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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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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盖住的尸体,漆黑的瞳孔瞬间缩为一点,不止地荡动。
冯衍他……
他竟已经……
——你心里……还是有些在意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啪——”
攥在右掌里的瓷瓶霎时化成碎粉,随药水细细腻腻地流滑过指缝。
没来得及救他,竟还是没来得及救他!
回想他最后哀求的眼神,不断重复的话语,一股深深愧疚奔涌如浪般撞击向胸口,痛得她木
怔原地,而这刻目光仿佛受了绳线牵引,慢慢移向人群,移向那道被月光晃照白得耀眼的身影上
。祁容站在不远处,一张脸容沉浸漆暗夜色,像块发光的无暇美玉。他默然不语地同奚勍对视,
因背对光影,令那双眼眸朦黯得看不清情绪,唯有深蹙成痕的眉宇间,正露出几分灼热的担忧和
焦虑。
他在担心她。
那神情,如同远方刮来一团柔羽将她围裹温暖,奚勍右手渐渐松开力道,眼波轻荡的同时,
耳边传来一道尖锐惧颤的声音——
“是她!是她杀了少爷!”
冯衍的贴身家仆铁六伸手指向她,面上并存恐惧与憎愤之色,咬牙颤声道:“我当时冲进,
就见少爷狠狠抓住她不放,是她,是她对少爷下的毒手!”
他一语迸出,态度坚决,顿令周围不少人更加肯定自己的私下猜测,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
语,各种异样目光犹如逼人的刃在奚勍与靳恒身上刺来刺去。
被指凶手,如遭当头一棒,奚勍懵然一惊,不假思索地反驳道:“不是我。”
她地上倒影随即被一人覆盖,奚勍察觉回首,看到冯仪已怒恨到几乎扭曲的脸,那目光好像
附骨之蛆,恨不得将那张玉颜戳出千疮百孔。
奚勍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半分,心爱的儿子就这样惨遭横死,叫他情何以堪。自己的寿宴成为
儿子的死忌,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把她给我抓起来!”
冯仪嘶喊着下令,声音里含有一缕悲痛的血丝。广袖一挥,如狼似虎的府上侍卫就要冲前,
岂料一道怒喝声传来,霎响天边——
“住手!你们谁敢动她!”
靳恒大步横在奚勍跟前,面对那些侍卫仿佛泰山压顶,身上那股凛然肃穆之气一下震慑住在
场所有人。
“你们谁敢动她一下,就是跟我靳恒过不去!”他话音如千金石般重落,分外有力,身边护
从听后也纷纷拔剑上前,一时不大不小的院落仿佛顷刻成为硝烟战火的杀场,双方对立,一触即
发。
周旁众人见此,纷纷屏住呼吸,胆小害怕的接连退后好几步,生怕牵连到自己。其他不怀好
意的也退至个安全地方,两方都属朝廷元老,均是权势显赫,此刻迸擦出仇火,他们自然要隔岸
观火,留意形势。
而祁容默默站在角落,周围已被自己护从守护得严严实实,根本容不得旁人靠近。
视线一一扫过地面泛闪的紫蓝光芒,他心头已然雪亮,半合眼,温柔瞬逝后的眉目间压聚着
阴云,亦如平静海面后隐藏的是狂风暴雨。
“爹……”
面对靳恒的反应,奚勍有些惊呆,不由自主地唤了声。
靳恒身体微微一颤,却没回头,只目不转睛地盯向冯仪。
“你——”
冯仪没料到他突然阻止,彼此二人对视,双目几乎都怒得要喷出火来。
“好啊,你们靳家真真养出个好女儿来!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胆敢在我冯府行凶作乱,杀我
爱子。今日大家都看得清楚,我看你靳恒还要如何袒护!”
他狠狠瞪着靳恒,那失去血肉的满腔愤郁简直要化作烈热岩浆,透过对方向身后的奚勍喷薄
而出!
“此事尚不明确,你又何以断定是她所为!”
靳恒两手紧握,除非他亲眼所见,否则无论别人怎说,他也绝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无故伤人
性命!
