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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没有蛋靠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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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谢苍也见过与失忆的琴渊结伴的啸仙,他们似乎结成了双修伴侣,琴渊素来冰冷的容颜上竟绽出肆意快活的笑意来,啸仙则惯来眼高于顶,除了琴渊,谁也容不下。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啸仙悬于一线,只要琴渊一醒,他如今所有美好皆会被打破。
  最后一次听到他们消息的时候,是在君子轩口中,这蛮横无理的尊上竟难得生出些惆怅来。
  他说:琴渊的部落被覆灭了,而回忆起一切的琴渊自绝于故土废墟之中,啸仙也随他而去。太阴感情是什么?爱又是什么?
  君子轩那样的面容,至今谢苍想来也尤为可笑——竟恍惚茫然如无家可归的稚童,下一刻便要呜咽出声一般。君子轩曾经喜欢过的女子早已死去,时光荏苒,他几乎连那背叛他的女子姓甚名谁也想不起来,更别谈面容长相,只依稀记得,那时的感情,绝无啸仙这般炙热深沉。
  这本来就是一场镜花水月,可惜啸仙沉迷的过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然后谢苍说:尊上,属下不知。
  君子轩再也没有问过他有关七情六欲的问题,之后又过了数年,太阴祭司被赏赐了太微。
  【编号A0A0——菊花:可以啊,只要让琴渊喜欢上啸仙就可以了。】
  【执行者1号——苍苍:这个我也知道对了,小菊,如果他们成功HE的话,那大概能换多少积分?】
  【编号A0A0——菊花:三万。】
  谢苍顿时觉得呼吸急促,心脏都快要受不了了,他到现在也就三万,而且还三万不到,缺个零头啥的。
  拼了!就算难度是深渊恶魔级的,也要闯一闯!现在问题就在于怎么让琴渊喜欢上啸仙。
  其实在谢苍的记忆里,琴渊并不是非常绝色的那种人,而且恰恰好相反,他至多堪称清俊,唯独他身上的那种气质神秘而令人难以捉摸。他有一头近乎委地的长发,每随行动,便在那宽大衣袍边摆上微微抖动起来,毫不显脏乱粗糙,黑亮美丽犹如绸缎一般。
  他生性清冷,却又心狠手辣,杀伐果决,却对族民温柔耐心至极。
  然而琴渊这一生都在为部落活着,一点也感觉不到快乐,他真正感到快活的时刻,恐怕就是失忆时跟啸仙在一起的时候了。但是那些快意的时刻,却使他的部落覆灭,如今一一想来,不免叫人唏嘘不已。
  谢苍想了半天,没想出半点头绪,最后才觉着自己真是昏了头,这时候为他们两人精打细算又能如何?还是先看看主线任务才最要紧,本来任务说定是消除君子轩的怒气,然而却又提及重生,如果百年虚耗没有任何理由便要重来,恐怕谢苍再是想得开也不免要罢工。
  只是看完任务的新简介谢苍就蛋疼了,而且是生孩子的那种疼!
