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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杀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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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叹了口气说∶“无法静心。”
还是为了逃避,爸爸的死,她根本就如吴力一般无法释怀。
吴力不知道为什么竭力阻止她去慈明庵长住,更多的是不舍吧,即使他无力给她幸福安康,也想要留她在身边。
若男在一旁边劝说道∶“你宁愿让她在你面前,痛苦的受寂寞煎熬而疯掉吗?只要她活得开心,活得快乐,在哪不是生活。”
吴力沉默了,他无言以对,他觉得自己也许太自私了。
若男又接着说∶“何不让她快乐地安享晚年。再说慈明庵离得又不远,我们随时可以过去看她。如果呆得不惯,随时也可以搬回来。”
吴力妥协了,若男的话像冰冷的水把他浇醒。为了他那可笑的执着让母亲痛苦的煎熬着吗,那岂不是不孝。
收拾东西的时候,母亲拿出了一个铁盒,斑驳的诱渍仍然掩盖不住它曾经的华美,古典而小巧玲珑的美,铜锁发出暗哑的黄光将它牢牢尘封。
母亲轻轻掸去尘土,说:“这是你爸爸留给下的。”
吴力诧异地问道:“里面装着什么?”
母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对你有用的东西。阿力啊,你要好好打理公司,那是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爸爸的案子,警察会去处理。我相信你爸爸在下面也不愿看到你为了他的死而把公司荒废了。”
吴力噙着泪答应母亲。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暗暗地发誓道,我一定会找出杀害爸爸的凶手,公司我也一定会好好地经营下去。
慈明庵的环境的确清静,竹香的清幽夹杂着和风打在脸上,是一种沁人心脾的宁静。满面慈光的正因师太端坐在竹林深处的亭内,她的笑容散发着一股详和的安逸,似一幅古香古色的泼墨画。
四人围坐在亭内,茶茗的清香环绕整个亭子,还带着温度的丝丝热气轻触你的肌肤。
若男品茗而赞∶“龙井,上好的龙井,好茶!”
师太端茶不品,放置鼻尖,任凭杯中袅袅不断的香气随着鼻息没入体内,许久才道出一句∶“境由心生。”继尔对吴力说∶“凡事皆有因果循环报应,勿须烦扰,也不必执着。”
吴力反驳道∶“种恶因为何不见其得恶果?”
师太淡淡地一笑,说∶“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她的语速缓慢,声音柔和,却能如撞击一口大钟所发出的声响,穿透你的耳膜,震撼着你的心。
平静的如同静止般的感受,没有一点涟漪,吴力的心,安了。也许母亲在这真的会更安定些。
下山的路上,若男说∶“看你很享受的样子,不会后悔吧?”
吴力说∶“妈妈的抉择应该没有错。”
若男说∶“你可以更安心地去做你的事。”
从仙境跌回到迷雾重重的凡间的失落。
若男拍拍他的肩膀,“我到公司去帮你吧!”
无私的笑容散发的烈日似的光芒,照耀着吴力的心,暖暖的感动洋溢周身。
他更加愧疚地握紧她的手。
第二卷 风起 第二十八章
神秘铁盒
捧着古美典雅的铁盒,左右翻看,这其中究竟包裹什么?铜锁依旧散发着暗哑的黄光,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神秘。铜制的钥匙静静地躺在一旁,我仿佛听到它与锁之间产生嗡嗡的共鸣,像一对久别的恋人渴望烈火般的重逢,凄美委婉的声响让吴力忍不住地想要成全它们。
若男说:“想打开就打开来,这样犹犹豫豫可不像你,你在怕什么?”
