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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杀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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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商定去商场买点东西,若男说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去蹭茶喝。
商场里人潮涌动,使得原本硕大的空间变得极其拥挤。吴力向来不喜欢逛商场,特别是在周末,狭窄拥挤的连空气都好像很稀薄。男人和女人对于逛商场的态度总是截然相反的。若男也特别热衷于逛商场,女人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面前总是容易迷失自己,但若男的特别之处在于,她只享受这热闹的氛围,不会乱买东西。
橱窗里冰冷的模特身上所套的华丽服饰吸引住了若男的眼球,她俯身左手扶在冰冷的玻璃橱窗上,旁若无人的静静欣赏着,神情似欣赏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吴力看着她垂涎欲滴地样子,笑道∶“喜欢吗?”
她的眼睛寸步不离那服饰,嘴里却说∶“还好。”
“喜欢就去试试看,这衣服你穿得肯定比它好看。”他指着那表情木讷的冰冷模特说。
若男摇摇头说∶“看看就好,这种风格不适合我。”说罢拉起吴力,恋恋不舍地往商场的更深处走去。
“聆落小姐?”
寻声望去,灰黑的头发中夹杂着几丝白,沧桑的脸庞爬满一道道经岁月蚀刻过的鸿沟,只有那双眼睛还透出些许精神,一身蓝色工作服的老妇人在身后唤到,看样子应该是商场的清洁工。
吴力和若男回头望去的时候,那老妇人迎了上来,那双精神的眼里闪动着若男的身影,她颤抖地用粗糙而又满是折皱的双手握住若男的手,说∶“真的是聆落小姐啊。”
吴力看着两双反差极大的手交织在一起,心中满是诧异。
若男足足呆立了有六秒之久,然后把自己的手从那粗糙中抽离,脸上挂着月芽似的微笑说∶“夫人,您认错人了吧,我叫若男不是聆落。”
老妇人的情绪有些激动,“聆落小姐,肯定是你,你骗不了我的,我照顾你那么多年怎么会可能认错呢。”
吴力见妇人纠缠不清,忙上前解围道∶“夫人,你真是认错人了,她是我媳妇。”
“你媳妇?”妇人惊讶的反问道,然后转而问若男∶“聆落小姐,你结婚了?你大学一毕业就全无音讯,夫人急得把我大骂一顿,她十分担心你,每日唉声叹气,现在可算找着你了。”
说着拉起若男的手便要走,若男挣脱她那粗糙的手,气恼地说∶“跟你说了不是就不是,你怎么这么缠人!”
若男的突然发怒让吴力着实吓得愣住,他想起初识她时的样子,婚后几年转变温柔的她,许久都不曾如此暴躁过。
“我们走!”若男拉着吴力迈开急促的步伐离去。
“小姐,你一定又犯病了,才会不认得我。”吴力回头看见她蹲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哀号。
因为这突发的事情若男的心情被搅得乱七八糟,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间,任吴力怎么敲门她也不应。不多时,他听到房内传到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他担心地问道∶“若男,你怎么啦?”屋内一片沉静,没有了抽泣声。他说∶“那老婆子八成是老年痴呆,你何必为了这事恼怒。”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又传来,他真是奇了怪,认错人的事虽不常有,但遇上也犯不着如此,“若男,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哭个什么?”呜咽声突然转变成号啕大哭,高分贝的哭泣声穿透房门刺穿耳膜直击心脏,心脏咚咚地跟打鼓似的。他实在是无可奈何,不知道她为何莫名其妙地哭得如此伤心?
