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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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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霜笑道:「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看了就看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不要像付峻,明明去嫖过好几次妓,还当人家不知道,当着面来个死不承认,反正死无对证。」
她忽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其实他真的去了青楼妓院,我还能拿他怎样,难道我还能一剑杀了他不成,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偶尔去两次也是无妨的。」
杨飞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等话,听得目瞪口呆,天下还真有女子赞成自己未婚夫去嫖妓的。
白玉霜见杨飞那副呆样,便知自己扯得远了,反问道:「那位小蝶姑娘呢,你没把她赎出来么,为何不见她人啊?」
杨飞道:「已经被别人先一步赎出去了。」
白玉霜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飞道:「我先前托过别人,不过不知道她办了没有。」
白玉霜道:「托过别人,是什么人?」她见杨飞欲言又止,便道:「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再问,这又是你的一个小秘密,对不对?」
杨飞点点头,白玉霜又问道:「那你的银子怎么没了?不会是都拿去嫖了吧?」
杨飞苦笑道:「我没赎出小蝶,把秋月姑娘,不,现在应该叫幸小月,秋月是她的花名,把幸小月给赎出来了。」
白玉霜皱眉道:「秋月,便是你去嫖的那个妓女么?」
杨飞闻她之言,心想她果真对幸小月甚无好感,不由暗自庆幸未将秋月带到她这来,要不像小月那般柔弱性子遭她冷言冷语,还不忍气吞声,独自垂泪。
白玉霜见他脸色,便知他大概心思,忙道:「是小月姑娘对吧,那她人呢?」
杨飞道:「小月说她要是住到你这儿来,怕对你清誉有损,所以坚持要住在客栈,还说明天便去租间房子,再找些事情做,自己养活自己。」
白玉霜点点头,颇是赞许道:「倒是个明白事理的风尘女子,之前我真是看轻她了。」
杨飞又道:「她还让我有空便去看看她。」
白玉霜凤目掠过一丝狐疑之色,贼笑道:「飞扬,真看不出你平时老老实实的,倒学会金屋藏娇了。」
杨飞连连摆手道:「我哪有此意,玉霜姐你别瞎猜。」
白玉霜嘿嘿笑了两声道:「那我可不可以去瞧瞧她。」
杨飞道:「当然可以,我还有件事要拜托玉霜姐呢?」
白玉霜道:「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杨飞道:「我明天就要离开长安了,我想请玉霜姐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小月。」
白玉霜满口答应道:「这简单,你告诉我她住在哪个客栈,我明日便去看她,顺便帮她找个好住处。」
杨飞大是感激道:「谢谢玉霜姐,我把她安顿在城西的河洛客栈,你一问便知。」
白玉霜点头道:「好。」
杨飞从怀中摸出那秘笈,低声道:「我还有一件事要求玉霜姐帮我。」
白玉霜看那红绸包里似是一本书,大奇道:「你不会是不识字,来问我这本书写些什么吧?」
杨飞颇是尴尬道:「你只猜对了一半,里面的字我十有八九都认识,可是合起来的意思我不明白。」
