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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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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眼角一瞥,忽如尖锐狞爪逼去,使人不寒而栗:“上次坠崖之事,你该怎么说?!”
池晔猛然一惊,单膝跪地。
风季黧耸肩冷冷道:“此事既已汇报到爹爹那里,你们以为我就不会知道么?”
池晔斟酌后回答:“事出意外,主上的行动也令我们出乎意料。”
“意外?”风季黧皱眉,“什么意外?”
池晔一惊,看来她只知祁容坠崖的事,其它还未知晓,心下略一思索,快速答着:“攻袭夜
殇门那日,不晓他们早有防范,其主率领众人及时赶到。于是主上便命我等停手,可当时雨大路
泞,山崖半边突然松塌,等我赶回时,主上就已经……”
风季黧不动声色地听完,继而勾扬嘴角。
这番话乍一听平常,可细想之后就觉其中漏洞百出,显然,对方无非是想刻意隐瞒着什么。
半晌,风季黧才深深看池晔一眼,似讥似赞道:“好,说得真是好……不愧是他一直留在身
边的人啊。”
随之玉臂一挥,她假笑:“还不快起来,他都不曾怪罪你,我又算得了什么?”
池晔这才恭谨起身。
接着风季黧从罗袖中取出一封信笺,朝他递去,“等他回来,亲自过目便是。”
“是。”池晔接过。
既然祁容此刻不在,继续留下也是无趣,风季黧遂起身,出屋离去。
夜静如水,一抹婀娜倩影在月光下徐徐行走。
风季黧虽跟池晔说先行离府,但刚跨出府厅,就返身往后院方向走去。
没多大功夫,就在马厩处看到一个熟悉而略微佝偻的身影。
“徐伯。”
风季黧望向他,亲切唤道。
“啊……风小姐。”
徐伯一见是她,不免喜出望外。
风季黧年幼时,曾被父亲安置在竹林小屋生活,周围除那些保护她的暗使外,就是徐氏夫妇
一直将她照顾。
可惜徐大娘不久病逝,而她被送去邬国,徐伯就跟在祁容身边做了车夫,平时就在马厩里照
顾马匹,日子倒也算过得平淡安宁。
“小姐可是来看少主的。”
他充满沧桑的脸容上堆积着笑容,虽说穿着粗织布衣,身上味道也不怎么好闻,但风季黧脸
上未露半分嫌弃和厌恶之色。
“是啊……”
她说完低低叹了声,有些落寞无奈。
徐伯打小就疼她,一听这语调,赶忙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风季黧忍不住诉苦:“今日我难得抽身前来,岂知他竟不在。”
徐伯明白后,也陪她叹下气。
风季黧环视一下四周,略显奇怪地问:“怎么少主现在外出,都不乘马车了吗?”
徐伯知她在关心,答道:“可不是,这几日少主外出,确实都不让我准备马车。”
“这几日?”风季黧讶然,转接笑趣:“不知有何事,能令他这般愁急。”
徐伯也摇头不解:“大概就是不久前,每隔个三四日,少主都会如此出去一趟。”
风季黧点头,又问:“那近来府上,可来过什么特别客人?”
徐伯坦言:“无非是那些登门送礼的,不过之后全被少主推了回去。噢,若说特别,倒算是
那位靳小姐,前几日来过府上。”
“靳小姐?”一对燕眉微微蹙起,风季黧思索半晌才恍然道,“难不成,是靳恒家那位病弱
的千金?”
徐伯见她知道,先是点头,但听得后半句,却不以为然:“上次我驾车停在靳府后门,亲眼
见她飞身跃上高墙,应是熟悉武功才对。”
笑意稍稍凝固了一瞬,风季黧斜睨他一眼,显得不信:“怎么会,据我所知,那家小姐自幼
就得场怪病,连医药都无效,又岂会武功。”
被她这么一讲,徐伯也开始犯犹豫,喃喃道:“那莫非,是靳府上的另一位小姐?”