哭泣声中夹杂着不寻常的咚咚声,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墙壁发出的声响,不会是头吧?被这念头一惊,吴力奋力地踹开房门。
若男散乱着头发颓废地倚墙而坐,头很有节奏地撞击着墙壁发出咚咚的声音。吴力疯似的冲了过去抱住她,“你到底怎么啦?”心痛的泪水滚烫地滑落。她俯在我的怀里什么也不说,只是哭泣。“若男,你这到底是怎么啦?”他使劲地摇她,想让她清醒。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嘴角微微地动了下,话未出,却全身抽搐了起来。
“若男……若男,你怎么啦?不要吓我。”
她用力地举起手,吃力地从牙缝中挤出断断续续的一个字∶“药……药……”
“药?你的药在哪里?”吴力慌乱地翻箱倒柜寻找。
“包……包里……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他找到了包,拿出她经常吃的黄色小药丸。
吞下药的若男镇定了许多,抽搐也在不断减弱,吴力抚摸着她的头说∶“没事了,没事了。”他不敢再提起商场的事,也不敢再问她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的心里满是疑惑和不解,他知道从哪里去寻找答案。
新一天的阳光洒满整个屋子,吴力还在担心若男的情绪是否已稳定,她却像什么事都发生一样,做好了早餐。
“干嘛这样看着我?”若男在自己的身上左顾右盼。
吴力说∶“你没事了?”
她说∶“我能有什么事?”
看来她并不想告诉他,昨天她为何如此歇斯底里的难过,吴力也不想深究,她的情绪像一颗定时炸弹般让他顾忌,深怕因说错话再引起昨日那像海啸似的狂潮。
他微笑着说∶“没事就好。”
她说∶“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吃,上班该迟到了。”
吴力说∶“今天公司的事务由你处理,我去工地看看。”
她说∶“这种事还要你亲自出马?让王长胜去不就得了。”
吴力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人靠不住。”
她说∶“那就解扉他。”
吴力说∶“他手上还有几个投标工程,现在解扉他,我们的标底都会泄露出去的。”
她点点头,拎起随身的包说∶“那我先去公司了。”
门关上的刹那,吴力呼一下地松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对若男撒谎,心里的愧疚感让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言谈举止貌似自若自如,其实冷汗直冒,生怕被她误破。
商场的空气稀薄的让气温增高,即使是在三月天,吴力还是感觉如烈日炙烤般的灼热,但流下却是冷汗。面对未知的一切,即将揭开它隐藏在黑色布幔下的真实,兴奋与害怕的矛盾心境,如同一股热流和一股冰冷在体内游走碰撞,忽冷忽热地煎熬着他。
商场的清洁间,他找到了正在整理清洁用具的她,昨天说若男是小姐的那个妇人。看到吴力,她似乎也有些惊讶。
吴力礼貌的对她说∶“不好意思,能打扰你一会吗?”
她说∶“没事,你等会,我去请个假。”
悠然茶座是吴力平时消遣最常来的地方,环境清悠。一壶香茗,茶的清香环绕在周围装饰的植物上,有一种沉醉在大自然怀抱的轻松,若男也喜欢这里的氛围。
吴力问端坐的老妇人∶“我该怎么称呼你?”
老妇人抿了口茶说∶“您不用客气,聆落小姐都是叫我柳妈的。”
“柳妈?我也可以就样称呼你吗?”
“你是聆落小姐的丈夫,也就是姑爷,当然可以。”
“聆落小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聆落小姐的身世很可怜,她妈妈怀着她才两个月的时候,他爸爸就去世了。她妈妈生下她后把她托付给我,就改嫁他人了。她妈妈还是很疼爱她的,时常大包小包的来看她。但是聆落小姐却很恨她,认为她妈妈抛弃了她,她太固执了,把自己都弄出毛病来。”
“她得了什么病?”
“好像是抑郁,严重时会狂躁不安,每次她妈妈一来就会犯病,疯了似的自虐自己,甚至拿刀要杀了她妈妈。”
若男平时吃的药看来都是治抑郁的药。
柳妈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后来她大学一毕业就没有回来了,她妈妈也急得疯了。原来小姐跟了你。看到她生活的很开心,我也安心了。”
“可是你怎么能确定若男就是聆落呢?”
