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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荒云影丽人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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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七以及身旁身形相仿的小童们很配合地欢呼起来,个个举着粉嫩嫩的小狐狸爪将高大的姜炎团团围在中央,只听包围圈外的胡三爷一声令下,众小童将小狐狸爪齐齐伸向姜炎周身各大敏感处。
“把你们的爪子拿开!噗哈哈哈哈死狐狸臭狐狸!哈哈哈痒啊痒啊!本公子哈哈哈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哈哈哈”
古米无限同情地望着在众小狐狸爪的挠痒痒神功下笑得前俯后仰不能自拔的姜炎,深深为一个好端端的帝王帅哥形象的破灭而感到惋惜。然而,她还是笑不出来。
一年了,她却仿佛过了几十年甚至百年般,昔日清丽绝伦的容颜寸寸渐老,皮肤如同干枯的树皮般慢慢向骨头萎缩,满头柔亮青丝已华发丛生,声音嘶哑难闻,就连精神气力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般逐渐从她体内流失。
古米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只知道一年前醒来后便慢慢地成了这番模样。时间仿佛在她身上来了个急剧加速,每日里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从自己身上溜走,她甚至害怕哪一天一觉睡去就再也不会醒来。然而她最为恐惧的却是在浮水殿遭逢黑帝杀手之前那些美好的回忆竟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飘渺而模糊起来,那些感觉很亲近的脸庞正在她脑海中逐渐稀释消散。
所以,古米这一年来,不论狐狸谷的大小狐狸们如何费尽心思逗她开心,她始终笑不出来。而让她万分不解的却是,那位原本在南方高居帝位的姜炎却甘心穿上那一身粗布衣裳,不惜损坏自己的帅哥形象,配合着大小狐狸们每日里的辣手荼毒,卖力地在古米面前晃悠,以期见得昔日红颜今日一笑。
说实话,古米对此不是不感动,然而,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早已满满当当,无论眼前人再好,却终究不是那一个自己想要的人。
古米慢悠悠地窝进专门为她制造的轮椅,手上抱着一只尚未能化成人形的小狐狸,眯着早已皱纹丛生的双眼,像个时日不多的垂死老人般贪婪地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不远处胡三爷等人见着古米意兴阑珊的模样,再看她那迟缓而又毫无生机的动作,再也无法继续嬉笑玩闹,全都静静地立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为这个命途多舛的少女感到深深的哀痛和无奈。
胡三爷依旧记得初见沉睡少女时那让自己忍不住惊艳的绝美容颜,这一年来的点滴变化,狐狸谷中众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一些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甚至还忍不住为她的际遇掉过眼泪,然而她除了最初的惊慌之外,便成了无边的淡然,每日里只那般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晒太阳。
风中,幽幽飘过一声叹息。古米眼皮都没抬,静静靠在轮椅上,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安静地让人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姜炎默默看着那个闭着眼睛晒太阳的女子,感觉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抹,竟然满脸湿润。小狐狸们挠痒痒的技术越发精湛了,都害他笑得流出了眼泪,姜炎恨恨地想着,随手往脸上胡乱一抹,转身朝洞府前庭边的竹楼走去。
洞府前庭周围依旧是一溜圈青翠欲滴的柳树,地上依旧是嫩黄的小草铺就的宽敞草坪,竹楼也依旧是那座竹楼。
姜炎踏步上楼,熟门熟路地走到一扇房门前,极为敏锐地捕捉到屋内人随着他的到来而停止了动作,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门前,屋内一片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姜炎依旧一动不动地跪着,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而屋内始终一片静谧,静得让人怀疑主人是否还在屋中。
日升月落,姜炎仿若一尊雕塑般直挺挺地跪了三天三夜,屋内也仿佛没有人般静谧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的清晨,竹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袭银白轻衫随着晨风舞动在姜炎眼前,紧接着他头顶上响起了一声淡淡的惊呼声:“咦?你跪在我房门前做什么?”
