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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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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清突然一愣,待完全看清那张绝致脸容,竟觉莫名熟悉,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祁容双手负后,踱步而行,姿态如莲优雅,如风悠适,而目光一瞬不瞬紧盯对方,虽在浅笑 
,无形中却带给人几近窒息的压抑。
  眼前人,容颜虽美,可一旦迷陷其中,便是坠入万丈深渊。
  “已经,过了二十年啊……”
  祁容来到他面前,不知为何,那话音轻得仿佛漂浮在虚空的泡沫,一触即碎,带出无边的黯 
然惆怅。
  尚清却听得一头雾水,见对方模样,应该不过二十上下,刚刚那番语气虽不激荡,其中却好 
像暗藏无穷诡杀。
  莫非当年,自己曾与什么人结下仇怨?
  二十年前……
  “你究竟是何人……”
  尚清内心慌乱,但表面渐显镇定。自先帝钦定他天师一职后,可谓受尽尊崇景仰,平日不过 
是为皇上及后宫嫔妃驱妖散邪,日子尚算过得悠闲。
  祁容目光落在他身上,静静审视着那张脸,忽然反问笑道:“大人可还记得,在你初任天师 
之职不久,宫中所发的一桩血案吗?”
  提起血案,尚清神经一紧,锁眉不语,似乎想起什么。
  但他很快便道:“哼,皇宫这等是非之地,存在的冤魂血案还少么,况且这些与我有何干系 
!你休要故弄玄虚,出现在我府上究竟具何目的!”
  听他言语激烈,祁容竟有些失望地落下长睫,摇头叹之:“大人说得真好啊,果然时隔多年 
,什么都不记得了。”
  随即低首,长发披垂,绝致的脸容被遮掩其中,难见此刻表情。
  忽地,祁容启唇,轻轻吐出几个字。
  ……
  尚清听完,霎时,大惊失色下,竟是不可置信。
  “你,你怎会知道……”
  这件事在宫中甚为保密,当初仅有几人知道!
  所以他,怎么会……
  “你究竟是什么人——”
  尚清广袖横甩,神色惧燥急乱,对祁容几乎是大吼出声。
  瞧他如此反应,祁容耸肩低低笑着,听去尤觉诡异,让尚清不禁全身渗出冷汗,仿佛将全身 
毛孔俱冻结成冰坨。
  祁容朝他更进一步,抬起首,容颜逼近,此刻那双眼,那双朦缈不清的眼里……
  蕴藏的是——
  刻骨仇恨,不共戴天。
  尚清望去,却是清清楚楚看清了,那墨玉色的眼瞳里,虚朦缥缈,仿若罩了层浅浅雾纱,而 
深处,竟有一缕金色光芒在隐隐闪烁,因受对方情绪而愈加强烈,似要冲破那层纱,摆脱长久以 
来的束缚,穿透人心,腾涌九天,光芒万丈的刹那,绽放惊心动魄的旷世美丽。
  一瞬,尚清几乎看呆、看傻了。
  金色,金色的瞳芒……
  “怎,怎么可能,难道你是……”尚清脸上呈现一片震惊,伸手指向他,简直难以置信,“ 
你是那个妖妇的……”
  “妖妇?”
  祁容听完似感疑惑,微微敛了眉,唇边笑弧却已扬到极致,无声邪魅蔓延至整个脸庞时,竟 
带给人几近屏息而颤抖的寒美。
  “你说她是妖妇啊……”
  祁容盯着他笑,微颤的双肩,代表正极力抑制某种隐烈的情绪。
  尚清见他眼神逐渐深谙,雅致眉间浮现出一丝阴鸷癫狂,简直欲将自己的皮面活活撕碎一般 

