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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井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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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半陷海中,突然娜迦腰侧再现光刀!它竟是伪装成双臂的四臂娜迦。刀出如电,但这并不是它的全力,男性娜迦甚至能看清澄亮刀面的反光,看清自己倒映其上的得意眼神!娜迦“搏浪武士”的藏臂术独步东南海域,不知多少强敌丧命此招,八臂屠戮者又如何?只是捡便宜的家伙!
对,娜迦族对雯帝的评估正是如此。它们的先祖,伟大的八臂娜迦夏瓦斯琪,早在万年前天地大劫时舍身镇魔,时值今日应该油尽灯枯,弥留之际,正好被人类小子撞见罢了。
“死吧!”娜迦高呼,然后双刀交错,不见鲜红,“不可能!我的刀柄现在还被人类小子双手顶住的。”
雯帝笑了,嘴里发出嘶嘶声,译为:“你再仔细看看。”
看什么?人类的破裤管与臭脚丫吗?这分神扫视,成为娜迦在世上最后画面。它头部被夹,听得咔嚓扭动声后,自此长眠。
少年前翻,双脚夹着娜迦尸体看上去好何乌龙甩尾,狠狠抽打在另一娜迦腰间,他再夺过弯刀,抛入身下海水,搅动一片腥红。双掌斜拍,将自己推入干净水域,这才对蝶魅羽树起了姆指,夸赞她幻术了得。
女人老脸一红,心头窃喜,“这是算不算孩子承认自己呢?就是不知道离后妈这个目标还有多远,要不要问问呢?”
“雯帝啊”
“救命!”
出声的是伽尔,它骑着莎拉冲出水面,却没见其它拜瑞鱼人武士的身影。
“还有别的娜迦将他们击杀了?”这是雯帝的第一想法,但见伽尔身后的物体,毛茸茸、白乎乎的一团,分明是个陆地品种,看其慌张样子,也不像行凶之人。
那这水下会是何物?
只见染血的海域,红色以不常的速度消退。不用多想,雯帝便知道是那些东西在吸收这一切,他立马大吼:“跑,快跑,我来拖住他们。”
一七三、登陆
更新时间2011…3…2419:16:51字数:2287
人类艺术之都艾特威尔,建立在远古石莲叶上的城市。它以永恒开放的莲花为中点,按东南西北四个并不严谨的方位分区,在南偏东方位,六片交叠与二片独立的莲叶组成书院区。
此处直面大海。
白蜡般的高墙下,本是出入管制的三角狭长港口,今天显得格外异常,徒有海浪拍打,不见一只船儿、鱼兽行驶。
“噗”
雯帝由海中冒出,一手抬在海巷阶梯,一手拽出白白的肉球,扔上岸去。这般简单动作似乎耗尽他所有气力,呆在水中随浪沉浮许久才缓过神来,费劲地将自己挪到白球旁边,以球为枕,躺了下来,不愿动弹。
白球突受挤压,顿时两头展开,现出如句号般的短尾与长长双耳,随后三瓣嘴中连喷多股海水,其中夹带蹦跶的小鱼!吐出腹中容物,它短促而舒爽的“吱吱”两声,再无动静,不久后粉红鼻头带起轻鼾,竟是沉沉睡去。
“小兄弟,你怎么才逃出来?”
听到问话,喘着粗气的雯帝寻声望去,发现像他一样躺在地面的人不在少数,三五成群,每个群体间隔数米,仅看局部显得稀落,可扫视一周,人已将整个港口铺满,粗略估算有千把个,总数不小,所有人一身湿透不说,破损的衣物、防具或多或少染血渍,个别缺胳膊少腿的正捂着伤口虚弱的哼哼,等待可以动弹队友救治
“小兄弟,小兄弟!”说话那人见雯帝只顾四处打量,也不应话,语气不由重了几分。
“哦,这位大叔对不起,走神了。”
雯帝自知失礼,立马回复道。看场上情形,他顿时明白,自己上躺看着这地,离说话这伙人太过接近,引起对方戒备。
“小兄弟啊,我们哥几个算是在逃生队伍垫底的人,没想到你会比我们更晚,还带着这么一只额宠兽”这在含蓄指出雯帝的可疑。
“呵呵,可能是我在正中心的原故吧!”