姜炎抬头,双眼一动不动盯着眼前没有丝毫惊讶表情的女子,沉声道:“你知道我这是为什么,所以,请你帮帮她!”
女子淡淡挑眉,转身回屋,随后飘出一句几乎让姜炎欣喜若狂的话语:“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跪这么远也不嫌说话费力。”
姜炎急忙起身,膝盖不禁一软,险些重新跪下。他暗暗运转灵气,待酸麻感稍解,立即奔入屋内。
女子从始至终只是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笑意似讽刺似抱手看戏,待姜炎进屋,随手一挥,竹屋周围便设下了一层结界。
姜炎知道,一年了,她终于打算说些什么了。
“对她,你倒也用心良苦,只可惜人家似乎对你无意。”女子淡漠的声音响起,姜炎一愣,完全不明白为何他自认极为重要的谈话竟是以揭他伤疤为开场白。
“那么,她呢?你又将如何处置?”女子随意撩开额前一屡银发,不顾姜炎愣怔当场,自顾自问道。
姜炎完全跟不上眼前白衣白发女子的思路,这第一个“她”他自认该是指的古米,那么,这第二个“她”呢?
一年了,他仍旧瞧不透这位狐狸谷女主人的一丝一毫。
女子见姜炎皱眉苦思,时不时还疑惑地望望自己,不禁抿唇一笑,微一侧身,如雪轻衫下蓦地蠕动起来,在姜炎呆愣的目光中,九条雪白无暇的尾巴如扇子般摊在他面前的地上。
刹那间,他脑中思绪如潮般回涌,想起了另一个同样身为稀罕九尾银狐的她对自己的温柔与痴情。
他想起了儿时与母亲被送往山谷,那段寂寥冷清的岁月却因为一只笨拙的小白狐的闯入而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他想起来了离开山谷时坐在马车上,看着那只相伴数日的小白狐迈着短短的小细腿拼命追逐马车的身影。
他想起了数年后在东海上相遇,他远远望见那早已蜕化成亭亭少女的她正痴迷地望着那个与他面容十分相似的弟弟,那时他认出了她,所以他的心仿佛猫抓般极不舒服,心底的毁灭欲望空前膨胀。
他想起了再一次在黑齿国某一客栈中见到愈发美丽脱俗的她时,那一声犹如莺啼般婉转的“美人哥哥”,直直酥进了他的骨髓里,然后像百花酿就的蜜糖般,融化在他心底深处。
他想起了南焱城帝宫芙蓉帐内,无数个日日夜夜,那娇羞无限的美好胴体带给自己的美妙感受,还有那无数次深情的注视与默默而温柔的关怀。
尽管他曾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她是属于他的,注定了是他的东西,谁都抢不走。而他,似乎也未真正在意过她的感受,只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的满腔爱意,然后一次又一次抛下她,等着她再次理所当然地回到自己身边。
灵儿姜炎低低喟叹,思念如潮。
竹塌上的女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神飞天外的青年,不觉有些许欣慰,但又有些苦涩。专情而不得相守是件痛苦的事情,那么多情而又无法皆得亦然,不若无情无爱来得洒脱。然,世人依旧为情所困。
“九尾狐族历来专情,认定了就义无反顾,绝不他恋。是良缘还好,自然幸福美满。然而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能得遇良人,即便知道是孽缘,也会像飞蛾扑火般不管不顾,最终只能化为灰烬。”
女子轻幽幽的声音唤醒了沉醉在回忆中得姜炎,他肃然正色,细细听这位狐狸谷中地位超然的姑姑难得像平常女儿家般唠叨起来。
“这些年在谷中过着平淡而安定的日子,没有朝政,没有国民忧虑,没有族群纷争,更没有那些个能撩拨我心绪的人,生活可谓安乐详静。然而,我还是常常忍不住想回去看一看,哪怕是再看一眼看看他是否也会因为我的离去而思念,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曾经那样对待我青丘无辜子民而遭到报应。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
女子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眼中没有焦距,茫然而不安。她不自觉地从竹塌上站起来,随着身姿的婀娜摇曳,身后九条美丽的长尾亦轻轻摇晃,柔顺而细腻的绒毛在屋外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流光,有着不同往日的亲切和柔和。
“不止是因为害怕,更是因为内疚,那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戮,那一次毫无天理的灭族之灾,让我深以为青丘九尾狐族仅仅因为我那所谓的爱情从此绝了种,我愧对黎家列祖列宗,愧对我青丘千万子民。可是,我却还是忍不住想他,想起当年的十里桃花九曲芙蕖。”
女子说到这里,缓缓转身,迷蒙的眼光直直望着姜炎:“你说,痴情专情难道就活该受罪么?我们九尾狐难道就不配拥有一份完美而专属的爱情么?”
