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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传-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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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上黄平、张慕陶①、徐维烈既不是托派,也不是汉奸——引者)等,每月 从日寇的华北特务机关部,领取五万元的津贴。”收买一般分子每月花5万
元,而收买他们的“匪首”却只要300元,这也是十分荒唐的事,它不过 是康生、王明的①吴相湘:《陶希圣岁寒松柏》,《民国百人传》第284页。
蓄意捏造。事实上,陈独秀在狱中和出狱后,虽然贫病交加,但有好几 个在国民党内做官的学生送钱物给他,他一般都是不收的;就是收下一些,
也都拿来接济别人。所以,陈独秀一直以清高廉洁著称,在社会上享有很高 的声望,是不可能以每月300元的“津贴”就出卖自己的灵魂的。可见,
王明、康生诬陷陈独秀是“汉奸”的根据,完全是用捕风捉影、移花接木、 无中生有的手法捏造出来的。①王明、康生如此明目张胆的捏造罪名,造成
极为严重的后果。当时的形势是日寇疯狂进攻,北平、天津、上海、南京相 继陷落,矛头直指武汉。全国人民在民族危亡面前,正同仇敌忾,团结自救。
同时,国民党的腐败日益暴露,共产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深得人心。 但是,由于王明、康生在共产党的刊物上肆意造谣,硬要把陈独秀这个刚从
国民①张慕陶在1933年参加冯玉祥、吉鸿昌察北抗日同盟军的领导,并 主持该军中共地下党的工作,因执行“左”倾中共中央要其把同盟军变成公
开的“红军”,拉到山东打游击的指示未成,在同盟军失败后,被开除出党。 然后,他与托派分子杜畏之一起,在天津、北平、太原一带,联络地方
上的上层实力派进行反蒋抗日活动,但从未在组织上加入托派。托派中央曾 严厉批评杜畏之联络军阀上层的活动;并声明杜的活动与托派无关;张慕陶
更不屑他们一顾。后来张得到阎锡山的重用,成为阎的高级慕僚。薄一波等 到阎部进行统战工作时,曾争取张慕陶回到党内,他拒绝,并帮助阎进行反
蒋反共工作。西安事变时,他主张杀蒋。所以,在抗战初期,王明、康生利 用手中掌握的权力和宣传工具,掀起巨大的宣传批判运动,并促使南京政府
以“托派汉奸”罪,逮捕枪毙了张慕陶。实际上张慕陶不是死于托派,而是
死于“反蒋”,成为蒋阎矛盾的牺牲品。 陈独秀因在出狱后未继续,进行反蒋活动,所以王明、康生之谋未遂。
党监狱中出来并积极主张抗日、具有重大影响的人物,打成“日特汉奸”,
使广大有正义感的人们十分费解和不满,从而对中国共产党及其执行的统一 战线政策产生了怀疑和动摇,并为那些热心反共的人们提供了口实,致使共
产党的威信蒙受严重的损失。康生的文章更成为众矢之的。从1938年3 月星拱(武汉大学校长)、周佛海(国防参议会参议员,江苏省教育厅长)、
傅汝霖、梁寒操(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委员)、高一涵(国民党中央监察 委员会委员)、张西曼(国民党中央立法委员)、陶希圣(国防参议会议员)、
林庚白(国民党中央立法委员)九人联名发表的公开信,指责说:“近来迭 见共产党出版之《群众》、《解放》等刊物及《新华日报》,竟以全国一致抗
日立场诬及陈独秀先生为汉奸匪徒,曾经接受日本津贴而执行间谍工作,此 事殊出乎情理之外。独秀先生平生事业,早为国人所共见,在此次抗战中之
