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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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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高下,不必直接斗在一起。”
屡归尘轻轻拍案道:“我倒没想这么深,将门内较艺推广于各派之间,甚妙!”
这件事商量定了。四季书与屡归尘对望一眼,一齐起身走到客厅正中,向知焰下拜道:“还有一件事,恳请仙子答应!”二位掌门不必多礼!”知焰伸手凌空虚扶,却发现那两人以法力相抗不愿起身,于是没有勉强,手扶桌案道:“有何事,直说无妨。”
“我们两派为洗剑池争斗了三十六年,如今找到了比洗剑池更重要的东西,忽然醒悟这番争斗有损无益。我们两派已不欲再争。然而洗剑池归属未定。以缘法论,经门中众长老一致商定。以我们两派的名义,将洗剑池奉送知焰仙子。请万勿推辞。”
两派共商要把洗剑池送给知焰,不是给梅振衣也不是给青漪三山,就是送给知焰仙子本人。孤云川弟子有大恩于青城剑派,青城不能与孤云川再争洗剑池,反过来说,青城弟子也有大恩于孤云川,孤云川也不好再争。
干脆斩断争执心,把洗剑池送给知焰,这是他们想的一个好办法。寻回青莲宝灯以及确证孤云川道统传承,表面上是云飘渺与水无痕办到的,但明眼人心里都清楚,这是知焰一力促成。至于梅振衣嘛,还真没出什么力,他一直在闭关。
知焰起身回礼道:“多谢了!”她做事从来没有不必要的客套,也没多说什么推辞地话,既然两派要送,她就收下了。
梅振衣还在闭关,两派掌门要赶回洗剑池准备一个月后地盛会,只得先行告辞,由于这场盛会之后洗剑池就归知焰了,知焰派胡春与元充率十余名晚辈弟子与两位掌门一道前去,协助筹备事宜。
他们走后的第三天,梅振衣出关走下了方正峰,这一次没有惊动山中弟子,飘然来到承枢峰的餐霞阁,先向师父请安。他目光明澈神色安然,已没有了上次出关后那种恍惚之态,信步走上山来衣袂飘飞,但并无一丝异常,看上去反倒更像一个普通人。
“师父不在,自从上次去天庭拜会赤精子之后,师父说还要多长见知,又去仙界闲逛了。留了一句话回答你所问,心猿悟空曾是无量光斩落的一截闪烁不定之灯芯。”知焰仙子就在餐霞阁中等他,转告了钟离权的话。
“原来如此。”梅振衣没有再多说,在知焰身边坐下,看着道侣笑而不语。
知焰有些奇怪的问:“为何这样看着我,不认识了吗?”
梅振衣握住她地一只手,含笑道:“不是不认识,而是见故人如新,因此心中有喜悦,我闭关这一年,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知焰也笑道:“再看你也有不同,两次出关你只留下了两句话,其一是问青城、孤云两派有何事比洗剑池更重?其二是建议将洗剑池斗剑变为一场同道盛会,这两句话就解决了所有的情,而你本人并未直接插手。如今我看你有一种感觉。”
梅振衣:“什么感觉?”
知焰:“说不清楚,原先只有清风、观自在、大天尊那种人身上才能见到,现在似乎在你身上也感觉到了。”
梅振衣含笑反问:“现在才感觉到吗?”
知焰眨了眨眼睛道:“你与心猿悟空试法,在我看来仍是一段完整修行不能算中途出关。其实一年前就应该有了,但直到今日。我才看得清楚。”
梅振衣点了点头:“很正常,直到今日我自己才体会清楚。”
知焰靠在他的肩上很俏皮地问道:“正一上仙,那我就考考你,青城、孤云两派消弥前嫌,云飘渺与水无痕也结为道侣,这些都应在你的意料之中不必多谈,但洗剑池如今归属谁呢?”
梅振衣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呵呵笑出了声:“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归你了。”
知焰:“你怎能一语中地?”
梅振衣:“洗剑池是争端缘起,我若化身为青城、孤云两派众长老。也没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既然都因此受你的大恩不欲再争,最好的办法就是送给你,从此斩断是非执念。如此难得之福缘,若还看不穿得失的话,枉为一世修行了。”说完点了点头又道,“嗯。这也算是斩心猿之法。知焰掩嘴一笑:“就别谈斩心猿了,山中还有一件喜事,看你能否推演得出?”