  这令尚清不禁打个激灵,心中的千万疑问也随之散化。
  忽见祁容一撩唇:“既然天师大人如此说了,我也该有番表示才对。”接着手一扬,唤道, 
“池染。”
  池染便从池晔身后走出,低头听候命令。
  祁容云淡风轻地讲:“今日天师大人说了不少话,以后,需该好生休息了。”
  “你,你要做什么?”
  尚清听完,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将自己笼罩。
  祁容半合眼,看透对方心处,略略笑起:“倒没什么,只是……不想再听见大人的声音罢了 
。”
  他看一眼池染:“这件事,就交你办吧,记得替天师大人好好‘修剪’下。”
  池染心有领会地点头。
  “修、修剪?你要让他干什么!”
  尚清面无血色地嚷问,心中却隐约猜到,手脚不受控地抽搐。
  祁容经过他身侧,卷起无温凉风,回首冷冷一瞥,却能刺人骨髓:“放心,我已经等了二十 
年,现在,又岂会让你这么痛快死掉。”
  雪袖长拂,如大片蝶翼甩尽尘埃,便是落定对方最后命运,祁容头也不回地折身离开,清瘦 
身形在昏暗处宛若寒魄般冷绝。
  池晔目光淡漠地扫过尚清,转身覆上主人的身影而去。
  至于独立跟前的池染,面冲对方,微微勾着嘴角,笑容如丝纯雅,烛光摇曳下,却晃得脸色 
有些森白,好比被丢弃在废墟之中的诡幽人偶。
  ……
  含蕴许久的毒怨浆汁,从蕊心缓缓柔腻流渗,溅落地面,好似一滴惊魂的朱红血泪。
作者有话要说:  

  ☆、明暗

  那一夜,天师府尚清的房间燃起一场大火,直至火势被扑灭,人们才在房内发现一具烧焦尸 
体,从体形看去,确定是天朝最受尊崇的天师大人。
  此消息一出,立即传入轩帝耳中。
  “哐——”
  紫檀御案上的笔砚皆被狠狠拂到地面,瑞兽香炉缓慢腾升的紫烟,受到气流震得颤乱。
  殿下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靳恒今晨得到消息,知出了大事,便换过官服早早守在殿内。
  “没了天师大人,朕可该怎么办……”
  御座上的轩帝浑身颤抖,根本无视下方的四位元老重臣,只于口中径自喃语。他身穿明黄绸 
缎龙袍,衬得细白面容美如玉质,浑身散出若云若雾的柔弱气息,虽华贵尽显却毫无霸者之威。
  如今的轩帝,也不过是位十九岁的青年。
  靳恒心知当今圣上怯弱胆小,尤怕鬼神之说,所以对任命天师一职的尚清依赖有加。可现在 
看他表情,却不知是悲是怒,决定暂且保持缄默。
  “启禀皇上,微臣已派人查明,尚清房内的窗门当时紧闭,府上婢仆也未曾听到异常响动, 
所以昨夜火势,显非遭奸人毒手,应是尚清自己不甚将烛台……”沈居之面色恭谨,兼管刑部的 
他率先开口。
  “哼!”岂料轩帝怒目过去,“朕现在不是要听你说这些!天师大人已经殒命,日后还有谁 
能为朕驱除冤魂晦气!”
  尚清虽死,但轩帝脸上全无哀恸之色,叫人见去不免有些寒心。
  无情最是帝王家,这句话果真如此。
  “皇上莫急!”一个浑厚嗓音传来,此语对现在的轩帝来讲,可谓用的恰当。
  开口者正是高景颐,他瞥眼一脸土灰色的沈居之,私底下有些幸灾乐祸,朝御座躬身道:“ 
皇上,据臣所知,尚清座下收有一徒名唤禤环,一月前才出山与尚清居住在天师府。”
  “哦?”轩帝闻言面喜,立即问,“那他人在哪里?”
  高景颐显然早有准备,连连道:“回皇上,臣已派人将他接入宫中,正在殿外守候。只不过 
……”
  他话音一顿,轩帝便急道:“不过怎样?”
  “昨夜他为救尊师,不顾性命冲入火房,面容已被烧伤。臣恐以他现状模样有惊圣颜,只好 
命其将伤处以布包裹。”
  “蒙面觐见皇上,成何体统!”靳恒即不赞同道。
  “臣也认为此举有违宫中礼数。”冯仪从旁附和。
  轩帝却对他俩不予理会,只话语催促道:“先宣他觐见!”
  “是!”高景颐领命后,不免得意洋洋瞥过靳恒与冯仪二人。
  靳恒见他这神色,自然恨得咬牙切齿。
  很快,接到皇命的禤环便在太监的领路下赶到后殿。
  轩帝抬头望去,镂花门前出现一个瘦长若竹的身影,全身净洁白衣,宽大袖口将两手罩住, 
而脖颈往面上截至眼处,全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
  他走上前,跪地,恭敬在轩帝面前拜下一礼。
  “平身。”轩帝抬手示意。
  禤环听令起身,微垂眼帘。
  “你就是天师大人的徒弟?”轩帝见他点头不语,猜想是那场大火原因将他嗓子烧坏,并没 
追究。
  “那你可会降妖驱邪的法术?”
  宫中传闻有冤魂徘徊虽属迷信一说,但对轩帝来讲却深信不疑。
  禤环点头。
  “这便好。”得他肯定,再想他既是尚清亲授的徒儿,轩帝总算除却心头忧患,若个孩童般 
畅然一笑,“从今起,朕就命你来担任天师一职。”
  禤环连忙叩头谢恩,再抬首,一双眼里平静无澜。
  从后殿退出,禤环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往出宫方向走去,但没走多远,就见前方迎来一顶华丽 
软轿,看样子是要前往御花园。
  两方相交时,小太监忙顿住步子,向轿中人行礼,对方侍婢瞥眼身后的禤环,不免又同小太 
监私下嘀咕几句。
  “这位,便是新任职的天师大人吗?”轿中人听了,忍不住一问。
  突兀传来的声音,却美妙宛若月华夜下的娇莺啼啭,撒落幻觉,叫人沉醉其中。
  佳人掀开轿帘,禤环随之低下头。
  阳光斜洒,透过内层薄纱,华颜公主刚好顺光线将他瞧个清楚。
  而禤环察觉到这份目光,微微抬起眼,便是——
  一个刹那,一个明暗间,彼此心里都隐约明白了什么。
  落下帘,软轿行起,与人擦肩而过时,一条柔软丝帕从轿帘内飘出,如小朵浮云,刚好落在 
禤环跟前。
  禤环低头瞧眼,目光即快速扫向前方浑不知晓的小太监,弯身将丝帕拾起,继续若无其事地 
前行。
  回到天师府,禤环走进自己寝居,关紧窗门,绕过水墨山水屏风,来到内室,就见床边静静 
坐有一人,雪白长衣,乌发披散,如具冰清玉洁的玉雕,即使背面,也能不动声色的夺人呼吸。
  “一切如何?”床边人把玩着手中银针,漫不经心地问。
  禤环道:“俱妥。”
  兰玖容转过头,于黯朦之中绽现的冰致绝颜,令时间凝固了一瞬。
  禤环慢慢把裹在脸上的布条拆去,一圈一圈,散乱地堆积在地面。随后展露对方眼前的,是 
张斯文雅净的脸容。
  经过昨夜那场火势,天师府上下家仆早已被兰府人替换,真正的禤环自然也遭灭杀,取而代 
之的人正是池染,从袖中掏出一块粉色丝帕,递到兰玖容面前。
  “你见到她了?”接过时,一股芳甜魂香醺绕鼻尖,兰玖容不禁微微勾挑雅眉,随即深味地 
笑起。
  “是。”池染答道,“属下已见过风小姐。”
  兰玖容以长指将丝帕横拉眼前,粉帕如层纱帘遮住雪幻面容,他看向下方绣有两个字:宫见 