言论行动,亦国人所周知。汉奸匪徒之头衔可加于独秀先生,则人人亦可任 意加诸异已,此风断不可长。鄙人等现居武汉,与独秀先生时有往还,见闻
亲切,对于彼蒙此莫须有之诬蔑,为正义,为友谊,均难缄默,为此代为表 白。凡独秀先生海内外之知友及全国公正人士,谅有同感也。”
时值王明任中共长江局书记,中国共产党在武汉出版的《新华日报》, 也在王明的领导之下①,写了几篇“短评”。但①潘梓年:《新华日报回忆片
断》,《新华日报的回忆》,第3页,重庆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
这些“短评”非但没有提供“证据”来证明王明、康生的论断是站得住 脚的,反而说什么“陈独秀是否汉奸问题,首先应该看陈独秀是否公开宣言
脱离托派汉奸组织和反对托派汉奸行动以为断”①。后来又说:“陈独秀虽 然声明了他与托派汉奸没有组织关系,可是直到今天还是托派思想的俘虏,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中国人民把陈独秀和托派汉奸联结在一起,不是没 有理由的。”②“短评”硬把思想认识问题变成政治上的敌我问题,这种强
词夺理的蛮横行为,更加引起公愤。此时,性格倔强的陈独秀,看了这些“短 评”,也越发恼怒了。
他在3月17日给《新华日报》写了一封公开信。信一开头叙述了他出 狱初期在南京、武昌与叶剑英、博古、董必武友好的接触,以及“还有希望
我回党的意思”(说明要陈独秀回党,并非号陈本人的要求,而是叶等人的 提议),而现在,“忽然说我接受日本津贴充当间谍的事,我百思不得其故”。
接着就驳斥了“陈独秀是否汉奸,要由陈独秀是否公开声明脱离托派汉奸组 织和反对托派汉奸行动为断”的说法。信发泄了积郁在他心头多年的对党的
怨恨,用了一些十分激烈的言词。当时,他是把王明、康生的错误行为完全 看成是中共中央的旨意。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陈独秀哪里知道,王明、康生制造这个事件,打 击陈独秀还在其次,主要矛头却是指向毛泽东为代表的党中央。“遵义会议”
结束了王明“左”倾冒险主①②《关于陈独秀来信》,《新华日报》1938 年3月20日。
《陈独秀是否托派汉奸问题》,《新华日报》,1938年3月17日。 义在中共中央的统治,确立了毛泽东在党内的领导地位之后,王明一直
心中不满①,坐在莫斯科以太上皇自居。这次回来,他企图再次篡夺中央大 权,在准备召开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期间,他抛出了一个“七大”
“准备委员会”的名单②。这个名单,把中共中央书记张闻天列在第六位, 而他自己却列在第二位,只在毛泽东之下;但这他还不甘心,于是就寻找“石
子”打人,在毛泽东、张闻天与罗汉、陈独秀联系合作抗日问题上大做文章。 康生甚至用十分明白的语言旁敲侧击地说:“虽然陈匪独秀从九一八以来就
与日寇勾结,然而,他还可以在武汉演讲,使用其老奸巨滑的侦探技术?? 让这些日寇汉奸在全国抗战之后方还能继续活动,这不能不是全中国人民的
耻辱,全国抗战的损失。为了抗战的胜利,中国人民再不能容忍下去。”且 听,让陈独秀“继续活动”,已属“不能容忍”,那么,主张与他“合作”,
甚至要吸收其“回到党内”的中共中央,又当何罪?王明一方面在陈独秀问 题上表现为极“左”,另一方面在抗战问题上表现为极右,主张“一切经过
统一战线”,反对独立自主;“保卫大武汉”,以城市为中心进行速决战、运 动战,反对持久战,游击战③,所以他的倒行逆施很快破产。一九三①②③
《中共中央关于传达王明主要错误深入进行整风的指示》(1944年12 月《解放》第28期。
的正确路线。这次会议的政治、军事和组织路线是完全错误的”(《中共 五十年》第71页)。