吴力叹息着说:“太多的变故让我应接不暇,我怕又是更巨大的恐慌在等着我。”
若男说:“你不是想要揭开真相吗?也许真相就藏匿在里面。”
她的眼神射出坚定的光芒,我看到了鼓励。
期待真相又害怕恶梦的心理让吴力的双手有些许颤抖,钥匙似乎比他更加的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到锁的怀里,颤抖和激动偏离着它的轨道。终于,它紧紧地被铜锁包裹住,手心湿润润的一片,好像是这对久别的恋人重逢的泪。
吴力深吸一口气,想要确定若男眼里的肯定,她微微点头,纤细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传递而来的热量凝聚了他的勇气。
钥匙在锁的怀里轻舞,曼妙的扭动纤细的腰肢,清脆的音符在跳动,锁为之动容的更加敞开怀抱,它们脱离了铁盒的牵拌,自由了。
解脱了,铁盒吱呀发出一声长叹,被禁锢许久的释然。它的腹内静静地躺着一本日记。泛黄的封面诉说着它的沧桑。
若男和吴力相视一眼,他们心里有着同样的疑问,吴胜天怎么会留下一本日记?他要向他们叙述怎样的故事?
“咦,还有一本。”顺着若男的指尖,视线定格的位置果然还有一个本子。
若男打开那个本子,随手翻了几页,说道:“是账本。”
吴力疑惑地问道∶“公司的账本?”
若男说∶“不是,是梁威公司和十几家公司合作承建工程的账目。”
吴力从她手中接过账本看了看∶“二十多年前的账了,怎么梁威公司都是进账?”
若男摇摇头说∶“不知道,看看还有一本里是什么?”
“是父亲的日记,”吴力说道。
映入眼帘的是扉页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十个字,苍劲有力暗藏着书写者的雄心壮志,落款是父亲的名字。
翻开日记的第一篇,苍劲文字所堆砌出的内容,像磁铁一般吸引着若男和他的眼球。
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那可怜的孩儿差点就离我而去。
思绪被文字带领着飞回到十岁那年,那梦魇般的经历在脑海里闪烁,好像有风吹进骨子里似的寒冷,冷汗顺着额头硬朗的线条渐渐滑落,撞击地面产生的震动使他随着微微颤抖。
一股暖流从肩膀顺入,混合在血液中温暖整个身体。若男的体温和眼神都在鼓舞着他,视线又回到那苍劲的文字上。
威哥真的是太过分了,他又用了蚕食法。何剑华在利益的驱使下答应了合作承建滨海大桥的工程,这个可怜的商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陷阱。接下来就是一次又一次金钱的再投入,这无疑如石沉大海般全都进了威哥的口袋有去无回,直到榨干你所有的血汗为止,最后建设局的高官出面以手续不全等等各种理由停止工程队施工,当然这个高官是收了不少好处的。这个时候你其实已经破产了,回力无天。
蚕食法其实一点也不高明,只是利用人性贪婪的弱点,令许多人上当。威哥为何能一次又一次地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掏钱,其实都是贪婪害的,谁也不愿意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何剑华竟会找上我。他为他的贪婪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甚至于生命。幸好儿子没有事,但我想这是老天对我助纣为虐的一次警告吧!我该悬崖勒马了!
合上日记,吴力深吸一口气,童年的梦魇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父亲虽然也有错,但都是那该死的梁威造的孽。
“何剑华?”吴力喃喃念叨,“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似曾相识。”他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目光转向若男,飘逸的长发随着头的摇曳划出优雅的波浪线,似一只青鸟掠过水面激起层层涟漪般的轻盈。他知道,她也无从知晓。
第二篇日记里记录了,何剑华死后,父亲为了弥补犯下的过错,每年清明都从滨海到榕城他的墓前忏悔,定期给他的母亲和孩子一些钱。
榕城,尘封的记忆再次被打开,那个沉寂在榕树荫下的繁华都市,见证了他和若男的爱情,还有……友情……
“何明那家伙,不知现在在哪?”吴力想起胡同里斑驳的旧楼。
若男也感伤地叹道∶“是啊,不知道他的伤愈合了没有?”
吴力惊诧地说道∶“伤?”
