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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冰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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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医生看不起护士,医院领导对护士也很轻视,同样的兵龄,分房子,医生打分高,护士打分低;同年毕业的,医生调级快,护士调级慢,职称考试更过分,医生只要去考,中级职称都跑不了,而护士,一个主管名额打破头,专业和英语职称考试考出来也未必拿得到,即使她是护士长,也不知道主管护师的名额何时轮到自己头上……
只是,调动、改行,这种好事能轮到她头上吗?昏睡前,丁艳丽仍然不相信这样的好事跟自己有关。天上不会掉馅饼,什么也别想,养好身体是正经。
调动,改行,去上海某大医院进修妇产科,这样的好事,在丁艳丽病好后,一一落到了她的头上,只是凡事都得有代价,政委跟她说,她得先跟房主任拿了结婚证才行。
考虑再三,再三考虑,女人总得结婚的,不是吗?不可能嫁给徐明清了,嫁给谁都一样。既然房明德愿意,他家人不反对,据说他父亲已经离休,住在上海某干休所,职别可比顾萍萍老爹还高,竟然也没有一点意见,那,那就嫁吧。
公平交易,丁艳丽交出的是人,得到的是调动、改行和进修的机会,也不错。房明德,既然他安排好了一切,他要的不过是安分、听话的妻子,丁艳丽保证能做到,最起码,她不会上演什么红杏出墙的戏码,听说房明德的前妻就是耐不住寂寞,被他抓奸在床的。
五年过去,丁艳丽现在已经是师医院的一名妇产科医生,主治医生的职称最近刚评了下来,房明德也升了职,目前是船大队政委,师级干部了。
他们的儿子清清已经四岁,丁艳丽在上海进修时怀上的,每个月,房明德都会来一趟上海,滨海到上海,坐一晚上的船就到,散席也有地方睡,倒也不很累。房明德来了,丁艳丽在进修医院的宿舍当然不能住,她只能跟房明德回干休所分给他老爹的家。
快四十的男人,想要一个亲生的孩子也是理所当然的,房明德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木偶一样的丁艳丽也只能顺其自然。
怀孕了,当然不能打掉,进修不想提前结束,丁艳丽只能大着肚子进修完,原本进修穿军装的她,不得不买了两件大的上衣,遮住大大的的肚子,大肚子的女军人是不会穿军装的。
夫妻关系,就那样了,丁艳丽的工资,一半留着自己和小家庭用,一半支援弟弟读书或给妈妈治病,这是结婚时讲好的。房明德的工资也是如此处理,一半自己和小家庭用,一半自由支配。
丁艳丽一如继往地节约,甚至抠门,进进出出总是穿军装,房明德给她买的几件衣服,她只穿一两次,又洗净挂着了,这让房明德很不舒服。
丁艳丽很能干,不仅工作出色,家里更是一把手,烧洗买汰,样样来得,虽然节约,但迎来送往也没有给房明德丢过脸。
但房明德仍然感到不舒服,丁艳丽对别人都很客气,同事也好,病人也罢,对他,同样很客气,他想,坏就坏在同样客气上。夫妻相敬如宾,对,就是相敬如宾,房明德对这个词特别痛恨,他们是夫妻,可感觉不到夫妻间该有的热情。
丁艳丽呢,除了工作,他更关心娘里人的事,既然婚姻是一场交易,作为交易的一方,她会尽心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让对方不感到吃亏就行,至于感情,原本就不在考虑的范围内。她很开心,弟弟已经毕业,在上海找到了工作,工资还不错。大姐终于走出了婚姻阴影,她学会了理发,开了家小理发店,生意还不错,养活母女俩不成问题。丁艳丽几次写信让妈妈过来跟自己过,妈妈不愿意,说跟姐姐惯了,好在身体还凑合,丁艳丽不必支援弟弟,她便把钱寄给姐姐,让姐姐给妈妈买些补品。
那天,丁艳丽正在师医院值班,下边有个战士叫她,说有人找。
找她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衣着还算讲究,看样子原来应该是当过什么小干部的,丁艳丽从来没有见过。
“阿姨,是你找我吗?”这是谁呀,找自己有什么事,丁艳丽很奇怪,如果是看病的,应该到办公室找她,她们虽说是部队医院,可附近的老百姓常到她们医院来看病,她曾经给不少当地的孕妇接生过。
“是,请问你是不是房明德现在的妻子?”老太太不好意思地开口。
现在的妻子?不错,是现在的妻子。不过,问这种问题的,应该是知道他有前妻的,下面想讲的话也应该与他前妻有关吧。丁艳丽迅速地分析来人的身份,是谁,看年纪,绝对不会是房明德的前妻,她没有见过房明德前妻本人,也没有看过她的相片,在这个家庭,除了几句必要的交流,对话是很少的,比如“回来了,饭吃了没有?”“我要出差,你需要什么东西?”等等
