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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绣锦如意-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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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铉坐在一旁,看着对面铜镜中她模糊的脸和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姿,心中觉得,能在这样的午后与自己心中喜欢的人默默对坐,居然也是极为惬意的事。

屋内一时沉寂下来。

安静下来之后,章绣锦才听到屋外丫鬟们细细的呼吸声,这样的午后,大家似乎都困倦了一样,沉默地睡去了。

章绣锦正梳着头发,容铉已经悄无声息到了她身后,按住她拿梳子的手:“我来替你挽发如何?”章绣锦一怔,透过铜镜看着他的脸。

模糊的铜镜看不清表情,却能感觉到,身后那人的温柔。

于是,章绣锦的心也软了下来。

“好。”她放低了声音这样说,声音很是清冽温柔。容铉无声地笑起来,拿起梳子轻轻地帮她将头发梳顺,又笨手笨脚试图帮她挽起一个发髻来,结果却一次两次不成功。

只是就算是一再不成功,章绣锦也不曾觉得,他扯着了自己的头发,让自己头皮发疼。她凝视铜镜中模糊不清的人影,心底忽然一片柔软。

“算了,”她说,嘴角已经情不自禁带上笑意,“我来吧。你笨手笨脚的,都这么久了还没梳好。”

容铉嘻嘻一笑,也不争执,痛快地放了手:“看起来我果然还是差了一点儿天赋。”停了一停,他皱眉:“明明看别人梳起来,觉得挺简单的,怎么自己上手就觉得这么难。”

他退回到之前坐着的地方,看着章绣锦三下两下就将头发挽好,唇边笑意一直都不曾消失。

章绣锦回过脸的时候,想到容铉方才退回去的样子,皱了皱眉:“你好似受伤了?”容铉不说话,只是凝视她的脸。章绣锦又问了一遍,脸上已经有些不太高兴。

容铉这才轻声道:“不过是一点小伤。若是重伤,我也不能爬窗户来见你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只是章绣锦觉得事情定然没有他说的那样简单。只是他说的时候实在是笑容满面,章绣锦也觉得自己不太好去追问。

停了一停,章绣锦轻声道:“若是受了伤,就不该到处乱跑,否则贻误了伤口愈合,可不好。”

容铉微笑:“绣锦是在关心我吗?”随后,他得到了章绣锦温柔的白眼一个,顿时就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他才放低了声音,轻声道:“领兵就已经让人心中不安了,若是与乱军冲突却一点儿伤都没受,只怕有人会更加不安。”

章绣锦听得明白,当下就明白,不由得一阵叹息。

两人沉默以对,片刻之后,章绣锦问:“你还没说和亲王府是怎么回事。”容铉微笑,也就顺势扯开了话题。

“是和亲王的庶长子。”这次容铉回答得毫不迟疑,“他在府中的水缸里下了毒,又单独去个个院子里的小厨房下了迷药。”

章绣锦听了也不见得有多惊讶。和亲王庶长子是这辈子和亲王府上很大的不同,事情出在他身上,章绣锦一点都不觉得太奇怪。

她只是不理解:“和亲王,苟……”容铉见她卡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现在的和亲王,笑着插嘴:“苟富贵,父皇给他取名苟富贵。”

章绣锦听了顿时嘴角抽搐,皇帝这是有多恶趣味,才给人取这样一个名字。苟富贵勿相忘,是想说和亲王为了富贵,忘了当初的兄弟情义吗?

将这样诡异的联想念头丢到一边,章绣锦问容铉:“苟富贵对这个长子也算是不错,据闻在府中也是与嫡子一视同仁,为何他……”

容铉叹道:“你想不到的。当日苟富贵对这位庶长子的生母也算是一时钟情,甚至顶着压力让她生下来自己的庶长子。可是他又是个多情的性子,对着嫡妻都能说出青楼妓子与她在他心中并无不同的话,这样的人,一旦忘记起来,也很容易。”

章绣锦觉得自己大概猜到是什么剧情了。果然,就听容铉继续道:“后来苟富贵将那女人忘在脑后之后,后院倾轧很快就要了那女人的命。当时苟富贵的庶长子在他书房外跪着求他去见生母最后一面,却抵不过当时心头好的一句撒娇,随意地就将人打发了。”

“所以,他就恨上了?”