“她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怎么可能认不她呢,她的左肩有块指甲大小的胎记。”
是啊,她左肩的小红点在白嫩细致的皮肤映衬下,是多么的显眼。
“那她妈妈呢?现在在哪?她嫁给了谁?”
“我只知道她嫁给滨海的一位富商。”
“她妈妈也在滨海?她叫什么名字?”
“我都叫她王小姐,名字从来不曾问过。”
吴力想起若男说过的一句话‘我是在苦水里泡大的’,她为什么要隐瞒她的身世?也许是太深的伤痛,提起来就像揭疤一样的历经痛楚。他也不原意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所以他决定她不说我就当作永远不知道这回事。
第二卷 风起 第三十章
两个吴力
若男还是聆落?这两个名字在吴力心内纠结,但她似乎没有打算告诉他,她的身世,所以他还是叫她若男,尽管他觉得聆落这个动听的名字更适合现在的她。
带着苦恼缓缓走上慈明庵,竹林在风中瑟瑟发抖,多么凛冽的风,连如此傲气的竹都惧色于它的肆虐。面对变化无常的世事,又有几人能傲骨犹存?
母亲的面色已然趋于详和,在佛的感召下,她活得很是惬意。
“妈,还有三天就是清明,你去看望爸爸吗?”
“不了,心中有他即可。”
“我只怕你心中渐渐亲情全无。”
“断七情斩六欲为修行之根本。”
佛难道只是让人变得冷血?罢了,母亲年事已高,饱经世事,余下的残酷就让自己独自忍受。
吴力说∶”我想去榕城继续爸爸未完成的事。”
“行善可积德,你该去做。”母亲始终闭着眼不看他,像一位得道高妮似的,但他知道已有一道鸿沟横在母子亲情之前,把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甚至已不知如何相对而语。
吴力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孤独,母亲遁入空门,妻子却不能对他坦诚相待。
清明的天空零星地飘哀伤的雨点,细细的不能淋湿衣裳,却能渗透你的身体发肤,用哀伤罩笼你的心。
他多么想扑倒在父亲的墓碑前放声痛苦,让心中的哀愁尽然渲泄,但在若男面前他只能强颜欢笑,至少不能表现得很悲伤,悲伤会令她发狂。
眼睛是最无法骗人的,眼神与若男交错的瞬间,她还是读懂了我心中的哀愁,她挽住我的手说∶“爸爸的死你不必再自责,真相终会水落石出。”
她哪里会知道他难过的不止这个。“下午我去榕城一趟。”
“你是想去为何剑华扫墓?”
“这也算父亲的遗愿吧!”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公司的事务还要你处理呢。”
“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将若男揽入怀中,用下巴磨梭着她的秀发,轻声说∶“我还更不放心你呢。”
她笑笑说∶“我们都不小孩子了。”
艳阳当空放射耀眼的光芒,乌云惊慌着四散而去,带走哀伤的零星小雨,却带不走纠结在他心头的愁绪,但愿借榕城一行顺便舒缓下情绪。
渐渐映入眼帘的古朴的榕树,随风摆动的枝桠如同一位老者充满褶皱的手,诉说着欢迎你到榕城来的热情!
下了车来不及休息片刻,吴力便迫不及待地按照父亲日记留下的地址赶往公墓。越是靠近我越是觉得何剑华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却又模糊。
当他站在他的墓碑前,记忆就如决堤般地往外翻涌。何剑华,那个十年前差点夺去他性命的人竟然是何明的父亲。那年清明扫墓的情景历历在目,那墓碑前神秘的鲜花原来是父亲敬献的。这诡异的缘份,与何明朝夕相处四年,他却浑然不知。只是不知道何明是否知晓他们间关系的玄妙?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歉意涌上心头,再加上若男,他亏欠何明太多太多,今生不知能否偿还?
