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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相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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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大家过来看看,不知大姐这大白天的关上门究竟是做什么。”
李琦吟看似好奇的走近一步,透过门缝看向里面,转而又惊讶的尖叫了一声,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顺带“不小心”打开已经掩上了一半的大门。
她的身后几乎站着所有今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京都中身居要职的官员家眷,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婉,让秦婉即使想要咽下这口气息事宁人也不行。
若是平常,四皇子喜欢这名侍女,将她献出讨个欢心倒也无妨,也算送了个人情,秦婉求之不得。但是在这个地方撞到两人,这不是玷污了孙家祖先吗,原本已经算是打了孙家一个大大的巴掌,如今更是来了这么多人,不讨个说法让孙家颜面何在。
“姑妈请息怒。”所有人站在门边也有好一会了,自然也听到了秦婉的怒骂声,再结合房内的一片狼藉,也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太子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四弟一直以来都恪守品德,这次犯下大错,一定是这个侍女引诱在先。依我看,不然就把这个侍女以极性处置,一来可以向孙府上下道歉,二来也是为四弟平反,三来立其威,再敢有人如此,下场就跟她一样,杀无赦。”
原本萧情还有解释的机会,但是被太子“兄友弟恭”的言辞一阵泼污水,也难以开口。人家都只说你是受人引诱,不去追究了,此时萧情再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越显矫情。
“太子恕罪,夫人恕罪,奴婢是冤枉的啊。”红衣奴婢不停地磕地求饶。明明只是奉二小姐的命令跟随四小姐再趁机把她和晕迷的四皇子放在一起,却在半路被人打晕了,之后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听说要处斩她,就连忙害怕的跪倒在地。
孙菲提起随身携带的马鞭向红衣婢女的前方一挥,红衣婢女一个反射,就抬起脸闪躲向一边,也让孙菲看清了她那张姿色平反的脸蛋。
“母亲,这个婢女我从未见过,好像并不是孙府的。”
自孙菲说完,孙菲身后的老嬷嬷就开了口,“夫人,奴婢也觉得,这人并不是咱们孙府的,奴婢在四个院落当差的时候,从未见过她。”
“你究竟是何人?竟然伪装成孙府婢女引诱我四弟,到底是有什么阴谋?”太子常年上战场,不怒自威的样子散发出一股杀意,有些凌冽的盯着红衣婢女。
“奴婢是李府二小姐的随身丫头,是受二小姐之命而来,绝对不是有什么阴谋。”红衣奴婢自知性命即将不保,痛哭流涕的报出家门,希望孙府可以看在李国公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随着红衣婢女的动作,一封书信也从她的衣襟处滑落,隐约可以看到萧情亲启四个大字。
“太子。”未等萧琪开口,身后的一名随行侍卫就捡起信函,将它递给萧琪。
萧琪抽出信纸,只见纸上题词一首,未言作者其名,字体娟秀又不失风采,显然是个久练书法的练家子。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这首诗为韦庄的,为描写一个浪漫少女春日出游之时偶遇佳郎,对之大胆求爱的故事。放在平日,四皇子爱慕者众多,自然算不了什么,但是现在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自然也就有了主意。
这丫鬟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还指自己为李二小姐的随身侍女,更携带一份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写的情诗,显然就是为李二小姐和四皇子暗度陈仓,私下传信被抓。
李二小姐飞扬跋扈的名声可是和她的第一美人的名号一样响,写出这样露骨的情诗给男子,想必也确实是她可以做得出来的事。
“这丫头虽然以上犯下确实不敬,但看这份情意也不失为一个妙人。”太子自然也想到了事情的始末,李国公的势力近来如日中天,若是和萧情有所挂钩的话,必定也是自己登上皇位的一大阻力,于是心中难免有几分忐忑,便转了语气。“既然皇弟喜欢这个婢女的话,那么这个婢女就由我做主,认为义妹,封为皇弟的侧妃好了。”
