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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侠孟雪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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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被练成毒人之後,浑身经脉早已连成一气,被毒素左贯右穿,那还有什麽不通之处。
趁着今夜在客栈不虞受到野兽惊扰,孟雪歌在练完乾坤心法之後,将丹田内早已蓄积盈满的毒素,徐徐的驱使入奇经八脉之中。
初时,那毒素一入奇经八脉之中,便逐渐被吸收消融,孟雪歌细细体察,有一股过去未尝察觉的物事,确确实实的存在於自己的经脉之中,在毒素送达之时,那感受愈发明显。
试着以神意驱使,那物事看来绝非自己天生之物,丝毫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只是微微的波动着,孟雪歌有一种感觉,那物事在吸食自己散入的毒素,很像之前消失不见的小金蛇的行为。
心想或许是神农谷特殊的医治方式,在自己体内弄出了个怪异的东西,专用来克制毒人之用,也不影响自己行功运气,对自己也没有伤害,孟雪歌暂时不予理会,专心的行功散毒。
好些日子没有静心散毒,此次丹田淤积的毒素较平时多出好几倍之多,孟雪歌仅是意凝丹田,毒素自然顺着经脉而出,心念一转,之前在渡口处,自身受杀气所激,产生的一连串变化,莫非是这奇异物事所为?
分心之际,孟雪歌未发觉此次散入的毒素过多,金龙皇气已来不及吸纳,有些许的毒气开始由奇经八脉散入体表,更有一丝直往天灵上冲,杀念徒生,竟一时难以抑制,孟雪歌顿觉心烦气燥、惴惴不安。
一道紫色剑影,带着无形剑气,在黑暗之中,扬起一道紫色的电光,在窗棂碎木横飞,星光灼灼的映照下,那剑光毫不停留的刺向端坐床上的孟雪歌!
隔着上房的木板隔间,无俦的掌劲印向孟雪歌的後背,来人善於暗杀,在未出手之际,一点儿杀机、敌意都不现,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前後二人极有默契的殂杀。
被毒素侵入天灵的孟雪歌,并没有像过往一般的化作毒人,虽说杀意难以抑止,但此刻的思考却变得极为敏锐与快捷,周身的灵觉更是清明让自己不敢相信,很快的在心中判断出情势。
刺来的紫色剑光令自己有着一种不安的恐惧,映日刀斜挂在墙上,伸手不及之处,难以取之对敌,眼前仅有仰身硬受掌击,拼着内腑受创,多争取一丝的时间,才能化解这致命的一剑。
思索之间,孟雪歌发现不待自己驱使,身体已後仰,紧贴着木墙,邻房袭来的隔空掌劲重重的击在背上,中招处衣衫成粉,孟雪歌硬是让掌力透体而出,上身动也不动,五脏六腑受掌力重击,深受重创。
袭来的杀手似乎早防到孟雪歌可能会以空手入白刃之式抵御,剑光不断旋着前进,森寒的剑气,让孟雪歌明白此剑绝非凡品,就算以自己不畏刀剑的双掌,只怕也无法挡住剑的来势。
就着後仰挪移出的一丝空间,孟雪歌身往左斜,终究是避不开剑锋,刺来之剑果真不凡,将孟雪歌的右胸划出一道由浅而深的口子,鲜血溅出,来人早知孟雪歌毒人的身份,不待鲜血及身,左足一踏床板,凌空後跃。
今夜初三,夜色并不明亮,孟雪歌情知再待在床上,有死而已,不及照顾伤势,任凭鲜血湿透胸襟,左掌一击,借力飞向挂着映日刀的木墙,顺势避开敌人再度发起的剑势。
手一握及映日刀,孟雪歌心中烦躁杀意愈盛,身上的伤口已自行止血,五脏六腑的重创,对孟雪歌而言稀松平常,不管来人为何行刺自己,孟雪歌并不在乎,趁着理智意识尚存,孟雪歌撞破木墙,此时此刻先走再说,体内的隐忧才是真正让孟雪歌难以承受之事。