昔日好友,如今为各自儿女,再也顾不得身份情面的撕破脸。
冯仪冷笑:“如果与她无关,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别院书房,而不是呆在花苑!光凭这
一点,她就逃不了干系!”
冯仪声如刀片,用力割破靳恒的喉咙,让他只能无言怒视。
“况且当时只有她一人在场,我的人又看得清清楚楚,现在我反倒要问问,她该作何解释!
”
话峰很快就转向奚勍,面对那刺人犀利的眼神,奚勍不躲不避地绕过靳恒,与冯仪迎视:“
是有人故意施计,引我与冯公子前来,欲加陷害!”
“哈哈!”冯仪听完怒极反笑,“那为何独独你一人无事,而衍儿他却……”提到这里,他
眼眶微热,话语一涩,“这分明就是借口,休以为我会信!”
奚勍不退缩道:“她假扮女婢传话,恐怕府上已有人遭遇不测。”
冯仪冷哼一声,立即派人将府上家仆上上下下查了个彻底,其中包括宾客所带女眷皆安全无
恙在此,并未有人突然失踪。
见奚勍低头沉思,冯仪讥笑讽刺道:“如此结果,难不成你要说是她只身混入本府,施案行
凶么!”
奚勍正欲回答,就被冯仪冷冷打断道:“简直笑话!你当我冯府是何地,岂容人就这么轻易
混入,如鱼儿一样来去自如吗!”说罢斜睨奚勍,认定她,“若说有此机会的,就属现在持刀出
现的你了!”
奚勍猛一咬唇,尝着血味咸腥,现在终于明白……此刻情景,才是对方引他俩前来的最终目
的。
看来之前她早将冯府调查个彻透,所以今夜才会有把握的只身前往。而当时恐怕她已经过易
容,即使莹怜现在作证也没人相信。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要怪,就该怪她自己太过疏忽大意!
只是对方,究竟是何人……
唇角咬破的血口,不禁又深了几分。
祁容在暗处看得真切,真想伸指为她轻轻抹拭,真想让那道伤口从眼前消失。
此刻,她是在怨在怪还是在痛?
痛?为谁而痛?
目光冷漠地转向那具被白布披盖的尸体,祁容微微压低首,唇线不深不浅地撩起。
“娴儿……”
靳恒见她不答话,心急如焚,如果拿不出证据,再想拼力护她也是无能为力啊!
奚勍神色不慌张,只当看向靳恒,看向那深深拧紧的眉头……才发觉似乎每次面对自己,那
里总会不经意地多出几道深深皱纹。
一切,全是为了她啊……
她的父亲……正在保护自己。
身体像受什么狠狠鞭打,让她开始颤栗痛醒,一种不知名的震撼情绪在胸口膨胀扩大,苦涩
得要命。
奚勍低下头,忍住心底的深刻悔愧。最后,话语如冰珠般地落地:“总之人,不是我杀的。
”
或许那语气太冷硬,让空气呼吸都冻凝了一瞬。
冯仪稍后才反应过来,认为她已无法辩解,耸肩嘲笑:“你以为光凭这一句,就能洗去你的
嫌疑么!”
他冷冷扫眼靳恒,表情狠绝就像要割下他的肉一般,正欲挥手命人将奚勍抓下带入府衙处理
,就听寂静人群里突兀传来一道清空优雅的声音:
“在下可以证明,靳小姐与此事绝无干系。”
雪白的衣袂随风轻卷拢香,在众人注视下,祁容从角落里静静走出。
☆、作证
月华如水;在华丽衣边洒下一圈银色光纹;风吹时晶莹飘荡;透出一股轻柔灵逸。
他从角落中走出;步态悠然闲雅,光随影移;凝聚在他身上泛着美丽华耀;宛若天人降临一般
,吸定住全场人的心神。
祁容慢慢走向奚勍,一袭白衣散发如莲不染的清雅气息,渐渐渲染尽四边空气。
听他方才一句,奚勍正不知所以,祁容已轻轻抬起她右手,以帕子拭净残留上面的水迹,同
时不顾众人目光,纤长的指拂过她有些松散的鬓发,俯下首,同奚勍对视。
“娴儿;有没有哪里伤着?”他声音低柔,亦如情人在耳边呢喃细语。
奚勍眼存惊愕,微微启唇,却道不出一句,显然被他此举搞得不知所措。
在场其他人;包括靳恒与冯仪,面对他这番亲昵举动;全如吞下鹅蛋般瞪大眼。
“祁……兰……”
奚勍留意周围眼光,说话吞吞吐吐。
“嗯?”祁容仿佛没瞧见她眼底诧异,紧握那欲要抽离的手,视线落定唇边血口,心疼地颦
起眉,竟用指轻轻触上那里,黏染丝缕血液塞入嘴中,以舌尖舔去。
“还没回答我,有没有哪里伤着?”