  这么快就急着见他么?
  兰玖容面色淡然,亦如波澜不惊的湖面,显不出丝毫情绪。
  *******
  奚勍近几日不知因何原因,总有些心神不宁。
  故推开绣窗,院内桃柳争妍,莺歌燕舞,象征初春已到,一派生机勃勃之景。
  奚勍吸口花香空气,随即眯眼,透过轻摆柳条的缝隙,望向对面廊下人影重重闪动。
  “莹怜,今日府上有贵客光临?”
  此时莹怜刚巧端着玉瓷茶壶步入房里,奚勍收眼问。
  莹怜微微愣下,话语有些打结:“是,是的……小姐您怎知道的?”
  奚勍见她表情紧怯,反而一笑:“今天家婢们忙里忙外,不若以往安静,想必是有贵客光临 
吧?”原本府上所来何人,她向来不闻不问,但因有之前的婚嫁之事,令她不得不小心提防。
  莹怜自知瞒不住小姐,只得老实回答:“如小姐所说,今日府上确实来了客人。”
  “哦?是哪位?”奚勍微讶,面色却是温祥如水,就像在诱哄小孩乖乖说出实话一般。
  莹怜扭捏半晌,才道:“回小姐,是兰家家主——玖容公子。”
  见奚勍表情瞬滞,莹怜以为她有所误会,连忙开口解释:“老爷邀兰公子前来,应是相谈些 
商务之事。小姐……小姐……”
  奚勍被她唤过几声后,猛然回神。看来靳恒是担心她又会对客人做出什么特别之举,才将消 
息一直封闭到今日吧。
  可当想到那个人正身处府上,奚勍心中便有强烈的排斥感。
  没等莹怜多言,她转身夺门而出。
  奚勍穿行在庭院里,旁逸斜出的花枝擦过单肩,发出簌簌之音,细碎花瓣坠空铺落一地,孤 
零几片粉红飘在小池里,被风儿吹拂打着圈圈。
  不过……
  奚勍忽然止步。
  若见到他,要做什么呢?
  虽说见过几面,但自己与他全无瓜葛,如此前去,难不成真要将人赶出?
  脑里立即浮现的,是靳恒暴跳如雷的模样。
  还是不惹麻烦地好啊。奚勍自顾自想完,抬首时却觉眼角一处被什么晃照得煞眼,本以为是 
光阳,但偏头过去,就见不远处的拱形门青石小道上,有两三人悠闲走来,而刚刚那股刺眼感觉 
,正来自走在最前的白衣公子身上。
  奚勍见到他,心脏“砰”一抽跳,竟如临大敌般转身即要离去,可偏偏,还是被对方瞧见了 

