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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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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会永远留住的……
迟早有日,玉凡会随师父出山云游,对他来讲,师恩重如山,师父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而两手空空的她,能够抓住些什么?
当屋内只剩下自己时,奚勍仍摊开双手这样看着,犹尊雕像,仿佛在等待时间转化,将自己
化成粉末,与空中尘埃消融飞舞在一起。
最后她看向那碗汤羹,虽已转凉,但还是慢慢动手,喝下去。
第二日,奚勍被靳恒传唤到前堂。
“昨儿个出去了?”靳恒用瓷盖缓缓拨弄着水面茶叶,恍似漫不经心地一问。
“是。”奚勍坐在下首,平静回答。
“去做什么了?”他端起茶盏,喝下一口问。
奚勍神色淡然:“不过是随意走走。”
“呵……说得真好。”靳恒发出冷哼,翻眼看她,“雨天里也有这等心思?”
浓郁火药味在彼此之间窜流,奚勍抬眸对视,心绪泰然:“女儿不懂爹爹的意思。”
靳恒将茶盏搁置一旁,面色阴沉,嘴上却笑道:“说来巧了,昨日你出去一趟,今早冯府就
派人提出退婚一事。”
“哦,那确实巧了。”奚勍听完,不惊不诧地应了声,随后道,“不过这与女儿出去有关吗
?”
“你……”靳恒终于忍不住,怒煞瞪向她,“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这次奚勍疑惑不解了:“爹爹为何如此说?当初婚事是冯二公子提出,如今又是他们提出退
婚,既然爹爹心存疑问,为何不去冯府问个明白?”
她见靳恒一阵怔愕,眸光恍然,语调不禁透出几分哀泣:“也是,这等子不光彩事,爹爹也
只有来质问娴儿,怪在娴儿身上了。虽说我不喜那冯公子,但明白今后需有个人寄托,这桩婚事
也愿听从父母安排了。岂知冯府今日提出退婚,让人意想不到,或许是那二公子对娴儿上次的事
心存不满,所以才……”
“啪——”
靳恒一掌猛拍案几,上面茶盏随之震动,几欲应声落地。
“哼,好个二公子……”
他咬牙念道,接着稍抬眼皮,见奚勍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而那双眼似乎因窗外光线强烈,
正微微眯起。
靳恒心下略一思索,总觉事有蹊跷,但想起她那番言语,却不愿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刚刚……
——虽说我不喜那冯公子。
终于听她讲出心里话了。
双眉不易察觉地舒展,靳恒重新端坐位中,假意咳了咳:“怎么近来有段日子,不见玉凡这
孩子了?”
奚勍没料到他突转话题,诧惊之下,却觉其中语意深长。
“师父向他传授新的剑法,正在山上专心修炼。”
“嗯……”靳恒点头,深深看她一眼,“说起来,自少时陪你在身边,最了解你的人,还属
玉凡了啊。”
奚勍缄默不语,表情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
靳恒不由心中一紧,说到此,他本打算做出最后让步,岂料她竟还是这般面无表情。难道说
……他猜想错了吗?他本以为女儿自小便是喜欢玉凡,但碍于对方身份,是他不愿将爱女托付给
一个江湖中人。
可如今看来……难道他的女儿,真是个无情无爱之人吗?!
“爹爹是否还有其他事?”奚勍抬头问。
靳恒敛眉,肃容遮掩内心愁急,最后深深叹气:“唉,罢了……”
“你的事,今后我再也不管……”
很是疲惫的,抚过鬓边霜白,座上的他逸出这句。
奚勍目一怔,身体轻颤,却也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起身。
她背对靳恒前行,一股悲悒渐渐充盈全身,在心底低鸣——
对,不要管我。
因为我,不是你们的沐娴。
而一只手紧紧攥住襟前某物,仿佛攥住自己唯一寄托。
勍儿……
这个世界如此呼唤过她的人,只有你呀——
祁容。
********
兰玖容回府时已近天黑,就见严钰着一件紫白相间的丝锦华服,正坐在前厅的梨花红椅上。
“严公子这是怎么了?”