梅振衣眼皮也不眨的说道:“张果成仙。”
知焰掐了他一把:“张果成仙你早就心里有数,但却未说中事情的全部。张果与星云昨日回山了,随行地还多了一个人。”
在梅振衣闭关期间,远在关中梅家原地张果修至世间法尽头,三个月前飞升成仙了,在仙界并未久留,从无边玄妙方广世界立刻返回,因为在他飞升之前,星云为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梅思恩。
张果地儿子怎么不姓张?这是他与星云商量后决定地,张果本无姓。这个姓是随便取的。他是乌梅成精,又为梅氏家奴受仙缘恩慧。所以长子姓梅名思恩。这种事情在古代很常见,一般需要家主赐姓。而张果与星云自己就这么决定了。
先有儿子后成仙道,总得带着孩子回青漪三山让梅振衣见一面,他和星云这就回来了。
梅振衣听说之后笑道:“张果与星云师太有子,也在意料之中,师太脸皮薄估计很不好意思,因此一直未说这个消息。”
知焰:“别总叫人家师太,早就不是了,现在是星云居士张夫人。”
梅振衣拍了拍脑门:“确实不能再这么叫她,都是小时候地习惯了,总也改不了口。”
知焰打趣道:“你帮老家奴拐走了翠亭庵的俏住持,不知观自在菩萨会有什么感想?”
梅振衣:“这是张果与褚云行两人所愿,事情应当如此,不论菩萨怎么想,也不会与我计较。你还记得我们当初自芜州出发,行游直至西海吗?张果去请星云,问她愿不愿换上便装同游山河,星云欣然答应,缘法就有了。”
知焰:“你忽然又提到当年之事,是不是又想行游了?”
梅振衣点了点头:“我闭关一年不得见,谷儿、穗儿还好说,未免冷落了玉真与行儿,这一次去洗剑池沿途风光不错,我们就乘舟由青漪入长江东行,还可行游大半个月,届时你与我再去洗剑池。”
知焰:“很好,行儿与提溜转一定高兴,我这就吩咐应愿去准备。”
商量完毕,道侣二人走下承枢峰去结缘草庐见张果,星云师太抱着未满周岁的儿子粉脸通红一直都没好意思抬头。若论辈份的话,襁褓中地小思恩可以算是梅振衣的同辈了,但张果与星云却不愿这么论,让刘海叫梅思恩师弟。
见面当然要有礼物了,不论是按世间的风俗打赏红包,还是以仙家身份赠送灵丹妙药,对这个孩子,梅振衣出手绝对不会小气。张果来的正好,暂时就留在青漪三山镇守,也没什么大事,偶尔指点一下刘海等人处理三山事务,他可是最早地梅家大总管。而梅振衣准备离山行游,回去和玉真公主一说,要带着她和行儿游山玩水,玉真当然高
三天后,有两艘船从青漪湖中出发驶进青漪江。前面是一艘大舫船,上下两层雕梁画柱、绣锦飘帘漆玉为栏,尽极雍容华贵,一看就是公候之家的游船,普通人有钱也不敢公开这么装饰,船上当然是玉真公主等亲眷。后面是一艘崭新的大篷船,前中后有三个大仓,安置十数人以及日用之物也没问题。
舫船的二楼前方有一间小厅,朝船头的一面是一扇垂着纱帘带栏杆地月牙门。玉真公主与儿子坐在帘后看沿江风景。别看行儿平时像个淘气猴。但在娘亲面前却乖的似个小猫崽子,一边吃点心一边陪玉真公主说话。
梅振衣站在船头,背手看着激起的船舷浪花与流逝的江水。这两艘船走的比一般地船要快不少,顺江流而行未升帆也未摇桨,中午时分到了青漪山脚下,远处岸边就是他与清风遇黄龙禅师之处。也是张妖王画地横江拦善无畏地地方。
梅振衣的船渐渐追上了江中一艘规模稍小地舫船,耳闻一阵击节与抚弦之声,有一男子在船中朗声吟诵道
西塞沿江岛,南陵问驿楼。
潮平津渡阔。风止客帆收。
去去怀前浦,茫茫泛夕流。
石逢罗刹碍,山泊敬亭幽。
火炽梅根冶,烟迷杨叶洲。
谁家复水宿,相伴赖沙鸥。
吟诗声隐约传来很飘渺,但以梅振衣地耳力当然听听清清楚楚,此时恰有几只鸥鹭从江上飞过。此诗好意境,作诗之人好才情,凡人说话不带仙家妙语声闻,其中有几句他没有理解地太明白。梅振衣也来了兴趣。抱拳传音道:“前方舟中雅客。能否有缘一叙?”