八年九月二十九日至十一月六日,党中央召开了六届六中全会,批判了 他的错误,撤销了长江局,建立了周恩来为书记的南方局和刘少奇为书记的
中原局。王明终于垮台了。但是,他和康生在武汉的恶劣影响,却不是一下 子就能消除的。在陈独秀的公开信之后,罗汉又发表了一封很长的公开信,
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都参加进来,对共产党发起围攻。周恩来为了捍卫 党的利益,在十分困难的条件下,对各方面人士做了许多工作,尤其几次托
人去看望陈独秀,并嘱陈在当时“不要活动,不要发表文章”①,以免事态 的继续扩大。任长沙八路军办事处主任的徐特立老人,也在何之瑜的陪同下,
特意到武汉慰劝陈独秀,才使这场风波较快地平息了下来。
但是,陈独秀却不肯罢休,只答应暂时休战,准备将来“算总账”。他 在当时给何之瑜的信中说:“徐老先生(指徐特立——引者)所说:‘事情是
解决了的。’真使我莫明其妙!罗汉的事,有他自己与你们的信,我不愿多 说。关于我,恐怕永无解决之一日。他们自己虽然没有继续说到我,而他们
正在指使他们汉口及香港的外围,在刊物上,在口头上仍然大肆其造谣污蔑。 我在社会上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人,社会自有公评。他们无情理的造谣中伤,
于我无损,只他们自暴其丑陋而已。我拿定主意,暂时置之不理,惟随时收 集材料,将①《黄理文谈陈独秀》(吴信忠整理)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
所资料。《周钦岳谈陈独秀》(周祖羲访问整理,1982年12月)。周钦 岳抗战期间任重庆《新蜀报》主编,与陈独秀和周恩来都有接触,曾帮助安
排《新华日报》在重庆的出版。
来到法庭算总账,此无他也。??”①就这样,他与党的关系再一次, 也是永远地破裂了。
王明垮台以后,周恩来曾多次托人请陈独秀到延安去。当时,中共中央 的意思是把他弄到延安养起来,不让他在外面胡闹,因为他毕竟担任过中共
中央的几届总书记。但是,都被陈独秀拒绝了②。他对劝他赴延安的好友朱 蕴山说,中共中央里没有他可靠的人了,大钊死了,延年死了,他也“落后”
了,“他们开会,我怎么办呢?我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弄得无结果而散”
③。直到1940年6月12日,他给友人的信中,还余怒未消地说:“彼
等(指中共中央——引者)对弟造谣诬蔑无所不至,真是无理取闹。”④这 说明他始终不能对所谓“日特汉奸”事件采取分析的态度,始终因王明、康
生的错误行为而迁怒于中共中央;同时,“家长主义”的恶习也束缚了他的 手脚,领袖做惯了,不能甘居于别人的领导之下。
如果他不感情用事,并且有点自知之明,到延安去看一看,面对抗日根 据地军民生气勃勃的革命景象,看到他所梦寐以求的中国革命复兴希望之所
在,那么,他那对政治形势一贯具有敏锐观察力的头脑,就会得出相应的结 论;他晚年的思想,也许不会那样糟糕。
不过,说句公道话,从1929年被开除出党到1942年逝①②③④ 致杨鹏升的信(1940年6月12日)。
朱蕴山:《关于陈独秀的几点回忆》(朱世同整理)未刊稿。 访问吴亮平谈话记录(1983年6月21日,唐宝林整理)。
陈独秀致贺松生的信(1938年4月8日)。贺松生即何资深、何之
瑜。 世,陈独秀与中共中央的矛盾虽然错综复杂,其性质是清楚的:即始终
没有超出理论与路线的范畴,是革命阵营内部的矛盾。 另外,对于国民党明显地挑拨他与共产党的关系,他也是有所警惕的。
1939年,叛徒张国焘曾向蒋介石提议:派国民党知名人士公开访问陈独 秀,将陈的抗战言论编辑成册,来对付共产党在抗日宣传上的影响。于是,
蒋介石便派胡宗南、戴笠带上礼物到江津白沙镇,微服私访陈独秀。他们还 特意带了去年三月由傅汝霖、段锡朋等人在《大公报》上为陈的所谓“汉奸”
