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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剑仙-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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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秀云有些无奈，但凭良心来说，她真对长空无忌生不了气，哪怕为了江云，也无法生这个痴…汉的气。
叹口气，韩秀云轻声道：“看得出来，无忌公子乃是际遇齐天之人，将来的年轻一辈中，不出意外的话，无忌公子当可不输于任何强者，君临九境天下。但你我身份性格有别，秀云注定不习惯跟随无忌公子天马行空，相比较而言，秀云更喜欢和云兄一起脚踏实地，只能辜负无忌公子的厚爱了。”
长空无忌总体是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这辈子，他就没想过会被人当面不敬，也没想过会被女人拒绝。但同时他也非常的情绪化，非常理解韩秀云的心态和说辞。
竟是下意识的，长空无忌不想为难韩秀云，转身不再看韩秀云一眼。同时长空无忌从腰间抽出一只玉箫，凑在嘴边吹了起来，一种奇怪的旋律，谈不上好听，却也谈不上难听。
听到这股旋律后，韩秀云面色大变，急忙转身不忍去看长空无忌的背影。因为秀外慧中的韩秀云，完全能够体会到长空无忌此时此刻的心境。
长空无忌吹一段，时而又停下，仰头说唱几句，然后又吹一段，嗓音尖锐。
江云老粗一个，无法从箫声理解长空无忌的心态，但是他之箫声桑音时而犹如金戈铁马的杀伐之声，时而小河流淌一般的宁静，江云再不懂，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出，这个无忌小子万般不好，但性格也不失大气，看起来这家伙不是一个衰鬼，是个有大际遇的人。
所谓曲终人散，长空无忌没对江云和韩秀云再看一眼，飞身而起，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于水晶福船之上。
顷刻之间，霸气威武的“水晶宫”开动，离开了江云等人的头顶，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慢慢的看不到了。
彻底消失后，韩秀云看向江云神态怪异的道：“云兄听懂他的箫声了吗？”
“我大字不认识几个。”江云很实在的摇头道，“所以我听不懂，但这小子之箫声中，所蕴含的那股大气直接甚至疯狂之意，应该出自本心，不是装蒜，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评价这个小魔头，但我隐隐约约的认为，就是不考虑修为，他也是很难对付的人。”
韩秀云微笑点头，“云兄没看错，其实我和这个‘玉公子’亦是神交已久。传说他出生的时候霞光笼罩天魔境，乃是有大际遇大造化之人，我师父还专程赶赴绝宫道贺。九境天下年轻一辈中，我师父给予长空无忌很高之评价。不出意外的话，他未必会输于云兄你，这个人或许会成为你一生的对手。”
汗~
江云倒是不觉得这是贬低，而是她高看自己了。真的，江云的性格来说，其实并不自大，在以前甚至有些自卑。
江云从未想过，会有人把自己和这个目空一切的长空无忌放一起比，的确，不论出生修为等等任何方面，长空无忌都是个大纨绔子弟，出生蜀山这种落魄门派底层的江云，从未想过可以和长空无忌这种二十年前就已经名满天下的“玉公子”相比的。
不错，长空无忌行走九境天下的时候，外人都叫他“玉公子”。
“秀云说过头了，我江云从未想过和这个鸟人去相比的。”江云道，“我就是我，我没有可以用来天马行空的家底和水晶宫，我只会脚踏实地的摸索前进，直至死亡或者顶峰。”