他眸中映着奚勍,似乎周围人都已被他遗忘在外。
那温柔眼波里流动出迷惑的幻影,将奚勍完全笼罩,见他舔入自己的血,奚勍身体一颤,耳
根立即热得发烫,低声回应:“没……”
祁容微微一笑,这才松开她,目光投向靳冯二人。
“这……”冯仪不晓他怎会掺进此事,疑惑间语气倒松缓不少,“兰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靳恒目光本正在他与奚勍身上巡走,一听这话,也迅即投向祁容。
“在下可证明,靳小姐与此事无关。”
祁容双手负后,意态祥静从容,天上月光斜挥倾洒,他站其中,徒添月白风清之感。
他微合眼扫一遍众人,最后平静含笑,说出他们心中疑问,“只因靳小姐离开花苑后,都与
我在一起。”
什么?!
话音甫落,四周哗然声如炸开锅般响起。有些思维敏捷的,很快品出其中之意。
冯仪一愣,回想宴会举行一半时,他确实中途离席,原以为是因酒醉去庭内散心清神,可现
在听他亲口说来,显非如此。
寿宴热闹时,二人却撇开众人单独相见,再瞅刚刚那番亲昵之举,关系已经不言而喻。
在场大部分人都明白一笑,继续看好戏,反倒有些人私下遗憾堵闷,不想心中的金龟婿竟被
人抢了先。
祁容不理会众人反应,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只凝视满面错愕的奚勍,一时声音又如
被春水洗荡过似的,说道:“娴儿,你我在冯府私下约见的事,如今也没再隐瞒的必要,怪我不
好,当时太过急于见你。”
他说得光明正大,不带任何遮掩,紧接握住奚勍的手,好像羽毛一般轻轻包裹住。
情意暖流从掌心间传递,给予着莫名安定。
他表情淡静如水,也温柔如水,眼波交触时没有任何暗示,若不是奚勍心中清楚,几乎也要
相信他所述的是事实。
“娴儿,这是不是真的!”
靳恒立即追问。其实他也心存疑惑,女儿何时会跟兰玖容有过多的接触?但即使此言是假,
也说明兰玖容想暗中相助。所以他顺水推舟,让女儿尽快回答,以好洗去她的嫌疑。
不过靳恒的想法冯仪自然也会猜到,因为他始终认定奚勍就是杀死爱子的凶手,可此刻兰玖
容突然插手,从中袒护,冯仪只恨靳恒私下笼络人的手段要比他高明快得多。
所以当奚勍答完“是”后,冯仪很快发话道:“那为何衍儿出事,你会一人出现在这里?”