  谢苍坐在轮椅上,真希望无论是拿着法杖的琴渊巫祝亦或者是刀法轻快的啸仙道侣琴渊随便来一个,一下弄死他算了。
  太微世明真名叫做墨穹(谢:莫穷真是个好名字),因为他出生时天穹彻底沉为黑夜,因此得名。如果说一本书有明暗线的主角,那君子轩就是狂酷霸炫的明线主角,太微就是苦逼奋斗的暗线主角。
  其实要真说起来,倒还是要怪谢苍。太微是白泽与仙人之子,然而身体中的血液在出生时几乎排尽,这导致了他之后身体的异变,他不属于白泽,也不是人,生有仙根,却得妖骨,修为一日千里,但自始至终,他找不到自己的同类。
  若非想讨太阴祭司的欢心,恐怕君子轩当年,就会放过于他眼中蝼蚁无异的太微了。
  偏生太微被君子轩抓去,裁断妖骨,掐灭仙根,两者又被混为一体,混入金砂材料,铸就一副傀儡身躯。
  而今太微与君子轩重生,也不知鹿死谁手望执行者好自为之。
  主任务也变成了完成太微与君子轩的执念。
  然而对此谢苍只有一句话:世明的爹妈都死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我感觉又要写很长啊【哭了起来】
  新出场的一对CP…w…过渡章
  正文要开始了吼吼。

  ☆、第八卷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谢苍一个人独自在这世间流浪了数十年,然而因为他的容颜永远不会苍老,尽管带着面具,却也不敢长久的停留在一个地方。然而这数十年的游历,倒让他看到了许多平日忽略的风景,分外开阔心境。
  浩荡的沧海奔流、广阔的大漠黄沙、别致的古城小道、柔美的水乡烟柳更有高山巍峨,深渊莫测,世外桃源
  他从春日走进冬夜,自夏暑步入秋凉。
  比起上一世精心谋划数十载,煞费苦心,特意接近君子轩,之后又被君子轩在精神上残忍的折磨着的日子。这一世的几十年来简直堪称神仙都没有的快活日子。然而这些年来,谢苍倒也非一无所获,只是啸仙与琴渊的消息始终没有,其他倒是得了些,但凡人无知,信口夸大的也不少,给谢苍的整理也添了好些麻烦。
  但有用的消息倒也不少,太微约莫是上辈子不甘心,这辈子名声大的很,据说他似乎在寻找什么很重要的人,路途中倒是帮了不少修者与凡人,他生性寡言冷淡,剑术非凡,倒被不少年轻气盛的孩子奉为圭臬。
  君子轩倒也做的更绝,许是经历的更多了,许多麻烦就绝了根源。断魂谷早早建了起来,听说身旁又多了位太微长老,之后亦有参老、商女、天狼杀星三人。
  这个时候正是做任务的好机会,但谢苍觉得不适合跟他们接触,无关任何,单纯觉得不适合罢了,他总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然而,他真正想找寻的那两人,却始终一无所踪。
  琴渊倒也罢了,但啸仙虽眼高于顶,却是浪荡红尘的性子,他生来一副温柔眉眼,绝情心肠,生平毁誉参半,无论如何,他绝不该毫无声息。
  约莫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谢苍到天崖岩看风景的时候,与啸仙擦身而过。他似乎正从天崖岩顶下来,五指上缠绕一条纤细的链子,连着一块样式奇特的圆形配饰,落在空中晃荡。那是琴渊法杖上的饰物,平日最是珍爱,也是啸仙与琴渊一日切磋后的战利品,还被一厢情愿的当做定情信物。
  看来进展还好。
  然而值得谢苍感慨的是,如今的啸仙依旧形貌俊朗,暗紫色的长发发尾犹带血红,且意气风发,再不复他记忆中灰白长发、落拓憔悴的模样。
  一人上天崖岩,一人下天崖岩,擦身而过,自是别无后话。
  不过谢苍大概是今天出门黄历看的仔细,啸仙之后,他在天崖岩上还看见了琴渊,巫祝大人正站在天崖岩上看着底下奔流不息的沧海,神色寡淡。这个场景实在是很适合弹琴舞剑应应景,什么高山流水遇知音,或者畅谈一下人生未来,喝壶酒什么的
  然而琴渊都不是。
  琴渊不会琴棋书画,也不懂得诗词歌赋,更不识风趣;而且对酒敬而远之,对美食也没有任何兴趣。总而言之就是两个字,无趣。他只擅长法术,双手只适合握住法杖与薄刃,字虽认识,却仅止于端正二字。在他的人生中仿佛只充斥着自己的部落与法术,之后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谢苍推着轮椅到琴渊身侧的时候,对方看着沧海起伏正入迷,面上似乎有些许渴望之色。
  “在下谢苍。”
  几百年没跟别人搭讪的谢苍稍微有点尴尬,半晌也没有闷出什么话来。
  “琴渊。”
  琴渊偏过头来看了看他,然而却对他面容上的面具毫不在意,很快又转过头去了。这时候正是波涛浪涌的时刻,琴渊的鞋袜与衣摆明显已经浸湿了,衣尾上甚至隐隐透出了花白的泡沫,但是他只是静静的伫立于此,丝毫不受其扰。
  虽然时间还没过多久,但谢苍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沉闷的尴尬气氛,就好像对方辟开了一个光罩,对你的接触不理不睬。尽管这种感觉并非出自对方的意愿,甚至很可能对方根本没有任何排斥的感觉,但自己已经不大敢上前搭话了。
  啸仙居然能泡到琴渊就算是失忆的琴渊也真是而且即便没有失忆,琴渊也一直与他是好友
  啸仙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啊!