自古以来,皇子的正妃都是由皇上册封的,而且太子还未封妃,其余皇子依长幼之序就不得封正妃。不管李琦倚和萧情私下多久,李琦倚也都是不能容忍自己和一个贴身女婢平起平坐的。这一做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杜绝了太子不愿意看到的现象出现。
“谢皇兄恩典。”萧情除了在一开始的时候露出一些诧异之外,就没有露出过别的表情,就连现在吃了一个大委屈也是平淡的像一滩死水,令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只有李琦吟知道,他隐藏在袖口之中的拳头握得有多么紧,瞳孔里忽然放大是骗不了人的。
恨吧,萧情,我要做的还远远不止这些,你苦心经营想要的一切,我都要毁去。我曾经受过的苦,你也要一字不落的全部尝过。
撒泼
“混账东西,真是丢尽了我们李家的门楣。”李琦倚刚一下马车,就被早早等待在门口的李潇扇了一个巴掌。
“父亲。”现在还是在李家大门口,当着下人的面李潇就给了她这么个难堪,让李琦倚倍感丢脸,无奈迫于李潇的积威不敢反抗,只能委屈的落泪。
一直以来,李潇对她是极为宠爱的,比起温柔娴静的长姐,府中一旦有了什么奇珍异宝,都是先由她挑选,嫡母也是显然更偏爱与她,无论是小到女儿家的脂粉,还是将来的夫婿,都想要将最尊贵的东西给予她,也养成了她骄横跋扈的性格,从未受过委屈。现如今被李潇那么一打,就止不住的更加仇恨李琦吟,若不是她不老老实实跟在丫鬟身后随着他们原本设定的计划走,这场闹剧最后的收场绝对不是这样。
“我的心肝宝贝啊。”闻风而来的赵氏拦住了李潇即将要挥下手的第二个巴掌,“你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给琦倚难堪,是想要我们的女儿从今以后都不能挺起胸膛做人吗?”
“哼。”李潇冷哼一声,却还是没有再下去手,“你这女儿,就是被你这样给惯出来的,现在都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都别吵了。”老夫人余式被李琦吟搀扶着从马车里出来,尖锐的眼神扫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有什么话回房里说,你们这样子算是成何体统。”
“母亲说的是。”李潇一向重孝,对老夫人说的话言听计从,此时虽然怒气在身,也是第一个过来先搀扶母亲。“那儿子就先送母亲回房。”
“不用了。”老夫人锋利的眼神直射向李琦倚,“李家的女儿,就该有李家女儿的样子,那般糊涂的事,做一次就够了。”再次对着李琦吟点点头,“这丫头我看着投缘,就让她送我回房,你也累了一天了,就不要为了这点已过去的小事动火。”
老夫人虽然没有明指,但众人也都知道她教训的是李二小姐,当即缄默其口。这几年,老夫人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很多时候没有这样苛刻待人过,已是大怒的表现。众人也都知道,惹恼了老夫人,恐怕李二小姐的将来日子不会这么好过。
李琦倚明面上虽然看似恭敬,其实心中早就已经把李琦吟骂了个千百次,看她因祸得福还得了老夫人的宠幸,更是眼红的几乎要跳脚。
待到三人回房后,李琦倚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直以来的撒泼个性,一双美目喷火的看着身后跟随的红衣婢女。
“你这个贱蹄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当真是想要一朝飞上枝头,就连主子也不管不顾供出来了。”似是还不解气般,李琦倚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向红衣婢女,婢女闪躲不及,锋利的碎片直接就刺进了她的肩膀上。
“好了,妹妹。”李琦秀见她已经发泄完怒气,就拉开她,让下人将红衣婢女带下去。
“照当时的情形,人证物证都指向你,红苑就算是再想为你开脱,也是遭人话柄,画虎不成反类犬。”
李琦倚虽然骄横,脑子却还不笨,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心中也是一阵后怕。若非是大姐当时拉着自己,恐怕自己是一定要为此争辩的。虽然现在所有人都觉得那副情诗是她写的,但也是空穴来风,不久就会散去,所有人碍于李国公的面子也都没有把矛头指向她,只是让一个侍女背了黑锅。要是她真的说了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那在旁人看来就是做贼心虚,反而遭人话柄。
“母亲,这,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李琦倚心知这次是遭人陷害,于是硬拉着赵氏的袖口撒娇,“你一定要为女儿找出那个幕后凶手,现如今京城里的女眷肯定都在偷偷笑话女儿,照这样下去还让不让女儿活了。”
“说什么晦气的话。”赵氏蹙了蹙眉头,也是真的心疼女儿,想要找出暗中偷龙转凤的人。
她自知论起心机来二女儿是个草包,只得转而向李琦秀问道,“今日你也在场,可是有发现什么?”