风季黧手指掩唇,噗嗤一笑道:“我就说,定是徐伯你认错。”
徐伯顿时挠头嘿然笑着。
“不过,这些大概是何时发生的事?”她紧接一问。
……
听徐伯说完,再对上祁容坠崖的时间,风季黧眸中闪过冷厉流光,心头已是透亮比无。
靳府上另一位小姐?
哼,怎么可能!
指甲绞紧寒绢,直恨不得一下撕碎。
然而神色仍显淡静,最后风季黧朝他娇笑一声:“徐伯,还是你好。”
********
回到沁吟宫,玉器珠宝被摔得遍地都是。
风季黧坐在梨花软椅上,娇贵脸容已是气得颜色不正,随后又将月彩刚刚端上的瓷盏拂到地
面,霎时破碎声起,尖锐刺耳。
她徐徐啜下一口怒火,望向跪在跟前的黑衣暗使,此刻笑得毒烈狠辣:“真是好啊,没想到
本宫培养多年,竟是养了你们这群没有用的饭桶!”
男子急叩首:“娘娘息怒。”
“简直混账。”风季黧举起玉指,尖细精美的指甲几乎要戳进他眼里,“本宫命你主领,去
查清那靳家人的底细,可你都查出些什么!竟然告诉本宫她是个病怏怏的千金小姐!”
风季黧酥胸上下起伏,没再多看跪地不起的男子,只径自喃念:“恐怕对方身份,是与夜殇
门有关……”
之前池晔所指的意外,应该就是与这有关吧。
没料到对方竟是夜殇门的人,所以当祁容知道后,才会……
迅即,一道光绪卡在脑海,竟让风季黧恍若失去生命的美丽木偶,坐在上方,懵然失神了许
久,清透似水的眸里漾着丝丝恐慌与难以置信。
难道说,祁容是因为她才会……
幽睫一扇,她立即斩断这道想法,只觉荒谬可笑,对自己坚定道:“不,不会的。”
她与祁容从小长大,因此太了解他的为人性格,以自己生命做赌注,有谁能够轻易做到?他
心中复仇的欲望,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可以阻挡,所以这次,其中肯定隐瞒着什么她所不
知的情况,祁容岂会因为那个女子,做出如此不分轻重的事!
更何况,她为靳恒之女,这点他应该比谁都清楚,所以当初才会亲口告诉自己——
她是他的猎物!
想此,内心才稍觉平静,风季黧语气缓和,朝座下男子道:“行了,你先给本宫退下。”
男子这才缓步退至门槛处,旋身一闪,整个人遁入暗夜中。
风季黧抚抚胸口,对一旁的月彩道:“本宫现在口渴,去弄些梨花水来。”
月彩点头去办。
随后风季黧慢慢靠向椅背,指尖揉磨起脖颈上的红璎珞,颗颗璀璨莹润,颜色同那艳丽的蔻
丹一样,仿若血染似的。
“靳沐娴啊。”
她耸肩颤笑,那张娴美娇怜的面容,好比倒映水面的美月佳景,浮光掠影间,便消逝无存,
她笑容加深,眸中带过犀利的森光。
“真没想到,你倒不简单哪。”
逆着室内灯光,一张脸容浸在阴影里,唯独那双眸灼亮得似要将人吞噬入腹。
“多留一日,便是祸害,所以……不如尽快消失地好。”
指尖挑弄着璎珞,她私底下喃喃自语。
☆、疏离
时值四月;草木逢春;葱翠怡人;家家院落盛绽开万朵娇花;被风一吹,碎融在空气里缱绻飘远
;街道路人深吸一口;便是芳菲入脾,无不醉尽在一片盎然□□里。