姜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人,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劝慰过女人。
“我黎媚儿这一生也没啥大的念想,不过就是希望身边的人能过得好一些,开心一些,结果到头来反而害得国破家亡,昔日堂堂青丘大国就此在世间消失。假如没有你和那丫头的出现,我还真没想到,谷外还存活着九尾狐族的后人。”
说到这里,姜炎总算觉得自己能接得上话了,他恍惚觉得方才女子话中提及的某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何时在何处听到过,只得暂时不加理会,接过女子的话头说道:“是,当年青丘国一事义父曾有所提及,那是五族无知贪婪之辈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今这些人多多少少都遭到了些报应,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详细说予你听。”
女子闻言娇躯微震,九条银尾静默了一瞬,随即又轻轻晃动起来:“不急,不急,不急,先听我把想说的话说完。”一连三个不急,却说得颇为急促,女子有些心慌意乱,重新在竹塌边坐下。
姜炎颔首称是,垂首立在原处静听女子话语。
“敢问这一年来,我谷中之人对你和丫头如何?”女子渐渐又恢复了平日淡漠平静的语气,只是姜炎仍旧觉得眼前人似乎有了些改变,至少变得亲近了许多,不再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高不可及。
姜炎垂眸顿了顿,极为诚恳地说道:“自是极好的,假如三爷和小七他们能少挠我几次,我会觉得这里就是人间乐土。”
女子闻言竟罕见地轻笑出声,随后不顾姜炎的愕然继续说道:“我为那流浪在外的苦命孩儿观察了你一年,也觉得你是极好的,假如你不要脚踏两船,我会觉得你和她也是天作之合。”
姜炎立马反应过来那所谓的“孩儿”指的便是他与古米均认识的第一只也是来此以前唯一一只九尾狐——灵睿,这是古米口中所谓的“姑姑效应”所造就,眼前的女子显然身处狐族高位已久,不自觉间就会将世间的狐狸们都当成了自己的孩侄。
想通此节,姜炎不禁满嘴发苦,也是到前一刻,他才察觉原来内心深处竟早已恋上灵睿,如此一来,那所谓的意欲脚踏两船的花心罪名便落了个正着。
“今日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一来自是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内心,免得将来后悔。二来嘛,我不想看到那苦命的孩儿步我之后尘,如果你能好好考虑清楚,那丫头我会想办法救回来的。”
女子说得轻巧,然而听在姜炎耳中却宛如平地惊雷。原本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相求,想不到这神秘莫测的九尾狐姑姑竟然真有本事救回古米。
尽管,让他不爽的是,以要挟他必须在二人间作出合适的选择为条件。否则,哼哼,恐怕只要她老人家一个不乐意,随时可以眼睁睁看着古米迅速老死。
姜炎下意识地转头,恰好望见前庭草坪边上那个缩在轮椅中的瘦弱身子,口中愈发苦涩难当。
天外来客
春日暖阳渐渐西沉,狐狸谷上方的天空呈现出一片似红似金的颜色,照得胡小七一众小童们满脸红扑扑的,十分讨喜。
“怎么看怎么像个咸鸭蛋黄。”感受到阳光的暖意开始逐渐冷却,古米不得不微微睁开眼睛,望着那堪堪挂在山坳处的橘红色夕阳,慢悠悠地咕哝道。她依稀记得曾经也有那么一个相似的黄昏,也是这么轮长得极像咸鸭蛋黄的夕阳,也有那么个脸蛋红扑扑的小粉娃,与她两两相望。