少年说的实话,落在几人耳中,反成最不可信的借口,望向雯帝的眼视也越发警惕起来。
“哼哼,还不信呢?要不是我,你们几个哪有命回到岸上。”雯帝心里不爽,旋即想起,若不是他,也许这些人根本不会遇难,刹那间,这点不痛快,消失了。
“该死的恶灵,一口就把老子手咬没了。”
不远处传来冒险者的痛嚎,透露此次事件元凶!正是逃蹿入海的恶灵。失了理智约束,它们便是世间最嗜血的猛兽,永不知饱胀,吞噬一切活物。雯帝见机得早,让蝶魅羽带上伽尔先行撤离,自己留下收拾残局。
说来也怪,随着神待身死,占据偌大海面的浮冰没了踪影,让人清晰看到水下骚动,各色鱼群争相上浮远遁,令阴雨绵绵的海域泛起异样的生气,好景不长,水底黑气席卷,听得成片咬合声后,空余白骨沉落!
吃光鱼群,黑气已壮如游龙,见雯帝与白球浮在不远处,匆忙扭身扑来。少看拍打水面,迟迟未感到阴气存在,道法施展不开,心头也是擂鼓轰呜。突见水中白球弹起,当空伸出短手长脚与溜圆脑袋,“吱”的刺耳尖呜,立起长耳打出一道光柱。看这体型和招式,雯帝不由一乐,原来是鱼人岛上那只肥兔子。
恶灵虽无神智,却会遵寻本能闪避蕾泊兔打出的光柱,一哄而散,无数拖着黑色长尾的骷髅头将雯帝与兔子包围。
这可得了?
兔爷当时就急了,浮在水中的胖身子立即擅动起来,毛发如过电般根根立起,然后冒出亡灵厌恶的金光,同时冲着雯帝“吱吱”叫着,可惜少年听不懂。
这一耽搁,肥兔的身材登时消瘦一圈,叫呜声更急促。雯帝有些明了,兔子这招消耗很大,不能长久,两人得赶紧转移。于是乎,他向兔子游去。
见雯帝接近,肥兔叫声变得欢快起来,谁知,少年按着兔头,“哗”地跃出海面。
“吱”这是未完的惊诧与焦急,随着兔子翻沉海底,戛然而止。但满兔脑的疑问并未消退,“是这人类犯傻,还是兔爷未把话说清呢?”
雯帝扑向恶灵最密处,出手如风,留得残影无数,远望就如千手神邸般,抓向恶灵颅骨。然后百千手瞬间归于腰间空间袋处,他竟是将捕获的恶灵随身携带!!这也事急从权,不得以而为之,不能放任这些家伙行凶,一时又找不出妥善处置之法,只有随身携带了。
升势竭,人下落,肥兔见少年这般本事,当即浮出水面充当踏脚石。一人一物配合无间,两三个起落,便将恶灵捉了十之一二。这再无理智之物,趋利避害也是本能。见狩猎不成,反被猎,哪还敢停留,也是四散逃开,顿时令撤退不久的冒险者队伍受了灾劫。其中悲惨也不用细表,看书院区海港满地躺人便知!
雯帝与兔一路尾随捕捉,长途疾游,累如死狗,也只为袋中增加十来个囚徒。
“快,快点!”港口街头传来的呼号声,打断少年的回忆,他坐起身来,正有一道海风吹来,三月气温微凉,带起他身上鸡皮粒粒,这才意识到,自己仍旧赤着上身,而街口涌入的是一排排青春靓丽的白衣姐姐!
哦!小男孩害臊了?
当然不是,小男孩外表下可是有着老男人的一颗流氓,哪怕裸了又何妨?扭扭腰唱唱大象歌而已!
雯帝想到的乃是右臂的“麻烦”,还是快些恢复歌者长袍为妙。
突然出现的白衣姐姐们鼓鼓的胸前都别有徽章,没有字,少年盯了许久也不明白其中含义,反被数位忙于救人的姐姐,抽空狠狠瞪了几眼,娇骂道:“小色狼!”