华枫山仍是一派幽谧苍郁,四周风景优美如画;春意正浓时,宽坦山坡上开满了大大小小不
知名的野山花;朵朵纯白似雪,层层叠叠从坡顶斜顺延展;如同铺落一地雪花毡,清风拂弄,摇曳
荡晃,对着万里碧空,像是绵云浮动,暗香溢漫。
不远一棵高树上,有个人影正倚坐在树梢,一袭墨蓝色紧衣,呈现流线型的修长身材,长长
黑发被银白缎带高束,于风中翻转飞扬,勾勒起一道飘逸而孤寂的弧线。
明明眼前风景独好,他却无心欣赏,只低头看着手中一条白纱帕,一瞬不瞬,看得那样认真
、那样迷恋,仿佛将整个生命都凝注,褐色双眸里波动着连月色都比不过的温柔,只是偶尔,又
透出迷惘、空洞的情绪。
春阳洒照身上,为他蒙罩层落寞的纱,一动不动的背影,犹尊被人遗弃的雕像。
伴随沙沙风音,有人缓步走近,脚下踩着纯白小花铺成的地面,似乎每迈一步,都能掀起一
小阵细碎花香,漂浮着在鼻尖萦绕。
素白裙裾飘动,披散青丝被风一缕缕整齐吹过,奚勍停了步,抬首静静望向那个背影,不言
不语,好像自己也渐渐被那种萧瑟氛围感染,沉陷进一片哀伤中。
这一次,聂玉凡在树上,却没能察觉她在看着他。
“玉凡……”
许久,奚勍开口。
而这一声,就如同翠玉落地发出的玲珑之音,坠在胸口,叮叮咚咚反复回响,响彻在灵魂的
最深处。
身体,一阵轻微颤抖。
是她,是她的声音……
熟悉而清冷,又欲令自己屏息的声音。
唇边开始浮现一缕若有如无的笑,就好似做了一场多么不切实际的梦,禁不住地对自己嘲笑
。
聂玉凡没有回头,只将纱帕小心翼翼收入怀中,良久,俊逸的脸庞才侧过,被阳光晃照,却
显清瘦。
奚勍同他目光触上时,才发觉那双时常闪烁耀眼光彩的褐眸里,此刻竟已黯淡无光。
奚勍一惊,旋即错开视线,心底倏然流窜一丝不可名状的疼,连自己也觉意外。
自从上回他们在兰府分别,距现在已有半月时间没有相见。
玉凡一直没来找过她,所以奚勍有些担心,今日上山见过师父就直接来后坡这里找他。
聂玉凡目光扫过她发丝上那支梅簪,吸取着春日光华,碧芒闪闪,耀目得惹人不得不去留意
,就像在时时提警着自己什么一般。然而衬着那张白皙玉颜,确是更加美艳无双。
真的很美啊……
连他也忍不住在心底赞叹,随后凄哀地收回眼,问:“小娴,怎么突然来山上了。”
声音听去仍如捧在掌心里的温水,暖润渗肌,奚勍则关切道:“这几日都没你消息,我担心
所以来看看。”
“玉凡。”不待他回话,奚勍紧接追问,“这段日子……你究竟怎么了?”
那股毫不掩饰的担忧语调,令聂玉凡一震,之后只觉又酸又苦,糅合在胸口闷胀难受。
对她来讲,自己……永远只是她的师兄。
所以她不懂他的心,不懂……
然而自己呢……更好比深深陷进泥泞的沼泽中,愈是挣扎,就愈加痛苦,愈是怯怕,就愈加
迷惘。
本是单纯守护的心,如今竟意外多出一份强烈难抑的情感,如同被泥染似的,让他再也寻不
回曾经的自己。
“近来门里平静无事,又有纪琴代为掌管,所以我想在山上专心修炼剑法。”
那淡淡话音里隐约透出一丝无力倦意,以及空气流转间,从四面慢慢拢集生成的——疏离。
曾经何时,他们之间的气氛会变成这样?