没有料到毒人会一招不发的潜逃,来人单臂持剑,矗立孟雪歌房中,开口道:〞王兄,毒人已去,身受重创,追是不追?〞
邻房中另一名刺客回道:〞孔兄,迫虎伤人,此事既败,另谋它计为上。〞
由称呼中看来,这二人定是终南山那二名太子秘府高手,一姓孔名由、一姓王名涣,没想到二年来,未放弃追索毒人,自滑州渡口传出毒人之迹後,一路狂追,并假冒太子之令,着各地官府注意孟雪歌的行踪,孟雪歌一入徐州便作出惊人之举,难怪二人可如此快速的找着此地。
孔由冷冷的道:〞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隔房中的王涣,不再回话,孔由自断去一臂後,对毒人恨之入骨,这二年来天下大乱,孔由全然不理会太子的号令,在江湖上四处追索着毒人的踪影,孔由於自己有救命之恩、结拜之义,没什麽好说的,君子受人点滴,涌泉以报而已,只是长久下去,那一日太子想起那柄紫金剑,请出秘府中的前辈来索,那後果可就不堪设想。
孟雪歌一路狂奔,一跃而出徐州城城墙,夜风吹袭之下,心头的杀意慢慢的停歇,在不知名的山丘上,右胸的伤口早已半点痕迹不留,五脏六腑的重创片刻之间已消失无踪。
映日刀拄在地上,孟雪歌心有余悸,客栈中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难道神农谷中年来的医治,并未除去毒人的根源,自己终有一日还会再化作毒人?
往西边走就是颖州,神农谷就在那儿,往东边走就是淮南派的总舵,师妹可能在那儿,身後那二名可怕的刺客为何暗杀自己?毕老哥说天下传言,金龙皇气藏在自己身上,这二人定是为此而来,可金龙皇气长个什麽样子?自己何尝有此物在身呢?
不敢再停留,孟雪歌担心那二名刺客追至,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神农谷若是能彻底治瘉自己,是绝不会故意留下後患的,想来还是尽早找到师妹,退隐江湖。
夜空下,孟雪歌主意已定,朝东往淮南派总舵而去。
***
淮南派掌门易秋离完全没料到,怎地一夜之间,长江联一百零八寨悍匪越过层层警哨,准确的袭击淮南派所有的分堂,淮河南岸早布下天罗地网就等长江联与绝情门自投罗网,怎地一点声息也无,敌人会由北岸渡河,背後攻袭所有驻防的弟兄。
告急信不断传来,易秋离虽有些心慌,但仍指挥若定的将总舵的所有弟兄一一派出支援,只是心中不断求祷,千万要撑住啊,要等到救兵到来啊。
叶子君率领着八卦门二十名精锐弟子急急策马来到淮南派总舵,此时总舵内只余易秋离与二位左右护法,叶子君下马後身形一展,掠入淮南派总舵内,见着一脸心焦的易秋离,开口道:〞易兄,听说长江联大举袭击,小弟已率三百弟子前来协助,听从易兄吩咐。〞
易秋离愁眉顿展,微笑道:〞太好了,有叶老弟这三百精锐帮忙,老哥我就不客气了,老弟,就请八卦门弟子随我前往,与长江联主力决战。〞
叶子君仍是一贯的温煦,不带半点煞气的道:〞请易兄领路,小弟等定当拼死戮力以赴。〞
〞好,咱们走!〞声落,易秋离率先起步,左右护法随护左右,三人皆是使蛾眉刺,就斜插在腰际,叶子君的佩刀是一把狭长的长刀,斜背在背後,此时作劲装打扮,别有一种英武的气概。
***
张书诚与钱功等人,自洛阳城防之战败後,仅余不到十名的帮众,随着张书诚、钱功与金剑、银剑逃出洛阳,众人遍体鳞伤,安禄山派出的契丹高手仍追索不止,众人且战且逃,历经艰险,这一夜终来到淮南派的总舵。
前方灯火通明处,就是淮南派的总舵,张书诚驻足喘息,身旁除了钱功,连金剑、银剑都已身亡,安禄山派出的高手之中,竟有类似毒人一般的妖人在内,若不是身形与孟雪歌相差太多,张书诚几疑孟雪歌成了安禄山的爪牙。
