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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第二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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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堂内走出来,看到我们,走过来搭讪,问大嘴:“你们昨天晚上出去了?”
  大嘴点点头,问他:“你晓得?”
  那人说:“嗯,晓得啊,车子那么大动静,我一晚上都没睡,你们跑哪去潇洒啦?”
  “潇洒?!”大嘴几乎蹦起来,问那人:“我说,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来着?”
  “看到什么?”那人被大嘴问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望左右看了看,说:“什么都没啊,就晓得你们出去了。”
  大嘴没吭声,那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呵呵地拍了拍大嘴的肩膀,说:“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和你们领导说的。”他还挺仗义。
  大嘴哭笑不得,只得点头,掏出烟,递给那人一支,那人接过烟,别在耳朵上,又拍了拍大嘴的肩膀,转身回灵堂去了。
日期:2011…5…15 19:14:00

  回到值班室,四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东倒西歪,哈欠连天。
  猴子用力抹了抹眼睛,愤然骂道:“妈了个B的,敢情昨天晚上就我们四个被玩了。”
  刘俊笑了笑,说:“还好了,只是被玩。”
  猴子郁闷:“以前也不是没撞过鬼,但没见过这么玩的,这不是折腾人么?”
  八点半,老猪来接班。
  大嘴开车带我们回到城区,吃了早饭,就各自回住处去了。上回因为那小鬼,我和猴子都搬到了大嘴那住,住了几天也没见出什么事,我就搬回自己房间去了,猴子在大嘴那住上了瘾,赖着不走,大嘴乐得有猴子做伴,并不赶他,两个光棍相依为命,天气太冷,两个人还要睡一张床上,真是阿弥陀佛。
  回到房间,我刷了牙,用冷水洗了把脸,没热水洗脚,又懒得烧,就这么上了床,两脚冰凉。也许是用冷水洗脸的缘故,上床后,我睡意全无,就点了支烟,靠在床头上胡思乱想——想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时我们的种种遭遇,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这些神神鬼鬼,究竟凭借的是什么力量,把我们弄得这么稀里糊涂,晕头转向,乃至于所有的感官系统都混乱了,转念又想,幸好这些东西只是在“和我们玩”,若碰到个狠的,要取我们的命,岂不是易如反掌?想到这,我头皮隐隐作麻,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又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醒来,毫无征兆,就这么一下睁开了双眼,非常清醒。
  我穿好衣服,没有洗漱,就出了房间,下了楼,走到马路上。天色非常昏暗,四周笼罩着一层淡紫色的雾,悬浮在眼前,我伸手去抓,雾气飞快地游走,像活的一样;目力所及,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周围的商铺大门紧闭,路灯没有开,一片朦胧凄冷的景象,让人仿若置身死城。我正奇怪,彷徨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从我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一把拉住我,把我往路旁的一棵大树下拽,我并不吃惊,只是问他拉我做什么,那人告诉我,现在城里到处都是“鬼”,得赶紧跑,我举目四望,并没有看见什么,刚想问他,却被他摁倒在地上,他在我耳边轻语:嘘,别做声,它们来了。我略抬起头,才看到,在马路正前方,出现了几十个“鬼”(这些“鬼”我不知如何该形容,反正在梦里,我看见它们,就确认它们是“鬼”),正一摇一晃地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紧张极了,心砰砰乱跳,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那人告诉我,遇到这些“鬼”,得赶紧趴下来,它们是瞎子,看不到人,只能闻到气味,如果趴下,它们就闻不着了。我听他的话,和他一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马路上的“鬼”越来越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却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我感觉身体在发热,汗一阵一阵地往外冒,我热得不行,面颊滚烫,我把脸贴到地面上,却不想泥地也是热的。
  我觉得奇怪,正想问那人怎么回事,扭头一瞥,那人却已消失不见了。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害怕起来,心扑腾得厉害,想跑,又实在没胆子站起来,只好这么趴着,开始还敢偷偷往马路上瞥,到后来,索性不再看,闭上眼睛,不一会,居然昏昏欲睡。迷糊中,我听到一阵汽车喇叭声,睁开眼,我惊喜地发现大嘴的车正朝我这边开来。救星来了!我欣喜万分,顾不得会被那些鬼发现,慌忙站起身,冲车挥手:“大嘴,我在这!”