韩秀云道：“长空无忌固然是新一代中的无双才俊，从刚刚的表现来看，至情至性之处不输给云兄，倘若依照云兄当初于蜀山掌刑殿的理论说，那么长空无忌此子，当可成为自西妙珺之后，又一个在将来以情入道之人。但云兄不必过谦，九境天下万年一个轮回，既有西妙再临之可能，云兄你亦可再现玄机爷在世时候之辉煌。”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云倒是有些冷汗淋漓了起来。早先始终觉得长空小子有些不对，性格行为太过诡异，现在被韩秀云点醒，的确，长空无忌这孙子的性格作为，还真有些传说中，当年那个西妙的影子呢。
西妙在江云的心目中，是个又怕又爱的存在，爱的在于她的至情至性和俗气，怕的在于，她创下的昆仑派的万世基业，以及几乎不输玄机的昆仑秘技。
昆仑秘技之最高境界“万剑归宗”之玄妙，纵使是玄机爷也破不掉，依照黄衣来评价，除非领悟真武秘技之最后一重“森罗万象”，否则，谁也没有办法。
而西妙在升仙前，除了紫霞仙子的道号外，还有一个绰号是世人强加给她的：剑魔！依托昆仑秘技最后一重“万剑归宗”，西妙对剑的驾驭已经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就算不考虑万剑列阵的加成，仅仅是对当只飞剑的驾驭，也是有神秘加成的。如果真的剑魔再临……
第265章 托孤
再太古以前，其实法宝的运用是多样化的，不只是局限于飞剑。而自从西妙崛起后，剑才作为百兵之首而存在于天地的，西妙也被人冠以了剑魔之称号。
当年之西妙，乃是玄机爷都头疼的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但她有个唯一的克星，不是玄机的真武秘技，而是禅宗的天佛秘技第二重“山河无相”。
山河无相此无上神通，能让仙器以下的法宝全部失效，这股无上法则之力就连万剑归宗也不能颠覆，所以为剑而生的西妙连玄机都扛得住，却终身不敢涉足曼陀罗境，不敢和大雷音神域结仇。
想到这里，江云不禁嘘嘘，倘若真的于长空无忌这孙子的身上发生“剑魔再临”这种传说中的天赋，那么这小魔头还真的难以制衡了，非得依靠曼陀罗境的秃头来揍他了，否则就是玄机再临也拿他没办法。
江云这么发呆思考了许久，忽然神态怪异的问道：“云姐，你喜欢长空无忌吗？”
“他是个令人震撼的完美男子。”韩秀云毫不遮掩的说道，“倘若秀云说不喜欢，云兄你信吗？”
江云弱弱的挠头道：“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韩秀云微微一笑：“云兄大气直接处，比之长空无忌还有过之。但你这是为难秀云。秀云只能实话实说了，见无忌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此生之中，我和他的缘分和际遇没完，只是刚刚开始，而我也非常喜欢这个人，所谓的魔门身份对于回春来说无所谓。但我秀云以前的承诺依旧有效，以我之真心，换取云兄豪情天纵八百年，云兄换吗？”
江云险些脑袋一热就答应了，似乎受到了长空小子的影响，江云也越来越喜欢这个韩秀云了。以前或许还可以等等，但现在摆明了好东西放着，不拿就被长空无忌撸走了。如此导致江云无比的激动。
可想到蜀山、想到程思怡和官思情，以及谭天伦等人的时候，激情又被一盆冷水给熄灭了。答应她，就等于背叛了蜀山，江云谈不上对蜀山多有感情多忠诚，但江云知道，只要程思怡师叔还在蜀山一天，自己是很难放下的。
“这事我做不了，只能辜负秀云的厚爱了。”江云低声道，“但是除此之外……只要云姐看得起，我江云承诺今生会为你冲锋陷阵一次，虽万死也不辞。”
韩秀云道：“云兄这个承诺过于厚重，无功不受禄，你不欠秀云什么，收回诺言吧。”
江云文绉绉的道：“不，这是报答秀云在我处于底层时候的照顾、垂青、关注之恩，永远有效。”