兰玖容款步而进,雅笑如风,周身被橘色烛光照映流动着淡淡莹华,一身白衣似雪,衬得他
清逸脱俗,亦如高贵神祗下凡。
他坐到上方位置,与对方严钰隔着雕花案几,至于对方那一脸肃穆表情,却恍若未见,只淡
淡扫眼边上的池晔。
就听严钰一阵冷笑:“想不到贵府上,真是做了件好事。”
“哦?”兰玖容不明所以,“公子提前赶到帝都,之中可是下人们怠慢了?”
严钰听他说得真诚;脸上浮现讥诮之色:“当日在明城我走得匆忙,竟不甚将那玛瑙佛山遗
忘在你的车厢中。”
“哦……确是这么回事。”兰玖容想后点头,颇具深意地笑道,“公子竟将这等珍物遗忘,
可实在是不小心。”
话中言词,令严钰脸色微微一变,有些难看。
“若是落在他人手里,我定会引咎自责,但当时物在兰公子手中,我却是十二分放心,岂知
最后……”
他话音一转,已是怒急道:“竟然变成个赝品!”
此话脱口,他身后两名侍从忾愤地看向兰府周人。
池晔肃立一旁,面无表情。
兰玖容则慢悠喝口茶,半晌,才侧目问:“赝品?”
严钰见他神色淡然,忍不住磨牙道:“因未完成家父心愿,昨夜我心生愧责,所以拿出佛山
细细端详,想来佛山出自家父之手,如见真人,本想借此自谴。谁知这一看,才明白有人欲要以
假乱真!”
兰玖容雅致的眉轻蹙,喃喃咀嚼四个字,倏地眉又舒展,问道:“公子确定看清了?”
“当然!”严钰脱口答道,心下一个窃想:早再出邬国时,就已经看好了。
朝身后递出眼色,侍从便将锦盒端出,打开盒盖,一时珠芒惑眼,让人不能直视。
兰玖容看着那玛瑙佛山,眸光如水,在上面流转不停,竟开口连声赞叹:“可真是美呀。”
同时疑惑不解,“为何公子说它是赝品?”
这刻严钰笑容极冷,一副‘你心知肚明’的嘲讽模样:“兰公子还要装傻到几时?外人不知
,但身为家子,家父早就告诉过我,当初他完成这玛瑙佛山时,特意于下部刻了一个‘严’字,
以证它出自我们严家!”
“这些,恐怖兰公子不知吧?”说罢,他目光冷冷斜视过去。
兰玖容的视线也移向他,笑得自然从容:“公子这么说来,是在怀疑玖容了?”
“哼……”
严钰鼻端溢出冷嗤:“应该说兰公子最清楚不过,为何你归还回的玛瑙佛山,下方竟没了我
们严家标志。”
“而这段时间里,严某身边都有兰府的人跟随,即使做出异常举动,你们的人又岂会不知?
”言下之意,便是将自己推了个干净。
兰玖容转头看向池晔,池晔见此赶忙回答:“属下一直跟护在严公子身边,未曾发现有何特
别举动。”
严钰见兰玖容表情懵然,便于一旁得意,暗哂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为我加加分收藏下吧,有些小鼓励写文都觉得有动力。
☆、嫁祸
美似雪雕的双手不由轻轻端起玛瑙佛山,兰玖容眯了眼睛仔细端凝,精致的轮廓如同玉琢,
在流动的空气中更显深刻。
最后他淡淡看一眼严钰;微勾唇:“看来……真是公子看错了呢。”
严钰顿不解:“什么?”
兰玖容却是笑而不答,朦缈的眼眸彷若被雾霭弥漫,让人从中难窥视到一丝情绪。
莫名间,严钰忽觉自己像身陷危险的雾林里,纵使来回奔跑,也寻觅不到那来时出口,为最
初的轻易闯入而追悔莫及。
他猛一摇头,仿佛甩散雾气,毫无爱惜地夺过那家中珍宝,翻过底部细看,似乎想看清对方
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随后,他蓦地睁大眼,视线锁定一处,那眼珠微微晃荡,几欲从眶中脱落出来。
“怎,怎么可能……”他简直难以置信的说出口。
底部那不易察觉的一处,竟真刻有一个“严”字,而字体形状大小令他再熟悉不过,绝对出
自父亲之手,这绝不是他人可随意模仿出来的!