  车开到我身边,嗞地一声急刹,我忙不迭地拉开车门,跳了上去。才上车,我愣住了,开车的,并不是大嘴,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大晚上开车,居然还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我问他,你是谁?那男人并不吭声,而是缓缓地把头转向我,摘掉墨镜,刹那间我看见他的脸,惊骇得差点昏过去,这个人,居然是上个月殡仪馆收进的一个死者!
日期:2011…5…17 15:08:00
  然后我就醒了,醒来后浑身淌汗,嗓子干得冒火,两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刺痛。
  原来是个噩梦。我摇摇头,深吸了口气,拿过摆在床头的纯净水喝了几口,喝完水,我拿过手机,才开机,手机就响了,是郭薇打来的。
  “非凡,在干嘛呢?”
  “我在睡觉。”我的声音十分嘶哑。
  “你嗓子怎么啦?又抽多烟了吧?”
  “没,感觉有点不舒服。”
  “啊!我等会过来,你别乱跑。”
  “嗯,好的。”
  半个小时后,郭薇来了,看我面红耳赤的模样,赶紧摸我额头,“好烫,你肯定发烧了,走走走,穿衣服,去医院。”
  “哎,没事,你去帮我买点感冒药,吃完就好了。”
  “不行不行,这么烫,烧傻了怎么办,别啰嗦了,快穿衣服!”
  我拧不过她,只得穿上衣服,下了床,感觉两只脚像踩在了棉花上,一点也不着力。我晃了晃,郭薇赶紧扶住我,说:“你看你看,站都站不稳了,还不去医院。”
  到了医院,一测体温,乖乖,三十九度多。挂了两瓶水,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八点了,人病了,胃口也就倒了,郭薇替我买了些粥回来,我勉强吃了半碗,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也不知郭薇是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郭薇的电话叫醒的,醒来后感觉好了很多,有想吃饭的欲望了,只是嘴巴发苦,脑袋沉重,走起路有点发飘。如此折腾了几天,才算好彻底。
  这次生病,不知是被那些鬼东西害的,还是因为着凉所致。不过大嘴他们都没事,就我一个倒霉,想起来,实在郁闷。
  这次遭遇,算是我们所有离奇遭遇中最诡异的一次了,想来令人难以置信,说来别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和猴子曾有心探究更深一层的原因,费了不少功夫,最后却竹篮打水,大嘴笑我们,这不是吃饱了撑得么。
  哎——
  有个流传颇广的鬼故事,想必大家都听过,说是某市有个出租车司机,一天开晚班,上来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问她去哪,姑娘说去殡仪馆,出租车司机犹豫了,殡仪馆在市郊,既远又偏,那姑娘见司机不愿去,开出高价,说给一百块,出租车司机动心了,这打表跑一趟,顶多几十块,现在这姑娘愿意出一百,不跑白不跑。拉完这趟,回到市区,出租车司机打算去买包烟,找到一个小卖部,顺手就掏出之前那姑娘给他的一百块,拽着钱的手刚举起来,猛然发现这钱有些不对劲,定睛一看,头皮忽地一下炸开了,这张百元大钞,居然是张冥币!可这出租车司机明明记得,他接过钱的时候,还仔细辨认了,是真钞无误,怎么这一小时不到,就变成死人用的冥币了呢?晦气!