“是啊,阿姨,你是?”与其猜东猜西,不如直问来得简单。
“我是他以前的丈母娘。是这样的,我女儿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我们家老头子一急就中风了,当初不想把外孙给房家,我女儿故意说我外孙不是房明德的,其实是他的亲儿子,不信,你们可以检查去。现在我们也老了,自己还照顾不过来,外孙就没法照顾了,这些年,房明德一分钱都没给,我们不是怪他,当初我们有错在先,只是没想到老天爷会惩罚我们。你能不能跟房明德讲一讲,让他去医院看看我女儿,要是你愿意的话,能不能帮我们管管外孙。”老太太边说边抹眼泪。
真的,假的,这是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找房明德,而来找她呢,不会是骗子吧,这年头,骗子可不少。
“阿姨,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房明德呢?他就在师部,要不我带你去找他。”丁艳丽不敢应承什么,对房明德的事,她并不好奇,他们的关系更多的是客气和冷淡。
“啊哟,我没脸开口对他说,当时为了争取孩子的抚养权,我们故意说孩子不是他的,现在又说孩子是他的,他不会相信的。”老太太不愿意去见房明德。
“阿姨,如果你要我帮忙,就得去见他,否则我怕帮不上。”丁艳丽不想趟这个浑水,真是的,这家人脑子进水了,耍人好玩吗?孩子一会是他的,一会不是他的,房明德也真好笑,离婚前连儿子是不是自己的都搞不清楚,看来当初是气糊涂了。
老太太真的愿意跟丁艳丽去见房明德,丁艳丽又有些迟疑,上班时间,这事闹开了可是个笑话,房明德好歹是政委,老太太肯去见房明德,看来真是他前丈母娘。
“阿姨,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我们家老房下部队去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你家的地址、电话留给我,还有你女儿住在哪家医院,我让他回来后直接去找你们,你看怎么样?”
“这样,也好,你先跟他讲一下,让他心里有个数,他跟我女儿好歹夫妻一场,孩子真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么多年都是我们老夫妻养着,他真不能不管不顾。谢谢你,打扰你了,不好意思。”老太太留下纸条,千恩万谢地走了。
丁艳丽的心一下子冷了,这些年,她的心也没有真正热过。
自己如果不是为了调动、改行和进修,是绝对不会跟房明德结婚的,可房明德呢,他到底看中自己什么?美貌吗?她经常揽镜自照,充其量只是清秀而已,说不上漂亮,比她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她原先工作的医院就有不少漂亮的护士,这个师医院虽说不大,只有二三十个工作人员,也有几个漂亮的姑娘。家境,那是不用说的,直到现在,她还得不时地支援家里。
房明德一直不说,她也不想再问,当初没等她决定谈不谈朋友,就弄得全院知道,让她心里一直不快,结果,自己象木偶一样,随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是结束的时候了,他的前妻找上门来了。
儿子是他的,出了车祸的前妻,怕是回心转意了,否则不会让老娘来找前夫,他们一家该团圆了吧。自己和儿子呢?儿子是最无辜的,不过,没办法,只怪他错投人生。
晚上回家,丁艳丽告诉房明德白天的事,她不想参加意见,去不去看前妻,认不认跟前妻所生的儿子,那是他自己的事,自己管不着,也管不了。
几天后,房明德告诉丁艳丽,他去医院看过了,前妻还好,断了两根肋骨,包养她的台湾老板死了,儿子是不是他的,他不会听前妻的,得做亲子鉴定,问丁艳丽他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都行,我没有意见。”丁艳丽平静地说。
“小丁,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些年来,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我总是摸不透你的心思,不错,当初,我是没等你病好,就帮你办好了调动手续,我的目的还不是怕你被伤害,可是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知道不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不想错过你,才急急地把你揽在身边,可能是我太心急了,你不喜欢,可这么多年,你有想法,你应该说出来,是不是?而不是什么都不讲,什么都放在心里,象这种事,你竟然会说没意见,我怎么办都可以。有你这样的老婆吗?”
