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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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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华不禁激发了内在的好胜心,一语不发,大跨重足下了不很陡的山坡。
那立在官道上的五人,见他竟然走了下来,均投了他冷漠的一眼!
李仲华叉著手傲立其中,两目故做直视前方,对他们亦报之冷漠。
“喂!你下来做甚麽?”那瘦长中年人终於打破了这片刻的死寂,心中好奇的发问?
李仲华目光仍注视著前方,随口答道:“我麽!奉了当家之命,来监视你们。”
瘦长的中年人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面涌杀机,缓缓将手举起
忽然内中一人笑道:“大哥,你准知当家的不会罪於你吗?”
瘦长中年人“哼”了一声,收手缓缓走在另一边。
李仲华眼角瞟见那瘦长中年人举动,早已凝神戒备,一等他出手,即施出“小天星七十二巧拿”手法,制他死命,他这时勇气不知从何而来的?
那人劝止了瘦长中年人後,走了过来冷冷道:“阁下胆气过人,佩服佩服,阁下虽是当家的新请文牍先生,但当家的绝不会命阁下监视咱们‘中条五魔’所以大哥一听便知有假,想出手惩治,兄弟看出阁下是气咱们冷漠,故做此语,其实咱们生性如此,并非故意。”
李仲华冷笑了声:“岂敢”正待说话,忽然那瘦长的中年人低喝道:“五弟!你也不嫌嘴皮子碎,他们来了!”
李仲华心中一震,两眼凝尽目力,只见官道尽头上,月夜之下有四个黑点疾奔而来,他先前鼓起的勇气,不知在何时己消失了?
倏然退出隐身一株树干後。五人此时已不计较这些,如临大敌的,凝神蓄势,准备全力一击。
那前路的四个黑点渐变成四条黑影,闪电流星般,疾奔而来,身法似乎迅捷之极,倏忽之间,已到了近前。
李仲华隐在树後,暗中打量来人,来人身形背光,面容看得不很清楚,但都是身材修伟,长须飘拂的老者。
四个老者似乎不把拦路五人放在心上,依然放开脚步疾冲而来。
“中条五魔”同时冷笑了一声,联臂出掌,推出一股狂风,沙飞石走,声势骇人。
四个老者怔得一怔!登时各各飘後一丈左右。
其中一老者看出了五人是谁,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仗著一点平凡的艺业,竟干上黑吃黑的买卖?你们可知我是谁?”语声洪浑凌人。
瘦长中年人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谁,你们只留下那件珍物,自然可放你们过去。”
那老者勃然大怒,倏然欺身,右手戟指一并,迳向瘦长中年人右腕要穴戳去,这一式不但如电迅风疾,而且变化莫测。
瘦长大魔的武学,确有造诣不凡之处,在理来说,他不能不护自身脉门要穴,再出手反击对方。
哪知大谬不然?他竟视来指无睹,左掌飞快斜斜劈向老者“天府”穴等来指堪堪触及腕脉,突然一翻右掌,由下往上朝老人腕臂切去。
老人似乎被这种怪招式震骇?右掌疾缩横胸旋升,想割开瘦长大魔劈来左掌。这话说来很长,其实,不过转瞬间事,只见大魔喜然左臂一沉,疾点老人“章门穴”。
一式搏斗,出手之速,变招之快,几乎使李仲华看得眼花缭乱。
那老人也是大江南北极负凶名的“三手夜叉”覃小梧,成名并非幸致,身躯猛撤,摔然踢出两脚,快得如若电光石火。
“中条大魔”喋喋怪笑!“平地青云”直拔而起,才末起两尺摔然一弓,双手暴伸,向“三手夜叉”覃小梧两“肩胛穴”猛抓过去,哪知竟扑了一个空?“三手夜叉”覃小梧双足一踢出便倏然飘後三尺,展出一路奇怪的掌法,点、拿、硬、劈,无所不包。
“中条大魔”一见先机已失,不禁大为震怒!双掌潜运真力,竟以刚猛无信的掌劲著著硬拚,回环劈出,虽是硬拚,但仍合蕴极奇诡的掌式。
其余中条四魔似是不耐烦长时期拖延,身形倏然同出,围攻其他三个老者。此等黑道高手过招拚搏,都是展出一身绝艺,无不欲制对方死命,著著都是诡妙无穷。
李仲华看在眼里大为受益,他出娘胎起就从未目睹过此种间不容发,生死之分凶搏场面,故如吃橄榄,回味无穷,他从其中参悟出,出手之变化、身法之配合。
此时月渐西落,长风掠空,只剩下寒星闪眨,大地笼罩一片灰蒙黯淡,但见官道上只是一团风沙卷影乃至人影不分。
李仲华心中奇怪为何此时依然不见“怪面人熊”宋其露面?他究竟何处去了?心头正在纳罕之际,忽见场内灰砂中腾起一条庞大身影,哈哈大笑!
