫哭泣,似乎无人会水,能下去施救。秦诗雨皱眉看着水中女子,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溺水的一幕。她微一甩头,将这想不起来的念头扔出老远,却仍忍不住定睛看着河塘中痛苦呼救的女子。
此处地处偏僻,周围连一个宫人也没有,更遑论侍卫兵士了。
秦诗雨冷眼看着,却没有立刻施救。连身边的许涤婳也着急了,嚷着要去找大内侍卫来救,秦诗雨淡淡的语声忽然响起:“涤婳,连你也不会水么?”许涤婳微微一怔,倒没想到她忽然这么问,答道:“流嫣,我会水。但是我不知道这河塘深浅,加上我气力不足,恐怕难以施救。”秦诗雨默然点点头。目光瞥向在一旁捂嘴哭泣的苏凤环——渌国水师苏提督的女儿,家中便有豪宅在海边,你们姊妹不会水么?难道还需我这样羸弱之人来救,她嘴角微轩,笑意只是冷冷。自嘲着想,苏氏姐妹,你们这场表演有九成是在引某个热心过度、爱管闲事的人上钩吧?
她轻拂衣袖,正欲转身离开这场无聊的表演,却在不经意见觑到了水中苏凰佩又白又青的面颊……
哎,就算有九成是个陷阱,就算有九成是个坑淖……我,也宁愿相信你这一成的真,就算只有一成希望,我也愿意再相信一次人心。
“罢了!”一声轻叹,她忽道一句,“让我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吧。”
说完这句,已经飞速脱下了鞋子和外衣,扑通一声跳入了河塘。许涤婳没料到她忽然会去救人,听到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让我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吧”,吃了一惊伸手一拉,却只碰到她雪白的里衣一角,那人衣襟带风,已经跳了下去。秦诗雨这一跳,又使得其他几个秀女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叫。
秦诗雨边游向湖心边在想,如果,这是苏氏姐妹的计策,抓住了自己平日爱多管闲事的弱点,那今天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可是,她却不能看着苏凰佩溺水而死……她心中冷嘲一句自己,这该死的善良,是不是也应该学学冷酷适应一下这薄凉的世道了?明明知道可能就是陷阱,她还是不能见死不救,不能不跳下来。
想来,苏凰佩是因为在水中分不清方向,之前的挣扎,反而让她扑腾到了湖心。秦诗雨好不容易游到了那团蓝影身边,当即深吸一口气,潜进水中。发现苏凰佩已经渐似昏迷,双手只微微随着水流有些动作,整个人却已失去了大部分的意识,正往下坠去。她伸手便抓住了苏凰佩的手臂,拖拉着她奋力往岸边游去。虽然辛苦,她嘴角却扬起一分笑意,心中暗道一声:还好,她是真的溺水,不是为了设计我。
而在之前,岸上的众人看着秦诗雨在塘心潜入水中,半天没露头,吓得全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紧张地盯着湖心。许涤婳看得心里越发焦急,此刻实在忍不住了,猛一跺脚扭头便要去叫人来,一回头却看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等她看清了当先一人是谁,惊愕之下全然失去了动作——只因,秀女们身后站的,不是旁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太子爷,白吟风!
白吟风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没有去管许涤婳惊呆的模样,眼中带着几分讥诮看着湖心那一纹纹荡漾不止的波浪。舍身救人?你可真会表演无私忘我啊,薛流嫣。聪明如你,不可能连这样一个局也看不透,想必你早已知道今日我会去有琴宫探望母后,此时必然路经此地,这才踊跃舍身吧。又或许,你刚才已经看到了我和侍卫们远远而来,这才故意跳下……呵,总之,不论如何,你想用这样所谓的“善良”“舍己救人”来打动我,可真是打错了算盘呢。
他眼中的戏谑越发浓馥——薛流嫣,我还以为你真如你之前所表现的,不想争这储妃之位,是个聪明又超脱的女人,谁知你不过也是个故作清高,想攀龙附凤的女人罢了!如今这样作为,无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是,你,最好先救过自己再说吧。蠢女人。呵,何必赌这么大?