注视了这个萌小子许久，韩秀云也不是扭捏的人，微微点头：“云兄盛情如此，那秀云却之不恭了。但我希望，我永远都用不上这个承诺。”
江云愕然道：“那不是代表我会一直都欠你了？”
“对。”韩秀云直接的点头，“我希望你生生世世都欠着我，记挂着我。”
她的语气、表情、以及直接毫无花俏的用词，不但把江小白震住了，就连识海里的黄衣也被深深的震撼了，楠楠道：“这个女人坏啊，拥有秀外慧中天赋的女人一但坏，能坏到骨子里。让人刻骨铭心。恩，天下有一种魔功，需要一种心境上的突破，要入情，而后离情。才可练成。”
江云在识海理好奇的道：“何为入情又离情？”
黄衣言之凿凿的道：“比如你最终能娶了韩秀云这样的奇女子，接受她的柔情刻骨。其后，又以大决断，大魔心，忘记这份刻骨，杀妻证道，当可心境通达，立地成魔。”
江云很无语，好在知道黄衣虽然坏，却也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举个例子说着玩。
但是这门魔功应该非同小可，所谓大道三千，最终会汇集于一个点，成就果实，这就是“道”。仁德可以入道，那么邪魔未必“歪道”，其实一样可以证道，但那样的道，纵使是天下无敌又如何呢？
遥想当年的西妙，戾气没有玄机重，口碑比玄机好得多，但是她的万剑归宗真的输玄机吗？
不错，现在想来，玄机破不掉万剑归宗，的确因为未能成就真武大道最高境界“森罗万象”，但反过来想，以玄机的惊才绝艳，都未能领悟真武大道的最高境界，难说正是因为他的杀戾之气过重呢？所谓成也玄机败也玄机，他道号玄机子，却最终差一点，未能参透天地间隐藏的那最后一点“玄机”，虽悍勇无双，却最终未能证道，跪在天宫之战了。
这其中的逻辑让江云有点晕，竟然觉得，玄机倘若真有森罗万象，那么当年的天宫之战就翻盘了，也就是真正的“变天”。但天地之事就有那么神奇，难说玄机真正参悟通达，成就不世秘技森罗万象后，兴许他就不会去仙宫踢场子了呢……
此后的一路上，两人之间的形势怪异，相互很少说话了，只是韩秀云在许多时候，会以一种古怪的神色，静静的看着江云。
有时候不难看出她有些心疼的模样，下意识的想抬手摸江云的脸，却又马上反应过来不妥，急忙缩手。很难想象，会在沉稳又秀外慧中的韩秀云身上，看到这神奇的一面。
不过江云在这方面是一只超级小白，也不觉得奇怪，没去多想。
这天阿布丫头又烤番薯，但喷香的番薯烤出来以后，秀云拿在手里，却看似已经没有了食用**，只是低头看着番薯发呆，考虑着什么。
两人间好多日都没说话了，此时江云也忍不住，凑近了些问道：“秀云姐你怎么了，吃不惯番薯这种俗物吗？”
韩秀云回神，抬眼看了江云一眼，微微摇头：“不是，这让我想起了你我之间的第一次会面，曾记得咱们因为一片野生的番薯而抬杠吵架。”
江云好奇的道：“那你应该喜欢番薯啊，干嘛感应到你心态失落呢？”
韩秀云以一种古怪的神色看着江云，轻声道：“因为抵达药王谷之后……咱们这次分别，秀云没有把握还有机会见面。”
江云哈哈一笑道：“秀云姐你担心我闯祸太多，会横死吗？”
韩秀云郑重的摇头道：“不，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战死……但是你知道吗，不出意外，你没几年好活了，如果我没看错，你的过往太过艰苦，身体又遭遇了某种大变，寿元就快耗尽，恐怕不会超过三年。”
江云听后面目呆滞，如同身在冰窖中。想不到这个问题上，早前的黄衣还是太过乐观，看错了。原本依照黄衣的估计，目下江云至少还有八年可以缓冲，但韩秀云却说不会超过三年了，也就是说，目下年轻轻的少年，已经黄沙埋到脖子。
奇怪的，这次黄衣听到后没有立即在识海里咆哮，她也呆住了。
显然黄衣以往谁也不服，但这个问题上，她信任韩秀云的眼光。毕竟韩秀云秀外慧中的天赋，能够让她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此外韩秀云出自回春，于草药、人体机理上的心得，定非常人可比拟的，所以别人说这话黄衣不信，但韩秀云这么说之后，黄衣就信了。