“中条五魔”倏然一分,只见那四个老者身形摇摇欲坠。
那倏起人影,眨眼落地,李仲华瞧出正是“怪面人熊”宋其。
“三手夜叉”覃小梧好不容易立定身形,狞笑一声道:“料不到宋老大也效那鼠辈行为?覃小梧虽死,亦必化做厉鬼追索汝命。”
“怪面人熊”宋其不怒反笑道:“覃小梧,你可记得前年太湖水寨,黑道同盟大会中当案诋毁老夫麽?今日你同‘甘凉三盗’每人中了老夫一支‘天狼钉’令你们吃上三个时辰的毒痒攻心的味道,天明以後自有六扇门中赶来收尸。”
覃小梧听後,便自面色大变!与“甘凉三盗”先後倒地,不住地翻腾。
“怪面人熊”宋其苌然向前一闪,从四人胸後起出天狼钉;又从一人怀中取出一只黑色小盒,小心掀开!
倏见宝光四射,映得宋其须眉皆绿。
宋其一见哈哈狂笑道:“老夫多年心愿已了却一半。”笑声高吭云霄,震回山野。正在“怪面人熊”宋其意得志满之际,忽然面前宝光一暗!只觉被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道将宝盒夺出手外。
只见一条娇小身形冲雷而起,半空中响起一串银铃娇笑声,向路边丘陵中逸去,像一缕飞烟般,迅疾无比。
“怪面人熊”宋其在宝盒夺出手中的一刹那,应变奇快,回环双掌望那娇小身形扑去,但究竟是一分之差,扑了一个空,气得狂吼连声,喝道:“我们追!”
“追”字一落,身形已刺入半空,望那逝去的娇小黑影追去
“中条五魔”如五股黑线般飞射跟去,他们对李仲华视若不见,早置之脑後了。
且李仲华隐在树後观摩黑道高手拚搏,正在津津有味时,忽觉有物击在头皮之上?隐隐作痛,用手一摸,在发中取出一片嫩绿树叶,不禁目瞪口呆!
他人本聪明已极,这时正是春盛百树茁长之时,叶根树枝联络甚牢,无论如何,不论被风吹落,也不会向下直坠,深入发里;总之,这是绝不可的事,除非有武力极高之人,展出飞花摘叶手法
他一想到此处,不禁昂首仰望,只见距头顶不足两尺之处,叶隙中露出一张俏丽的面庞,凝眸望著自己,嫣然微笑,像一朵怒放的百合花,娇艳无比。
李仲华咋见之下,也不知是人是鬼?毛发悚然,张口欲呼
却见那张俏丽面庞微摇了摇,意思说他不要这样做。
这时李仲华瞧清楚了,那是一个风姿绝世的少女;见少女做此要求,立时将欲喊出的声音收住,仰面痴痴出神。
面庞倏然而隐,一条软蛇的身影由树间蜓下,不带出丝毫声息,对立定马陆身前;黑色罗衣迎风飘舞,绰约生姿。
李仲华虽在北京城生长,南朝金粉,北国佳丽不知见了多少?但与面前少女一比,不禁黯然失色。
他只觉此女明眸皓齿,骨肉亭匀,尤其是那玉颊上一双梨涡,浅笑分外迷人,秽纤合度,风华绝代,他真疑心世上无此美人,分明旦娥嫡尘。
少女见他这副出神落魄样子,不禁抿嘴一笑,一双黑白分明剪水双眸注视在他脸上,低声道:“你这人此时还不知宋老怪不是好人麽?你跟著他没有出息,不如乘著他们不注意时,赶紧离开去凉水县西门外,一座土地庙内等候姑娘,姑娘可为你指点一条明路。”
李仲华见她声如蚊纳,但娇甜无比,沁人心胸,她说的话,简直不能使人拒绝,忙嗫嚅道:“敬遵姑娘芳言,在下就去。”
长揖至地,转身走出。才走七、八步,忽间宋其哈哈在笑,不禁一怔!犹以为床真发现自己?
