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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绝不写仙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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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望天机温热的手贴上面颊的时候,白将离才松懈了下来,伸出手来想要紧紧抱住他,却又舍不得面颊上的温暖,便只是虚虚搂着腰,待他将手放下了,才将他禁锢在怀中。徐岫也任由他抱着,只是用过分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说道:“我在这儿。”
  徐岫的手很修长,但指关节很粗,他微微弯起手指细细揩过白将离鬓角的汗滴时,就好像是安慰与抚摸一样。
  “嗯”
  白将离忍不住抱得更紧了一些,脑中那些因雪女话语而产生的画面也尽数消散了,几乎欢喜的要落下泪来:“我绝不会再与你分开。”
  “好。”对方顺从柔软的答应了他。
  徐岫并非是不在意白将离这一身的血迹与血腥味,但他看见对方近乎惶恐的面孔与汗涔涔的脸庞时,却难以抑制的感觉到了愧疚与自责。他从未对这段感情抱有过任何怀疑,在这件事上也多是采取主动,甚至于耍些小心机。可白将离的的确确是这个世界上徐岫唯一爱着的人,所以白将离承受的所有痛苦,也同时折磨着徐岫。
  曾经笔下那个意气风发、孤傲霸道的逆天之子,如今却化为如今淡漠清冷、寡言黯然的仙人。
  徐岫在他额间轻轻吻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黑化掉了【笑】然后这里的雪女是纯粹的花痴,她对男性是非常爱慕的状态,不是看小白什么的,之前也说过幽厉碰见过痴缠他的雪女
  说起来昨天我找到以前的设定是徐岫为了让白将离活下来,就骗白将离杀了他,让白将离亲手捏碎了自己的心脏。在死亡的时候笑着对小白说世界上没有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傻子,我骗你的。
  突然就觉得我大概是被吞佛影响了一下,当时心情还很沉重的,然后就跟朋友说了这个,然后朋友到现在还没有理我心情更沉重了【不(TωT)

  一念成痴

  “你是谁呀?”
  懵懂可爱的稚童虚虚抓着圣者的白袖,轻轻侧过头,纯洁姣好的面容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在这片血海之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
  “殊明妙华。”
  
  肃雍第一次见到殊明妙华,是在血海。
  那时他刚刚从浑浊的血海中脱出身来,形如婴童,丧失了一切记忆,懵懵懂懂的握住了慈悲的圣者伸来的那只手,然后被领着见到了浑身浴血的佛者
  佛者手持杀诫,僧衣早已沾满了罪孽与杀戮,却看起来依旧端庄威严,清圣超然。
  与圣者柔若春风的佛气不同,佛者身上的佛气磅礴澎湃,叫肃雍心生畏惧,却也叫他隐隐激动起来。
  佛者的杀诫上,缠绕着无数血海生灵的亡魂,哀哀嚎哭,却不敢放肆。
  肃雍的双眼能够看透一切缘法,诚如他看透圣者的如来慈悲与大超脱,诚如他看透血海芸芸众生的憎恨欢喜,诚如他看透这杀红了眼的修道者衍生的万般恶念
  却看不透佛者。
  他虽掌杀戮,斩却恶业,但却极是悲天悯人,双目慈悲。
  那时肃雍尚不名肃雍,也不为幽厉,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无名稚童而已。
  
