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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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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元澈知道装醉被识破了,双手捂住脸,眼睛透出指缝扫视沈妍,嘴里呜呜咽咽狡辩,又哀求讨饶。别说被打一顿,就是被扒掉一层皮,他也不敢说怀疑沈妍与男子私会,打碎窗户闯进来捉奸,这是他这辈子不敢向任何人透露的实情。

“妍儿,你是最聪明的,也知道我最在乎你,我要是不喝醉,怎么会半夜跑来打碎你的窗户、害的你不能睡觉呢?”沐元澈见沈妍面色缓和,腆着脸拉住她的手,摇晃着说:“好妍儿,你信我,对吗?我真喝酒了,你闻闻,可臭呢。”

“少废话。”沈妍粉面飞红,甩开沐元澈的手,绷着脸睃视他。

萧水葳撇了撇嘴,说:“妍儿,你千万别信他的话,我们花朝国有一句话说得好,男人的话要是信得过,母猪都会上树。什么喝醉了酒?哼!我看他是半夜三更,不怀好意,来引凤居占你的便宜。他隔着窗户看到我和你一起,就把我当成了男子,怀疑你与男子私会,才一气之下打碎了窗户,进来兴师问罪。他看清是我,怕泄露了自己的龌龊心思,就开始装醉,还花言巧语哄骗你。”

萧大姐,拜托,你别这么聪明好不好?你心里想想,别说出来,给我点面子行不行?沐元澈心里嘀咕。又哼哼唧唧,捂住脸埋进软枕里,趴在软榻上,把一尊清瘦的臀露于人前。他怕自己脸上的表情出卖他,而此时P股是最安全踏实的。

“是真的吗?”沈妍不愿意相信萧水葳的话,又无法解释沐元澈冒失突兀的行为,对沐元澈今天的所作所为,她并没感觉到气愤,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妍儿,我喝醉了。”沐元澈噘了噘嘴,好象癞皮狗一样趴在软榻上,一动不动,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沈妍,想抓住最佳机会,求沈妍放过他。

“喝醉了就去睡吧!三进里蕴儿住的那座院子空着呢,使用物件齐全。”沈妍轻哼一声,叫山橙进来吩咐了几句,就扯了沐元澈一把,示意他出去。

“就这么放过他?他根本没醉,他就是……”萧水葳恨恨咬牙,越想越生气。

沐元澈本来不想走,他半夜来找沈妍,就是有隐秘的心里话要说,还想伺机占沈妍的便宜。可一看到萧水葳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就灰溜溜地跟着山橙走了。

走到门外,他又回来,隔着门帘,说:“希望花朝国的母猪都会上树。”

“你、你……我揍死你。”萧水葳要追出来,被沈妍拦住了。

“我早就猜到他的来意了,不把他打发走了,咱们怎么说话?”沈妍冲萧水威眨了眨眼,又说:“咱们去暖阁,今晚就睡在暖阁,那边的软榻很大。”

即使如萧水葳所说,沐元澈夜半来找她,怀疑她和男人私会,才打碎窗户要捉奸,沈妍也不想追究。把沐元澈打发去睡觉,明天找人来修好窗户,这件事就遮过去了。有时候,人就是要装糊涂,心知肚明装起来才更象样。

不管沐元澈为何而来,沈妍都不想多问,至少她知道沐元澈决无恶意,这就足够了。不管她和沐元澈将来走到哪一步,现在的信任都难能可贵,值得珍惜。

“我有些累了,咱们躺到榻上说话。”

沈妍点点头,叫来丫头,把她和萧水葳的铺盖搬到暖阁,收拾齐整,两人又重新洗漱完毕,才躺到软榻上,低声私语,似乎有说不完的闺密私话。

“大秦皇朝的朝廷真龌龊,皇帝也真昏慵,有几个朝臣怂恿大皇子纳我为侧妃,大皇子就去求皇帝成全,那皇帝还真跟我父亲去说了。父亲冷脸拒绝,别说是侧妃,就是正妃,也不会让我嫁给大皇子。那大皇子跟皇帝真是父子天性,好多朝臣都说大皇子能入主天下,让他当皇帝,那大秦皇朝岂不是很快就完蛋了?”