前舟中有一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端着杯子喝酒吟诗。身边还有一群宴妓抚琴添趣,忽闻船后传来梅振衣的声音。就像在耳边打招呼。男子赶紧起身挑帘走到船头,只见后方追上来一艘华贵无比的大舫船,一看就是公候世家所乘之物。船夫操舟极为娴熟,片刻间已经靠到了这艘舫船的旁边,船头相隔不过四尺远稳稳的与江中并行。
那边船头站着一位青年男子,三缕长髯形容俊朗,一身道人地打扮。在开元年间,贵族子弟出游着道装并不少见,甚至是一种社会休闲时尚,就连这边舟中的中年男子也身着类似道袍的长襟大袖衣,所以这身打扮也不算很特异。
中年男子一见这艘船与船头站的道人,就知这对方来历不凡,绝对是一位很有家势背景地贵胄子弟,他有点矜持的淡淡一笑拱手道:“襄阳孟山人浩然有礼了!行舟弦歌闲赋,忽闻雅意之声,请问来者是谁?”
襄阳孟山人浩然?他不就是孟浩然吗!与王维齐名的田园诗大家,别说千年以后,如今已颇有才名,大唐诗风为千古最盛,梅振衣当然听说过他。
“先生自称孟山人,我姓梅,就叫我梅山人吧。舟中听闻先生之诗,感意境悠然,特奉送芜州美酒老春黄一坛,特产菜肴一席,添饮吟雅趣,不请自来望孟兄莫要嫌我烦扰。”古人自称山人有多种含义,可指修仙之人,也可能是自谦没有官职在身。
说着话梅振衣纵身一跃已经跳到了孟浩然的船头,左手托着一坛酒,右手提着一个朱漆食盒。孟浩然眼睛一花,对方就已经上船了,看来这位梅山人还精通武功,刚才没见他手里有东西,想必是没看清楚。
来客姓梅,此地是芜州,再看看对方那艘船的气派,一定是南鲁公府的子弟了。孟浩然前年曾行游长安,听说过南鲁公出于芜州梅氏。他本以为对方会请他过去,没想到梅山人自己跳过来了,还带着酒菜,微微有些意外。
“山人既有雅性,若不嫌此舟寒微,请到舱中一叙。”孟浩然挥袖挑帘,一副清高之态,将梅振衣迎进了船舱。命宴妓重新摆席,换上梅振衣带来的酒菜,两人对座饮酒闲谈。
“方才闻孟兄吟到山泊敬亭幽一句,知为即兴之作,才情令人佩服。但诗中火炽梅根冶何解?石逢罗刹碍又何指?恕在下学识浅薄不能尽然领会,请指教。”古人吟诗有时用典太过生僻,旁人还真不好理解,梅振衣刚才没听明白的就是这两句,当面向孟浩然请教。
孟浩然已有几分醉意,听梅振衣这么问,略带自得之色解说了一番:梅根当然不是梅树的根,是九华山下一处地名,火炽形容炉火旺盛,那里是自古产铜冶铜之地,孟浩然不久前行游经过。此句火炽梅根冶,与下句烟迷杨叶洲成联。
至于石逢罗刹碍,梅振衣每个字都听懂了,就是不明白何指?罗刹为梵文罗叉娑的简译,也可指代恶人恶事,这青漪江上哪来恶石档航道?这么一问孟浩然地话就多了,甚至带醉扯到了远在长安地天子李隆基。
听言知意,孟浩然说话自然文雅清高,但梅振衣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理解地比原话更清楚
话说孟浩然出生于襄阳,早年一直在鹿门山中以隐逸之士自居,每日于田园看着僮仆弄田桑,无事读读书、写写诗、钓钓鱼、喝喝酒、泡泡妞,常自比渭水垂钓姜子牙与躬耕南阳的诸葛孔明。
就这样一直“隐居”到四十岁,再也“隐”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这样成不了姜尚与孔明,也没有文王与刘备来请他。于是在前年(大唐开元十八年,公元730年),孟浩然离开鹿门山应进士举不第,随后在长安四处献诗结交名士,倒也名动一时。样地人物不容易刻画。