白玉霜接了过来,笑吟吟的道:「怎么,想用功读书了,想去考状元么?」她打开一瞧,原来满是笑意的俏脸神色大变,颤声道:「这本秘笈怎么会到你手中?」
杨飞见得此景,颇是不解道:「这本秘笈你见过么?」不过又一想,白向天既让自己来请教白玉霜,她当然见过这本秘笈。
白玉霜沉声道:「『紫气神功』是我爹给你的?」
杨飞尚是首次闻得「紫气神功」之名,满脸惊异的点头道:「原来这本秘笈内的武功叫『紫气神功』,怪不得封面之上写着『紫气东来』四个字。」
白玉霜道:「为何我爹会将『紫气神功』传给你?」
杨飞道:「我方才回来之时,碰到你爹,他跟我说了些事,便问我想不想学上乘武功,然后便给了我这本武功秘笈。」
白玉霜喃喃道:「为何爹会给你,而不给付峻。」
杨飞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难道问你爹去,不是自己讨骂么。
白玉霜见他不语,又问道:「我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杨飞道:「他让我若是看不懂这本秘笈,便来问你,还有便是不要将此事告诉我叔叔还有峻哥。」
白玉霜沉吟半晌,忽而展颜一笑:「你哪些地方看不懂?」
杨飞翻开第一页,指着一句搔头道:「一点都不懂,比如这句『气冲膻中,再转京门』,这倒是何意?」
白玉霜笑道:「膻中、京门,都是人身上的穴道名称,你没学过当然看不懂。」
杨飞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虽说他在振威镖局学了好几年武功,但只是打打拳脚,普通的穴道倒曾听过,这几个却是闻所未闻。
白玉霜肃容道:「人身上有三百六十处穴道,我现在说了你一时也记不住,还好我这有一幅人体穴位图,你拿去研究研究,记熟了再还我。」
杨飞瞧着她走向内室,片刻工夫拿着张颇大的羊皮纸出来,杨飞接过一看,只见其上绘着正反两面女子裸体图,身上注满红点,旁边密密麻麻尽是奇奇怪怪的穴道名称,上面还绘有一些红线,看起来是些经脉名称。
白玉霜道:「图上画的便是人身上的穴道位置,还有奇经八脉走向,你可别记错了,万一练得走火入魔可别怪我。」
杨飞看得头都大了,吸了口凉气,叹道:「怎么有这么多?」
白玉霜笑道:「想学上乘武功,便得先记会这些穴道名称,想偷懒的话趁早,别白费力气。」
杨飞苦笑道:「这哪是学武,比考状元还难。」
白玉霜道:「如果你有师父,便不必这么幸苦,先记一些,哪些穴位不明白去问师父便成。」
杨飞问道:「那玉霜姐你有师父没有?」
白玉霜摇头道:「我的武功都是我爹教的,当初我背这张穴位图可足足背了半年。」
杨飞愁眉苦脸,哀声叹气道:「那我岂不是要背一年。」
白玉霜微笑道:「说不定你比我聪明,一天就记熟了。」
杨飞摇摇头,不觉又叹了口气。
白玉霜正容道:「要练习上乘武学最要紧的是要有持之以恒的毅力,练功的时候千万不可三心二意,要不然练了也是白练,搞不好还会走火入魔。」
杨飞心想为了梅云清只得拼上老命了,便点点头道:「我一定不会偷懒的。」
白玉霜道:「你明日清晨便要赶路,我现在先教你一些基本的练习法门,你在路上好好练习,不可懈怠。」顿了一顿,又道:「练习内功最基本的姿势便是打坐,不过我爹说,内功练到精深之后便不注重外表,随时随地皆可练功。」
杨飞叹道:「我现在内功不但不精深,还一点都没有,你就先教我打坐,我先试着练练,看好不好练。」
白玉霜不禁「噗哧」一笑道:「武功哪有什么好练不好练的,你若不想吃苦,便不要练武功了,你先到床上盘膝坐好,我再教你怎么运气。」
杨飞依言行向内室,里面隔成两间,床倒有两张,一大一小,杨飞不知哪张才是,只得无奈的望向白玉霜。
白玉霜微笑道:「当然是上我的那张大床,你要是上小丝那张,她明日回来了还不得找我拼命。」她话说完,才知有语病,窘得玉脸通红。
杨飞思起白向天先前欲将白玉霜许配与他之言,嗅着床上泛着白玉霜身上那种淡淡的处子幽香,不觉心中一荡。