  在万佛崖的第一年,生于血海的稚童得到了自己的名字。
  肃雍。
  与初见所带来的印象截然相反,殊明妙华并非是个威严无比的人,恰恰相反,他生性温和安然,纵然他人多有冒犯,至多不过微吃一惊,随即便化作和煦淡然一笑。若有人与他辩说佛理,无论男女老少,他自是恭听,若言之有理,倒也不妨一谈,可也绝不叫自己理念强加他人身上。
  肃雍诵念佛经,又微谈自己所解之道,紧紧抓着佛者的食指,待言毕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去看殊明妙华面容神态,若是见他满面欣慰,便无端快乐起来,仿若身在云端一般。
  其实他并不喜欢佛气与佛理,但若能得殊明妙华欢颜,便觉得那些许苦痛也没什么。
  在万佛崖的第一年,虽是圣者忙碌,僧人不喜,但却是肃雍直至最后,最为欢喜雀跃的一段时日。只因为唯独这一年,殊明妙华日日陪伴,时时照拂,又忧他初生于世,夜间也多为同床共枕。
  但之后,圣者来归,僧人也因肃雍于佛法上的造诣而对他渐渐散去戒心,可殊明妙华却不再时常出现了。可对于这时的肃雍而言,却是千百个圣者与僧人,都及不上一个殊明妙华。
  他自有他的苍生要救,他自有他的劫难要渡,他自有他的超凡脱俗。
  肃雍年幼,无能为力,只能紧抓契机,不放过与佛者能够相处的一点一滴。僧人只以为他幼童心性,对殊明妙华依赖信任不已,但肃雍与殊明妙华却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份深沉浓厚的依恋之下,究竟潜藏着什么。
  只不过肃雍比殊明妙华要更为清楚一些。
  
  “傻孩子”
  殊明妙华轻抚肃雍头顶,满面和煦慈爱,犹如面对他的芸芸众生一般:“痴迷最苦,执着最憎,红尘沉沦,犹如无间地狱,恐不得解脱。我只盼你平安喜乐,无怨无悔,无憎无恨,不受此等苦楚。”
  “那你呢。”稚气的孩童脸上犹带纯真,肉嘟嘟的脸颊生气的鼓了起来,显出几分可爱俏皮。
  “我早已身在无间。”
  佛者眺望远方,满目苍凉与淡然。
  但肃雍却在心里冷笑,用这张纯真可爱的稚童面容嘲笑殊明妙华。
  不
  从来都不是这样。
  是我身在无间,而你却完成了自己的佛,自己的道。
  否则,为何我的无间,从来没有你。
  
  丧失的记忆随着肃雍一日日长大而渐渐的恢复,同时日益增长的力量也慢慢难以忍受万佛崖上的佛气蚕食。肃雍的脾气也一日坏过一日,许多于他友善的僧人也渐渐受不了他的戾气,但终究多年感情,并未将他当做是血海生灵来想,只以为是佛法上出了偏差,便转去与殊明妙华说了情况,寄望佛者能够安抚好肃雍。
  但这时的肃雍,却是与殊明妙华也无话可说了。
  因为他想要与之诉说衷肠的,绝不是那个满怀天下苍生的殊明妙华,可是他喜欢的殊明妙华,心中却满是天下苍生。
  渐渐的,肃雍发现,自己这样的情况,却引来了殊明妙华更多的注意。
  心一动,恶念便在那一瞬间生成,于是永堕阎罗。
  殊明妙华对于肃雍的关注也日渐增长了起来,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再不如当年那般温和了,反而略显剑拔弩张起来。
  佛者坐于蒲团之上,双手相合,素淡柔软的唇微微启开:“你的心不敬,不静。”
  “如何才是静,如何才是敬?”肃雍贪婪的看着面前人的面容,他力量与记忆慢慢恢复时,也滋生了大量的七情六欲,他身为修罗,喜食七情,贪尝六欲,万佛崖僧人纵是如何清心,却也避不开喜怒哀乐,唯独佛者与圣者。
  圣者超脱,佛者却是湮灭。
  “静,即为敬。”
  肃雍并没有反驳什么,面上却满是不以为然。
  殊明妙华双眸一黯,竟不知自己这个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双手轻抬,清心檀瞬间燃起,素雅清香渐渐弥漫开来,毫无防备的肃雍也就此陷入了沉眠。
  清心檀对心思越为沉重的人,作用越明显。
  万佛崖寻常点它,不过为图一个凝神静意。但殊明妙华此刻点它,却只为让肃雍看清本我,熟悉本心;肃雍的心思太重,也陷入深眠极久。殊明妙华却不急不迫,轻捻佛珠,自是诵经念佛,唯偶一开眼,以观肃雍形容音貌,但见他欢喜难言,也不由柔下眉眼来。
  倒是很久不见这孩子这般欢喜的样子了。
  直至深夜,肃雍才从梦境中醒来,眉眼弯弯的看着殊明妙华,似有无限甜蜜。殊明妙华见他如此,也不由淡淡一笑,拈指轻弹,满屋檀香便尽数散去,问道:“你梦见了什么?”
  “毕生所爱。”肃雍近乎感慨般的叹息着说出了这四个字。
  殊明妙华听到此处,方知肃雍是有了心上人,倒无怪性情大变,感情一事,最是荒诞无理,如此倒也正常,不由安下心来。他虽是佛僧,但却并未强制肃雍也做僧人,既有七情六欲加身,也是寻常。百姓那般天伦喜乐,与他们佛行天路,不过是不同的路罢了,终是万法归一。
  既然知道了肃雍喜怒不定的原因,殊明妙华倒也安下心来,便没有多心,却未料
  “殊明妙华。”肃雍紧紧抓着佛者的手腕,像是箍着他一般,眼神热切,“我梦见的人是你,我喜欢你。”
  气氛一瞬间凝固了下来,宛如化为了亘古不变的寒川冰流。
  肃雍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脸色苍白,唇微微动了动,艰难的苦笑了起来:“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我爱苍生。”殊明妙华道。
  