事件辩护启事的剪报,认为这是提供陈大骂中共的最好材料。但陈独秀对胡、 戴这两位不速之客,是有警惕的。他们见面时陈的第一句话,就捅到胡、戴
的背后,问是不是蒋介石关照要来的。胡、戴答是。陈原以为他们是来审查 他的行动的,就立即表示,自己是逃难入川,虽以国事萦怀,却并不与闻政
治,更不曾有任何政治活动。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然后,陈就询问他们 的来意。胡宗南一面让陈阅看带去的“启事”剪报,一面说:“受到人身攻
击一事,大家不平则鸣。傅汝霖、段锡朋诸先生是陈老的学生,忘年之交的 朋友,诸先生为陈老恢复名誉的辩护启事,乃国人之公论,民心之所向。今
天特来求教,请陈老谈谈对国事的看法。值兹二次大战爆发,德军席卷欧陆, 波罗的海四国乃苏俄前卫边沿,被德军闪电一击,不一周而尽失,眼看苏俄
处于极不利之局。国内国共问题,由分而合,由合而斗,大战当前,如国策 不能贯彻,前途实堪隐忧。为今之计,陈老意下如何?”胡宗南此话意思很
清楚,国际形势对苏联不利,国内形势由于国共由合而斗,国策不能贯彻, 前途实堪隐忧,你陈独秀个人又受到中共的诬陷,你还不起来大骂一通共产 党?!
殊不知,陈不是三岁孩子,他听了胡、戴的话,看透了他们的来意,虽 然他对共产党有一肚子怨气,但他坚守国共之间“中立”的立场,决不为国
民党提供反共的弹药;自然,在这种场合,他也必须说些应酬的话,但更重 要的是,他仍坚持自己独特的见解,于是,他沉默良久后慢吞吞地说出了这
样一番话:“蒋先生的抗战决策,是符合国人愿望的。弱国强敌,速胜困难, 只要举国上下,团结一致,则任何难关都可渡过。延安坐井观天,谬论横生。
我本人多遭诬蔑,幸公道在人心,先生等所示剪报启事一则,足可证明。列 名为我辩者,乃国内知名人士,有国民党的,有非国民党的,有以教育家闻
名的。我原打算向法院起诉,因见代鸣不平的公启,乃作罢。先生等对我关 注,深致谢意。本人孤陋寡闻,雅不愿公开发表言论,致引起喋喋不休之争。
务请两君对今日晤谈,切勿见之报刊,此乃唯一的要求。言及世界局势,大 不利于苏,殊出意料。斯大林之强权政治,初败于希、墨的极权政治,苏联
好比烂冬瓜,前途将不可收拾。苏败,则延安决无前途。此大势所趋,非人 力所能改变。请转告蒋先生好自为之。”①事后,戴笠将陈的谈话记录呈报
蒋介石,蒋阅后说:“陈的见解深湛,眼光远大。”在蒋介石口中说出这样的 话来,当然不足为怪。但从蒋派胡、戴访陈目的而论,陈无①沈醉、文强:
《戴笠其人》第207—210页,文史资料出版社1980年版。 疑在这场斗争中巧妙地取得了胜利。因为不仅陈要他们把晤谈情况“切
勿见之报刊”,而且从陈的谈话中,他们也的确捞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同 时也表明,陈独秀基本上听取了周恩来要他不要扩大事态的关照。还有力地
说明,陈独秀转向托派以后,虽然反对中共中央的基本路线,但始终未象有 些材料和章士钊提议的那样,与国民党反动派成为“犄角之势”,“合作反
共”。相反,由于当时周恩来派董必武、朱蕴山、周钦岳等人对陈做了许多 争取工作,国民党倒是时时害怕他再回到中共那边去,所以对他的监视工作
始终不放松。而陈独秀则始终不为双方所动。1941年3月5日,陈独秀 在给江津第九中学任教的何之瑜写的信中,谈到国民党派密探到该校侦探陈
独秀的情况时,嘱咐何“不必谨慎过度”,“他们愿探的三件事(一)我们与 干部派(指中共——引者)有无关系;(二)我们自己有无小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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