奚勍目光定在他脸上,半眯眼,细长柔美的睫毛带动鬓发微微颤动着。
许久,奚勍似从中看透了什么,明了而不含失望地道:“你果然,还是……不相信他。”
就像一根细长坚硬的鱼鲠,不大不小,却刚好咔在二人中间,任谁也无法再跨前一步。
聂玉凡微微睁大眼,有些诧异,但又转瞬黯然。
他抿动唇,似乎想去解释什么,却听奚勍道:“我清楚你一直在替我担心。但是有些话……
玉凡,我认为有必要对你讲。”
对上他的眼,奚勍一字一顿道:“现在我可以肯定,兰玖容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今后无
论如何……他都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
说到最后一句时,那声音清越铿锵,完全不带丝毫的犹豫彷徨,仿佛离弦之箭一般,一旦射
出,就绝不回头。
而眼眸中的信任坚持,更像刀剑交叠迸近,深深镌刻进聂玉凡的眼底,犹如灼血焦洒一样烈
痛,至此一生一世,都无法磨灭忘掉。
终于……等到、听到了……
不管再怎么珍惜若宝,终究是要离开,终究是不能将她留住,她终究,还是别人的!
“……这就是,你的心意吗?”
玉凡坐在树梢,转过身只凝定她,黑亮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衬得那张脸容越发清俊不羁,
宛如风神精灵一般的少年,只因太过美好,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消匿于人间。
而那满身心的宠溺疼爱,已经化作心底一条长长深悲的鸿沟,将自己横栏困禁,以至今生,
都跨越不了这道伤。
心意……
奚勍不由回想六年间的光景,自己对祁容的思念,只增无减,从第一眼相见,就被那股清华
圣洁所深深震慑,一袭干净单薄的白衣,就能将他衬显的高贵亦如天界神子,隔绝了尘寰,永远
都是那般纤尘不染。
所以第一眼,她就被他吸引。
明明自出生之日起,就拥有常人所不能体会到的凄哀痛楚,无数个漆黑之夜,日日如眠,明
明就看不到人世繁华,可偏偏那一点轻笑,却恍若云湖净华,巅雪高雅,斩断所以人对他的悲悯
情怀,只觉得那笑,入了心,能洗涤掉心俗的污秽浑浊,仿佛明镜一般,让自己也拥得那份看透
尘世沧桑变幻的释然,似乎岁月如斯,年华似水,往事都过往云烟,可唯独那笑、那神情,依旧
从容优雅。
所以对祁容的心意,已经不言而喻,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是啊……”
奚勍长长叹一口气,对着玉凡,对着自己坦白承认,此刻表情仍像沉浸在那时与祁容初见的
场景里,没有醒来。
“是吗……”
聂玉凡重复着,声音几乎轻得与呼吸融进一起,却是那样安缓平和的,因为答案,早已在心
中知晓。
只是为何……
袖中的手还是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当亲耳听她说出时,是身体还是心,是心还是灵魂,在抑
制不住的颤抖?
“玉凡,我清楚迟早有一天,你会随师父离开我、离开这里。”
——只想,永远陪在他老人家身边。
当年他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表情,直至现在奚勍都还记忆犹新,对玉凡来讲,这才是最重要
、最开心的事吧?
奚勍面色平静,真心诚意道:“所以现在……我很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时光,不希望因其他事
而改变。今日我来,就是为跟你说这些。”
她是个不擅长表达的人,可当察觉守在身边的情感开始变得疏离陌生,她也会努力的去维护
。
现代,没有人爱她关心她,而这个异世,玉凡是与她最亲近的人,尽管他对自己的好是因靳
沐娴这个身份,但现在她已经不在意,毕竟共同相处了这么多年,现在的玉凡,已经熟悉的人是
她,不是吗?
身为夜殇门门主,手上也不缺乏信赖精英的成员,可只有玉凡,是唯一能被她当成挚友的人
啊……
地上白绵绵的小花,被山风吹散,从衣裙间飞舞飘扬,几朵缀在白肩上,绽放着幽山里最素
净清纯的香。
白衣女子望眼树上那个俊影,随后默然离去。
而就在她背身刹那,聂玉凡缓缓抬起头,轻微颤动的瞳孔里倒映着那渐远的影像,唇边漾开
温笑,却又渺然脆弱得被微风立即吞噬掉。
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如吞金般沉重,深深赘压着心肺,连呼吸都是痛的。
陪在师父身边曾是他平生最大心愿,然而时过境迁,情感早已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日夜里何
尝不在悔恨愧责着,一遍遍剖开内心自问着——
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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