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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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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游仙:“我不是在和你论道,而是在谈梅振衣,你刚才说这小子并不清楚自己有多大本事。其实以他的年纪,这种修为,在人间修行弟子之中几乎是见不到的。有拜神鞭在手,我看就算来几位大成真人,论手段也未必如他,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钟离权表情也严肃起来:“原因很简单,想想他出道以来,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包括你我在内!这确实不寻常,小小芜州,怎会如此风云汇聚?这么点大的地方,既不是仙家大派道场,又没在开法会。”
左游仙:“别的不说,刚才酒楼中的场面,你在人间遇到过吗?”
钟离权缓缓摇头:“没有,从来没有!四年前,我遥望此地风云有变,好奇之下前来查看,也未得要领,却恰好收了梅振衣这个徒弟。现在看来此地确实有玄机,你不是唯一注意到异常地人,就在今日凌晨,清风仙童也对我说过差不多地话,但我们已身在其中,修为再高恐怕也看不透。”
左游仙:“今日那随先生出现的就很突兀,给了梅振衣那样一面神镜,看来也是想借这小子地眼睛看一看此地究竟。”
钟离权:“可随先生不该现身那样做的,你可能还不解,但是我明白,只要他一现身插手,就等于你我一样身在其中了。”
左游仙:“我看那人本来没打算现身,是被梅振衣的话逗出来地,难道是因为那个赌?”
钟离权:“我也不清楚,但肯定有原因,必有机缘将他卷入。嗯?敬亭山下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话说到这里,钟离权突然眉梢一挑,转身向敬亭山方向望去。
就在梅振衣跃马冲上芜州城的时候,敬亭山脚下也走来一个人,他是位中年男子,淡黄袍腰束玉带,飘飘然足不沾尘,正是那位在万家酒店现身的“随先生”。
自从芜州城的战事一起,明月不喜欢远方战场上的戾气,清风就施法隔断了敬亭山内外。此时从山脚下向上望去,树影婆娑风清云淡,却没有上山的路。可这种法术却挡不住真正的仙人,中年男子就像看不见眼前的阻隔一般信步前行。
随着他的脚步,眼前光影变换,一片茂盛的竹林间,蜿蜒的山道显现出来。前方路中央站着一名女子,一袭翠衣眉目如画,一见他就盈盈施礼道:“随先生,此地是金仙道场,今日不待客,请您止步回头。”
中年男子:“你叫我什么,随先生?”
女子面容恬淡的答道:“先生在万家酒店自称姓随名便你,清风仙童也称你为随先生,难道不对吗?”梅振衣在酒楼上顺嘴一句话。现在搞得大家都叫此人为随先生了。
中年男子感觉有点好笑,点了点头道:“那好,就叫我随先生罢,请问你又是谁?”
女子:“我叫绿雪,是山中精灵,受清风仙童所托,在此拦路劝客。”
随先生:“清风,是闻醉山清风吗?”
绿雪:“正是。”
随先生笑了:“我听说过这个清风童子,在昆仑仙境是出了名的难惹,没想到今日到此。他竟然遣你这个小树精拦路。他的法术挡不住我,你这个小树精就能挡住我吗?”
绿雪神色不变。淡然道:“以随先生地修为,想上山绿雪自然挡不住。仙童只是托绿雪转告一番话而已。”
随先生:“什么话,他自己不说,却要你转告?”
绿雪不理会他的语气,径自将清风的那番话说了出来:“随先生不说出自己的身份,不过是行游人间一散人,自然可见可不见。
隔绝此山内外的法术,在上仙眼中不过如凡人家门锁。防君子不防小人。请问随先生您这种人。若主人不允,会溜门撬锁吗?”
随先生没有生气。反而给逗乐了,笑出了声:“有意思,说的也有道理。以我的身份,自然不会与你这个小树精为难。我就不进门了,但是想见他也不难,可以施法唤他来门前相见,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绿雪不紧不慢的说:“唤不得,清风仙童已不在此山中,他出门办事去了。”
随先生:“哦,他能有什么事出门办,不是出了名的难惹吗,怎么没见面就被吓跑了?”
