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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书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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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修罗教’,生生击溃!”
淳于琬“哦”了一声说道:“如今呢?‘修罗教’教徒几何?主坛安在?”
罗敬咬牙答道:“昔年藏边一战,‘修罗教’众,血流成河,共死了一百零一人,到如今只剩下两位澹台护法,与一位朱堂主了!”
淳于琬闻言,方知那分坐罗敬左右,形若枯尸的黑衣老人,是“修罗教”中的两名护法,复姓“澹台”,那立在罗敬身后的黄衣人姓朱,是“修罗教”仅存的一位堂主!
罗敬满面杀气地继续说道:“两位澹台护法与朱堂主,全身浴血,杀出重围,到我隐居之处,报告噩耗,我只好再度出山,为惨死敌手的一百零一位‘修罗教’徒,报仇雪恨!”
淳于琬静静听完,皱眉问道:“这桩武林惨案,发生于二十余年前,罗老敦主怎会直到今日,才找寻南宫仙子?”
罗敬冷笑道:“一来南宫琬藏得极为隐秘,二来我要先向教外仇人报复,然后才整顿教规!”
淳于琬扬眉笑道:“罗老教主你把所说的第二点,做到了么?”
罗敬狞笑答道:“二十余年来,我率领两位澹台护法与朱堂主,走五岳,闯三山,搜八荒,寻四海,总算把当年动手惨杀‘修罗教’徒的所有仇人,完全斩尽杀绝,如今遂寻得南宫琬,要她把诱她私离教主职位的情人交出,一并处置!”
淳于琬偷眼一看“修罗仙子”南宫琬,却见她仍自静坐合目,肃然不动,遂又向罗敬问道:“罗老教主,南宫仙子的那位情人是谁?”
罗敬摇头答道:“我不知那厮是谁?南宫琬既不敢透露他的姓名,又不肯把人交出!”
淳于琬“哦”了一声,扬眉笑道:“怪不得罗老教主,昨日派遣朱堂主去往南宫仙子所居谷中假意留言,说是南宫仙子请她友好,赶来‘九岭山’,见上最后一面!原来”
罗敬不等淳于琬话完,便接口说道:“不错,我以为南宫琬的情人,纵不与她同居一谷,也必就在近处,才想诱他前来,一并处决,谁知来人竟是淳于姑娘?双方现既已言明情由,淳于琬姑娘即请自便,不要干预我‘修罗教’本身门户之事!”
淳于琬淡笑一声说:“倘若我想干预,又便如何?”
罗敬双目一睁,厉声答道:“那就成了敬酒不吃,要吃罚酒。甚至于我会把你当作‘修罗教’的生死仇人,一样对付!”
淳于琬目闪神光,冷笑说道:“罗老教主,你以为淳于琬会惧怕你这恫吓之言?”
话犹未了,那位静坐得宛如石像的“修罗仙子”南宫琬,忽然开口叫道:“淳于姑娘”
淳于琬回过头来,向南宫琬含笑问道:“南宫仙子,适才罗老教主所说之话,是否属实?”
甫宫琬淡然答道:“在十成之中,大概有九成不假!”
淳于琬想到这“修罗仙子”竟不欲辩罪,不禁好生惊奇地问道:“那一虚不实之处,又是甚么?”
南宫琬看了一眼,冷冷说道:“当年他并非厌于教主之尊,自动归隐,面我也决不愿意继他之位,作甚么‘修罗教’中的第二代教主!”
淳于琬笑道:“老前辈既然这等说法,其中定然另有隐情,可否详为淳于琬一道?”
南宫琬摇头笑道:“淳于姑娘不必细问,我也不愿自行辩解,且让我领受所谓‘叛教’之刑便了!”
淳于琬诧声叫道:“南宫前辈,我这就弄不懂了,你倘若无罪,何必受刑?”
南宫琬感慨殊深地,凄然一叹说道:“千假万假,但我为了私情,离却教主职守以后,使‘修罗教’中一百零一名教徒,惨死敌手之事,却丝毫不假,我早就准备以一条老命,偿还这笔罪孽,使罗敬得遂心愿,也就一了百了!”
罗敬听到此处,厉声叫道:“不行,仅仅要你的一条命儿不够,我非要把你那情人一并杀死不可!”
南宫琬叹道:“你何必逼人大甚?他又不是‘修罗教’徒,总不会有甚叛教之罪?”