没人知道白吟风在想些什么,秀女们除了许涤婳,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湖心荡漾的涟漪之上。忽然,只见波涛渐作,两个人脸蓦地冒出了水面,正是秦诗雨带着溺水的苏凰佩。她大口的呼吸着,拖拉着苏凰佩往岸边奋力游去。
眼见秦诗雨就将游到岸边,许涤婳心里暗舒了一口气。忽然,竟见她面上露出一丝痛苦,苍白之极的脸上明白地说明了此刻的虚弱,她竟脱力了!
(本章完)
第六五章 红尘黄泉凭白衣
眼见秦诗雨携着苏凰佩就要游到岸边,她却忽然紧闭双眸,露出痛苦的苍白,竟是脱力了!
岸畔的秀女们发出一连串的惊呼,面上却并未有几分沉痛,眸中反而闪着一丝丝兴奋的光——想必,劲敌又少了两个吧?虽然一个还是貌似无盐的,但总是少了隐患,是以多数人心中其实还暗藏着几分高兴。而那惊呼声,不过是因为从未见过溺死人的些微恐惧罢了。
秦诗雨终于力尽,双目紧闭,任由着苏凰佩和自己往水下沉去,把许涤婳急得快跳脚,求助的目光不停地向白吟风投去。连他身边的侍卫都在以请示的目光询问,他却仍是唇角轻勾,冷冷笑着摇了摇头,淡然看着湖中即将溺水的两个女子。他心中的感觉那么奇异,以至于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跟塘中的女子较劲。他看着她,心头就想起另一个人,从她身上可以看到些她的影子。那是一些让他极度不愉快,极度想要发狂的东西。此刻看着她溺水,他无法确知她是真的无力了,还是故作弱态,以引起他的矜悯……他不停地揣度着,拼命在心中打消马上去救起她的念头,不停告诉自己,她是在作态,她是为了吸引自己的垂怜!——他心中,竟有几分希望是这样……可当她最后一缕青丝沉了下去,他的心忽然就如洪水泄堤,蓦地竟有几分狂乱了!
“来人!快,去救她!”一改往日的镇静泰定,他急躁的叫声中竟有几分沙哑。却仍未失去理智,记得自己的侍卫比自己水性好。两个水性最好的侍卫同时应声“是”,便扑通两声跳下了河塘,竟连水花也未激起几朵。潜入水中的两个侍卫暗想,不知道太子说的“救她”的“她”到底指谁,但两个都救总没有错。
被白吟风骤发的语声惊吓,秀女们慌忙回头,一个个差点也没吓得掉下塘去。顿时“参加太子”的娇声响成一片,红红绿绿,跪了一地。
白吟风却似把这些叩礼当做了风声鸟鸣,全然忽视了。也不叫她们平身,他一双俊美的眼睛,只紧紧地盯着她们沉溺下去的位置,入鬓剑眉长蹙着,竟似在忧心非常关心之人。秀女们面面相觑,心中皆是闷闷不乐,只是不知道入了太子眼的,究竟是那嫫母一般的丑女,还是那个第一天就卖乖露脸去得罪他的讨厌女人薛流嫣。
两个侍卫的水下功夫很好,三五下已经将两女救回了岸上。只见两人都是面白如雪,一个却还稍带几分人色,看得出几分活气,脸上爬着几条怖人的巨疤;另一个却似黄昏时的新雪覆盖,煞白中又透着青,也甚是吓人。前者便是最先落下水的苏凰佩,后者,就是去救人而脱力溺水的秦诗雨了。白吟风端详了一眼两人面色,看向苏凰佩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他冷笑一声,不再瞧她一眼,却立即皱起眉头,看着秦诗雨,眼中挣扎缠绕的,竟似乎是极度的担忧和极度的矛盾。
侍卫们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白吟风,不知道是该去叫来御医好,还是直接抬两个秀女去御医院好。却见他只是紧耸眉峰,双眸紧盯着那个看上去已经快死去的秀女,一张绝世魅颜上看不出喜怒和用意。侍卫们只好惴惴端立一旁,等着他发话。
看着地上躺着的这个苍白玲珑的人儿,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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