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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誉-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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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旭点点头笑道:“是,郡主。”
容乔说完之后便连忙进了后门,一直吵着柳琀的院子而去。
她不知道赵子旭就一直站在柳家的后门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柳家的后院之中,才依依不舍的往后倒退着离开。
她更不知道,三年前,赵子旭便已经为她的才学和爱书成痴而所倾倒,只是,听闻容乔的脾气很大,每每遇到她的时候,他只敢用眼睛的余光扫她一眼,并不敢直视,今日在柳家的院中再见到她的时候,赵子旭一眼便认出了她,只是他没有想到,三年不见,容乔已经不再是那个众人眼中无颜体胖的郡主了。
她身材窈窕,面容姣好,一举一动都让人赏心悦目。
原本赵子旭觉得此生更没有机会与容乔在一起了,可是没想到,容乔竟然会注意到他,而且还跟他说了这么多的话。
这让赵子旭顿时重燃希望。
容乔匆匆赶回柳琀的院子的时候,柳琀已经上了花轿去了。
柳珂在柳琀上了花轿之后,一直没有看到容乔,正要派人去找,没想到她就来了。
“郡主莫怪,都是我的不是,光顾着妹妹上轿的事情了,竟没有倒出空去找你,你没有遇到什么事吧?”
容乔笑着摇摇头道:“原本我们就是来送你妹妹上花轿的,你有什么错,只是刚才与容茗郡主出门看热闹走散了,自己又从后门进来了,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柳珂是谁,一听便知道容乔在欲盖弥彰,只是她见容乔满面红光,便没有点破,笑道:“没事便好,今天这里的事情完了,我们便只留下几个媳妇婆子帮忙,我们可以回去了。”
他们正说着,前面跑了几个容熠的护卫,匆匆的到了柳珂的跟前,道:“启禀世子妃,世子让我们护送您和郡主回府?”
柳珂见这架势,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Z
☆、第二百一十七章 离言
两个护卫见问,看了看站在柳珂身后容乔,话到嘴边却又相互看看不说了。
容乔看了他们的神情之后,顿时气道:“怎么?我在跟前,你们是不是不想说?不想说就闭嘴,不用弄出这样一副为难的样子,给谁看!”
柳珂无奈的一笑,道:“没关系,你们说吧。”
听了此话,其中一人方道:“听说虎贲卫正在城中搜查什么人,街上现在乱的很,世子有事先离开了,所以让我们护送世子妃与郡主先回府。”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一下便想到了容烁的身上,只是脸上的神情稍稍一变之后,便恢复如常。
倒是容乔听此话,反映强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我还会去给皇帝要抓的人通风报信不成?”
她说完一甩袖子便朝外走,柳珂忙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容茗正站在门外与柳峰说话,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柳峰帮忙,看到她从里面走了出来之后,容茗忙背过身躯,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容茗——”容乔不叫还好,她叫了一声之后,容茗反而跑了。
柳珂慢慢的跟了上去,不过她什么都没问。
“兄长,我们先回去了,不知道父亲在什么地方,我想去跟他辞行。”
柳峰一听柳珂要跟柳明去辞行,脸上一阴,道:“算了,不用去跟他辞行了,他喝醉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吧,我听说街上挺乱的,恐不安全。”
“那不用了。兄长,清逸留下了人保护我们。”柳珂笑了笑道,“你去看看父亲吧,况家里还有别的事情。”
她说完拉着容乔便出了大门。
此时,楚王府的马车正等在柳府的大门口。
上了马车之后。容乔一脸疑惑的问道:“大嫂刚才管容熠叫什么?清逸?”
柳珂点点头笑道:“这是他的号,你是不是也听说过?”
容乔神情有些古怪的道:“如雷贯耳,只是不知道清逸竟然就是他。”
柳珂见了容乔脸上的神情,猜到她所听说的“清逸”一定与她所知道的容熠相去很远,忍不住脸上莞尔,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柳珂掀了帘子,朝外一看,看到街上已经没有了百姓的身影,空荡荡的,一队虎贲卫正踏着整齐的步伐由远及近的跑来。一看气势便与官衙的衙役不同。
虎贲卫出动,要抓的定然不是贩夫走卒。
柳珂不想多想,落下车帘叹了口气。
“不知道逃了什么要紧的人,竟然连皇上的虎贲卫都出动了。”容乔也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不管我们的事,天塌下来自然有个高的顶着。”柳珂冲容乔笑道。
“大嫂倒是心宽,万一是反贼呢,我们还能高枕无忧吗?”
容乔说话一向如此。
柳珂笑笑。
“反贼反的也是皇上,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容乔看了看柳珂。叹道:“我一直觉得大嫂是个明白人,怎么此时也糊涂了,我们可是皇族。父王是与皇上是同一个祖父,我们与皇上是一脉相承的,那反贼既仇恨皇上,自然也就不会放过我们的。”
“若反贼也是皇族呢?”