罗敬厉声叫道:“追源究始而论,他才是真正肇祸之人,我怎么放得过他?”
南宫琬长叹一声说道:“你不放过他,也是徒然,因为他早巳离开了这龌龊险诈的红尘浊世!”
罗敬闻言一怔!但旋又厉声叫道:“他便死了,你也该对我说出他的坟墓所在!”
南宫琬诧然问道:“你问他坟墓则甚?”
罗敬满面狞厉神色,咬牙答道:“我要开坟碎骨,以消我积郁心中的无穷仇恨!”
南宫琬听了他这句话儿,忽然发出一阵嘿嘿冷笑!
罗敬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起来,双眉一皱,冷然问道:“你这样冷笑则甚?”
南宫琬目光凝注在罗敬脸上,看了一会儿,方自摇头叹道:“一切罪孽,均有我这活人承当,你为甚还放不下冢中枯骨?”
说到此处,目光突然一亮,向罗敬沉声叫道:“罗敬,常言道得好:‘杀人不过头点地’。又道是:‘但得一步地,何处不留人’?你若逼得我无法容忍之时,可休怪我说出不愿再提的当年旧事!”
【此处缺一页】这几句话,相当尖酸,把这位“修罗教”主罗敬,气得全身发抖!
南宫琬看了淳于琬一眼,苦笑低声说道:“淳于姑娘,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儿?还要对这群东西,加以撩拨?”
淳于琬微笑说道:“南宫仙子,我不是在管你的闲事,只是觉得这群东西,大不顺眼,想对他们教训教训!”
罗敬厉声叫道:“淳于琬,你敢在本教主座前,如此猖狂!朱堂主替我把她拿下!”
站在罗敬背后的黄衣人,恭身说道:“朱六豪敬领教主法谕!”
说完,身形微闪,便纵到淳于琬面前,厉声叫道:“淳于姑娘,你冲撞本教教主,便等于渎犯了‘修罗教’的尊严,朱六豪奉请擒人,请恕冒犯!”
一面发话,一面骈指如戟地,便向淳于琬肩窝点到!
淳于琬知道自己除非能把这“修罗教”中的四位人物打跑,否则绝难教得南宫琬的性命,遂冷笑一声说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你是自寻没趣!”
语音未了,朱六豪业已收指疾退!
原来,朱六豪的指尖,尚未点到淳于琬的肩窝,在距离寸许之时,便觉有股奇寒劲气,冻指欲僵!
他武功不弱,知道对方练有极为奇特的独门玄功,自己远非敌手,再不知机速退,便将真成为自讨没趣的局面!
但朱六豪虽然勒马悬崖,收招绝快,淳于魂却怎肯容他走开?左手翠袖微扬,凌空一拂,便把朱六豪拂得摔出—丈七八,“吭”的一声闭过气去!
罗敬眉峰一聚,侧顾身右形若枯尸的黑衣老人,沉声发话说道:“大胆贱婢,居然还敢逞强?澹台二弟出手!”
黑衣老人微一恭身,飘然闪到当前,冷冰冰地说道:“淳于琬,本座澹台西明,是‘修罗教’中的两大护法之一,出手向不留情,你还是乖乖昕命,束手就擒的好!”
淳于琬冷然笑道:“淳于琬游侠江湖,在三山五岳,四海八荒的知名人物之中,从未听说过‘澹台西明’四个字!阁下名不见经传,艺未见施为,就凭你几句自己往脸上贴金的话儿,就能吓倒我这多少还见过世面的‘碧目魔女’么?”
澹台西明向淳于琬微一注目,冷笑说道:“我知道你名列‘武林四绝’,有些目中无人,但井底蛤蟆,岂知天大?穴中蝼蚁,怎识山高?要知道武林内未为世晓的高明人物,多得很呢!”
淳于琬点头笑道:“你说得极对,举世中比我淳于琬高明的人物,足可车载斗量,但比我窝囊的饭袋肉桶,也更如恒河之沙!”
澹台西明厉声叫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听命就缚,仍想和我动手?”
淳于琬点头笑道:“对了,我就是要见见真章,宁可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吓死!”
澹台西明狂笑说道:“你既不怕死,那就好办,替我拿命来吧!”
语音甫落,从袖中伸出一只乌爪般的右手,向淳于琬当胸便抓!