竟然是真的!这玛瑙佛山竟然是真品!
“不可能,不可能……”严钰摇头,双手一阵颤抖,“这究竟是何时换掉……”
“严公子说什么?”兰玖容仿若没听清般,侧耳听去。
严钰猛然回神,最后愤极地瞪向他。
“公子这回看清了吧?”兰玖容端起茶盏,慢悠悠地补充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玛瑙佛山
呢。”
“兰玖容你……”
想到现在供在家中的乃是个假物,严钰终于撕破脸,疾言遽色地开口:“你竟敢偷走我们府
上宝物!”
兰玖容闻言,耸肩笑道:“公子说的,玖容怎么听不懂呢?莫非公子之前早有准备,特意弄
个假的……以此来栽赃在下吗?”
严钰同他怒视,正恨得咬牙切齿。
兰玖容侧目,仿似很喜他现在表情,扬起眉欣赏。
“公子既然承认这是严家宝物,那刚刚所说赝品一事便算了结了吧?”
严钰听完,恰巧与他相反地竖起眉。
“说起来……”兰玖容喝完一口茶,淡淡道,“本府近几日倒是少去一些财物。”
“什么?”严钰心中隐约浮现不安。
兰玖容一望池晔:“你平时跟在严公子身边,可曾发现有飞贼,或者身份不明的人闯入府上
?”
池晔俯首回答:“未曾发现可疑人等。”接着补加句,“不过严公子平日用膳、散心时,并
未让我跟随身边。”
“哦,那即是说只有严公子跟几位侍从了?”兰玖容眉一挑,一副了然模样。
“你这么讲是何意思?!”严钰握拳,目光如刃逼去,“难不成认为我盗取你们府上财物!
”
“可本府的饰物岂会不翼而飞?“兰玖容愁惑,斜眼睨去。
“荒谬!”
严钰蓦地拂袖而起。
“公子又何必动怒。”兰玖容扬唇含笑,依旧从容坐在椅上,“也或许是本府上出了内贼,
所以不如让兰某派家丁前去公子寝室查看一番,以示公子清白。”
严钰听他如此说来,心中顿时大悟;一指狠狠指向他:“这是在你兰府,你欲要栽赃嫁祸自
然做的得心应手!”
“嗯……公子似乎终于明白到,自己的现下处境了。”兰玖容点头,静静翻看起自己的双手
,莹白细腻,被周旁光烛照耀,仿若一块无暇美玉在明润发光,双眼微眯,几乎要看入迷了,自
然也无视掉严钰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孔。
“池染,说说府上都丢失些什么呢?”他座上发话道。
池染躬身回答:“回公子,府上少了翠水晶、金石山、红珊瑚龙掌、还有公子最爱的那颗冬
夜明珠。”
兰玖容漂亮的眉一皱,眉目间本秀雅如画,此刻却像笼了一层烟蒙,便是烟笼美景,轻渺虚
迷下还透漫着浅浅忧伤。
即使是风轻云淡的伤悒,可弥漫在那冰致如雪的脸容上,仍美得恍若缈渺荡漾的月影,随着
长睫幽颤,影波潋滟而碎,令望之的人魂欲出窍,心醉神迷。
虽然身为男子,但这一瞬严钰也几乎要沉沦在那忧色伤美中,那是连尘世女子也无法及过的
美。
“竟然没有了,可真令我心疼。”兰玖容手抚额角,仿佛无限愁哀,视线慢慢扫向了严钰。
严钰着实一惊,面对那瞧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火气顿蔓窜到心头。
过了一会儿,被派去的小童匆匆上前禀报:“回公子,属下仅在严公子的寝室发现翠水晶,
其它物品却不见踪影。”
“哦……”兰玖容指敲几面,苦皱眉头,“没想到公子的动作,竟快得超出兰某想象。”
“兰玖容,我究竟有没有做过,你心知肚明!”深知对方要吃定他,严钰怒愤到连话都快讲