柳珂对与容乔所说的那些何尝不知,只是,现在谁想谋反皇上。她早已知晓,所以才不会担心容乔所说的。
容乔这些年来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说是对朝中的事情,就是连人也没见几个。怎么会知道现在的情形,所以听了柳珂的话之后,顿时惊呆了,“大嫂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做皇帝的人没有不多疑的,若是此话传到了皇帝或者太子的耳中,那一定又会引起一场风波。”
柳珂不再说话,只是将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她现在只希望容熠能够帮助皇上将容烁抓住。
并不是柳珂无情,只是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容熠,而且,容烁在存在是一个永远的隐患,天下是否会因为容烁而大乱,她管不了,只是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因此而受到流离之苦。
而现在一劳永逸的办法,便是皇上能够抓住容烁,肯定会治他的罪,就算不是死刑,圈禁也能阻止他以后的谋反,也就不会有以后的燕国。
她也就不用担心以后天下大乱了。
可是事情往往不会朝着人期望的方向发展。
柳珂回到王府之后不久,容熠便回来了。
容熠一进门,便气呼呼的道:“到底还是让他跑了。”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心里一紧,问道:“他是谁?是燕王世子吗?此次放虎归山,以后朝廷肯定会有大麻烦的。”
容熠点点头,一扶自己的额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也正是太子担心的问题,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潜伏在京城这么长时间,这段时间他一定将京城的方方面面都已经摸透了,这对以后他下一步的行动肯定有很大的助益。”
他说到这里,叹口气笑着看了看柳珂道:“果然是美色误事啊!”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抬眼瞪了他一下,道:“你现在是想改邪归正,放弃美色,步入正途了?”
容熠慌忙摇头道:“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而且我还在美色的路上越走越远,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他说着便欺身到了柳珂的跟前,双手一环便将她抱住了。
柳珂忍俊不禁,由着他抱了一会儿,叹道:“只是若是太子要用你平反,你该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除非太子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用了才会想到我吧,我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一个区区一个步军副尉,有什么要紧的。”容熠话虽这样说,可是心里却与柳珂一样担心。
就在他们还没有从这件事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忽然接到下人的回报,宫里来人传旨:“皇上驾崩了,命他们去宫里举丧守灵。”
听到这个消息,容熠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刚要往前走,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参加婚礼的喜服,忙转身回来换衣服。
此时,来回禀的下人接着道:“世子爷,传旨的公公还在外面,说是有件东西要交给世子爷和世子妃。”
容熠听了一愣,忙与柳珂换了衣服到了前面接旨。
来人并不是平日里伺候在皇上跟前的贴身太监,而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见了容熠与柳珂先行了礼方道:“世子爷这是皇上临终的时候,命奴才交给世子妃的东西。”
在场的人听了都不由的一愣,他们没有想到,皇帝临终竟然会留东西给柳珂。
柳珂满心疑惑的伸出双手接了。
是一个一尺多长的条状盒子。
“妾身谢主隆恩。”柳珂结果东西之后,深深的扣了一头。
那小太监交了差之后便告辞了,临走前让他们尽快去宫中举丧。
柳珂拿着手中的盒子,与容熠回到了房中,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幅画。
柳珂看了容熠一眼,容熠脸上神情变了变,伸手抓住了那幅画道:“先别打开。”
柳珂不明所以,将画交到了容熠的手中。
“你是觉得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容熠点点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皇帝临死会赐你一幅画,若是没有什么深意,那定然便是别人捣鬼。”
“宫里谁会跟我有仇?”柳珂说完这句话之后,脑海中便浮现了皇后的样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容熠将画拿到了外间,回头道:“我去检查一下,若是这画没有什么问题你再过去。”
柳珂点点头道:“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上面会有什么毒之类的东西,你尽量不要用手去碰。”
她此时越发觉得这幅画有问题,肯定是什么人打着皇帝的名誉想对她不利,这个人多半就是皇后。
容熠拿着画到了外间之后,手上覆了一方帕子,慢慢将画打开。
直到他完全将画展开,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他依然不放心,低头闻了闻,出了墨香,并没有察觉到其他的异常气味。
“清逸,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柳珂隔着中间的房门问道。
容熠摇摇头道:“没事,你出来看看吧,就是一副普通的画。”
柳珂出了里屋的房门,来至容熠的跟前。
此时,容熠已经将那幅画铺在了中厅的书案上。
走进了之后,柳珂方看清楚了,书案上是一副月下美人图。
美人是背着身的,并没有正面,所以也不知道这画里画的是谁,留白处有皇帝御笔题的字。
可是画上的印章却不是皇帝的名号,而是一个名号为“离言”的人。
此人是谁?
能得皇帝的题字,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是皇上为什么要将此画临终赠与柳珂呢?