第二十章绝情门主
初三的夜,很暗,刚踏出淮南派总舵的易秋离,心情就如黑夜一般暗淡。淮南派自唐初立派迄今,已有百多年的历史,向来在淮河上无人敢挑衅。自二年前绝情门死灰复燃,联合长江一百零八寨的水匪结成长江联,淮河便没有一日的平静,这一场地盘之争已延续了二年之久,淮河派节节败退,易秋离心中甚是怀疑,长江联除了绝情门撑腰,还有江南永王在背后暗中支持。
抬头望望天色,易秋离道:“叶老弟,出发之前,老哥还是要再次多谢,老哥实在太自大了,以为凭淮南派一己之力就可抵挡长江联,要不是今夜你主动率领贵门弟子前来帮忙,我淮南派只怕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叶子君向来只穿白色,剪裁合适的白色劲装,在夜色下更是显目,淡淡的回道:“只要老哥不怪小弟多事就好。八卦门与淮南派唇齿相依,长江联一旦得势,小弟的八卦门便是下一个遭殃的门派,今夜不管如何,咱们定要给长江联一个有生难忘的教训。”
顿了一口气,叶子君用舌头舐舐干涩的嘴唇,往前急跨二步,来到易秋离黝黑粗壮的身子旁,以着二人才听的见的声量道:“小弟有一个秘密消息,有关长江联与江南永王勾结的消息。”
易秋离才正心下怀疑,闻言停下脚步,转头讶异道:“真有此事?”
叶子君微微笑道:“确有此事,你不用怀疑!”
易秋离低头看着自小腹穿刺而过的细剑,可笑的是心头浮现的不是叶子君为何暗算自己,而是叶子君那来的这柄细剑?
才刚趁着易秋离停步转头,一举暗算成功的叶子君,脸上依然挂着淡淡温和的笑意,宛如害怕易秋离痛楚似的,轻轻柔柔的将细剑自易秋离腹中抽回,鲜血似泉水一般汩汩而流。
二名淮南派总舵的护法,连看见这一幕的机会都没有,好几把细剑一进一出,二人闷啍一声,圆睁着双眼,一点儿也不明白,明明是前来助阵的八卦门,为什么会突然动手刺杀自己?
易秋离左手紧按住小腹的创口,这仅是意识下的动作,洞穿而出的剑,在背后同样刺出一个血流不止的口,好狠的叶子君,这一剑直刺破易秋离的丹田,让易秋离根本无力反扑,易秋离黝黑的脸上,写满被背叛的恨意,狂吼着道:“为什么?”
***
黑夜中疾行的孟雪歌,听到了这声充满悲恸的怒吼,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该是淮南派的总舵,师妹或许正在那儿,不知发生何事,孟雪歌急提真气,如流星掠空一般,赶往淮南派总舵。
***
张书诚与钱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的事实,钱功紧扯着张书诚的衣角,不让失神的张书诚冲出,叶子君率着三十位八卦门人,暗算了淮南派的易秋离,钱功知道身为正气盟盟主的张书诚,此刻只想跳出去问一句与易秋离相同的话:“为什么?”
但此时却不是好时机,钱功冷静的低语道:“盟主,你我皆有伤在身,不管眼前的事谁是谁非,咱们都不宜现身。”
张书诚有着穷途末路的心酸,堂堂一个正气盟盟主,竟落得如此下场!原本预计前来淮南派,徐图重聚四散的正气盟盟众,怎知遇着此事,回过神来,张书诚对着钱功点点头,二人躲在草丛中,静观事态的发展。
***
望着易秋离渐无血色的表情,叶子君不疾不徐的道:“不为什么,我这一生最恨别人叫我老弟,偏偏你总是爱作大哥,所以我要杀了你。”
易秋离就算此刻意识开始有些不清,却也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嘶哑的说:“告诉我真正的原因,让我死的明明白白。”
叶子君叹息道:“今夜死得不清不楚的人多了,也不差易老哥你一个,人生难得糊涂,老哥不用知道的太多,去吧,有小弟给你送终,够了!”
一抹鲜红的血自易秋离的嘴角流下,易秋离望着叶子君手上的细剑,二眼突现精光,惊道:“你是绝情门遗孽!”