第六卷:子非鱼 288回、端杯坐听无弦曲,转眼明通造化机
孟浩然常在国子监太学中结交官宦子弟,赋诗吟咏,与王维、张九龄等朝中重臣交往甚密。~~唐代文坛的一位诗人,八成可能就是官场的一位官员,吟咏是一种风尚,几乎有出身的人谁都爱来两首。
孟浩然的机会终于来了,有一天他在王维家中做客谈诗,天子李隆基突然驾临,孟浩然回避,而王维告诉天子孟浩然就在自己家中。李隆基很高兴,对王维道:“我听说过此人,可诏来一见。”
孟浩然拜见天子,满怀期望诵诗一首:北阕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
刚念到第三句“不才明主弃”,李隆基就显不悦,待他诵完之后责问道:“卿既不求仕途,何故来长安应科举?卿曾自居隐逸之士,朕谈何弃你,奈何自诩清名以诗文诬我?”然后拂袖而去,孟浩然游长安欲求闻达落了一场空。
孟浩然心中郁闷可想而知,离开长安下江南寄情山水之间,赋诗多首以表明自己淡泊情怀,不慕虚荣权贵只求洁身自好,一方面是写给别人看的,另一方面也是在安慰自己。他挥金如土纵情声色游玩了一年多,功利之心不得不淡了下来。
虽自称淡忘,内心深处实不能忘,孟浩然在青漪江赋诗之时就来了一句“石逢罗刹碍”,暗指长安遇天子却不得重用的挫折,与下句“山泊敬亭幽”的淡泊情怀相对应。以上并不是孟浩然的原述,而是梅振衣作为旁观者听明白的过程。
有意思的是,孟浩然提到自己当面开罪天子而遭放还的往事时,内心深处印有遗憾,表面上却很得意,似乎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就等着梅振衣来夸他。可惜梅振衣没有夸赞他。孟浩然隐约感到很失望,又不好表露出来。这种复杂矛盾的心态纠葛,以梅振衣地仙家神识体会的很清楚。
梅振衣有点想笑。却忍住了没笑,李隆基如何暂且不谈,孟浩然的遭遇也算是自找地。孟浩然的山水诗写得相当不错。比孔明诗写得好。但隐居田园就自以为是诸葛亮,却不可能有什么传说中的访贤明主从天上掉下来请他,他本来就不是。
这种凭空自恃实是一种天真妄想,不仅是文人地天真,而且是世上大部分人地隐妄,并无自诩的建树却自视才高者,大多也将自叹怀才不遇。比如有人读丹道经典自以为慧根极佳,见到梅振衣便问:“你怎么不早来请我修仙?”梅振衣也不必理会他。
孟浩然仕途不顺标榜自己不慕功名。是自我安慰之语,隐逸的真谛不在于此。这样的遭遇倒也可能成为领悟淡泊心境的机缘,但看孟浩然的表现,显然还没有真正领悟到。
一念及此,梅振衣开口点化道:“清高真风骨,宠辱不惊、不怨、不夸、不恃,惟省一身行止。孟兄若真有相伴赖沙鸥之心,这些幽怨往事自不会刻意提起,何故独自举杯于舟中吟咏?虽寄身清幽山水,心猿躁然未斩。”
孟浩然醉眼道:“诗文千古在。功名一世休。才薄不为帝王师,如今我已忘形于山水之间。尽享逍遥之乐。听梅山人之语,您也是好道之客吗?”
梅振衣点头道:“不错。就是修仙之人。”
孟浩然朗声道:“华衣仙家羽,身轻笑王侯!今日真是有缘,阁下何不请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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