绿雪:“这就非我所知了,仙童托我转告的话都已说完,随先生请回吧。”
随先生摇了摇头转身欲走,刚迈出一步忽然又回身道:“不对呀,这座山是他地吗?我既是行游人间一散人,游山玩水不可以吗?”
绿雪:“此山是芜州梅氏所有,梅家公子已将这座山送给清风仙童为道场。”
随先生又在摇头:“一介凡夫俗子,送地契物产还好说,但不好说成是送道场。既然我今天来此见到人的是你,我看这座山不该是他地道场,应该是你的道场才对。”
绿雪:“绿雪不解随先生何意?”
随先生高深莫测地一笑:“你现在当然不解,日后自然会明白的。
那清风无端开口与我辩天机,我就在此地开口,留一句人间世的天机。”
绿雪没有听懂他的话,而随先生已转身离去,瞬间不见踪影。这时提溜转打着旋从竹林间飘出,在绿雪身后道:“真走了呀!他那么大本事,居然真被一句话说走了!清风不在?太好了,梅公子有事托我正要问明月呢。”
清风真的不在敬亭山中,至于是不是被随先生吓跑的,除了他自己就没人清楚了。他此刻与梅振衣一样,也进了芜州城,干什么去了,绿雪也不知道。
梅振衣进了城,梅毅、张果等人早就准备好接应,找个幽静的地方先安顿好玉真公主,几人又在一起商量公主该怎样亮明身份地事情。
一见到梅毅,梅振衣就吃了一惊,这才十来天地功夫,梅毅的头发竟然白了不少,两鬓就似染上了一层秋霜,以他地修为不至于啊?
等安顿好公主,梅振衣出门拉住梅毅第一句话就是:“毅叔,你怎么回事,头发怎么突然白了呢?守城之战,如此劳心费神吗?以前打过那么多仗,也没见你这样啊?”
梅毅摇头道:“不是因为战事本身,不知为何,芜州开战不久,我整夜都会做种种噩梦,惊心动魄、神魂不安,到昨夜已经是第七天了。”
张果也在一旁道:“的确如此,这几日来梅将军寝食难安,头发一天天在变白,都是那些缠魂噩梦的原因,如果不是战事正紧,我也想劝他去找少爷看病了。”
第四卷:德充符…第五卷 095回、定心安住莫失守,凌霄宝镜谁可偷
梅毅是一名战将,平时是梅府的亲卫,上阵时是梅孝朗手下的亲兵首领,经常带领最精锐的重骑兵冲锋,千军万马中不知杀过多少个来回。但梅毅从来没有做过三件事——
第一是他从来没守过城,重骑兵是野战主力,守城发挥不了最大的作用,梅毅曾经历过多次攻城之战,从来都是对方守城。这次他自己守芜州,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假如换作梅孝朗率大军在此,早就派他出城冲杀去了。
第二是他从来没做过主帅,以前打仗都是听主帅的号令,一直都是个将才而非帅才。但今天情况不同,满城军民都指望他一个人,他的是一城主帅,军政大权都在手中。
第三是他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打过仗,缩在城中只守不攻,他与人动手时从来没有这个习惯。更不适应的是,这些天都是别人动手厮杀,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一身神功已失,再加上他是全军主帅,不可能亲自出手。
守城之战还算顺利,但梅毅心中却很不顺,做一件与自己平生习惯毫不相符的事情,还不得不认真去做,这种感觉会是什么样呢?他人不是梅毅,形容不出来。
还有感觉更糟糕的,从七天前开始,梅毅每天夜里怪梦连连。
他梦见王那相率领着叛军冲上了城墙,跟随他守城的兵勇纷纷战死。倒地之后都用求救地眼神看着他。又梦见芜州军民趁他睡着把他绑到敌营献降,开城迎接叛军,梅氏一家人皆遭屠戮。还梦见在战事的最后关头,自己单枪匹马冲出城去,前方是杀不完的敌人。
等等怪梦不一而足。只要他躺下一闭眼,这些场面就纷沓而来,怎么样都摆脱不了。
假如换一个人不给逼疯了才怪!梅毅是心念坚定之人。按现代的话来形容,这人的神经比钢丝还要坚强,能够不为所动。但这也够他受地,因为没法休息,睁开眼就是守城之战,闭上眼又是噩梦不断。一连七天。梅毅的头发都渐渐变白了。
张果问明情由也很为梅毅担忧,如果不是战事吃紧无法离开,他真想劝梅毅去找少爷看看,梅振衣是孙思邈的衣钵传人,也算是一位小神医。
听完事情始末,梅振衣伸手扣住了梅毅地脉门,眉头紧锁道:“以毅叔的修为,是不可能有普通病症的,这恐怕不是病。难道是积海真人教你的修行心法,习练时出了偏差?”