他脱靴上了那张大床,盘膝坐好,依白玉霜之言调息打坐。却闻得白玉霜低声道:「凝神聚气,气运丹田。」杨飞虽听过丹田二字,却不知在何处,只得瞧向白玉霜。
白玉霜笑道:「丹田在脐下三分处。」
杨飞忍不住又问道:「那怎么气运丹田?」心想连气都没有,怎么运。
白玉霜道:「你便想着体内有一股气流向丹田便成。」
杨飞这才静下神来,他平日最好胡思乱想,倒也不难幻想丹田之内有股气息正缓缓流动。
白玉霜方才吁了口气,她以前从未教过别人练功,没想竟是如此麻烦,她耐心颇好,杨飞有何不懂之处,便一一解答,待得杨飞学会打坐,已是三更时分。
杨飞学会如何打坐后,便将那穴位图和「紫气神功」秘笈打开放在床头,对着修习「紫气神功」的第一层,照着上面的法门修习了三遍,睁眼之时天色已是大亮,白玉霜早耐不住睡意伏在床头沉沉睡去,不觉大是吃惊。
他一夜未眠,仍精神奕奕,不觉有丝毫倦意,心中大喜,只道自己练功果有成效,将「紫气神功」和那穴位图羊皮纸贴身藏好,本欲离去,但想白玉霜这么睡着若是病了可真是对不住她,只得将她轻轻抱到床上,用锦被盖好,这才离去。
匆匆回到房中,付峻刚刚起床,斜眼瞄着他,满脸坏笑道:「飞扬,昨晚又去哪快活了?竟然又一夜不归,是不是又去会心上人了,这种好事怎么不叫我?」
杨飞怎敢说在白玉霜房中待了一宿,佯作苦笑道:「你昨晚发那么大脾气,谁敢叫你?」
付峻陪笑道:「昨晚真是对不住,不过我没发你的脾气,你别放在心上啊,对了,再过半个时辰,大家便要起程了,你收拾好行李没,要不要我帮忙。」
杨飞连说不用,其实他哪有什么行李,只不过两套换洗衣物而已。
付峻又道:「刚才小何送了套衣服来,你试试合不合身。」
杨飞早就看到桌上那套新衣,心中还道是付峻的,却未想是给自己的,他自幼贫苦,一年到头难得买套新衣,高高兴兴的换了,乃是一套白中带黑的劲装,穿着刚好合身,显是量身定作,颇有些江湖中人的味道。
付峻道:「这种衣服你应该见过,咱们镖局行走江湖都是这般样式。」
杨飞点点头,自床头取出飞云剑,拿在手中耍了两招,倒也真似剑客派头。
付峻大奇道:「你这剑不错,哪来的?」
杨飞得意的道:「我心上人送的。」
付峻失声道:「她送你的。」旋即拍拍他的肩头嘿嘿笑道:「飞扬,江湖第一美人都被你骗上手了,怎不教表哥两招勾女绝学?」
杨飞笑道:「瞧你说的,我跟她八字还没一撇呢,还要我教你,你有了玉霜姐还不够?」
付峻道:「她把随身宝剑都送你了,还说八字没一撇,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不跟你瞎扯了,我先去弄早点,你好好待着,让我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再起程。」言罢,满脸笑容的走了出去,还真看不出昨晚他闹过脾气。
杨飞将衣物包了一个包袱,将飞云剑用布包好穿过包袱缚在背上,若非细看,还当真看不出那是柄剑。
吃过付峻拿来的早点,杨飞急急来到练武场,白向天、付无忌及一干准备押镖的师兄弟早已在那里,旁边停了两辆骡拉镖车,上面放着六个大木箱,颇是沉重,想必便是这次押的镖,却不知里面放着什么宝贝。
白向天向留在镖局的几个师叔交代了一些事,然后喝了杯送行酒,说了些顺利归来之言,便一声大喝,宣布出发,颇有些起兵出征的味道。
自东门春明门出了长安城,白向天与付无忌乘马在前开路,还有两个嗓门较大的师兄在前面鸣锣开道,高喊「振武扬威」,杨飞颇是不解,不知何意,问了身旁的师兄方知这是江湖上行镖的规矩,武林人士听了便知这是振威镖局的镖队,早作准备,免得不期而遇,徒生误会。
杨飞按规矩走在队伍最后面,手中持着一把大刀,似模似样的,既觉新鲜,又觉刺激,心中竟想此刻要是有人劫镖是何光景。
镖队一路东行,到得晌午之时,将至潼关,此关乃长安东进中原必经之路,大伙皆想此去必是中原富庶之地。
在潼关稍加休整,用过午膳,却没想行程竟而折返向北,行了近半个时辰,异变陡生,竟真如杨飞所想,有人劫镖。