容铉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生母死得惨。虽说后院倾轧也算是常事,可苟富贵后院的倾轧,比宫里头还要狠厉几分。宫里头毕竟还有些规矩在,他后院中多的是不懂规矩的人,直接肉搏下手的都有。”

章绣锦听了不由得默默无语。

这样的后院,章绣锦完全可以想到厮杀的惨烈。想到那些因为苟富贵而声名远播的女子,在入了苟富贵的后院之后从此销声匿迹的时间,她觉得,自己似乎完全能明白了。

想到这里,她顿时觉得,当初章如芸能顺利假死脱身,当真是幸运到爆。

虽说不是同一个人的后院,可同在一个府邸,章绣锦实在不敢期望有太多的不同。

好一会儿之后,她叹道:“他倒是记得住,我记得这位庶长子的母亲,似乎在他四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四五岁已经可以记事了。”容铉毫不犹豫地说,“我也记得我母妃。”停顿了片刻,他压低声音道:“虽然现在我已经不太记得她的样子了。”

章绣锦默默看他一眼,觉得自己倒是完全能理解他的忘记。时光荏苒这么多年,就算是再深刻的记忆,也都会渐渐地忘记的。

她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却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些什么。

容铉心中偷笑,顺势一拉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柔声道:“不过,不管怎样,都不会忘记你的。”

章绣锦立刻就羞怒地瞪了他一眼,试图挣开他的手,结果却牢牢地被他圈在了怀中。

“就让我抱一会儿,好吗?”他压低了声音,似乎在呢喃,“就一会儿,回去之后,宫里头还有糟心事呢。”章绣锦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瞪着他。

结果这家伙同样厚脸皮地将章绣锦的瞪视当做了赞同,抱着她就不肯撒手了。

最后被章绣锦一胳膊肘打在身上,方才哎哟一声松了手,看着已经挣扎起身的章绣锦,表情哀怨异常。

章绣锦转过脸去,半点都不想搭理他:“快走吧,时辰也不早了,我的丫鬟要是还不醒,只怕就有人觉得奇怪了。”

容铉唉声叹气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依旧不看自己,只好一叹,飞快地凑过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一溜烟地翻出窗户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要去医院陪床,不确定明天能不能按时更新。要是不能,会放出更新时间的通知

总而言之,明天见!

第71章 赐婚

和亲王的这件事在京中还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当夜虽说很多人不曾见识宫中反叛的现场;却遭遇了过后满京城搜捕漏网之鱼的场景。

皇帝略微遮掩了一下,发现遮掩不住;干脆大大方方地将事情摊开了。所有对和亲王一党的追捕都放到了明面上,让众多曾经与和亲王有所往来的人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当做了同党丢进了大牢。

当然;皇帝并没有如此。

他谨慎地处死了一拨人,流放了一拨人,贬为庶民一拨人剩下还有一拨人革职几十年之内自己及子孙都不得录用。事情到了这一步;也该结束了。

偏偏这个时侯,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声,说这件事全然是由皇三子主持的;皇三子在能力上实在是没的说;因为身份而无缘皇位实在是可惜了。

这个消息一落到皇帝耳中,他顿时就勃然大怒。一开始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命人去拿了皇三子过来,要治他一个散播流言的罪过,等到人去了之后,他却又冷静了下来,派人去将前面一拨人追回来了。

只是不管怎么说,当时气势汹汹往皇三子宫室去的人始终是落到了许多有心人的眼中,让众人对皇三子不免重新起了估量之意。最初的时候看来,陛下对皇三子的宠爱无以复加,最后太子一立,这份宠爱就打了折扣,如今再闹上这么一出……顿时有人就觉得,皇三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来。