“回母亲的话,这件事情来得太过诡异,女儿一时半刻也是分不清。”李琦秀暗暗低下头,不住的思量。
原本赵氏的本意是想把李琦吟和萧情打晕放在一个房子里,一来逼萧情娶李琦倚做监视之用,二来也是为自己在李府的地位居安思危,先斩草除根。可这原本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却不知给哪个有心人给破坏了,偷龙转凤的把李琦吟换成了李琦倚身边的随身丫鬟红苑,还写下了这么一副荒唐的情诗,将一切矛头都指向了李琦倚。
“会不会是李琦吟干的?”李琦倚柳眉微抿,显然一副万分讨厌李琦倚的样子,“这贱丫头原本只是关在桃园的小杂碎,现如今一放出来,就让我沾了晦气,摆明了就是天生来克我的。莫不是她怨恨母亲当年把她们母女两个关进桃园,是报复来了。”
“说起来,整件事情里,倒是这个李琦吟得的好处最多。”赵氏若有沉思的点点头。
“李琦吟再如何也只是个不受宠的丫头,倒不见得有那么大的能耐。说起好处,恐怕有一个人获利更多。”李琦秀眸光深沉。
“姐姐说的是……”李琦倚似乎想到了什么,“太子!”
“太子刚被册封,根基难免不稳,先要除掉的就是一直以来名声威望极高的四皇子。如今这一出戏,一来让秦家和四皇子心生嫌隙,二来使四皇子的美名受到损害,三来祖训有云,长幼之序不可乱,太子未成亲,四皇子便不可迎娶正妃,李家女儿在如何也不可能和一个婢女平起平坐,这则是防止李家和四皇子结为姻亲。”李琦秀冷笑,“这也是个一石三鸟的好计策。”
“自古九龙争嫡,都会引起朝政动荡。李家一向不过问争嫡一事,怎么太子就把矛头转到李家了呢?”赵氏唉唉的叹了一口气。
李琦秀看了看赵氏担忧的表情,忙来安慰,“母亲莫要担心,这也未必就是太子干的,恐怕还可能是我们多心了。”
“对啊母亲。”李琦倚依旧是一声冷哼,“我还是觉得桃园的那个丫头就是有股说不出的邪门味道。”
“邪门不邪门,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李琦秀清秀的面容此时看上去有一股肃杀之气,“妹妹莫要忘了,我们可是还有一颗棋子埋在她身边。”
“大姐说的是。”李琦倚美目流转,两人相视会心一笑,净是隐晦不明的阴谋。
背叛
老夫人每日早晚两次沐浴斋戒,诵经以示佛心。既然李琦吟留下了,于情于礼都应该陪老夫人一起跪拜一番。
世人皆道神佛法力无边,慈悲为怀,那为何在她受尽屈辱于人下之时不显灵,在她胎儿不保性命堪忧之时不渡世济人,却让曾经的她白白枉死,让李琦倚这般大奸大恶之辈得享富贵。李琦吟虽然肢体上虔诚无比的朝拜,内心却在冷笑,神佛又如何,还不是捧高踩低,冷漠绝情。今世她想要做的事,不管谁来阻止,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歇息了。”老夫人在身侧婢女的搀扶下微微颤颤的站起来,“这几天夜里更深露中,你随侍婢去我的更衣室,把我那件新做的的狐裘披上再走吧。”
“是,祖母。”李琦吟等老夫人走后,就被婢女领着披上了狐裘,褐色的狐裘在灯光下别有一番风韵,惹得婢女都忍不住多看了李琦吟几眼。这四小姐虽说容貌没有二小姐美艳,看着却是异常舒服,好似是皮影戏里似水便化的纸美人儿般。
待到李琦吟重回桃园,生母王氏已经睡下了,只有掌灯的翠寰和黛兰还在屋里忙活。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翠寰一看到她,立马热情地迎了上去,递上一杯刚烧开的热茶“刚刚四姨娘来问过你何时回来,我只说小姐在老夫人哪里,恐怕还要好一会儿,让她还是先行睡下了。”
“回来?”李琦吟狠狠地把茶杯掷下,碎了一地的残骸。“你可当真料定我是回不来了是吧?”