  这鬼故事我很久前就听过,版本还不少,当时听说,不以为真,可最近发生在我们镇上的一件诡事,和这件鬼故事,倒有几分相似。遭遇这件诡事的人,我十分熟悉,他是我的高中同学,绰号大波。
  大波姓徐,我们喊他大波,是因为此人体胖肉多,胸前两坨,尤其突出,夏天他穿T恤,走步稍快,胸前的大肉就颤抖不止,女生们看到,无一不觉得汗颜。大波没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去学开车,学成归来,家里资助给他买了辆7座小面包,在镇上,做起了跑黑车拉客的生意。
  现在是冬天,正值旅游淡季,这天大波等了一天,别说游客,本地生意也没拉到一个,眼看天色渐黑,心想拉客无望,正打算回家,忽然来了个中年妇女,行色匆匆,敲了敲大波的车窗,问他是否能跑一趟泉岭。泉岭是个村,距我们小镇不远,就十来公里路,大波开口要五十,那妇女看来确实有急事,也不还价,说声可以就上了车,却没和一般乘客那样往副驾座上坐,而是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位置上。
日期:2011…5…17 17:54:00
  
  

 
  大波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把车发动,朝泉岭方向开去……
  快到泉岭时,大波问那妇女:“你要在什么地方下?”不见回答,大波通过后视镜往后看,没看到人,大波纳闷,扭头去看,后排座空空如也,那中年妇女,竟不知在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大波慌了神,手猛地一抖,车子往路边窜去,差点没栽下山沟,幸亏他反应及时,一脚急刹,车停了下来,小半个前轮,已经悬空。大波惊魂未定,大口呼吸,赶紧倒车,停稳后慌忙转过身,扒在椅背上,往后排看去……那妇女,真真切切地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那妇女中途跳车了?不可能不可能,大波立马否定了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
  难道那妇女是——鬼?!想到这东西,大波感到心脏一阵乱蹦,战战兢兢地往车外看去,外面黑蒙蒙的一片,天已经黑透了。大波愣了会,不敢再逗留,赶紧掉转车头,飞似地开回了小镇。
  大波在跟我们讲这事时,身体还时不时哆嗦两下子,看来这小子那晚的确被吓得不轻。我本想调侃他几句,看他这副模样,想想罢了。其实大波遇到的这东西也没什么,至少没恶意,无非是个搭车鬼而已。
  搭车鬼这个词,我是从王师傅那听来的,顾名思义,就是搭便车的鬼魂。鬼节那天我陪大嘴出业务,遇到的,就是这种东西。
  说到出业务,我才想起来,我和猴子已经有段时间没陪大嘴出过业务了,不是不想去,而是压根没机会。前几天猴子还在发牢骚,说这晚班越值越勤,业务却没机会跟几个,没意思。
  猴子埋怨,大嘴也没办法,说最近的业务量倒是还行,可都是去J市的,家属都随行,他倒想让我们一块去,这不是没机会么?
  猴子不依不挠,说有机会要出业务,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出业务。
  大嘴反问他怎么创造机会?要不猴子你死一个?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出趟业务散散心。猴子骂了声操,呸个不停,一个劲地骂大嘴缺德,嘴贱。大嘴嘿嘿傻笑,不以为然。猴子没了气,又一个劲地叹无聊。
  无聊,的确是,我最近也觉得无聊,快年底了,郭薇在单位忙得一塌糊涂,几乎每晚都要加班,一加加到九、十点,下班了就得直接回家,屁大一个小镇,我们现在一个礼拜却只能见上一两回,搞得人实在郁闷。
  这天中午吃完饭,我早早来到单位,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大嘴打来电话,语气十分亢奋:“凡子,好消息!”
  我懒洋洋的:“什么好消息?有业务出是不?”
  “恭喜你,答对了!快点,收拾收拾,大概一个小时后出发,我再打电话给猴子!”
  听口气这家伙要挂机了,我赶紧叫起来:“哎等等,等等,去哪啊?”
  “T县!”
  “靠,T县这么近,我还以为出多远的地方,有什么好收拾的,难不成你还打算在T县过一夜?”
