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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嫡女-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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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世陛下南巡能如此安稳的渡过,云卿面上的表情就柔和了许多,抬眸从窗外望着秋天干爽的天空,和寥寥的几丝白云,眼底带着对以后生活的种种期盼。

她想起上辈子没有出现的双胞胎弟弟,就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他们,除去血缘关系的亲近之外,在云卿心底还有一种深层的喜悦,这是上辈子没有出现的生命,这一世却出现了,对于她来说,比起那些死去的姨娘,更有意义。

到了谢氏的院子里,让人通报了之后,云卿便径直的走了进去,小丫鬟掀开门帘后,云卿便看到谢氏坐在铺着厚厚锦缎的罗汉床上,正专心致志绣着一双小小的虎头鞋。

谢氏微垂着头,梳着居家的发髻,插着简单的两只玉钗,柔和的面容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双眸里偷出来的母爱光芒,让人觉得无比的神圣。

云卿笑着走过去,坐在谢氏的身旁,问道:“娘,你这在绣什么?”

谢氏抬头看着云卿,手上不停道:“在给你弟弟做虎头鞋呢。”

虎头鞋是孩子鞋的一种,因为虎是吉祥物,小孩子穿了虎头鞋,寓意能长得虎头虎脑,而且虎头图案可以驱鬼辟邪,但是虎头鞋的做工复杂,仅仅是虎头上就需要刺绣、拨花、打籽等多种针法。

谢氏怀孕的时候因身子不大好,云卿不让她做,所以她如今才做。

云卿两手抓着谢氏的胳膊,撒娇道:“娘,我小时候你可没给我绣虎头鞋呢!”

谢氏被她抓着手,有些无奈的将针放下,抬头看着满脸吃味的云卿,好笑道:“多大的姑娘了,还吃弟弟的醋,娘可不会给你绣虎头鞋。”

云卿听了,假装不高兴的翘了翘嘴巴,“就知道娘有了弟弟不疼我了。”

李嬷嬷在一旁也听着笑,“小姐,你是女孩儿,小时候都是穿的猫头鞋,还在肚子里头的时候,夫人就开始做你穿的小衣服了,那时候老爷说让她别做,小心熬坏了眼睛,她都不肯,说要让你生下来,穿到的都是做母亲亲手做的小衣裳,小鞋子呢。”

云卿本就是假装的,一听到李嬷嬷的话,就靠着谢氏蹭道:“我就知道娘对我最好了。”

“你个鬼家伙,真是越大越娇了,怎么这个时候来我这了,是要看弟弟了吧,我让人去叫乳娘抱她们过来了。”谢氏笑着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琥珀拿了针线筐将那半成型的鞋子小心的收了起来。

过了一会,墨哥儿和轩哥儿两个就分别被各自的奶娘抱了进来,一个个都长得白白胖胖,一看到云卿就嘿嘿的傻笑,乌溜溜的眼珠子在肥嘟嘟的圆脸上显得格外的明亮,穿着大红的衣裳,像个胖福娃娃。

云卿看了就觉得可爱,伸手在左边墨哥儿的小包子脸上掐了掐,又在轩哥儿的鼻子上捏了捏,心头软的不行。

“娘,弟弟怎么还不会说话呢?”她可等着听他们叫姐姐。

乳娘们一听到这话就笑了,“大小姐,小孩子最少也得一岁才会开口呢,现在才几个月大,你也莫要太急了些。”

云卿轻轻的一笑,她这不是着急吗?看两小家伙只能啊啊嘴巴的感觉,不如能交流得可爱啊。

望着女儿逗逗这个,逗逗那个,谢氏眼底也是一片慈爱,儿女双全,是她最骄傲的幸福。

屋内气氛极好,李嬷嬷和翡翠,还有乳娘也时不时说话逗趣,时不时可以听到传来的笑声,云卿坐了好一会,看墨哥儿和轩哥儿要睡觉了,才转身准备回归雁阁。

岂料还没转身,便看到谢氏院子一个叫做朱砂的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行礼后开口道:“夫人,木总管求见。”