“小姐息怒。”翠寰连忙跪在了地上,“奴婢若是有什么地方伺候不好的,小姐直说便是,奴婢自愿领罚,但求小姐不要这么吓奴婢啊。”
“奴婢从九岁开始就伺候小姐,虽算不上是完美无缺,那也是事必躬亲,尽心尽力,小姐刚才那句话,可是让奴婢寒了一地的心啊!”
翠寰一边说一边哭,双膝跪在了粉碎的茶杯残骸上还不自知,鲜红衬得那青色的绸缎都变深了,被划破的布料里透出的是一阵血肉模糊,恐怕这伤是要好几年才能养好的。
果然是伺候了她多年的奴才,还真是知道她的软助在哪里。李琦吟冷笑一声,却更加用力的把茶几上另一个茶杯砸向她。
当年她就是因为心慈手软,明知自己身边一个伺候多年的宫女与李琦吟有勾结,却轻信他人放虎归山,才导致了后来被李琦倚诬陷苟合困入冷宫的局面。若是曾经的她被这么情真意切的表演打动,可能就会放下心中的猜疑,可如今的李琦吟已经是死过一遭的人了,哪里还会看不穿她这些小把戏。
“你可知你的败笔在哪里?”李琦吟将手中的香囊扔在翠寰的面前,“这个香囊上绣着桃花,是你偷偷放在我的衣袋内,想要作为我和四皇子偷情的证据的对不对。可惜啊可惜,翠寰,你心思细腻,埋伏在我和母亲多年都没露出手脚,却毁在了性急上。你且看看,你修荷包的针线和为我缝补衣裳的时候分明是同一种花式颜色。”
李琦吟不怒自威,虽然表情看上去仍是冷清,但眼光凌厉的光芒犹如万剑一样,吓得翠寰直摇头。
“这针线活的样式本是单一,且奴婢缝补衣服时的花色和颜色让明眼人一看就能辨认,也好栽赃。若是有心人想要诬陷给奴婢,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翠寰虽然惧怕于那凌冽的目光,却还是摇头否认,直喊委屈。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是黛兰栽赃给你的了。”
“奴婢没有诽谤他人的意思,但是这院内除了我就只有黛兰一个奴婢,近几天小姐又特意让她在内庭活动,她要翻小姐柜子里的衣物放荷包简直易如反掌。她原就是大夫人派来的人,自然是心偏着别的院里的。可惜奴婢和小姐近十年的主仆情分,小姐真的要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呵呵。”李琦吟听到这里,忽然笑了出来,“老夫人送衣物来的时候你正去膳房取食,若非是刻意搜查过,又怎么知道衣物放在柜子里呢?”
翠寰听到这里,心中顿时嘎登了一下,也知道是上了李琦吟的套了,当即面如死灰,止不住的磕头。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饶命?饶你一条命,让你继续帮助外人来置我于死地吗?”李琦倚冷哼一声,“这大夫人究竟是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如此为他卖命,竟然连主子都可以谋害了?”
“你先是将香囊放在我的衣襟里,再然后看准时机找个借口让侍女将我带出内庭,等时机成熟后就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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