  “夜就不过了,这么近的地方,今天就回来。”
  “那有什么意思。”
  “我说你去不去啊?”
  “去,猴子呢?”
  “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你等下啊,可以走了我再电话你,到时候到马路上。”
  “知道了,啰嗦!”
  挂了电话,我不禁感慨,老天爷还是蛮给咱们面子,昨天才嘀咕说好久没出业务了,今天立马就来了一个,虽说跑不远,聊胜于无嘛。
日期:2011…5…19 14:47:00
  T县离我们镇九十来公里,我小时候去过两次,之后就再没去过,记忆中那地方的小吃非常多,味道也不赖,就是不知现在还有没有,趁这个机会,去转转也不赖。
  出发时,大嘴很高兴,把方向盘拍得啪啪响,跟我和猴子说:“怎么样,说曹操,曹操就到,说出业务,业务就到!”
  猴子其实也很兴奋,但觉得大嘴在车里这么张扬不太好,毕竟后车厢有死人躺着呐,万一惹恼了他,咱们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他拍拍大嘴的椅背,一本正经地对大嘴说:“低调,要低调。”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后车厢。
  大嘴明白猴子的意思,哈哈一笑,说:“没事,还没装上来!”难怪这家伙这么嚣张!
  原来那死者并没拉到殡仪馆来,而是在小镇附近的一个名叫岩洞的村子里,死者是个中年男子,听说就四十多岁,T县人,在岩洞村有亲戚,跑来搞山货做生意的,昨天吃完晚饭,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吃了片感冒药,早早就去睡了,第二早上,亲戚来喊他起来吃早饭,叫了几声,没动静,上前一推,身子已经邦邦硬了,后来一查,原来是死于心肌梗塞。
  随行的还有死者的两个亲戚,和猴子一同挤在后排。一路上,因为有死者亲属在,我们没怎么说话,大嘴和那两个亲属随意说了几句,此后一路无语。
  前几天一直在下雨,今天雨虽然停了,但是天气还是阴沉沉的,进T县的路居然是条泥巴路,东一个坑西一个洼的,十分难走,大嘴腰身挺得笔直,握着方向盘左转右转地躲泥坑,车子晃得几乎要散架,其中一个死者亲属本来就有些晕车,这么一晃荡,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全都吐出来了,也不知这哥们中午吃了啥,那味道,哎呀……猴子坐在后面,用手捂着鼻子,皱眉不止。
  忽然车身一震,后半截猛地向右沉去,猴子坐在最右边,没留神,脑袋磕在车窗,哎呀叫了起来,随即车子停下了,大嘴叫了声:“完蛋了,陷到坑里去了!”
  “出得来不?”我问他。
  大嘴试了几分钟,摇摇头对我们说:“不行,你们得下去推推。”
  没办法,只能下车了。晕车那位正吐得昏天暗地,脸色寡白,看这幅模样,别说推汽车,怕是连自行车也推不动了。我和猴子还有另一位死者亲属下了车,走到车后,三人喊着一二三,使着吃奶的劲拼命推,狠推了十来分钟,累得要虚脱,身上脸上溅满泥点,车子却还是陷在泥坑中出不来。
  我双手插腰,喘着粗气对大嘴喊:“没劲了,出不来啊?”
  大嘴没听见我的话,仍在拼命踩油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我们三人都没碰车的情况下,那车尾居然自己缓缓升了起来,像是有股看不见的力量,把车尾抬了起来,然后像推板车似的,把车子送出了泥坑,我甚至看到两只后轮悬空飞快地转动着,甩出的泥水飞溅到我脸上,我眼都没眨……
  猴子和那死者亲属也看到了,三人被一幕惊呆了,彼此看了看,惊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大嘴从车上跳了下来,对我们叫道:“我操,你们也太猛了吧,车都给你们抬起来了,大力水手哇!”
  猴子有点结巴:“那那那……没……车,车自己起来的。”
  大嘴认为他开玩笑,学他的结巴:“你你你,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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