不出。
兰玖容却不理会,只在一旁道:“这冬夜明珠虽只有鹅卵石大小,却是价值连城,既然严公
子无法归还,就先将这玛瑙佛山作来抵押吧。”
“什么?!”严钰只感大脑懵热发烫,竟第三次吐出同样两个字。
但见主人使出眼色,池染便朝案几缓缓走近。
严钰一见他目光直定家中宝物,大悚之下,竟有些不顾形象的将它牢牢抱紧怀中。
“兰玖容,你休想从我手……”他话音突然半途停住,身后一股肃凝杀气扑体而来,稍偏过
头,对上池晔一双沉若幽潭的黑眸,正手按剑柄,似乎稍见动静,便会拔剑而出,血染满室。
严钰如此想来后,浑身不禁痉挛般颤抖,却是力道一松,宝物就被池染轻而易举的夺捧过,
而自己两名侍从竟不敢有丝毫举动,以前他们在邬国也不过是侍势横行,根本不具何真本事。
“废物。”严钰随即朝他俩低愤地骂出一句。
兰玖容却慢悠悠竖起长指算数着:“嗯……至于其它丢失的物品。”他探向严钰色若死灰的
脸,忽然极雅地绽开笑容,“想来除了这玛瑙佛山,严公子身上也没有何值钱物品了,所以请公
子先暂居府上一段时间吧!”
“难道你想软禁我!”严钰一声嘶吼去。
“啧啧。”见他这般态度,兰玖容忙用手捂捂耳,稍后才道,“玖容不过是想让公子写封信
笺,已告知令尊现下情况,如果能将严家的几家钱庄归在玖容名下,我保证会将公子平平安安的
护送回邬国。”
所谓现下情况,便是严柯爱子正身处天朝,在他兰玖容的势力掌控中,纵使他为邬国首富,
但对回到天朝的兰玖容来讲,又具何威胁?
严钰听完,面目惨白,大脑一阵轰鸣,身体摇晃几欲昏死过去。
半晌,他才有气无力地朝对方道出声:“兰玖容……你,你这奸商!”
兰玖容一愣,长睫扇落,最后竟无比愉悦地畅笑起来:“公子这番言语可真令玖容诧异,莫
非到今日才清楚吗?区区小计,这可是玖容向公子与令尊学习的……”
目的未达成,却反栽对方手中,严钰想此已是垂面不语,颓然泄气。
而兰玖容目光扫向那两名邬国侍从,唇边不易察觉地撩起一抹阴冷。
“至于公子的这两位侍从,从今起就归顺在玖容手底吧。”
“公子,这怎可……”
两人脸色顿变,忙看向自己主子,希望他能开口拒绝。
但严钰已是人家府中的阶下囚,命在对方手中,哪里还能顾及到他们?
他一摇头,便在兰府侍从的‘护送’下,回到自己寝室去了。
“主上……”
待他人都退去后,池晔向前恭敬行礼,不明主上为何会将那两名邬国人要来。
兰玖容岂会不知他心思,走近旁拍拍他的肩膀——
“只为招待,五日后即将光临本府的客人。”尔后深深看池晔一眼,“说不定到时,连你也
会吃惊万分。”
池晔听得一头雾水,但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静静目送着兰玖容离开。
客人……
究竟,会是怎么样的客人……?
********
二月,莺飞草长,花开枝头。
而二月初六,正是天朝皇帝迎娶邬国——华颜公主的大喜之日。
皇家仪仗,衔牌高举,几百禁卫军护送着金銮马车,车后跟随大批仆从婢奴,正浩浩荡荡的
行驶向皇宫禁苑。
这等喜庆日子里,帝都百姓都争先恐后地跑去参观,一时充塞衢路,热闹至极。
而远离皇宫的街道上,辘辘的车驾声由远及近,避过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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