木总管就是木森,他是沈府的大管家,和李斯一个管内,一个管外,也是沈茂的左膀右臂。

此时他来求见,必然是有要事或者沈茂有重要要传达,谢氏自是让人让她进来,李嬷嬷将其他的丫鬟婆子遣了出去,让乳娘带着两位少爷下去。

木总管进来后,先是给谢氏和云卿行礼,谢氏笑道:“木总管起来吧。”

木总管这才站直了身子,神色里有着一点庄重,道:“刚才四皇子要参观沈府,老爷带了他在府内转了一圈。”

谢氏一听,也不觉得奇怪,既然已经入住在荔园,皇子要来沈府看看,还算是正常的,她以为是有什么要准备回避的,便问道:“老爷是有话要交代吗?”

木总管摇摇头,眸中的精光带着闪烁,沉重的答道:“不是,是老爷让人告诉您,四皇子刚才发现了沈府内的祠堂,是银砖砌成了。”他说着话,眼神却是落在云卿的身上。

很显然,这句话,是沈茂要他来通知云卿的,但是由于云卿在谢氏院子,他便一起通知了。

听到这个消息,谢氏的面容只是稍微的变化,而云卿心中却如重石坠落,一下压上千斤,这一世,这一幕,还是来了!

061 棋高一招

在听到木总管传来的消息后,云卿坐在榻上,两眼里都是一片黑沉沉的深色。

谢氏虽不如云卿知晓上世所发生的事情,可是也明白‘财不露白’一说,沈家不是高调炫富的人家,祠堂由银砖所铸而成一事,除了家中主子和主子信任得过的人知晓外,其他人是一概不知的。

此时露在四皇子面前,也不知道究竟会惹来什么祸事。

而云卿心内则是一波又一波的闷潮涌来,将她的心浸在里头,说不出那种感觉究竟是如何,总之不好受。

但不好受是一回事,事情已经发生,不好受并不能解决一切。

她微稳了心神,才开口问道:“木总管,看到的人有哪些?”

木总管道:“不多,因为祠堂重地,当时只有老爷,我,四皇子,以及瑾王世子在,其他人都在外面。”

“嗯。”云卿点头,表示了解了,“你先回去吧,告诉父亲我知道了。”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木总管一出去,谢氏便眉头微皱的问道:“云卿,你看这事有没有关系,露在皇家人的面前,会不会有树大招风的嫌疑?”

云卿淡淡的一笑,母亲倒是也有这个直觉,上一世这个祠堂肯定是给家里惹来了麻烦的,但是她不能这么告诉她,若是这么和娘说,只会让娘多担心,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处,既然如此,不如不担心。

她摇了摇头,非常肯定道:“咱们沈家世代都是豪商,商人俗气,喜欢以金银炫富,这银砖祠堂我们沈府却一直未曾大肆宣扬,也就代表了我们是想低调行事的,这是祖先所铸的东西,并不代表如今的沈家做法,再者,皇家事务金贴银造的不计其数,他们又怎么会为了这个而对沈家做出什么,毕竟沈家并无犯法之事。”

她这番话说下来,缓解了谢氏的担忧,但心底还是隐隐有着不安,她看着女儿沉稳的面容,有话还是吞了下去,既然女儿认为没事,她何苦一定要增加她的忧心,故而谢氏也就没有再开口多说。

母女两人都相互为对方着想,心中却都被这一件事溅起了涟漪。

只是谢氏溅起的点点水花,而云卿心中翻滚的却是滔天巨浪罢了。

心情不定,云卿怕在谢氏这呆得久了,反而露出什么来,便告辞回到归雁阁里,直至进入到书房那幽静的空间中,方才强自镇定的心还是砰砰的跳了起来,仿若在冰海火舌里起伏,眉间都是心焦。

流翠望着她的神色,虽然平静,可她能感觉到,小姐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有些散乱,远没有平日里那般平静,她张口闭口了几次,终于道:“小姐,你莫要担心了,老爷会处理好的。”

怎么不担心?