祁容微侧身,遮住奚勍的半边脸容,浅笑着替其回答:“冯大人不知,当时我与娴儿正在隔
院……”似提到不妥处,他清音顿了下,嘴角却露出几许暧昧深味,从而让人不难得知,暗叹两
人还真是胆大,在别人府上的就……
掌心里传来细微刺痛,祁容斜眸睨去,见奚勍双颊正因忍怒而涨得通红,以致外人看去还以
为她是因此事被揭穿,正感到羞赧不堪。
奚勍当然清楚祁容是故意顿声使人误会,这下可好,等事情传开,她名誉全毁,日后也不用
发愁这辈子会嫁给谁了。
祁容朝她眨眨眼,表情看去有些可恶,似乎再说‘很好,就是要你这种反应’,随即才冲冯
仪继续道:“之后我们听到隔院书房传来响动,靳小姐不等我阻止,就追出去察看情况。”
“可是,当时我明明看清是她……”铁六指着奚勍,话到一半,却见祁容一双朦缈的眸投来
,微微半合下,好似凝聚起一股欲人窒息的致命压力,以致他话咔喉咙,无法再说下去。
“你确定,看得很清楚吗?”祁容转过来问他,这刻眉角含笑,白衣衬托下笑容若水一样纯
净无害,让铁六几以为方才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是……”他喏喏答道,不知为何,语调里竟少了几分底气。
祁容微笑盯着他:“那你说说,靳小姐是用什么伤的冯公子,嗯?”太过清和的嗓音中,隐
约含有一丝哄诱味道。
铁六愣了愣,不禁回想着当时情景,最后指向奚勍左手执有的雪刃,断续道:“就,就是那
把……”
祁容雅眉斜挑,悠悠一问:“就是这把武器吗?”
铁六点头应道,没缘由,他就是不敢同那双眼对上。
唇角笑意很自然地转成冷嗤,但祁容却态度温和地对冯仪和其他人道:“之前兰某有稍加留
意,冯公子耳鼻出血,嘴唇发紫,一切症状可见是中毒所致。”
四周议论声起,而祁容平心静态道:“未免兰某妄下定论,冯大人可请药师来亲作诊判。”
同时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祁容已手脱袖,速度快得惊奇,从奚勍那把雪刃上飞闪而过,就见
纤长细白的指尖上绽裂开一大道血口,血液顿如红色蜡泪般从指尖蜿蜒流下。
“……”
奚勍一惊,压不住焦急心疼,急要上前为他包扎。岂料被祁容阻止,轻描淡写道:“娴儿,
这点小伤,无碍。”
冯仪他们也被祁容此举一惊,只听他浅笑道:“既然说冯公子是被利刃杀害,那兰某愿以自
身性命作担保,证明武器上无毒。而实际导致冯公子最终丧命的,是地上这些不起眼的暗器。”
顺他手一指,众人才注意到地面竖立着一枚枚星形暗器,黑夜中不时闪过紫蓝的光泽。
周围恍然声起,祁容笑了笑道:“这些暗器恐怕才是凶手所留,只要验过它们和冯公子身上
的伤口,真相自会水落实出。同时世上有哪个凶手会愚蠢到行凶完再折返原点,这样一来,岂不
是自投罗网。”
众人只觉有理,频频点头。
祁容继而转向铁六,语气不冷不热,感受不到丝毫情感:“你连主子是被何种武器所伤都不
知,就一口咬定是他人所为,看来你这个侍仆倒真做得‘贴心’,为何公子当时受人攻袭,你却
那么久才发觉到?”他眉一挑道,“不若,是你因害怕赶紧躲了起来?”
铁六只觉那纱朦的目光中似含薄而利的锋片,一点点剐着他的肉般,立即浑身寒颤,脚下一
个踉跄跌坐到地上,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是公子要我守在院外不准进入的。”
祁容垂眸盯着他,那眼神冷漠如盯蚂蚁:“既然是冯公子的书房,又有什么理由要将你支开
?”
“……”铁六话磕,因为冯衍当时只说让他守在院外,至于理由他确实不知。
他支吾半晌正要开口,却被祁容冷冷抢断:“你分明就是护主不周,现在却还要强行狡辩?
”
他随即望向冯仪,温言道:“冯大人,这等颠倒是非黑白,让靳小姐蒙受不白之冤的仆子,
贵府上岂能容得?”
“这……”
对方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把奚勍身上的嫌疑全推了去。冯仪无从反驳,最后脸色铁青的冲旁
边侍卫道:“先把他给我拖下去杖打!”
“老爷!老爷!”
铁六吓得浑身抖索,不止地磕头求饶,可冯仪背身不看一眼,任他由人狠狠拖了出去。
不久府衙就派来人员着手调查,药师也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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