  “呀,这不是靳小姐吗?”话一脱口,周遭景物仿佛顷刻间静止,让对方那清空轻美的嗓音 
徘徊在凝滞空气中,听得格外清楚。
  被对方点到,奚勍只得停步,回首时一脸的冷漠淡然。
作者有话要说:  

  ☆、遗香

  兰玖容今日着一袭月牙白锦缎长袍,衣摆处绣有银丝云纹,随他走动轻舞扬摆,犹如天上浮 
云盈盈流动一般。
  他玉冠束发,只是手中还握有一把折扇,却并不扇摇,只悠惬地拿在手里,垂下的纯白扇坠 
受他自身高华照耀,夺夺生灿。
  望见奚勍,兰玖容似乎显得格外愉悦,想到方才她一见自己就欲离开的情景,脸上笑容更加 
肆意地绽放,导致天地万物骤然失色。
  奚勍见他漫步行来,仿似闲庭信步,寒眸里当下铺蒙一层纤冰。
  兰玖容微微含笑,映入眼帘的她,被一件粉白烟纱裙倾裹,恍若盈立在百花之上的质丽芝兰 
,婀娜多姿中散发出孤清凛然的气质。一头柔软青丝上未有丝毫点缀,就这样直泻肩后,追随着 
细风自然拂动……
  简单装束,却令兰玖容看后觉得尤为舒服。
  “见过靳小姐。”临近跟前,他适时止步,躬身有礼道。
  此刻他身后跟有三人,其中一名为引路的靳府家仆,另两名却不是池晔、池染,只是普通的 
兰府侍童。
  “你来这里做什么?”就听奚勍毫不客气道,吐出的话语冷若冰霜。即使兰玖容同她站得如 
此接近,但仍仿佛与她隔有千尺冰潭,触碰不得。
  她态度不善,兰玖容却不以为忤:“玖容今日有幸受令尊邀请,特来贵府一坐。”以他身份 
,自然与那些达官贵人来往甚密。
  “刚刚趁闲暇时,正好在庭院里游赏一番,岂料就遇见了靳小姐,说起来,还真是巧呢…… 

  他缓慢抬首,逐渐放轻的语调,伴随正深深凝视她的缈迷眼神,犹如美酒里掺杂了馥郁果桃 
,止不住的诱香。
  “是吗。”奚勍面色依旧寒漠,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兰公子雅兴了。”
  她转身即走,岂料兰玖容竟也跟了过来。
  “阳春白日风在香。靳小姐难道不愿与我共赏这院内春景吗?”身后声音轻轻如风,划过耳 
畔。
  然奚勍故装听不见,加快脚步,怎奈对方人竟一直紧跟不舍,不耐中,脚下暗自运用功力, 
一时身形快如闪电,欲将对方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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