前世所发生的还历历在目,虽然时隔一年,可那种揪心撕肺的痛,她如今回想起来,还是同样无法忘怀,脑中闪现的便是那抄家,问斩,不断反复出现的字眼让她对流翠的话恍若未闻。

她必须要担心,还要操心。

老天让她重生一次,不是让她眼睁睁看着一切重演的,她的优势就是在于,比别人知道事情的走向会如何,而她的办法,就是将事情原来的走向改变,扭转,将自身和沈家的结局一点点的改过来。

如今的她,自然不能直接正面与四皇子对抗,这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她不傻,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脑海里反复将千丝万缕理齐,从书桌最下方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本薄册子,这是她每次想起前世一些事情时,便记录下来,以防在常年累月中,将一些细小却关键的事情遗漏。

上次韦凝紫画上洒香精的事,也是她翻阅这本回忆册中才记起来的。

这本册子她也不担心别人看到,因为里面的内容只有她才能看得懂,若是其他人拿起来一翻,只会觉得是一本少女的随笔诗歌之类的。

她翻阅了一遍后,将薄册子放在一旁,鸡蛋碰石头,是自不量力,但若是能让石头去和锤子撞,那么鸡蛋是不是就能暂时的保全自己了呢?

想到这里,云卿脑中一道思绪飞快的掠过,片刻之后,她立即站起来道:“流翠,磨墨!”

傍晚之时,夕阳慢慢钻进薄薄云层,刹那间,染红了西边的天空。

御凤檀半靠在一处残荷池塘的水亭之上,独自欣赏着艳阳日落,却灿烂更胜白日的景观,忽听的后方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唇角微微一勾,继续享受凉风拂面的温柔。

“请问是不是瑾王世子?”

闻声,御凤檀才侧目回看,见身后站着一个布衣的少年,大概十七岁左右,眉粗脸方,看装扮,是沈府中的下人,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

他挑眉道:“有事吗?”

“奴才是沈家的下人六子,大小姐感激今日瑾王世子在园中出口相帮之恩,特做了一碟栗子糕,让奴才送来给瑾王世子尝尝。”来人便是流翠的表哥,如今他和流翠一样,成为了云卿在府中的好帮手,一些女子不便出面或者出去做的事情,便让他帮忙。

今日便是傍晚的时候,流翠突然提着个食盒来找他,让他无比要将这个食盒送给瑾王世子,流翠强调了两个务必,六子一点都不敢怠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机会,跟着沈府打扫的下人一起进来,侍卫的检查非常严格,好在他本来就是沈府的下人,倒也混过来了。

御凤檀微微一怔,沈府大小姐,不就是云卿,他立即站起了身子,飘然转身,狭眸紧紧的看着六子,今天在园中发生的事,他很确定没有其他的人看见,御宸轩是绝对不会让人用送点心的办法来试探他的,那这个点心,就只有可能是云卿亲自喊人送来的。

他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目光在食盒上一掠,含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大小姐真是客气,来,给我,我尝尝看。”

六子连忙向前一步,将食盒揭开,端出一小碟栗子糕,介绍道:“这个可十分美味,世子爷要细细品尝。”

六子的手指拿着碟子,状似无意的指着其中的一块,御凤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笑着将那块栗子糕拿起来,将身子移到一个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视觉死角,才掰开栗子糕取出其中的一张纸片,巴掌大的纸片是上好的素筏,上面还散发着栗子糕的清香,一手极为秀巧却规矩得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征的小隶含蓄的纸片上层叠。

真不愧是云卿,做事十分谨慎,传递纸片的方式隐蔽,便是连字条上的字,都故意写的毫无特征,开头,结尾,都不署名,即便被人发现,也不能拿来做文章。

御凤檀快速的扫过一眼,狭眸里一下闪过了精锐的光芒,瞬间又掩了下去,将纸张揉在掌心,抬头又是肆意的一笑,将另外几块栗子糕都取了出来,道:“好了,这栗子糕滋味不错,你们小姐的心意,我知道了。”

‘心意’两个字,他咬的尤为的清晰,六子是个识趣的,自然知道,装好碟子,拿好食盒,又随着开始来的路走了回去。

御凤檀笑得狭眸弯起,将栗子糕外面的纸剥开,把香喷喷的栗子糕放在口中,顿时觉得美味沁到了心中,又转到水亭里,半靠在原处。

嗯,这可是云卿第一次给他送东西吃呢,虽然很舍不得一次吃完,可是不吃完又会坏掉,御凤檀边想边将另外的两个放入口中。

刚才那封信也是云卿写给他的第一封啊,虽然上面沾染了油迹,气味也十分特别,可是这种时候,云卿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不是吗?