因为“瘟疫”之事,大皇子被削去郡王爵,现在同其他皇子一样,都是王爵。可庞家势大,大皇子势力不减,仍是争夺储君之位最有力的人选。虽说大皇子同当今皇上脾气性情很相似,绝对做不了一个好皇帝。可一切皆有可能,谁也不知道风水怎么转,当今皇上不也在慧宁公主辅佐上坐上了龙椅吗?

从本心来说,沈妍不希望大皇子当皇帝,并不只因为大皇子慵弱无能。端华公主是大皇子的胞妹,若大皇子登基,端华公主得势,凭庞贵妃的阴险、端华公主的疯狂,即使她远离朝堂,也不会让她有安定日子过,还会牵连项家和汪家。

沈妍笑了笑,问:“慧宁公主怎么说?”

“慧宁公主有几天没露面了,听说沈统领这几天病了,她留在府里照顾。”

听说沐元澈病了,沈妍第一反映就是他在装,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他不得不逃避。又想到他夜半醉酒、冲动行事的样子,沈妍不由担心。

萧水葳说着话就睡意朦胧了,沈妍则越来越精神,睡不着,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她打开门,看到外间只有两个上夜的小丫头,几个大丫头都不在。

“姑娘,花房里一夜生香的昙花开了,姐姐们都去看昙花了。”

“我也去看看。”

两个小丫头要挑灯照路,被沈妍拒绝了,萧水威在暖阁休息,外面不能少了伺候的人。再说,她看昙花只是顺路,她实际是想去看看沐元澈。

沈妍打着灯笼刚走出月亮门,树上就掉下一个人,吓了她一跳。看到从树上掉下来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更加害怕,刚要喊人,地上的人就喋喋笑起来。

“神经病,要死呀!吓我一跳。”沈妍看清地上的人,照他的腿就踹了一脚。

沐元澈朝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点,那边有上夜的仆妇。”

沈妍轻哼一声,冲他勾了勾手指,带他避开上夜的仆妇,朝花房走去。这间花房以绿叶植物为主,外面点着几盏灯笼,里面没有灯烛,也很明亮。进到花房的隔间,沈妍示意沐元澈坐下,她又捅开小火炉,烧水煮茶。

“不管你因为什么事打碎我的窗户,我都不追究了,回头赔偿我五千两的修缮费。”沈妍挑了挑眼角,问:“半夜三更来找我有什么事?”

破财能免灾是人生之幸事,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难题,无疑,这句话此时也适用于沐元澈。他明知修缮窗户连五两银子也花不了,对沈妍开出五千两银子的天价不敢有半点质疑,沈妍不追究他的荒唐,他已经念阿弥陀佛了。

沐元澈连连点头,又叹了口气,问:“你还能想起老程的事吗?”

“能呀!从把他当怪物捉的时候我就参与了,又给他治疗,现在也常来常往。”

“他是我父亲。”

沈妍刚喝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听到沐元澈的话,一口茶全喷出来,都“孝敬”了他那张俊脸。沐元澈没有强烈反映,她反而被呛得激烈咳嗽起来。

“我一开始听到,比你还吃惊呢。”沐元澈用手帕擦脸,语气沉静平淡。

“怎么会呢?”沈妍问话的语气很无力,她跟老程接触时间不短,也知道老程是个有故事的人,却没想到他的故事如此劲暴、如此令人震惊。

“我五岁那年,父母回京,父亲担心我回京被害,就把我交给风叔叔,让他带我去楚国。现在想起当年的事,我对父亲只有模糊的印象,可父亲却记得我们一家在边郡生活的点点滴滴,讲我小时候的事,和我娘说的一样,他……”沐元澈忍不住哽咽,实在说不下去了,就化成了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你哭什么?能父子相认,迟到多年也是好事,至少比我强。”沈妍心底涌动酸涩的暖流,禁不住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眶打转,为自己、为沈妍、为沐元澈。

前世,她有一个温暖的家,严母慈父,她自幼对父亲的依赖更胜母亲。她出了意外,魂飞异世,一直不敢去想晚年丧女的父母怎么承受这切肤剧痛。

这一世的沈妍倒是有一个父亲,而且位高权重,尽享荣华富贵。可这个父亲禽兽不如,对子女有生恩没养恩,直到现在,也把她当成仇人,时时想杀而后快。

沐元澈能与父亲相认,哪怕晚了这些年,历经了重重磨难,也值得珍惜。看得出老程是一个仗义笃直、重情重义的人,有这样的父亲,沐元澈此生足矣!