这一抓,井未抓实,只是在数尺外虚空作势,但淳于琬却觉全身血脉一紧,心魂欲飞!
她知道这是极阴毒的“抓魂手”法,遂忙以师门“天龙禅定”绝学,灵明自朗,守定心神,向澹台西明傲然哂笑!
澹台西明连抓三次,见淳于琬依旧嘴角微抿,带着满脸哂笑,便知对方果然绝非庸俗,遂自找台阶,嘿嘿冷笑说道:“好,你既禁得了我这‘摄魂三抓’,便有了和我动手的起码资格!”
一面发话,一面第四度伸出右手,再向淳于琬右肩抓到!
但这次出手,与前三次略有不同!前三次是连用玄功,隔空虚抓,这第四次是实胚胚地舒爪抓到!
澹台西明的手指,尚未到达淳于琬的肩头,陡然一吐内劲,使卷在五指尖端的五根寸长锐甲,一齐电疾伸展,坚挺如剑地,改抓为划地,斜肩而下!
淳于琬见状,暗吃一惊,心想这位身为“修罗教”护法的澹台西明,真还不可小视,居然还炼有“阎王剑”的功力!
所谓“阎王剑”,便是这种“卷甲为刀”的另一名称,指端五卷锐甲,不仅淬有剧毒,见血封喉,并能洞石穿金,厉害无比。
淳于琬既然识得厉害,哪敢丝毫怠慢?并因自己起初轻敌,时机已略感匆迫,遂赶紧以一式“僧视天象”,施展“铁板桥”功,右足点地,蓦然向后仰身!
若在寻常武林人物,纵可如此避过“阎王剑”的划肩之厄,却也逃不过对方第二招的连环进袭!
稍高明一点之人,则在身将及地之际,不是足跟用力,来上一式“金鲤倒穿波”,便是单手推地,来上一式“横渡天河”,以期有缓过气来的还击机会!
但淳于琬这位名列“武林四绝”的“碧目魔女”偏偏与众不同,她是单以左足点地,一不向后倒跃,二不向侧横飞,却在澹台西明五指划空以后,娇躯蓦然向左一翻,左足猛起,踢向对方那双鸟爪般怪手的脉门部位!
澹台西明见淳于琬不仅能够临危脱身,并船够觅机还击,不禁暗吃一惊地,由衷赞道:“好一招‘魁星踢斗’,淳于姑娘这一脚踢得真够漂”
那“真够漂亮”的“亮”字,尚未出口,便已脸色微变,双臂抖处,凌空拔起三丈。
原来,淳于琬一脚“魁星踢斗”踢空,见澹台西明的手掌业已撤回,竟不肯甘心地,趁着踢空回旋之势,一式“金刚扫地”,连身向澹白西明双腿扫去!
这一扫若被扫中,澹台西明的双腿立折,自然逼得他不能不拔空闪避!
但澹台西明的身形才一拔空,淳于琬也矫捷无俦地,随之纵起!
两人在空中相遇,淳于琬娇笑一声,凝聚十一成左右的“冰魄神掌”,猝然拍出。
澹台西明料不到对方的连环身法,如此高明快捷,自己全身凌空,再难变式闪躲,遂只好提足真气,接了一掌!
双方掌风才接,澹台西明便低低“哼”了一声,被一片奇寒劲力,震得斟落出七八尺外!
淳于琬身形落地,冷笑说道:“修罗教中的一位朱大堂主,及一位澹台护法,业已领教!这次不知是由罗老教主,抑或另一位澹台护法出阵?”
另一个形若枯尸的黑衣老叟,是澹台西明孪生之兄,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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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条惨死冤魂,略作交代
淳于琬不等南宫琬往下再说,便自摇手笑道:“南宫老人家不必存这种想法,一切均等我与罗老教主,分了胜负再说!或许淳于琬学艺不精,输却这场东道,便奉陪老人家,一齐并骨在此地了!”
南宫琬听了她这几句话儿,便不再言,只是伸手取起面前小几上的那杯酒儿,慢慢饮了一口!
淳于琬心知罗敬身为“修罗教”主,决非易与之辈,遂把全副心神,都凝注对方,根本不会看到“修罗仙子”南宫琬的饮酒动作!
罗敬从脸上浮起一丝狞笑,厉声叫道:“淳于姑娘,我们莫再多言,罗敬便以一根‘修罗棒’,与你一分胜负!”