  “你在羡慕海?”谢苍倒也不是没事找事,他看着琴渊的面容,又想想他失忆后的性情,揣摩着试探问了句。
  琴渊点了点头,似乎也并不觉得跟一个陌生人说心里话有点不对,面容略带了些惆怅,淡淡道:“风一吹,浪就来了,一上岸,浪又被拍散了,慢慢退回去,谁也留不住。但是一个人,要是被风吹到了哪里,就会像种子一样落地生根,再也无法毫无痕迹的退开。”
  “我听说东海的浪潮汹涌、醉月的美酒香醇、天宫的景色醉人、大漠的黄沙迷眼然而,我永远只能听说。”
  虽然这几句话说来冷淡而又无甚感情,却让谢苍有些为他难过。
  “可我本没有任何资格怨愤,族老他们抚养我长大,我自当为族人竭尽心力。”琴渊微微退后了几步,声音中也隐隐带上难以言喻的苦楚与羞愧,“我始终却难以抑制心中所思所想,想离开故土,去见识更广袤的世界,去看看更繁华的红尘但我做不到,我也不能这么做。”
  谢苍抿了抿唇,倒也没说什么安慰之语,面无异色笑道:“这倒也没什么,我是个旅人,四处流浪,倒是去过许多地方,你要是想看这些地方。我许是有些法子的。”
  此话一出,琴渊很快便转过身来看着谢苍,似是惊喜一般道:“你有法子?”
  谢苍点点头道:“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只是去到哪里,便爱取些什么东西回来,做此见证。我听说修者间有一种法术,能窥探物品之前所在的场景,回溯时光。我虽然不懂,但你好歹有个念想,如若不然,我就着这些东西每个给你讲个故事也好。”
  琴渊沉吟片刻,笑道:“那你便给我讲个故事吧。”他笑起来犹如春花初绽,冬雪寒梅,虽不是惊艳绝伦,却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味道。
  第一样物品,是一串珊瑚贝壳手链。
  这串手链是在东海时得到的,谢苍只在那儿待了一个晚上,犹记得天上的月亮很圆,又像玉盘一样的温润,繁星璀璨,美不胜收。而谢苍的第一个故事也开始了,这个故事倒是很普通,堪称平淡,只不过是凡人朝夕之间的幸福罢了。
  故事不长,人物也不多,只是一对夫妻。
  妻子有了身孕,肚子很大,夜半睡不着,便想起来走走,她虽然不是十分的美丽,却有着晶晶亮的黑眼睛和红润的双颊,看起来倒也精神。她走到了海边,穿着鞋子,从背后看过去,竟恍惚觉得她依旧是个风华正茂的捡贝姑娘,然而她的模样看上去,却并不是非常的快乐。
  那一夜的月亮很美,风却并不是很大,带着浪潮都温柔起来。那即将成为母亲的妻子对着大海吹了会儿咸腥的海风,对孩子说教了一番,却又转而惆怅起来。原来村里有几个漂亮姑娘对她丈夫芳心暗许,她是担心丈夫会喜欢上别人,她喃喃说丈夫若要纳妾,自然没有不肯的道理,却忍不住哭起来。
  然而还没过一会,那丈夫就连滚带爬的跑出来,慌张的到处喊着“珠儿”,想来就是那妻子的闺名了。妻子倒也应了,丈夫手中还抓着件厚厚的外袍,见到妻子,便急忙给她套上,对她嘘寒问暖,流了满脸的汗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想来已经寻找了许久了。妻子心疼他,便埋怨大半夜丈夫怎么不穿件袍子出来,受了冷风可怎么办。丈夫也就傻憨憨的笑着,护着妻子,任由她抱怨。
  两人之后便相携着回了家,妻子面容上也散去哀愁,恢复了幸福与柔情。
  故事也就此完了。
  琴渊若有所思道:“这珠儿夫人的心思,倒真叫人琢磨不透。”
  “有了身孕的女子,总爱胡思乱想,半夜恐怕是睡不好,惊了什么梦魇,因此生出伤怀来,也是常有的事。”谢苍笑了笑,将珊瑚手链送给了琴渊,对方倒也没有客气,取过来带在了手上,谢苍又道,“后来她见丈夫如此紧张她,自然什么怀疑伤心都烟消云散了。”