“你又哭什么?”沐元澈把沈妍揽在怀中,给她擦眼泪,自己却哭得更厉害。

沈妍推开他,揉着眼睛勉强一笑,“谁也不许哭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沐元澈擦干眼泪,长吁一口气,坐下来边喝茶边哽咽。

“你娘知道吗?”沈妍很想知道慧宁公主听说沐程风还活在世上,而且经常出现,却不与她以真实身份相见,该是什么反映。

沐元澈摇了摇头,沉声说:“我爹和风叔叔都不想让她知道,嘱咐我什么事都别跟她说,当年就是她贪恋荣华富贵,想留住自己的身份,亲手毒死我爹的。”

沈妍对慧宁公主这个金牌小三没好印象,但她是个很理智、很客观的人,判断一件事、一个人不会因为一叶障目而失全局。凭她对慧宁公主的了解,慧宁公主不会亲手毒死沐程风,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只有慧宁公主才解得开。

记得去年芒种聚会,在引凤山庄那夜,慧宁公主怕她因端华公主而报复整个皇族,想杀掉她。老程阻止慧宁公主杀她,说得那番话很绝情,说明老程确实恨慧宁公主。老程和慧宁公主曾经患难与共、感情至深,连他都认为慧宁公主杀了他,这其中肯定误会很深。若这其中有内幕,说不定连慧宁公主和老程都不知道。

“你爹怎么说当年被害之事?”

沐元澈叹了口气,说:“当年,我爹和我娘回京觐见先皇,说明沐氏一族被构陷的内幕。先皇不但不为沐氏一族申冤,反而以乱党的罪名让人抓了我爹,把他打入天牢。又给了我娘两条路,要么跟我爹走,从此皇族除名。要么亲手杀死我爹,留下来做尊贵的公主,我娘选择了后者,亲手杀了我爹,成了先皇最信任的公主。先皇临终前,把当今皇上和朝廷都交给了我娘,这是何等荣宠?”

沈妍微微摇头,拧眉思虑良久,说:“不是你娘杀了你爹,我猜到是谁了。”

“是谁?”沐元澈腾得站起来,一把抓住沈妍,显然更关心这个问题。

第一百六十三章 义女

当年,沈妍心软,同归真一起救下了怪物,让他脱胎换骨,恢复人形,就是老程。治疗老程时,沈妍和归真心惊心痛心寒,感叹佩服他强大的生命力。

老程身中三种剧毒,这三种剧毒随便哪一种都能置他于死地。可这三种毒混在一起,毒性相克,中毒的人或许能不死,但毒性对人的脏器和大脑会产生严重损害。老程当时要吸食人畜的鲜血,且全身长满白毛,就是三种剧毒相克的结果。

他的头部和身体多处被人用重物砸烂,面部损伤最厉害,连五官的形状都毁掉了。就是因为剧烈的砸击,才导致他失忆,又因为头部被砸伤而恢复记忆。在解毒时,归真给他做了表层植皮,以至他现在这张脸与原来截然不同。

如果是慧宁公主真想杀老程,给他下一种毒即可,何必给他下三种毒?即使她知道三种剧毒相克有可能保住沐程风的命,她也不敢冒险。

抛弃荣华,生死相许,边郡五年,相濡以沫,慧宁公主不是无情之人,她不会杀沐程风。再说,沐程风已死,慧宁公主只会心痛,绝不会在他死后又用重物砸击他泄愤。由此可见,真正害死沐程风的人绝不是慧宁公主,沐程风误解了。

稍微懂得医理的人都知道同时中三种剧毒有可能会毒性相克,致使中毒的人侥幸不死。除非下毒的人蠢笨至极,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下毒者不是一个人。

先皇逼慧宁公主毒杀沐程风,又知道沐程风身份敏感,且沭家确实蒙冤,此事他绝不会声张。当时,慧宁公主刚从边郡突围回京,势力并不强大。慧宁公主若是想救沐程风,就要找信得过的人帮忙,而先皇早已想到了这一点。