这么多年,房明德真是累了,除了那晚,丁艳丽生病时露出脆弱外,他们相处结婚至今,他感觉跟一根木头生活在一起,无知无觉,这令他太痛苦了。
丁艳丽仍然不吭气,房明德真是火了,他一把抓住正在给儿子泡饮料的丁艳丽的胳膊,厉声责问道。
“告诉我,徐明清是谁?清清是不是我的儿子吗?”妻子多次睡梦中叫着徐明清的名字,他很是怀疑,儿子是进修时有的,虽说姐姐就在丁艳丽进修的医院工作,丁艳丽除了去看上海读书的弟弟外,并没有跟其他男人交往过,可姐姐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她,说不定……戴过一次绿帽子,他可不想再戴一次。
“你胡说什么?儿子是不是你的,你可以做亲子鉴定去,不要人家说是,你就以为是,人家说不是,你就认为不是。至于徐明清是谁,我想你管不着。你要离婚,用不着找什么借口,我早就作好准备了。”丁艳丽也火了,儿子还在旁边呢,虽然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看儿子的脸,活脱脱他童年模样,而前妻生的儿子,找不到一处象自己的,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了,原本冷淡的夫妻感情雪上加霜。他们离婚了,房子和儿子都给了丁艳丽,房明德拿了换洗衣服,住进了办公室。
『20』尾声
离婚后,丁艳丽带着儿子回老家探亲,那天,儿子吵着要吃冰糖,丁艳丽带着儿子到学校北面的小镇上买冰糖。
“是丁艳丽吗?”老板对穿着军装的丁艳丽问。
“你是?”丁艳丽感到柜台里的男子有些面熟,但想不起他是谁。
“我是田亚松,初一初二跟你同学,就坐在你前面,你忘记了?”男子急急地解释。
“噢,是你呀,这店是你开的,不错嘛!”这是一家小型超市,东西挺丰富的。
“哪能跟你比。你吃的可是省力饭,现在是营长还是?”男子谦虚地说。
“你是丁艳丽?”身后一个瘸腿男子问道。
丁艳丽一惊,今天是怎么啦,平时回家除了生产队的邻居外,很难碰到过去的老师同学,即使她故意多出门几次,也碰不上,今天……
“你是徐老师?”三十来岁的男子,架了一副近视眼镜,镜片厚厚的,象墨水瓶底,头发有些稀疏,特别是中间,已经隐隐约约看得见头皮,这不是徐明清的父亲吗?怎么比以前还年轻。
“当你丁艳丽的老师,我可不敢,我是徐明清。怎么,不认识了?”
徐明清调侃道,他跟父亲年轻时长得太象,已经不止一个人弄错了。
丁艳丽真的很吃惊,是徐明清?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了?个子一米七不到吧,比自己高不了多少,腿是怎么了,虽然比妈妈好一点,但走路明显一瘸一拐的,还有头发,年纪轻轻的。
是徐明清吗?眼睛隐藏在厚厚镜片后根本看不见原先的风采,但白净的皮肤,挺拔的鼻梁,还有那讲话时不屑一顾的神情,跟记忆中的徐明清一模一样。即使偶然做梦见到,打动自己的也是这种不屑一顾的神情,是的,这就是徐明清。
丁艳丽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到徐明清,结婚前,每一次回家探亲,她都希望能跟徐明清有一次偶遇,即使被徐明清妈妈张老师责备后,她的心都没有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在她离婚后,会再次碰到他,只是,眼前的徐明清,除了偶然一现的神情,跟自己记忆中的徐明清相差太多太多了,那个干净漂亮的徐明清哪里去了?
看着眼前的徐明清,丁艳丽暗问自己,这难道就是自己始终难以忘怀的徐明清吗?如果可能,她愿意嫁给这样的徐明清吗?不,她不会。她的心很乱,现在她根本不想知道徐明清的任何情况,客气地打声招呼,陪儿子离开了超市。
儿子有张比小时候的徐明清更加漂亮英俊的脸,这象前夫吧,衣着也很干净时髦,丁艳丽自己很节约,但给儿子买衣服还是相当大方的,可怜的孩子。
丁艳丽紧紧地搂着年幼的儿子,眼泪流了一脸,她不明白,这些年她坚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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