  “感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琴渊露出了一点憧憬的表情来。
  但是这个故事讲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两人互相道了别,又约下明晚之约,这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卷

  这一留,就是足足半年之久。
  谢苍纵然有说不尽的故事与送不尽的礼物,也尽数在这一百多天里消耗殆尽了。好在两人倒是慢慢生出友情来,便是不讲故事,也可以坐在一起聊聊寻常琐事。谢苍游历多年,各地风俗习惯不一,又有特殊礼节衣裳,他一一说来,绝不乏味;琴渊倒是不同,他不知如何绘声绘色,只干巴巴的说着族内事情,譬如族内孩童顽劣,又有老人离世,或是有何庆典。
  无论是死亡还是欢聚,他始终是带着一种淡淡的温柔来讲述的,甚至令人觉得他是快乐的。琴渊的部落名为穷黎,与有巢氏很相似,栖居于一颗巨树之上,信奉树神。穷黎一族寿命漫长,无病痛之忧,又已自我形成一个模式,所以一般死去的多是老人寿终正寝,并不以为苦,反以为喜。
  他们坚信死去的老人会化做夜空的星星,远离尘世忧愁苦痛,永远的庇佑他们一族。
  琴渊但凡提起族中有老人死去,也是说不出的欣慰,觉得老人家平平安安的活到应活的岁数,不受任何苦痛,于睡梦中安稳离去,无人搅扰,岂不是再好不过。
  这个念头对谢苍而言有些新奇,但并不排斥,倒是很快的接受了。他与琴渊并不是一类人,他虽擅长巧言令色,也能够一针见血,但凡让他出言讽刺,便每每收不住自己的嘴巴,年轻时吃过不少这方面的亏;琴渊不同,他说话只喜欢开门见山,直入中心,却隐隐多为他人考虑,言语方面多有斟酌,虽直白,却叫人难以心生不喜。
  然而并不是只有一类人,才能成为朋友的——除了蛇精病。
  而今,虽然不过是区区半年光景,但是却已经有人早早的按捺不住了。
  谢苍花了三个月,教会了琴渊怎么弹琴,但新手上路,自然不会弹多么高深的曲子。琴渊花了七日记住了基本,又花了两个半月不停的练习一首曲子,这首曲子没有名字,只是一段很短暂的调,但基调很是欢快,颇得琴渊喜爱。
  这一日,琴渊坐在天崖岩上抚琴,他神色沉静,气质高雅,指下却是一首过分欢脱的调子,谢苍坐在旁边看他,只觉得几乎忍不住笑意。声调渐柔,尾音一收,琴渊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谢苍问道:“我哪里弹错了?”
  谢苍只好憋着气摇摇头,夸赞道:“不你弹得很好。”
  两人正闲谈着,天崖岩上又来了两个人,还都是熟人。
  啸仙跟带着面具的君子轩。
  无论有意无意,总之啸仙是过来打了个招呼,琴渊与他也算相识已久,便也点点头,四人围坐下来。啸仙虽关注着琴渊,却特意分心到了谢苍这边,只是他看了两下,却又似乎有些奇怪,转头看向了君子轩,竟一下子瞠目结舌起来。
  “这这”
  “君子轩这不是太阴的面具吗?!”
  君子轩淡淡笑道:“是啊。”他用手轻轻覆上了那张银面具,慢慢将它揭了下来,紧紧的盯着谢苍。而谢苍只看了他一眼,却经临别年,再没有忘记过。
  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君子轩,可心情却迥然不同。
  君子轩的眼睛里像是有光,秀朗的眉目中藏着一丝丝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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