“吱吱!”原本比古米还安静地窝在她膝盖上睡大觉的小狐狸突然尖叫起来,毛绒绒的小身子不安分地扭动着,三角耳直直竖起,后腿弓起,前身伏低,背对着古米满脸戒备地作出攻击姿态。
古米伸出枯瘦的手爪,轻柔地抚着小狐狸的头,但仍然驱不走小家伙的惧意,对着前方尖叫起来。
古米其实早就听到身后谷中众人闻讯赶来的脚步声,只是她的视线已牢牢定格在前方,为了方便看清来人面容,她甚至难得地睁圆了双眼,一些曾经属于她独有的神采便散发了出来。
小狐狸的惊恐不是没有道理,动物都有危险预警的本能。只见咸鸭蛋黄似的夕阳内,突然多了一个会移动的点,很快的,那点越来越大,一只红光流转的长羽大鸟便显出形状来,身后由红青蓝三色组合而成的绚烂尾羽在飞翔前进中若隐若现。只是因着夕阳的缘故,颜色有些变幻。不过这并不影响那只长羽大鸟的高贵与美丽,悠长的颈项自然地抬着,一对长而有力的翅膀规律地拍打,直直朝狐狸谷飞来。
古米瞧着这只炫美的红羽大鸟甚是眼熟,歪着脑袋思索了一阵,无果,遂索性兴致盎然地单手支着下巴斜靠在轮椅上望着眼前的情状。
红羽鸟一个稳稳的着陆停在狐狸谷入口不远处,不多时身后还走出三个身影。尚来不及辨明那三人面容,红羽鸟倏然一变,消失在原地,却多了一位红裳飞舞的女子。
四人正提步向谷内深处走来,谷中老少早已呼啦啦上去将四人围了个结实。
“来者何人?因何擅闯此地?”胡三爷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顽童样,肃然问道,声音不怒自威。
红裳女子踏前一步,抱拳道:“这位大爷,我等乃是寻人而来,无意间见到此处,所以下来询问一番。不知各位可曾见过一位年方十八九,身形与我相仿,眼睛大大的,整日里喜欢笑嘻嘻长相灵动甜美的小姑娘?”
周围众人面面相觑,这话中所描述之人倒是有几分贴近古米最初在谷中的形象,不过红裳女子描述地太过大概,与之相符的又何止古米一人,何况来人尚不知底细,再加上深怕猜测有误导致此刻脆弱不堪的古米遭遇歹人,是以个个十分默契地摇头只道不知。
胡三爷下意识地望了众人背后瞧热闹的古米一眼,脸上神情不变,毫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我谷中之人来此已有千百年,从未有外人踏足,四位要寻人且去他处,不送!”
红裳女子似乎有些失望,闭口不再说话。身后一名青衫男子见周围众人戒备而不客气的模样,不由有些恼怒,皱眉道:“来者是客,怎么你们这的人如此没有礼貌?”
胡三爷亦皱眉道:“我们在此隐居千百年,却突然遭逢外人闯入,我还没说你扰人清净,你个小奶生竟然说我们谷中人不讲礼貌?”
青衫男子闻言俊脸一红,急骂道:“老家伙!谁是小奶生!你才是小奶生!”
胡三爷不怒反笑:“好小子!竟然如此有见地,瞧出我骨子里的青春无敌来,哈哈!我喜欢!来来来,黎二家的,胡六家的,快快招呼贵客!”
人群中央的四人见状不由愣住了,尤其是那青衫男子,满脸黑线望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胡三爷,嘴角直抽搐。
“哈哈哈!我道是谁如此风趣,原来竟是胡家三爷胡不归!”突然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谷中人听着声音陌生,原本往回走的脚步不约而同顿住,尤其是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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