能被先皇利用且被慧宁公主信任又很蠢笨的人除了当今皇上,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所以,杀死沐程风的人极有可能是当今皇上,还有谁参与,他也知道。

当然,这只是沈妍初步的推断,里面还有好多未知的东西。

若真是当今皇上做了手脚,最初,慧宁公主肯定被蒙在鼓里了。当她知道的时候,沐程风已死,她无力回天,又不可能杀了当今皇上和先皇报仇,只好自己背负痛楚。她也想不到沐程风根本没死,更想不到昔日的爱人此时已恨她入骨。

沐元澈见沈妍话说了一半,又开始沉思,急得抓耳挠腮,“你快说呀!”

“我说知道是谁只是猜想和推断,没有证据。”沈妍的语气很郑重,她又思虑片刻,才把救治沐程风时的情况以及她的猜测告诉沐元澈。

“每每说起我爹的死,我娘总是痛心疾首,自责不已。上次我听说是我娘害死了我爹,就以很隐晦的话暗示她,她也没否认,只是伤心欲绝。”沐元澈语气低沉,又掐着额头连声长叹,显然处于激烈的矛盾之中,一时不能自拨。

沈妍拍了拍沐元澈的肩膀,温柔一笑,以示安慰,轻声说:“跟你爹把这些话讲清楚,让他再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就不难推断出谁是真凶了。”

沐元澈满脸感激,微笑点头,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问:“妍儿,如果沐家沉冤得雪,我就不用再姓沈了,跟你就不再是宗亲兄妹,你愿意嫁给你吗?”

“到时候再说,看心情。”沈妍站起来,努嘴轻哼,“我要去看昙花。”

“妍儿,你不相信我是真心的吗?”沐元澈挡住沈妍的去路,随时准备把她揽进怀中,“其实我也担心,若当今皇上是杀我爹的人,他肯定不会为沐家洗冤。”

沈妍轻叹一声,说:“等待机会吧!沉冤几十年了,不急在一时。”

当今皇上昏庸鲁直,却是刚愎自用之人,若不是慧宁公主辅佐他,他还不知道会做出多少糊涂荒唐事。慧宁公主现在是有夫之妇,若给沐家洗冤,她为了名声,不方便出面。若指望当今皇上为沐家洗冤,就不只是有难度,而是绝无可能。

沐元澈刚想开口,突然听到外面有响动,立即拍开窗户飞跃而出,纵身跳上房顶,一会儿又回来了,说:“是我爹,他说你是个好姑娘,适合做沐家的媳妇。”

沈妍得知沐程风在偷听她和沐元澈,顿时粉面绯红,对沐元澈挑眼重哼,“我要去看昙花,你不许再跟着我,赶紧去办你的事,别惹我心烦。”

“呵呵,我这就走。”沐元澈目送沈妍的背影融入夜色,就蹿上房顶消失了。

看昙花只是沈妍的借口,到了花房,她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怕丫头们说她,她半闭着眼睛欣赏了一会儿,就掐了开得最鲜艳的一朵,回房睡觉了。

住在自己的宅院里,不用惦记着给谁去请安,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想睡到什么时候由自己做主。日上三杆,沈妍才舒舒服服睡醒,在宽大的软榻上伸展四肢撒迷怔。无独有偶,萧水葳比她还能睡,现在还没醒,而且睡姿比她要难看得多。

沈妍起来,洗漱梳妆,喝了一杯养胃红茶,就到花园里散步了。她在花园里转了一大圈,采摘了些鲜花碧草,回到主院,萧水葳才懒洋洋起床。

“妍儿,我昨晚跟你说了吗?今天要带你去见我父亲,还有花朝国的使臣。”

“呵呵,你有可能说梦话的时候说了,可惜我睡得正香,没听到。”沈妍眼角眉梢浮现嘻然笑意,对于非正式的场合去见花朝国的使臣,她很向往。

花朝国是穿越前辈建立的皇朝,把她前世的先进思想和文化揉进了封建的社会形态中。沈妍对这位穿越前辈的生平很感兴趣,很想追忆他的足迹和进程。不能象他一样轰轰烈烈,做出一番事业,至少能让自己不白重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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