容熠看了看想不明白,一脸疑惑的看着柳珂道:“你认识这个名叫‘离言’的人?”
柳珂摇摇头笑道:“怎么可能,我才来京城多长时间,你看着画的纸张便知道是件旧物,‘离言’应该是一位前辈吧。”
她说完此话之后,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猛地想起一事。Z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举丧
容熠也在玩味的看着“离言”这两个字,不多时,他侧脸冲柳珂苦笑道:“我想起来了,我好像以前见皇上用过此印,只是这封印他极少用,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画不是皇上画的呢。”
“你说离言是皇上的号?”柳珂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问道。
刚才在她心中的那个闪念瞬间被容熠的话动摇了。
容熠点点头,道:“应该是,我记得小时候曾经在哪里见皇上用过这个‘离言’的名号。”
“离言,离言虽欲繁,离思终无绪,皇帝为什么起这么一个伤感的名号?一定是与一个很重要的人离开了,所以才有这样的感伤吧。”柳珂看着画上的“离言”两字感慨道。
容熠慢慢将画收了起来,道:“或许吧,现在皇上驾崩,我先去宫里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柳珂听容熠此话说的理所当然,不由得斜了他一眼道:“难道我不用去举丧吗?”
“不用,这些不过都是些虚礼,有什么好去的,我会跟皇后娘娘报请你身体有恙,胎像不稳,为了皇家一脉的传承,皇后就算心里不乐意,也不会说什么的。”容熠语气平淡的对柳珂道。
柳珂摇摇头道:“可不敢这么咒自己的孩子,什么胎像不稳,净胡说。我还是去吧,算来皇上对我还不错,我也应该去送送皇上。”
她一面说着,一面朝容熠的脸上看去,他从刚才接到皇上驾崩的消息到现在,神情都是淡然的。可是柳珂刚才明明看到他的眼睛红了,这会儿才慢慢忍了回去。
虽然容熠与皇帝之间多少有些心结,可是这些年来皇帝对他一定很好吧。
人都是孤单的,来到这个世上,能与之亲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容熠尤甚。
人都是感性的,每当一个与自己亲近的人离开的时候难免会不舍,会心痛。
人都是脆弱的而又自尊的,容熠一定是不想让她看到痛哭流涕的一面,所以才不想让她去举丧。
柳珂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身体靠了上去。好一会儿才道:“我想陪你。”
容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双手在脸上一撮,道:“好吧,只是举丧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到了宫中之后。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不要过分劳累。”
“知道了,放心,我去换一件衣服。”柳珂低头朝里屋走去。
容熠背过身,眼泪无声的从脸颊上留了下来,之后又慌忙擦掉了。
他祖父与父亲的死,皇帝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这些年他也弥补了不少,与一个祖父也没有什么区别。
当容熠得知了楚王当年被害的真相之后,便彻底放下了与皇帝之间的芥蒂。
现在皇帝驾崩。从此世上又少了一个对他好的人,说不难过是假的。
可是他不想让柳珂看到他也有软弱的地方。
他擦干净了眼泪,转身进了里屋。
此时,玉叶已经给柳珂换好了衣服。
“我们走吧,”容熠的嘴角一扯,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柳珂冲他眨眨眼。“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我是谁。还要在我的跟前掩饰,生离死别之时。谁能不动情。”说着便主动挽上了他的胳膊。
被柳珂如此一说,容熠“噗嗤”一声,倒笑了,旋即又是仰天含泪。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
宫门口已经挂起了白番。
过往的宫车上也都是一样包了白车顶,进出的宫人都身着丧服。
容熠与柳珂下车之后,便有宫人主动上前引路:“世子爷请往这边,大型皇帝的灵位设在了承乾宫。”
容熠与柳珂跟随引路的侍者朝着承乾宫而去。
远远的便听到了承乾宫方向传来了凄厉的哭喊声。
柳珂听到这动静,脚下顿时缓了下来,她虽然对皇帝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她从前生便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心跳顿时不由的加快了。
眼泪便不由自主的盈满了眼眶,容熠紧握了一下她的手,道:“等会尽了心也就是了,不用在宫里长呆。”
柳珂默默点点头将手从容熠的手中抽了出来。
他们正要走进承乾宫的大殿的时候,只见大皇子容炐与三皇子容焰并肩从里面走了出来。
二人都是满身大孝,白色的麻布裹满全身,可是柳珂还是看到了三皇子从麻布孝服中露出的翠绿色夹金丝线的柳叶络子。
他们看到容熠与柳珂夫妻二人,两人都不由得一愣。
旋即容焰上前一步,冷冷的道:“世子的架子可真大啊,楚王都已经到了多时了,你却才姗姗而来,看来父皇是白疼你了。”
容熠平日里几乎不与他们两人来往,听了此话之后,也冷笑以对,道:“前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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