而劫镖之人杨飞亦认得,竟是将他恨之入骨的梅兰,杨飞心知她必是来找自己麻烦,心生惧意,心知白向天和付无忌即可搞定,便远远藏在一干师兄弟身后,因为除了白向天和付无忌,一干师兄弟衣着相若,若非一个个细看,梅兰怎知他藏在何处。
此刻镖队正行至一密林之内,除了当中一条可供行走的土路,两畔林木葱幽,梅兰单人匹马,俏脸生寒的拦在土路正中,使得整个镖队都过不去。
白向天在如归客栈见过梅兰,当然认得她,含笑抱拳道:「这位姑娘,不知在此有何贵干?」他不敢得罪梅花山庄,是以梅兰虽犯了江湖大忌,拦了镖队,语气仍颇为客气。
梅兰冷哼一声道:「找个叫杨飞的恶人。」
白向天笑道:「姑娘找他有何事?」
梅兰冷冷道:「这白总镖头就不必问了,本姑娘只想知道他在不在这?」
白向天的大弟子殷立生早就看不顺眼,大喝道:「哪来的臭丫头,敢在这撒野。」
梅兰俏脸一寒,右手马鞭径直抖出,宛若利剑般直刺殷立生。
殷立生手中大刀反手挥出,满以为可将那马鞭格住,直到鞭刀相接之时,方觉大刀劈了个空,这才思起马鞭本是柔软之物,自己当它是利剑来挡,岂不自讨苦吃,正欲变招,那马鞭已将大刀缠住,一股回旋之力传来,殷立生措手不及,一个照面之下竟被梅兰用马鞭甩了出去。
白向天仍是一副笑脸道:「小徒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梅兰颇觉意外,白向天的涵养功夫实在太好,她如此落了他的面子,仍面不改色,好像是他得罪了自己一般,心想白向天在江湖中「笑面菩萨」的外号果真名不虚传,怎么给他尴尬都不生气。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梅兰再怎么蛮不讲理也横不下去,言语之中不觉缓和许多,道:「我跟杨飞有些私人恩怨要了,麻烦白总镖头请他出来。」
杨飞眼见事情越闹越大,自己再不出场,还不知梅兰这个疯婆娘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来,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向梅兰道:「小兰姑娘,我在这里,你要找麻烦就找我好了,别拿我的师兄们出气。」
白向天颇是赞许的瞧了杨飞一眼,道:「姑娘,杨飞在这,你有什么私人恩怨就在这里了了吧,我们绝不插手此事。」
梅兰娇哼一声,马鞭一挥,狠狠抽向杨飞,杨飞眼见鞭子来势又急又猛,自己避之不过,只得紧闭双目,坐以待毙。
付无忌大喝一声,背上长剑已然出鞘,他当然不忍见杨飞命丧当场。
鞭剑相交,马鞭挽起一个个圆圈将长剑紧紧缠住,而付无忌亦非等闲之辈,那长剑若附骨之蛆,径自向梅兰手腕刺去。
「铛」只闻金铁相接之声,梅兰终于出剑,马鞭已交到左手,左鞭右剑,在极短时间内已与付无忌交手不下十招。
杨飞得脱大难,只觉背上冷汗淋漓,心中只道好险好险。
付梅二人,皆擅使剑,梅兰左手虽多了一根马鞭,却只是作辅助之用,真正的攻势仍来自右手长剑,二人皆不擅马战,斗得数招,便落到地上。
付无忌剑势辛辣狠毒,而梅兰剑势飘逸好看,二人剑法斗个半斤八两不相上下,两人同使快剑,旁观之人只觉眼花撩乱,看得目不暇给。
白向天忽而轻轻「咦」了一声。
杨飞正在他身畔,听得自是清楚,奇道:「总镖头,怎么了,我叔叔情形如何?」
白向天微笑道:「你叔叔一时半会还不会败下阵来,不过时间长了就说不定了,我只是在奇怪那位小兰姑娘为何会使『华山剑法』,而且不是只会一招半式。」
杨飞心道梅兰会不会使「华山剑法」关他屁事,听得白向天话中之意,似乎付无忌并非梅兰敌手,顿时担心万一付无忌被打败了,自己被梅兰拿住,还不是被她千万成剐,杨飞越想越是提心,不觉喊道;「叔叔加油啊。」活似付梅二人正在擂台比武,旁边之人正在吶喊助威。
被杨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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