  我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你所爱苍生中的一粟。
  微不足道。
  肃雍蹒跚的拖动着身体,佛力所化的锁链穿过他的肉躯,牢牢将他锁住,在拖曳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挣扎了一会,肃雍终是无力的靠着山壁坐了下来,后山更贴近凡间,七情六欲几乎凝结为实体,只要肃雍愿意,这条被折断的左腿与身上的锁链根本不值一提。
  但这份痛苦是殊明妙华赠予的,肃雍并不想失去。
  七情六欲能够构成人心底最深刻的幻境,肃雍熟稔的操控着它们,化作一个个美好的梦境。
  但梦境之所以是梦境,便在于内里的殊明妙华如何温柔深情,含情脉脉,都冷冰若石,毫无生命力。所以肃雍比往常更渴求殊明妙华的探望,哪怕对方的眉眼变得冰冷威严,哪怕他看起来高高在上,哪怕他更为高不可攀。
  想见他。
  还是想见他。
  触犯佛诫,试探他的底线,冒犯他,妄沾杀孽终于惹怒了他。
  得到如今下场,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愤怒。
  这一场梦境,似乎来得格外漫长,也格外的令人醉生梦死,沉溺其中。
  殊明妙华的身体与热度真实的可怕,即使他的面容依旧淡然平静,也无法遮掩那一份温暖与柔软。肃雍寻觅着去小心翼翼的吻他的嘴唇,不敢褪去对方全身的衣裳,但“侵犯殊明妙华”这六个字,却足以叫他兴奋的浑身战栗起来了
  他盼望这个梦就此沉沦,再不要醒。
  但当肃雍醒来的时候,殊明妙华正好跪坐在他面前,麝香逸满了整个山洞。佛者一言未发的为他治好了腿伤,却将佛力撤去,用一条金鞭替代,之后他似欲言又止,却没有再看肃雍一眼。
  肃雍不知该如何反应,满心竟只剩逃离,便答应了时常前来寻他的邪冥玉妃,一同回到血海去。
  
  “真是难看”
  幽厉走到了殊明妙华的遗体旁,这位沾满血腥的佛者染上自己鲜血的样子,也美得令人叹息。让幽厉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初见时殊明妙华的样子,明明是满手血腥的凄厉,却别有一分圣洁端庄。
  圣者领着他挣脱血海,殊明妙华抱着他离开血海。
  那时年幼的他懵懂的睁着双眼,诧异的看着与血海截然不同的天空,然后抬头看见了殊明妙华恬静的容颜,从此一念成痴。
  “殊明妙华,说到底,你也不过只是个人。”
  幽厉很缓慢的坐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了一串佛珠来,系回了殊明妙华的腕上:“你的东西,别人都不配拿着。”
  过了很久,幽厉才犹豫的伸出手,近乎颤抖的将殊明妙华抱在怀里,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却不敢亲他,只是可怜的低下头,贴着他的额头:“你爱着苍生,我不敢说什么可是我呢殊明妙华,我呢。”
  “这个世界上若没有了你,幽厉的存在,又还有什么意义。”
  你的苍生里,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对最是无力回天,即使幽厉后来恢复神智,也不过是对他的更大一层打击罢了【笑
  当初的佛学还是有用的,幽厉心里痛的厉害,依旧是克制住了自己。
  殊明妙华真是一语成谶:痴迷最苦,执着最憎,红尘沉沦,犹如无间地狱,恐不得解脱。我只盼你平安喜乐,无怨无悔,无憎无恨,不受此等苦楚。
  幽厉在他死后,其实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因为幽厉存活的意义,就只有殊明妙华啊。