想到云卿在写这封信时,提笔凝眉的模样,那秀美微蹙如月,凤眸轻凝如玫,每写下的一个字,都是想着他而写的,这种感觉,真是令他更加开心。

御凤檀在细细品尝过那三块栗子糕后,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唇舌,然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吃人的嘴软啊,下面刚去办事了。

次日,云卿去寻父亲,得来消息,沈茂被陛下传去,与君王同宴。

按理来说,沈茂只是商贾,是不能与君王同宴的,可是明帝君心同悦,让人请了他来,沈茂连忙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跟着来请的宫人入了宴席。

帝王在上,臣列两排,沈茂被赐在了左边一排的最后一个位置,他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只要抬头一看,便可见到,能在席的都是扬州数得上名号的官员,他能在席,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待他行礼坐在位置上之后,下方便继续开始了之前打断的话题。

扬州布政使起立出列禀奏道:“回陛下的话,昨日扬州上属州县有传讯到微臣手中,利州干旱引起的蝗灾开始大面积的往南而来,自去年以来,江南一带雨水甚少,沿河地区暂且未显出稻田干旱的情况,但是山区一带,有农户出现稻谷减产,无产的情况,蝗灾过后,更是颗粒难收。”

此话一出,不少官员附议,说北方已经闹了严重的蝗灾,若是百姓因为蝗灾无谷可食,民心必然会大乱。

种种声音不断的从坐下传来,明帝高坐在上,听着下面传来的混乱之声,终于在声音达到最乱之时开了他的尊口,“情况朕已经了解,各位爱卿可有好的解决方法?”

明帝一句话出,立即有官员道:“为今之计,控制蝗灾乃解决根本方法的问题,可是首先,必须先要安抚各地百姓,朝廷应该拨款赈粮,先让百姓免于饥饿之苦,以免人心乱,而引发出各种各样的状况。”

“是啊,蝗灾引发严重的经济损失以致因粮食短缺而发生饥荒,但相比之下,饥荒事小,百姓以食为天,若是长期不能填饱肚皮,会导致民心涣散,愚民一旦如此,北方粮食大量却少,南方需调拨大量粮食救援。”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基本的话题就是,如今朝廷必须要拨款调粮,安抚民心,否则的话,将会引起暴动,也会让天威受损。

明帝满脸肃色,皱紧眉头,将头略偏,往下下方一人,问道:“耿爱卿,你看此事如何?”

耿佑臣如今升做了户部侍郎一官,这拨款调粮的问题,他最可以发表意见,大雍朝国库里的存粮和金银数目,他最清楚。

听到明帝点他的名字,耿佑臣出列躬身回道:“回陛下的话,北方蝗灾持续有一年之久,您在今年下过三次圣旨,吩咐户部拨款调粮,救助北方。而北方颗粒无收,赋税自然没有,还要赈灾救民,如今国库已到储存值最低限度。前线战火不断,小战不停,西戎虽退兵,仍野心不改,若要再拨款调粮,一旦西戎再次猛烈发兵,我军便有军饷军姿供应不暇的危险,微臣斗胆,请陛下三思再次救灾一事。”

此番话等于明白的告诉明帝,国库没多少银子,咱们不能再去救百姓了,再救的话,到时候打仗就没钱没粮食了,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明帝闻言,面色无波,眼眸却微微一凝,手臂搭在紫檀镶宝石的高座上,右手食指和拇指相互搓动,那一下下越搓越费力,似乎在考虑耿佑臣所说的话。

半晌之后,他抬起头,眼眸似有意无意的从沈茂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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