这让老男人情何以堪啊!速退,速退
将缩得只有长枕大小的蕾泊兔,抗在肩头,雯帝故意戳了戳刚才戒备自己的大叔伤口,踏着骂声扬长而去。
这走了没多远,又意兴阑珊起来,只觉刚才小小的报复,太过孩子气,没有半点容人之量,嘴里哼起前世听过的歌来:
“没有一朵花,留住它的季节”
“像我一样,不能在你身边,永远”
“总有一阵风,要带走些什么”
“像你一样,离去时总不说,再见”
唱得动情,便也忘了身在何处,也忘了有件宝物会在这歌声中重生。
“生命就是这样”
“我总是一样,不停地追寻我终究要,失去的”
“像一阵风在原野流浪”
白色荧光贴着肌肤流动,缓缓凝作布料。
“生命就是这样”
“我却是无常,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欢乐或悲伤”
“像河水漫无目的流淌”
少年的歌声亦是流淌,引来身后目光注视而浑然不知。
一七四、巷中美妇
更新时间2011…3…261:48:31字数:2199
“像你一样,离开时总不说,再见”蹩脚的模仿声突兀地响起,柔柔的,哽咽着。
雯帝猛然转身,脸上隐隐透着惊喜,华语!这世界除了他之外,还有人懂得这门语言?!当真知此,该用怎样的鸡动来表达?
带着弧度的城墙小巷,有着拉长目光的魔力,窄长天顶的落光,将画面染得幽蓝,带点复古韵味。双眼含泪的美妇,粗布麻衣加身,腰环围兜,衣着虽不华美,却格外应景。幽长小巷,有村妇倚墙而歌,落入任意摄景师之手,这一幕都会永恒定格,传承世间。
妇人见雯帝转身,立即轻捂朱唇,显得有些慌乱。
“你”少年想用华语说点什么,却挤不出词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妇人抢先解释道,“我就住在这里,刚才听到巷子有歌声,便好奇地跑出来,想看看是谁唱出这么独特的歌,能让听不懂歌词的人流泪!”
“啊!”雯帝大惊,换了通用语问:“你听不懂歌词?”
见妇人点头,他心底除了失落外,竟还有些许庆幸,说不出的别扭。既然不是同乡,哪么关于看到歌者长袍再生这件事,处理起来就容易许多。少年眼露凶光,嘴中继续问道:“听不懂歌词,你为何会唱得这般流利?”步步逼近妇人。
“啊!”妇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叫出声来,“你刚才该不会是在念咒吧,我这样跟学会会不会受到影响?小哥你可千万要救我,家中女儿自''小没了爸,要再没了妈,她该怎么活啊!”
雯帝闻言,落脚不稳,险些绊倒,心中蓄积的杀意也瞬间散了,于是点头,顺着妇人思路,把衣物异状归结到魔法之上,并掏出冒险者徽章,向其解释这是吟游诗人的魔法,光是模仿不会产生副作用。
“你居然是吟游诗人!”妇人惊喜道:“那你一定是非常善于唱歌的类型,刚才念咒都能催人泪下,真要唱起来还了得,好想听听哦!要不这样吧,趁着刚做好午饭,我能邀请你共进一餐?”
说起吃饭,雯帝不由的摸了摸肚子,从昨天出海到现在,他是滴米未进,去蹭蹭饭也不错。他可不信自己随便到个地头,都有人暗害。
“真是太好了,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妇人将雯帝迎进屋中。正如曾经介绍过的,在艾特威尔,越靠近城墙的房屋越是低矮,面积反是越大。妇人的小屋正在墙下,所以拥有不算开阔的独院,此时院里胶石凝成的石桌上正摆着几盘小菜,虽不丰富,却也荤素搭配得当,色泽鲜艳,有香气飘洒,让人不由食欲大开。就在此时,妇人开口了:“不好意思,能再等会吗?我女儿很快就放学回来了。”
“好啊!”雯帝端正地坐在石桌旁,双手按在膝盖,作乖宝宝状,眼睛却不时瞟向说盘中菜品。就连搭在他肩头熟睡的兔子,频繁耸动鼻头,眼也未睁向桌面蠕动爬行,似梦游一般。
少年一把将它扯下肩头,抬到大脚上,嘴里哼哼:“小爷都没碰呢,怎么让你得了头筹。”
“噗嗤!”妇人看得有趣,不由笑出声来,随后提意道:“就着这点时间,小吟游诗人能为我表演一曲吗?我这个妇道人家略通乐器,可以为你伴乐。”说完,从屋内取出一物,令雯帝为之一呆。
少年揉揉眼睛,不敢相信所见,朴实简洁毫无花纹装饰的琴身,一根银亮独弦横跨琴面,显得高傲孤绝。他果断伸手探入腰上空间带,从中也拿出同样的一弦琴,顿时两琴相对,四目交接。
“呵呵!”雯帝脸上还带着吃惊产生的僵直,说话也不利索了,“真真巧,我我也有一件!呵呵,这种型号的产量有点高!”