说完,伸手腰间,一撤一抖,便抖出一条长约三尺五六,粗如海杯杯口,遍体鳞甲,好似一段鳞身般的乌光闪闪软棒!
淳于琬不敢怠慢,也把自己“庐山双龙峡”中,所得的那柄银芒古剑握在手内!
罗敬何等眼力?一见剑芒光彩,便知是前古神物,不禁暗悔自己不应该选择用兵刃比较技艺!
但事已如此,只好冷笑说道:“想不到淳于姑娘既怀绝艺,又有神兵,看来我罗敬倒是必特自取其辱的了?”
淳于琬“哼”了一声说道:“这柄银芒古剑,是新近获得之物,淳于琬尚未用过,今日初试锋芒,未必能是‘修罗棒’之敌?罗老教主无须多虑!”
罗敬嘴??微撇,双眉一扬,“修罗棒”棒尾猛甩,一招“浪卷流沙”,向淳于琬拦腰扫到!
淳于琬着实想试试这“银芒古剑”锋芒,遂立剑一推,用了式“截江夺斗”,向罗敬的“修罗棒”上削去!
罗敬这根“修罗棒”,原本不畏刀剑,但因见淳于琬所用长剑,绝非寻常,遂不甘轻易涉险,赶紧沉腕卸劲,把那式“浪卷流沙”,转化为“铁锁沉江”,扫向对方双足!
淳于琬一剑推空,见对方改攻下盘,遂真气微提,纵身四丈!
身到空中,明知对方不肯甘休,定必倚仗“修罗棒”软硬由心,施展“回环三打”招术,再度攻击自己,遂索性先发制人,蓦然展臂俯身,头下脚上地,猛振“银芒古剑”,洒出了漫天飞舞幻变的朵朵剑花,向那位“修罗教主”漫天罩落!
罗敬识得这招“乱洒天花”,是“天女剑法”中妙化无方的有名绝学,加上淳于琬手中所执“银芒古剑”又是神物利器,遂不敢轻按其锋地,收势闪身,纵退三丈一二!
淳于琬用了一招“乱洒天花”绝学,扳平了所失先机,自然立即抖擞精神,剑花错落,剑气漫天地,展尽一身所学!
“修罗教主”罗敬见这“碧目魔女”,果然名不虚传,极为厉害,遂也丝毫不敢托大骄狂,把一根“修罗棒”,施展独门秘学“修罗九九棒法”,舞了个棒影如山,风雨不透!
二人这一互相猛攻稳守之下,分合如电,超距如风,展眼间便斗了百合左右,却见不出丝毫胜负迹象!
“修罗仙子”南宫琬看见淳于琬功力深奥到如此地步,不禁从脸上浮起一丝慰然微笑,扬眉叫道:“你们暂且住手!”
淳于琬与罗敬二人,斗得虽酣,但听得南宫琬这样一叫,也只好各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罗敬首先叫道:“南宫贱婢,你有何话说?”
南宫琬晒然笑道:“罗敬,你不要再摆你的教主威风,我已看出你最多只能与淳于姑娘撑持个平手局面,倘若我再出手,施展昔年曾享盛名的‘修罗七煞勾魂爪’,便不难把你们四人,一齐留在此地!”
罗敬知道这是实话,并非南宫琬的虚声恫吓之言,只好双眉紧蹙,默然不语!
南宫琬又长叹一声说道:“但我对昔年一百零一条教子冤魂,负疚殊深,愿以一命相偿”
淳于琬听到此处,失声叫道:“南宫老人家”
南宫琬摇手止住淳于琬,继续向罗敬说道:“如今是和是战,由你选择,战则彼此不顾一切地,放手狠搏!和则由我以一命偿债,由你对天立下‘修罗血誓’,今后永远不许再向淳于姑娘,有所侵扰!”
罗敬想了一想,点头答道:“好,我念在你肯伏罪之上,答应你的请求!”
南官琬微微一笑说道:“你既有畏战之心,选择和局,怎不赶紧立誓?我对这龌龊尘寰,业已厌倦,早想撒手了呢!”
罗敬听她这样说法,遂咬破左手中指,沥血于地,朗声说道:“修罗神圣在上,弟子罗敬,谨立‘修罗血誓’,今后决不再向淳于琬作任何侵扰,如违誓言,必遭血劫!”
“九岭山”中,“落魂峦”下,拱起了一座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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