不知觉间,太阳委靡得只剩余辉,洋洋洒洒的落在墓碑上,他还是呆立着任思绪横冲直撞,连鞠躬都忘却,连身后慢慢逼近的危险也不曾发觉。
后脑一股钻心的疼痛,瞬时觉得天旋地转,连墓碑都开始摇晃,墓碑上的字成三四重的叠影越来越模糊,他挣扎着想转过身去看看,是谁偷袭了他,一使劲便栽倒在地,眼前浮现模模糊糊的一个黑影,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要啊……不要……”
“我要摔死你,呵呵……”
“叔叔……求你放了我吧……”
“啊……”
坠落的时候,萧海生吐着长长的舌头,血从双眼恐怖地渗出,”我没有杀人……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血淋淋的手奇…_…書……*……网…QISuu。cOm,一滴滴红顺着长长的指甲往下滑落。
“我没有害你,我没有……”
萧海生扑向吴力,带起一股巨大的阴风,呼啸而来阴冷地渗入骨子里,强烈的冰冷感让我的意识想要逃离。
“啊……”尖叫着恢复了意识,又是恶梦后的冷汗淋漓,周围漆黑的一片,远处依稀有几团蓝蓝的火光。
“我这是在哪?”
那蓝蓝的幽火好似几双眼睛恶狠狠地盯得你头皮发麻,到处都透着阴森的气息。吴力努力地从地上爬起,借着依稀的月光,我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朱雀、玄武、青龙、一排排大小等同,形状相似的墓穴,身后是何明父亲的墓穴,还有那蓝蓝的火团分明就是鬼火。
阴风凛冽的吹过,静谧的夜空突然响起几声乌鸦干瘪凄惨的叫声,他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离这阴森的公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上的钱包等贵重物品都不见了,只留下散碎的一些零钱,他想可能是遭抢劫了,现在罪犯抢劫都劫到墓地来了,他就不觉得慎得慌?
天已渐渐泛明,我带着疼痛踏上回滨海的早班车。窗外的榕树还在迎风摇曳,我却无心恋景,疲惫在颠簸中四散开来,不知觉间竟睡着了。
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早,吴力按响了门铃,半晌都没有反应,若男大概还没有起床,他又急促地按响方向。
别墅的门吱哑开了,隔着铁门他看见有人出来了,奇怪若男怎么穿着他的睡衣?当他逐渐靠近,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双方都惊讶地呆滞了良久。
吴力看到的竟是另外一个穿着睡衣的自己,那眉毛,那眼睛,那神情,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你是谁?有事吗?”他连声音都和吴力一模一样。
吴力从目瞪口呆中缓过神来,“我还要问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还穿着我的睡衣?”
那个吴力轻蔑地说∶“笑话,我是吴力,这家的主人。”
“胡说八道,我才是吴力,你***的冒充我。”吴力愤怒地叫道。
那个吴力不耐烦地说∶“神经病,大清早就想找死是不是?”说完他转身便走。
他疯狂地踢着铁门,“混蛋,你别走,回来,你给我回来……”
那个吴力只是充耳不闻地往屋里走去,他开门的时候,吴力看见若男闪现的身影,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狂呼∶“若男,是我呀,若男……”
她并没有听到他撕心烈肺的呼喊,只是望了一眼,就和那个吴力进了屋。
愤怒的火焰熊熊地炽烤着他,没有心思去质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疯狂地捶打着铁门,“出来,出来,混蛋,缩头乌龟,你给老子出来,老子宰了你。”
可他只是像个无力的小丑似的,孤独地哗众取宠,他们根本不理会他。无论他多么声嘶力竭地呐喊也无济于事。
他就这样一直捶打着打铁门,双手的皮肤裂开一道道口子,血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火红的花,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听到血滴落而溅起心碎的声响,直到他精疲力尽跌坐在地上无助的放声痛哭。
警笛的呼啸声由远而至,警察还未下车,他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抓住那位警官,“警官,我的家被人占住了,有人假冒人,你们快帮我抓住他。”
警官笑了笑说∶“有什么事回警局再说吧。”
警局的审讯室里,坐在吴力对面的年轻警官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警官,我才是真的吴力,有人假冒我。”我焦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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