冷静下来的皇帝将这件事思索一边,立时明白这件事应该不是皇三子所为。不管怎么说,皇三子当面拒绝了自己的太子之位是真,若是图这些虚名,当日也不会拒绝得那么痛快。

那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搅风搅雨,想让自己与他离心了。

皇帝冷着脸派了人手去调查这件事,不过多时就已经有人将来龙去脉调查得清清楚楚放到了他桌面上。一见之下,皇帝顿时气急攻心。

他从未放在眼中的二儿子,居然也有这样的野心,想要自己屁股底下的这把椅子。若不是自己立刻清醒了过来,只怕现在已经因为太子挑拨自己与皇三子的关系而心生芥蒂了。

想到这里,皇帝的表情渐渐地阴沉了下来,坐在桌案背后许久一言不发。

殿中的气氛压抑得紧。皇帝的贴身内侍站在一旁,只觉得浑身的汗水眼看着就要一滴滴地落下来。

他觉得有些不安。

陛下这样盛怒已经是很久都没有见到的景象了,上一次还是皇后被下毒,宫中因此死了好几个嫔妃。

想到这里,他更紧张地低下头去。

这次,宫中只怕风雨又起了。

庶民苟富贵的事情过去之后,皇帝下了旨意,要为宫中的几个皇子挑选合适的人家,选皇子正妃。

大臣们心思灵活,顿时想到皇帝中宫空悬已久,是不是立皇后这件事,也该提上议程了。只是此话一时之间无人敢说。如今太子是仅存的中宫嫡子,若是再立皇后,这皇后又生出了嫡子来,太子的位置就多了一个人来抢。

所以,太子对提议立皇后的人相比是心中不喜的。想到一旦皇帝百年,自己还要在太子手下过日子,许多人就将这一点而心思放了回去,朝堂上一时之间虽然人人都想着这件事,却无一人将它说出来。

皇帝将这件事看在眼中,心里面倒是颇为不屑。

二皇子的生母因为地位低微,就算生了皇次子如今也依旧是一个嫔,号令嫔。听到皇帝要为皇子选妃的消息,令嫔倒是有心为皇次子挑选一个合适的妻族,让皇次子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她倒是从未想过皇次子上位的可能,只是单纯地希望日后皇次子接了自己出去好生过日子。后宫的生活已经将这个女人养得谨小慎微,半点儿危险的都不肯去冒。

令嫔求见了皇帝,小心翼翼地说起自己为皇次子看中了一家。皇帝似笑非笑,唇角一翘:“哦?你看中了哪家?”

令嫔在宫中多年,虽说一直都不甚得宠,可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早就练了出来,一见之下,就知道皇帝现在的心情很是不愉快。她当即心中咯噔一下,觉得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妙。

“嫔妾看中的,是江南徐家的女儿。”只是想了又想,令嫔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为皇次子争取一下,以免自己日后后悔,于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徐家不是什么豪门大族,也不是书香世家,在贵族的圈子里甚至被人轻蔑地成为暴发户。他们发家不过三代,如今已经渐渐地有了颓败之势。

皇帝要想一会儿,才能想起令嫔所说的徐家是哪一家,心中错愕之余,脸上却分毫不显:“徐家可算不上什么人家?”令嫔听得越发胆战心惊,当即就跪下道:“陛下,嫔妾觉得徐家已经足够好了。”停了一停,令嫔放软了声音,仿佛哀求一般:“嫔妾只想皇次子日后能富贵平安一生,也就罢了。”

皇帝意味深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想到皇次子暗中所做的那些事,轻笑:“你这般为他考虑,想必他知道了,心里面也是高兴的。”

令嫔听了,心都停跳了一拍。她已经猜到,想必是皇次子已经坐下了什么错事,让皇帝心中产生了不悦。当即她在心中就暗下决定,一定要让皇次子打消了这该死的念头。

皇位之争不仅仅是皇子的争夺,根本就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

皇帝并未答应令嫔,也没有不答应,只是说着要考虑考虑,拂袖而去了。令嫔被贴身伺候的宫人扶起来,揉了揉膝盖,她的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冷声道:“派人去请了皇次子过来。”

皇次子此时正被容铉堵在了宫中的角落。

他看着身边的人被容铉一脚一个踢飞,对方却举了酒杯对自己笑嘻嘻地说要不要来喝一杯时候,心中也是有些惊怕的。“容铉,你这般酒后失仪,不怕被御史参你一本吗?”