  第二章

  惯来宁静的飞花坞忽生波澜,数道杀气迫近,兵刃锋芒,只取树下似是毫无所觉的看书人首级。
  待兵刃近在眉睫时,忽见看书人手一抛,掌中书籍便往上空冲去,他右掌上托,左掌从右臂之下穿出,与两名修罗四掌相交。只听又是“啪”的一身巨响,看书人凌空一翻,左足轻踩数名魔卒头顶,各个不落的将对方踢飞了出去,随后身形一坠,牢牢坐在石凳之上,书也稳稳当当的落回他的掌心。
  轻轻翻过一页,看书人闲散的微微往后一仰身子,抬起左足踏在晕厥在地的修罗头顶上,开口道:“玉妃小妹,这种没有必要的礼节,老人家实在是敬谢不敏。”
  “好啊。”邪冥玉妃踏入飞花坞,目标直指珠缨树下的看书人,“下一次我自己亲自上,你觉得这样的礼节,够不够好,够不够重,够不够大,够不够叫你老人家起身相迎?”
  看书人纳书入怀,满面惊讶之色:“哎呀呀!玉妃小妹这是怎样,吃了火药来找我吗?老人家身子骨弱,受不起惊吓。好小妹,跟老人家说,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到你这么生气,你看起来心情真差,这样不好,会变难看要不要老人家给你开贴药,保管你漂漂亮亮。”
  邪冥玉妃满面怒容,手攥作拳头,道:“杏林郎,你要是想找死!我可以成全你!”
  杏林郎捂住心口,站起身来倒退三步,扶住石桌,满面委屈之色说道:“这是怎样啦,老人家又是哪里惹到你。像是老人家这么这么慈祥、这么这么温柔、这么这么菩萨心肠的人,是哪里惹到你啦。”
  “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找我哥。以你的人脉,到现在还找不到他,你是在耍我吗?!”
  “人要凭良心说话。”杏林郎一侧身,倚靠在石桌上,“老人家是为你着想,玉妃小妹你自己说,是不是你哥不在,血海就落到你手里了,连位都不用篡。”
  邪冥玉妃怒极反笑,柳眉一挑:“我也跟你讲良心话,现在血海不是我的吗?难道不是我一直哭着死皮白赖的求他收下这个血海吗?!”只见邪冥玉妃越说越气,纤白五指重重拍石桌上,怒道,“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错!那天那么重要还给我姗姗来迟,害我哥被那帮秃驴带走!”
  杏林郎被拿住把柄,也不敢大呛声,只嘀咕道:“也不是我愿意来迟嘛,一个大夫在场上,是很危险的。而且也亏那群秃驴不是,血主的修罗劫过的很轻松啊。你自己想,你那次过修罗劫,差点变痴呆,还是老人家拼死拼活救你回来的,哦,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啊。”
  邪冥玉妃只觉得心火往上冲,眉心都像是要跳起来,尖声喝道:“你别给我翻旧账,提起来我就想把你扇成猪头!你跟我说,他跟修罗劫过不了的痴呆疯子有什么区别!每天每天的殊明妙华,我这数百年觉得自己做梦都要梦见殊明妙华了!”
  下意识捂住脸的杏林郎看邪冥玉妃气得快要翻白眼的样子,急忙安慰道:“好好好嘛,其实你要是梦见殊明妙华也不错,兄妹争一夫,而且那只已经死翘翘了,听起来真是很有邪魔歪道的气魄!反正你那个小白脸被那条鱼带走了,你换个目标,也换个心情嘛。还有啦,老人家这么俊俏的脸,你绝对下不了手的对吧!我说,玉妃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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