若男的视线洒向窗外,凝望夜空。一轮弯月倒钩在漆黑的夜幕上,点点繁星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皎洁。
她深吸了一口气,向他娓娓道来这样一个故事∶女孩叼着烟漫不经心地游荡在校园的小道上,两旁的榕树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这个另类的女孩,短得出奇的头发,却也无法掩饰她狐魅一样勾人心魄的美丽,手中的烟散发仿佛可以烤干一切的热量,环绕在她周围形成一层保护膜,让人无法靠近。
突然,远处急速移动的一个黑点渐渐接近,还未看清来者的模样,啪的一声就撞上了。手上的烟因撞击产生弯曲,火花如烟火般灿烂四溅,在她像雪一样白的裤子上吞噬出一个指尖大小的黑洞。
“你……你……”突如其来的变故,使短发女孩气愤的想不起来骂人的话,
“你怎么走路不长眼睛!”
男孩还蹲坐在地上,烟灰的洒落也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红点。他试图用气息吹散火辣辣的疼痛感,听到女孩的斥责才慌乱地想起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男孩站起来拍拍身上尘土,望向女孩的瞬间,仿佛时间定格,夕阳的余辉映照在他的脸颊折射出红色光晕。
短发女孩终于缓过神来,腹内装载了满满的粗俗的恶毒的语言,像迫击炮一样喷射而出。男孩露出阳光般绚烂的笑容,“我赔你裤子!”
皱巴巴的百元大钞横在女孩面前时,她傻眼了,从来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她犀利的言语的攻击,还能露出如此镇定的笑容。
他们成了好朋友。男孩告诉女孩,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生物学家。女孩缓缓吐出烟圈感伤地说自己的明天都不知道在哪。
后来,男孩爱上了女孩,可女孩已经邂逅了第二个在她迫击炮式的攻击下屹立不倒的,让她心动的男孩。女孩对男孩说你的笑容是最绚烂的,像哥哥一样的温暖的笑容。
故事的结局吴力已经知晓,因为当年的短发魔女已转化成长发飘逸的精灵依偎在我的怀里,而何明就是那个有着温暖绚烂笑容的哥哥。
“原来何明也喜欢你?可他后来不是和丽雅在一起了吗?”吴力恍然大悟道,他们之间一直有种令他捉摸不透的模糊竟是这么一回事。
若男说:“我伤了他,也害了丽雅。他们在一起,彼此都很不开心,所以后来何明才会不辞而别。”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的担忧。
吴力搂着她,问道:“他还是喜欢你的,所以接受不了丽雅,怪不得他对丽雅的态度不是很好。那你为何选择我而不是何明?”
若男说:“何明给我感觉始终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和他一起很有安全感,但是他对冰冷的手术刀和血肉模糊的动物的尸体更感兴趣。我曾经开玩笑说我们已经吃够多苦了,苦闷已经占了一半,闷就不要了吧。”
吴力说:“何明只是话不多。”
若男说:“而你不一样,你能带给我快乐。”
吴力说:“其实我也是不快乐的。”
若男说:“不,还记得在地下室保护我的那一幕吗?我真的从未如此感动过。你身体里为我而散发的快乐,我都能接收到。”
他的双臂从背后环绕过她那柳枝一样细的腰,视线跃过窗户眺望向远方,他们都在思念,何明,你在何方!
第二卷 风起 第二十九章 若男的身世
吴力有一股冲动想要到榕城去找寻何剑华的母亲和孩子,替父亲继续履行他的忏悔,而他则弥补亏欠爸爸的孝顺。但是公司的事交给王长胜处理,他根本无法放心,所以安排若男进公司是当务之急。
“小李,叫王副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内线电话里他对秘书说道。
萧海生死后,董事长助理的位置一直空着。他想让若男顶上,由他亲自教她,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熟悉公司的事务。
清脆的手指背敲击门发出的声响,唤回他的思绪。
他说∶“请进。”
王长胜的脸上永远都挂着他标志性的笑容,“董事长,您找我?”