原本在黄衣的概念中，江云还有八年左右的时间，加之江云目前有别人没有的妖核在手，危机时候可以有一次机会，炼固元神丹服用一次，增加五年寿元，因为被黄衣附体，五年算一半就是两年半。那么在当时，黄衣的保守估计江云总计拥有十年以上的时间，虽然依旧在和时间赛跑，结丹之路依旧扑朔迷离，但已经可以和命运一战了。
但现在听韩秀云这么说，即便黄衣也如同身在冰窖，如此算来，就算加上往后可以服用一次固元丹增加寿命，江云剩余的时间不过区区五年，而以江云的艰苦征途来说，以江云目前的神通秘技之多、之强来说，五年结丹，那是不可能的任务，十年结丹都算是有“神助”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江云说不上有多难过，但是意外的听到这种噩耗，失落是免不了的。
江云什么也不说，默默的低着头，把手里喷香的番薯一口一口的吃完，之后看着阿布，抬手扯扯阿布丫头的小辫子道：“原本我以为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看着你和静儿长大成人的，现在看来……我很可能做不到了，你有想过你的以后吗，我不在的日子，你和静儿该怎么办呢？”
阿布是个奇怪的丫头，眼睛红红的，却没有哭，也没有太过伤心，只是瑶瑶头，表示没想过，也不用去想。
江云迟疑片刻，知道阿布她们和自己不同，她们不欠蜀山什么，如果自己不在之后，蜀山就算还有程思怡在，也已经不适合阿布她们居住了。
要托付后世必须找靠得住的人，奇怪的在于，江云第一个想到的托孤的朋友，竟然是那个坏蛋乌日列娜？
乌日列娜是个坏蛋也是个悍妞，但是下意识的江云却知道，她一定是个可以托付的人，不过尽管明知道这样，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那个悍妞本身是个刀口舔血的冒险家，性格和心境上她是可以托付的，但是她总在亡命天涯，断无理由让阿布丫头她们整日跟着她亡命天涯。
第266章 回春秘技
想到这里，江云看向了韩秀云道：“秀云姐，你不欠我，但若我不在后，你能照顾阿布她们，直至她们长大成人吗？作为交换，这三年之内我会为你做两件大事。”
意外的，外柔内刚的韩秀云摇头拒绝了，“云兄原谅，对于我做这事是举手之劳，但我之身份，却不容许我轻易这么做。还请理解。”
顿了顿，韩秀云再道：“秀云并非趁火打劫，但依旧要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提及，以我之真心，换取云兄为我豪情天纵八百年，云兄换否？若换，则有我师父从中周旋，以回春秘法，打破云兄的寿元瓶颈？”
江云并没有责怪她于此时再次提及这些，毕竟江云非常清楚，韩秀云她真不欠我江云什么的，相反自己欠了她一些东西了。从身份本质上来说，她是药王谷的的首席大师姐，商人本质，恐怕几百万目光在盯着她，所以她未必真能在重要问题上不顾回春堂的利益。
“这个问题没得谈……不换。”江云其实非常心动，但想到了蜀山的程思怡、以及当初对谭天伦大师姐的诺言之后，拒绝道：“人无信而不立，我江云并非不敢背叛蜀山。时至今日坦白说，我自认为欠蜀山的已还清了。我一身本领始于蜀山，但我用蜀山绝技为蜀山派浴血奋战了。我睁开眼睛就是吃蜀山的粮食活命的，但七年以来我为蜀山种植灵田无数，炼丹数百万，已经不欠蜀山什么。但人心最贵重，程思怡师叔对我照顾有加，对我期望殷切。我师父官思情一生刚正，虽跟她时日不长，但她待我不薄。谭天伦大师姐于我有知遇之恩，在我最卑贱最无助的时候，是她给了我启蒙，且要我发下誓言忠于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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