叶子君带着一股嘲讽的神色,道:“你知道的太晚了!”
听到叶子君的回答,“啊!”的一声,张书诚发出了惊呼,钱功暗叫不妙,盟主近日来心力交瘁,竟失去了平日的精明,这一惊呼,岂不是通知叶子君,自己二人正在偷听。
叶子君一反平日的温婉,一付残酷冷血的神色,右手细剑急刺,先杀易秋离,一剑当胸刺入易秋离心坎,剑一抽出,看不看易秋离一眼,转身对着同来的门人喝道:“灭口!杀!”
钱功善于审度情势,情急起身喝道:“且慢,正气盟盟主在此,叶子君你暗杀易掌门,准备接受盟规制裁吧!”
叶子君吩咐急奔的门人道:“先围着别急着动手。赵先、赵前,左右看看,别再有耗子偷爬进来了!”
二名汉子听令奔去,余人将张书诚与钱功包围起来,张书诚终是一代高手,不待叶子君开口,自草丛中走了出来,与叶子君对面相视,钱功也无法可施,这叶子君智计绝不在自己之下,并不信自己的虚言,等那查探的二人回来,自己与盟主的性命就不保了。
张书诚的武功可非吴下阿蒙,叶子君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一举击杀,加上冷诸葛诡计多端,叶子君开口道:“盟主远道而来,请恕子君未曾迎驾之罪。”
张书诚自己知自家事,摆出来的气势好看,实则内伤沉重,以着往昔的语调,宏声道:“今日方知,叶掌门真正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这装作的功夫,张某佩服之至,这些年来,张某算是眼睛瞎了,今日才张开了眼。”
叶子君谦逊的道:“盟主谬赞了,子君那比的上盟主,盟主作太子走狗这么多年,那狗脚子神功想必练的更是炉火纯青之极?”
钱功担心张书诚气急乱事,抢着道:“钱某有些好奇,叶掌门明明是一门之尊,为何要加入绝情门?令人费解!”
叶子君凝视着钱功道:“钱总管是聪明人,跟着张书诚这个武夫太可惜了!”
随着冷冷的道:“加入绝情门?”
叶子君语带无限恨意,咬牙切齿道:“叶某自一出生即是绝情门人,投入八卦门不过是为了求存,叶某从来没有忘记绝情门被天下人赶尽杀绝的仇。”
钱功心中有着惊惧,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阁下可是绝情门当代门主?”
叶子君赞许的道:“猜的好,不过你恐怕要因为这句话牺牲掉性命了。”
细剑微微摇动,一股惊人的杀气紧紧锁着张书诚与钱功二人,这时展现出来的气势,让钱功大骇,钱功阻着张书诚的身子,不让张书诚出手,若是叶子君练成绝情门独门绝学…绝情剑法,凭二人目前的状况,绝计不是对手。
钱功道:“钱某相信凭绝情门的绝学,要杀我等二人不是难事,不过”
叶子君的气势一缓,问道:“有话尽管说,今夜过后,绝情门一统南武林,本门主也不怕天下人知情。“
钱功淡淡的道:“不知门主的绝情诀练到第几重?那第九重的断情绝爱诀可曾参透?”
叶子君双眼透出异采,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断情绝爱诀?”
钱功不言不语,这事是孟雪歌在私下与孟念慈谈天时提到的趣闻,被钱功不小心偷听到。当时钱功也不放在心上,此刻仅是拿出来一试,见到叶子君的神色,钱功知道孟雪歌身上的那份残诀,可能是真的绝情门心法,而那具白骨真是剑神俞枫没错。
叶子君见钱功不答,看到张书诚一脸的不知情,脸色转为阴森,道:“只要杀了你,自然可以搜得心诀。”言下之意是想当然耳,心诀就在钱功身上。
钱功哈哈大笑道:“请便,在下绝对不会闪躲,门主尽管杀,杀了我,只怕普天之下再也无人知晓心诀的下落,门主岂不是要抱憾终生?”“
叶子君见钱功大笑,非但未因此发怒,反脸现微笑,手中细剑趁张书诚分心之际,有如毒龙出洞一般,剑尖连点,一连封住张书诚身上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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