忙别过头来探望,还未看得清楚,只见黑衣少女示意命他急走,忙放步如飞,迳望徕水县奔去。他不知道少女是谁?
他自己奇怪为何不忍拒绝她的话?明知这一离开宋其,必会发生很多事故,也许还有生命的危险?但,这些暂时都抛置不顾了,他觉得这少女对自己有著大多的重要,与其说是一见倾心,毋宁说是获得感情的需要。
“感情”两字,是人世中最神秘莫测的东西,不可捉摸;但感情却是人类绝望中的寄托,生命的延续,人在一生中每每自己的感情,希望长滋别人的胸怀,也常常捕捉别人的感情;感情就像下种以後的雨,靠它慢慢滋润、培养、茁壮。夜色昏茫,月落星隐,大地重入无边黑夜中,滓仲哗一路飞奔,生恐宋其及“中条五魔”在後捕捉自己!
“虹飞云旋”轻功身法,本是上乘绝艺,不过他初次试用,又是心急慌乱之际,在他足下,无形中是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汗流浃背,疲累不堪。曙光初现,已自赶到凉水东郊,绕过城垣望西郊走去,游目四顾,只见一座荒废颓败山神庙孤零零摆在路右边平矮的山岗上。
李仲华至此,长吁了一口气,大跨步向著那座山岗走去,走进山神庙,触目尽是蛛网罗结,荒凉祝败,一股霞腐之气直冲鼻子,中人欲呕,又阴森森地鬼气袭人。
李仲华锦衣玉食门第出身,首道身临其地,不由微怯暗巡不前,暗道:“这座山神庙近在城郊,为何无人斥资重修?任它祝败至此,孤零零摆在山岗上,一定有甚麽蹊跷?”继转念想道:“那位姑娘让我在此等候,为何偏选在荒败不堪,而又近在城郊的山神庙内?”左思右想,只是不解其故?
突然眼光及处,赫然一具棺木放置殿角,只因尘封甚厚而又光线阴暗,故不甚起眼;序仲阵瞧清了那是棺木人月脊内不禁冒上一股寒意,眉梢起了一种不自在的感觉,正待急急转身离开!忽闻棺木起了一种“吱吱”之声?
盖板一分一分缓缓升起滓仲阵不由魂飞天外,只觉脚一阵飞软,动弹不得!两眼发直,瞪著那口棺木,只见盖板上升後,随见一老妇缓缓坐起,白发披肩,面上只附著一张皮,直似骷髅活尸,阴森伯人。那具活尸伸出两只瘦骨峙崎的鬼爪,掠了掠头上银白鬓发,低声问道:“是云儿回来了麽?”
李仲华噤声不得,老妇又问了两声,见无回音,声突变凄厉大喝道:“殿内来人是谁?再不回答,休怨老身得罪了!”
李仲华毛骨悚然,强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挣出声音道:“在下李”声犹未了,那老妇面色大变!循声电闪打出一股掌风。
李仲华但觉一片奇寒侵骨的阴劲中上身躯,不由打了几个寒噤,发觉四肢僵硬,血凝髓冻,人也昏昏欲睡,只觉张不开眼来
但有一宗异处?李仲华仍然挺立原地,丝毫不见委顿倒下。
突然——一条娇小身影飞掠而入,惊呼了一声:“娘!怎麽你老人家又施出‘白骨阴风手’人家怎禁受得起?”