“是的,坐。”吴力示意他在办公桌旁的沙发坐下,“萧助理去世也快两个月了吧?”
“董事长是想再招个助理?”这家伙的脑袋还不是一般的灵光,吴力的意图一下子就被他揣摩到。
吴力点点头说∶“王副总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他说∶“萧助理去世后,很多人闻讯前来应征,其中有一个海归经济学博士生挺不错的,虽然说经验欠缺点,但年轻人学东西快,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哦?”原本只想和他通个气,不想他来了这么一手。公司并未公开招聘,会有人来应聘?“那正好,我这也有一个人选,榕大财经专业毕业的女大学生。”
他说∶“女的?”
吴力说∶“怎么啦?”
他搓了搓手说∶“这个……只怕会满城风雨,对工作的开展不利,有损董事长的形象。而且还只是个大学生,怎么可以和博士生相提并论。”
王长胜极力推荐的博士生引起吴力的兴趣,他故意不提若男,想看看这家伙又要搞什么鬼?
吴力说∶“那好吧,你把那海归的资料拿来我过目。”
王小波,看着手中海归的资料我笑了。王长胜为何极力推荐的原因就在这,海归也姓王,不用说肯定也是亲七亲八之类的关系。想起王长胜说的左膀右臂,他发出了一声冷笑,倘若真让海归当了助理,我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双手吗?是该挑明我要让若男当助理的事。
王长胜在一旁察颜观色,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亮,“董事长,我向你推荐的人你觉得如何?”
吴力说∶“不错,只是我有个疑问?”
王长胜不解地说道∶“疑问?”
吴力笑了笑说∶“他也姓王,你也姓王,这天下该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吧,你们是亲戚吧?”
他嘴角一扬又露出那标准式的笑容,“原来不想利用我这层关系的,没想到董事长真是洞察秋毫,一下就看穿了,”他嘴角上扬的幅度加大了,撑得笑容变形的不再标准,似乎在掩饰内心的尴尬,“他是我的侄儿,亲侄儿。”
亲侄儿三字更是加重语气的强调了下,加上如此大力的推荐,还说不想靠关系,真是好笑。
吴力话峰一转,皱着眉头说∶“可是……”
王长胜说∶“可是什么?”
吴力说∶“不好意思啊,王副总,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女大学生。”
他的脸上开始红一阵白一阵的慌张,“董事长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放在身边太过显眼,会惹来风言***的,不如我替你找一处房子金屋藏娇更好。”
“哈哈哈哈……王副总想到哪里去了,我要的这个人其实是我夫人若男。”吴力突然大笑道。
汗珠在他额头渗出,脸上红白转换的频率更加的快了,羞和辱的情绪极巨扭曲着他的脸部表情,像站在哈哈镜前那样搞笑的效果。而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结果,挫挫他那隐藏在笑容背后的锐气。
他擦去额头上凝结的汗珠,隐隐地深吸一口气,扭曲的表情在瞬间恢复到那标准式的笑容,“董事长可真会开玩笑,那助理的位置当然非董事长夫人莫属。”
看着他夹着尾巴满心怒火却又无处燃烧仓惶落逃的样子,他实在忍不住对着窗口大笑起来。
若男的聪明他向来是知晓的,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熟悉公司的一切事务,甚至于对有些事情的见地大有超越吴力之势。他相信再磨练一段时间,董事长的职位她都可以胜任。
还有七天就是清明节了,吴力突然觉得今年好像多了许多人需要他去拜祭,爸爸、萧海生、还有那个似曾相识的何剑华。
他忧伤的说∶“还有一周就是清明了?”
若男说∶“爸爸的事,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妈妈说的对,真相终会水落石出的。”
吴力说∶“该去看看妈妈了,也不知她在那过得好不好?”
若男笑着说∶“好啊,我也有点想念正因师太的龙井。”
于是,他们商定去商场买点东西,若男说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去蹭茶喝。
商场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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