“非是修炼有偏差,而是他以前的心性有偏差,冰雪入炉,必然消融,这一关必须得过。我已经封住他的神通法力,否则他地麻烦更多。”耳边有声音传来,是仙童清风在说话。
梅振衣一转身没看见人,用神念回了一句:“仙童,你别总这样说话,一惊一乍的。想吓谁呀?就不能现身吗!”以他的修为还无法主动与人用神念交流。但是灵山心法突破“唤鬼神”的境界之后,神识感应到提溜转那种阴神或者清风这种仙人。在神念中与他交流,他也是可以对话的。
清风说了一句让他很意外的话:“我在躲一个人,不方便现身,你带着梅毅到翠亭庵来。”
梅振衣讶道:“清风,以你的修为,还需要躲什么人?”
清风的语气有些不悦:“还不是你招惹出来的,万家酒店遇见地那位随先生。”
梅振衣:“他那么厉害吗?连你都要躲?他究竟是什么人?”
清风:“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来路,总之深不可测,又来意不明,我不想与他纠缠。别废话了,快带梅毅到翠亭庵来,我在后院等着,他的病你能治,但需要我护法。你们三个都不要开口说话,直接来就是了,免得让人听见,察觉我躲在这里。”
张果与梅毅也听见了清风的话,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没有开口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去了翠亭庵。
城外在打仗,城内的翠亭庵香火反而比平时更旺,很多老百姓都到这里来烧香祈福,保佑这场仗快点打完,恢复太平日子。现在的翠亭庵热闹的就像过节,尤其是后院墙外人更多。
在梅振衣地建议下,翠亭庵搬到城中之后添加了一个“服务项目”。翠亭庵在城中门朝东,后院的那一面山墙就变成了朝西。尼姑们贴着墙面拉上了很多道细绳,来敬香的老百姓可以将自己的心愿写在一条窄窄的黄绫上,挂上山墙。
黄绫不贵,两文钱一条,可以在翠亭庵中“请”,让“值班”小尼姑替你写,也可以自己在家中自制写好,但尺寸和颜色要和翠亭庵准备的黄绫是一样地。挂黄绫当然不是免费地,但结缘不限,只要给钱就行,哪怕只给一文,尼姑也会把你的黄绫挂上去,时间一个月。
这主意是怎么想出来地?梅振衣穿越前的大伯梅正乾是一家道观主持,曾开发过不少类似的旅游项目,绝对是当地宗教界的人才,梅振衣只不过把大伯的那些创意变了个花样。
在当时的芜州,这可是个绝佳的主意,哪怕是穷人家,只要花上一文钱,就可以把自己对菩萨的祈求或虔诚的心迹,写下来挂在墙上给西天的诸菩萨门看。而那些大方又有钱的主,自然不会少给,一次施舍几钱银子的也有不少。
星云师太自然不会反对梅振衣这个建议,这个“服务项目”一经推出,就受到了芜州百姓的广泛欢迎。偌大一面红漆山墙,拉上绳子总共有八百四十个位置。每个月都挂得满满地,有不少人还特意上门交钱,写好黄绫预约下个月的。
平日里香客们在庵中进完香,都会出门绕到翠亭庵后面来,看看这一面山墙外挂的黄绫上写的都是什么?这也算芜州一景了。
时间已是黄昏。山墙外还很热闹,但与这一墙相隔的翠亭庵后院却很安静,只有清风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墙根下。见三人进来。清风指了指这面墙道:“梅振衣,墙外那一片黄绫,你出的好主意吧?”