而妇人则轻道一声不可能,挤出勉强笑容,说:“是是啊!不过这种老式琴,早就停产了。”
“哦!”少年有些失神,“是挺老的,毕竟它带在我身边有十年了,再过几个月,进入夏天,便是第十一年。”
十一年?!
夏天?!
两个词汇,都令妇人瞳孔猛缩,只是陷入某种情绪的雯帝没有注意罢了。
“哪时你多大?”
“三岁,正是无知、天真时!”
“三岁啊!和我女儿一般大呢。”妇人喃喃说着,将琴放在膝盖,断断续续弹着,凌乱不成章法。像久泣不止的少女,泪落尽,空余间歇的哽咽,续说那绵延不绝的哀思。
雯帝无力将话题承接下去,轻唱起应景的歌来:
“爱,像深深的海”
“要怎样的胸怀,才能空下她澎湃”
“我,一直学着爱,难免有伤害”
“就算深深溺爱也离不开”
“在,我的生命里”
“有过许多爱”
“有些已不在”
“可我,不能停下来”
顾及听众,此次演唱特地换成通用语,却不料,换来妇人佯怒轻打与嬉骂:“小小年际的不学好,爱就爱嘛,还不专一,居然贪心许多爱!”
“哎呀呀!”雯帝捂头唤痛,咋呼:“我是看你心有挂怀,眉目不展才唱的,要换了别人,想听都没份呢。”
妇人收了笑容,郑重道:“孩子,你是个好心人。”
“告非,小爷没想干什么坏事,别乱给我发好人卡呀!”
“还说呢,刚才在巷子中,不是要杀我灭口吗?”
“”
此语一出,席间欢愉气氛顿消,少年身上有寒气激荡。
“原来你知道,那么说我在施法是你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用来误导我判断。”
妇人点头,坦然道:“没错,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命!”
“哼哼”少年喷出两道鼻音,“你认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吗?”
“按照你的逻辑,因为有苦衷而撒谎的人都不能相信,那我问你,你根本不是这琴的主人,又为何要骗我!”妇人这“骗我”两字暴吼而出,只是望向雯帝目光有些迷离,似乎并不是看他,而是他身后的某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骗你了?少来污蔑。”
“你要真是这琴的主人,就不会说出它是量产这句话了!”
“”雯帝懵了,这种外表黑溜溜,又无花纹装饰的一弦琴,难道是限量版的?开玩吧。
“你可知道,艾特威尔的制琴师,同一种琴,从来不会超过三个。”
“哎呀!”少年猛拍额头,他居然忘了这茬,单人的手工制品,何来量产之说?不由长叹:“我真是个白痴啊。”
一七五、断去的尘缘
更新时间2011…3…301:45:18字数:2901
雯帝的自艾自怜,换来妇人的轻声安慰:“你还小,经验不足也在情理之中。”
这算是安慰,还是嘲笑呢?
少年盯着妇人猛瞧,大概一米七的个子,体态微有发福,红棕色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略显圆润的脸颊,依稀能瞧出妇人年青时的美丽模样与岁月积淀后带来的成熟与端庄。她用同样红棕的眼睛注意着雯帝,目光坦然而真诚。
少年抓了抓头,表示很难分辨妇人话语的真实含义,没料到拨下满头盐屑,这才想起自己刚从海里上岸,身上粘了许多海盐,看着人为制造的飞雪,一向大咧的雯帝,竟是尴尬的脸红了。
感受面部肌肤传来的燥热,少年心里有了几分明悟,在安慰与嘲笑二选一的选项里,他的身体选择了前者,即是说,他更愿意相信妇人没有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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