容铉故作醉酒的模样,笑嘻嘻地凑到他身边去:“参我什么?我不过是找二哥喝一顿酒而已,二哥不愿意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找人参我?”

皇次子的手都在抖,什么喝酒,将自己的随从全部踢到水里面去了,也是请自己喝酒的架势?他瞪着容铉,有心上去教训他一顿,却因为平日里对容铉还是有些惧怕,一时之间居然不敢上前。等到他仔细斟酌了自己的武力值与容铉的武力值的诧异,就越发不敢上前了。

眼看着容铉提着酒壶就要上前,皇次子吓得绕着树跑了两圈,叫道:“你还记得本殿下是你二哥吗?”

容铉笑嘻嘻:“就是因为是二哥,所以才要请二哥喝酒呀。这可是我从父皇的珍藏品中偷出来的,来来来,二哥我们好东西一起同享同享。”

听他这样说,皇次子越发不敢动了。连皇帝的东西都偷了,他恨恨地在心中给容铉的小人扎了两颗钉子。等到父皇发现了,我看你怎么受罚。

只是此时自己的随从都在水里面扑腾,容铉身边却人数不少,他斟酌了片刻,就往外冲。

跑出去没两步,有人急匆匆而来,当即就迎面撞上了。

两人都哎哟一声扑到在地,皇次子的怒火几乎已经要化为实质。容铉自己动不得,这宫里的其他人,难道自己还动不得吗?

只是定睛一看,他的怒火倒是勉强被压制了下去。来人是令嫔身边信得过的内侍,那内侍见了他也已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行了礼:“见过殿下。”随后内侍压低了声音,对皇次子道,令嫔有请。

皇次子连忙拉着内侍的袖子,让他赶紧带自己去见令嫔。

这个时候,他一点都不想跟身后的容铉有什么来往。

容铉却依旧仿佛站立不稳地扭曲着上前,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来,笑呵呵地对他举杯:“二哥,呃,当真不来一杯?”

皇次子怒意勃发,脱口而出:“你的东西,我要干什么?!”

容铉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就消失了:“说好了哟,我的东西,你不要。”皇次子心里面咯噔一下,总觉得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却见他已经转身离开,当即回过神来,跟着那内侍去见令嫔了。

容铉回了方才见到皇次子的地方,看着皇次子身边的人终于从水池子里折腾上来了,也不搭理他们,直接带了自己的人就走。反倒是他身边有人笑嘻嘻对那几人笑道:“你们主子丢了你们走了,你们还不快跟上去。”随后也一溜烟地跟着容铉走了。

被皇次子丢下的几人感受着湿透了的衣服被风吹过的感觉,一时之间默默无语。

令嫔与皇次子说了什么无人得知,只知道当日皇次子走的时候,表情很是不快,回了自己的居所也是砸了好些东西来发泄。

皇帝听了宫人来报,皇次子与皇三子的冲突以及皇次子的表现,脸上的笑意就有些高深莫测了。

容铉进门的时候,皇帝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听见他进来的声音,皇帝连头都不回:“你怎么和老二闹起来了?”

容铉轻笑:“就许他给我下绊子,就不许我去找他算账,何况,我还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找他喝酒还被拒绝了而已。”

皇帝回过脸,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怪异:“喝朕的酒?”

容铉当即毫不犹豫请罪,自己不该从皇帝的酒窖里偷酒喝。只是脸上的表情周身的姿势,无不显示出,他觉得就这样吧你愿意干啥就干啥,反正我不觉得我错了。皇帝看他这副无赖架势,内心莫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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