梅振衣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确实是我地主意,但我也没有恶意。”
清风有些不解:“我并未说你有恶意啊,你何故面露愧色?不要小看墙外那众生虔诚的愿心,可以阻挡仙人的搜神之法。在此可以避客,让那位随先生察觉不到我的所在。”
这一面山墙竟还有这种作用,出乎梅振衣的意料之外,他看了看四周问道:“你后面有这座墙,可前面呢?”
清风瞪了他一眼:“前面有菩萨还有我熊老哥把门,强行以化身神念逼入,不是和菩萨翻脸吗?”
梅振衣没敢乐,小心翼翼的道:“仙童,是你把翠亭庵搬下敬亭山地。当初逼着菩萨搬家,现在有事,又躲到菩萨庙里来了?”
张果在一旁替清风解释道:“如果不是把翠亭庵请入城中,能有这些香火吗?能有这面心愿墙吗?说起来,仙童并没有得罪菩萨。”
梅振衣:“我就是开个玩笑,清风仙童。你说我能治梅毅之病,应该怎么治啊?”
清风反问:“你也清楚这不是普通人的病症,就没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吗?你师父应该告诉过你。”这一提醒,梅振衣还真想起一件事来,孙思邈对他讲的。
孙思邈当然不可能一生下来就是神医,他年轻时学习外丹饵药。曾误中丹毒几乎送命。请了当时很多名医调治都没治好,最后还是自己治的。俗话说能医者不自医。而孙思邈能治自己的丹毒,足见当时医道修养已经相当不低。
丹毒治愈之后,身体中的毒素已清,却导致了另一种病症。孙思邈静坐时总是恍惚有幻觉,看见世上疫病流行,他怎么治也治不好那么多人的病疼,人间污秽腥臭遍布,简直无法入目不堪忍受。
后来,随着修行境界的突破,这幻觉自然消失了,孙思邈告诉梅振衣这是修行中地一种考验。
梅振衣听这个故事时,曾问师父是怎样通过考验的?孙思邈微笑着答道:“治呗,见一个治一个,不厌污秽腥臭,我本就是个医生。”
现在听见清风的反问,又想起了这个故事,当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施了一礼问道:“请问仙童,如何助我毅叔渡劫?”
清风:“你有那面镜子,照照梅毅就行了。”
梅振衣:“在酒楼上你不是提醒过我,不要照这面镜子吗?”
清风:“不要随便照,更不要照自己,但那是一件神器,用处大着呢,总揣在怀中不用未免太可惜。”
梅振衣将镜子从怀中掏出递给清风:“镜子在这里,怎么用?”
清风往后闪了一步,摆手道:“别给我,也别照我,否则那位随先生就知道我在这里了。梅毅,你过来。”
梅毅上前道:“请问仙童,我该怎么做?”
清风一伸手不知在何处抓住一个蒲团来,扔在地上道:“你就在此地定坐吧,收摄心神就如往常一般,当心无杂念之时,睁眼去看虚空。”
梅毅做事很干脆,当即就在蒲团上闭目定坐。清风看着他,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对梅振衣道:“行了,以御器之法,将镜子悬在他的眼前一尺之外。”
镜子飞了出去,镜面悬在梅毅面前,而梅毅此时恰好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梅振衣面容一变,突然闭上了眼睛。
梅毅睁眼梅振衣为什么会闭眼?因为他突然看到了很多东西,这面镜子果然神奇,梅毅一定是在镜中看见了自己所做地那些梦。而御器施法之人梅振衣也“看”见了——
芜州城上杀声震天,四处是残肢断臂和散落地竹枪与弓弩,叛军像潮水一般涌上城来,城楼上只剩梅毅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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