李仲华人虽眼皮沉重合上,昏昏欲睡,但耳听仍未丧失,却听出那是方才嘱他在山神庙等候的风华绝代少女。又间老妇幽幽一声轻叹,道:“云儿,是你的朋友麽?娘问了他三声,才听他回答,是姓李,所以娘才情急出手,现在只有救转来再说。”
“娘就是这等糊涂,哪有仇家遣来的,还会让你启齿的机会?”语声幽怨,并觉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掌,抵紧後胸,心知这位姑娘出手施治,只觉一股奇热如炙的气流这穴涌进,与体内酷寒如冰的伤毒对抗,耳内微闻“嘶嘶”之声,这是热力融解体内冻凝气血之故,冻凝的气血撞上这股热力,无异是向阳泼雪,迎刀而解。
初时尚是迂缓推进,到得後来,如同势如破竹,急速运行,走九宫,过雷府,浑身舒透无比,只觉周而复始,运行了三遍,那一只抵住後胸的玉掌,更令他有点飘飘然,他怀疑此刻?而又愿意时光停留在此刻,使享受得更多的温馨
人的思想往往是不可思议的,太多的思想遂令产生一种矛盾性格,何况滓仲阵有双重内在的人格;一种是愤世嫉俗,只觉世人都不可信任;另一种是感情的脆弱,祈求世人施予同情怜悯。
李仲华此时脑际浮起一种念头,自己甚觉好笑,既然是世人都不可信任,但自己又何以接受她的嘱咐来此?难道是为著不忍拒绝她那魅力吗?不禁脸上绽起笑容,眼睛仍未张开来,他伯一睁开来,这片刻的温馨,在一刹那间就会长留梦境了;所以他宁可不睁眼,即就是仅多一点点的时辰,也是他祈求的。
只听那少女低声道:??你这人怎麽笑起来啦?”
继又闻那棺内老妇道:“云儿,娘方才打出‘白骨阴风掌’掌劲,不过五成,此人所受的很轻微,怎麽你用‘七阳真力’,通关透穴,还未成功?”
少女“嗯”了一声,道:“娘真狠心,对一武功尚浅的人,竟忍下此辣手?人是早醒转过来,女儿觉他体内蕴有异禀,想以‘七阳内功’助增他的功力罢了。”
李仲华此时怎样也装不起假,双目倏然开启,忽觉後胸手掌亦蔓然而收,眼前一花,倩倩艳影已俏立在身前,只见一对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凝视在自己脸上,一缕似兰非爵的幽香袭入鼻中,不禁心神微摇,面红耳热,不敢四目平接而视,眼光很快地落在那具棺木上。
那少女见他这样腼腆,不由嫣然一笑!
回身也向那具棺木走去,轻唤了一声:“娘!”
此时正当寅末,外面已是旭日初升,殿内仍是阴暗异常,那老妇僵在棺中,宛如一具鬼魅,十分骇人;只听得少女说道:“娘!那件珍物女儿得手了,娘那双目也可重见天日,我们早点离开,免得为人猜测是女儿所为。”
老妇颤声惊喜道:“怎麽!你得了手麽?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李仲华听出老妇双目已盲,心悟方才她为何迟不出手之故,一定等自己回答,才循声出掌,只是还猜不出少女得了甚麽珍物?
只见老妇在棺侧取出两柄长可逾人的拐杖,略一撑持,便已离棺,煞捷异常。
李仲华看出老妇双股以下,软垂垂地拖著,显然是双足瘫痪,不禁眉头一皱,正待启口相问忽然少女别过头了,见李仲华上神色,露齿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心中很多事起疑,要想问我,是嘛?但此时我们要急著离开此地,不暇细说,反正有的是时间,我们到了小五台山後,一切自然明白。”
这时,老妇已迅怏地撑出殿後而去,少女又道:“我们快跟著走,你休小看了娘双足瘫痪,举动不灵,但撑杖而行,你恐怕还赶不上咧!”说著柳腰一闪,也掠去殿後。
李仲华微“哼”了一声,心想:“我就不信以我的脚程,犹赶不上无足的人?真是匪夷所言。”心随念动,跟著少女身形掠去。
殿後一片昏茫,比前殿尤暗,隐约看出少女身形晃动,耳际只听得一声轰然大响!原来老妇举杖击落一扇窗棂,天光霍然射入,照耀得後殿通明。
只见老妇单杖一顿,身形电射穿窗而出!李仲华看得大为凛骇
少女跟著老妇身形鱼贯掠出,等自己穿出窗外时,只见她们已在十余丈外,老妇每一拄杖,就是五、六丈,远望宛如凌空飞渡,心头更是一惊!知少女所说的话不假,惟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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