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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绝不写仙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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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将离觉得喉咙像是被谁掐住了一样,几乎要窒息起来,胸口里破了个洞,冷彻心扉。
  望天机苍白的脸颊鲜红的血液毫无生机的尸体
  望天机!
  白将离额上的冷汗滴落下来,沉闷的摇了摇头:“无事”他心中明白,望天机绝对不可以再留了。
  原来黑暗之中,还会潜藏更深的绝望,白将离已经再赌不起了。
  
  之后琼萝想要留在白玉英身边跟她一块,于是白将离与徐岫便一起先回了山上,达到时夜已经很深了,雷云筹聚,想是不一会便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两人刚回到屋内,倾盆大雨便从云端泻下,雷声轰鸣,雨滴又不断拍打着屋顶,声音极响。
  徐岫去点了蜡烛,说道:“今天恐怕咱们俩要先睡一块了。”蜡烛烧得红旺,照亮了整个屋子,他转过身去看见白将离正心不在焉的擦剑,便不由笑起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你明日便离开云隐鹤鸣吧。”白将离淡淡说道,收剑入鞘。
  “你说什么?”徐岫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笑容瞬间冷了下来,神色堪称恐怖。
  白将离闭了闭眼,又重申道:“我是说,你走吧。”
  虽然不知道白将离是在发什么疯,但徐岫却觉得心火沸腾,几乎要气炸了开来,忍不住冷笑起来:“你要我走?”这天下之大,世界之广,哪里去不得,可这广袤苍生叫他牵挂的,却只有一个白将离。
  白将离对他的怒意似无所觉,只是淡淡道:“你若有什么要求,我会答应的。”
  徐岫怒极反笑:“好啊!”笑声被他压在胸腔之中,几乎闷得发痛,他干脆的抓住白将离就往内屋里走,将人推到床榻之上。白将离似乎有些诧异,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等待望天机的下一步,他虽未经人事,却对此并非不懂,道家书籍中有关房中术的记载也并不少。
  然后听见一声响动,忽就双颊微红起来,心里也难免一热。
  对方已然衣裳委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是啪啪啪,先码好再滚去睡,(⊙v⊙)嗯据说发H会被举报,而且我也不大会写肉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就自己炖了自己吃吧,不然你们就给我说法子。
  不想吃肉的别出来说=L=我遇到过这种娃子
  真的是白徐,徐岫就开头看起来逆推了一下,就像妹子逆推汉子一样,其实还是
  如果说有妹子把这篇当徐白看的你保重。
  今天是罗浮的同人图哟~

  第二十九章
  师兄弟两人同床异梦,白将离神识被牵引离去,直入天外化境;可徐岫却是当真入梦,窥得海底之城。
  
  海底城由鲜红珊瑚丛搭建而成,微黄的细粒沙砾踩在足下,有一点麻,但非常的稳,偶尔会踩中微微凸起的漂亮贝壳,纹理新奇。
  
  徐岫感觉到自己没入水中,却并没有窒息,宛如还在陆上一样。四周偶有游鱼路过,打出几个小泡泡,也对他视而不见。他在沙砾上走了许久,毫无目的,只欣赏这海底景色,觉得美不胜收,忽然前头转折处露出一段鲛绡,缓缓顺来,轻薄柔韧,色泽透亮,踩在上头亦是无声无息。
  
  这条鲛绡只通往一处,且是越走越高,非常奇怪,好似缓升高落,等徐岫走了近一盏茶的功夫左右,他已离原本的沙地约莫有几十丈高低了。这段鲛绡上并没有任何海底生物,只有一小群银色的鱼群顺着这条鲛绡嬉戏游玩,转来转去,但也不敢越过鲛绡。
  
  赤足而行的徐岫,似乎被所有鱼都忽略了,他却还是慢慢的走着,直到鲛绡尽头。
  
  鲛绡尽处连着一间冰室,晶莹剔透,四周装饰生长的珊瑚等植物皆是隐约的雪色,宛如冰晶所铸。但并不冷,很柔,很软,比鲛绡要凉一些,但却输鲛绡几分韧跟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大约应是绢帛之类的东西。
  
  冰室大开,点着幽幽的冥火,透着清寒。
  
  徐岫入了内,不觉倒吸一口气,只觉得这屋子若要卖出去,恐怕一个国家也买不起的;江采萍若见得这满屋明珠,恐怕也要动心,再不会说什么何必珍珠慰寂寥。这一处又岂止有千斛明珠?
  
  不知有多少鲛人在此处哀泣,落了满地珍珠莹莹生光,几乎无处可以落脚;顶头更有拳头大小的明珠与烛火争辉,白莹渗着素淡的鹅黄。
  
  怀着忐忑不安跟罪恶感,徐岫用赤足拨开那些圆润坚硬的珍珠,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些又圆又大的珍珠咕噜噜的滚开,为他扫出一条路来。这间冰室极大,最里头的珍珠都快积攒如山了,厚厚的几层,几乎可以当嗝脚的地板来走;幸好外头只有浅浅的洒了一地,薄薄的,尚能拨开。
  
  徐岫看着这散了一地透着一种“小白菜大甩卖可以倒贴买一送十”气息的珍珠,压根不敢用暴发户来形容,这种暴发户能活生生撑死人。
  
  珍珠固然美好贵重,但真正要说艺术品,却还是空荡荡的冰室中心摆着的高台,凭空而起,形如一块长方体,碎晶冰石从边沿展落,悬浮如梯。看着被各色冰晶与明珠缀点,好似昙花别致装饰的冰板花台,徐岫突然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是海底之城大祭司的墓地!
  
  然后他毫无犹豫的走上了悬梯,说实话这并非徐岫心里所愿,但似乎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牵引,呼唤他上前去,走到石台上去。
  
  就像人们都知道不去万里长城会后悔一阵子,去了万里长城会后悔一辈子,但你宁愿后悔一辈子也不愿意被这一阵子折磨。
  
  花台上还有一张寒冰棺,亦如长方,是真真正正的冰晶所铸,经历千万年方结,天生自然,难以雕琢如石一般坚硬,似玉一般难融,内里剔透光晕流转,蓝光盈盈。
  
  上头躺着一位鲛人祭司,雪发雪肤,披着薄薄的龙纱,纤腰素裹,分不出哪个更白盛霜雪。他的上半身被一层层的龙纱裹得朦胧诱人,独剩裙摆尽处露出半截银鳞鱼尾。袖子裁开半边,露出雪白的胳膊来,左臂上隐隐有着一条鳞片浮现的暗纹,箍着暗金色的圆环,手指纤长,指甲尖锐,十指都染着粉嫩如荷的蔻丹。
  
  如果不看他的耳朵跟鱼尾,倒很像传说之中倾城绝世的美人。
  
  之所以用他而不是她,是因为鲛人祭司不能行嫁娶之事,永远保持中性,既无女性特征也无男性特征。
  
  不过徐岫太清楚这名鲛人大祭司的剧情了,在死亡千年后,身体中仅剩的虚弱魂灵被折丹救醒,如飞蛾扑火般爱上他,为他倾尽一切,甚至变成了女性,做尽坏事,十足的蛇蝎美人。最后结局被白将离一剑穿心,死在折丹怀中。
  
  既可恨,又可怜。
  
  算是书里的一个悲情女配色,但其手段残忍心肠狠辣,令人闻之色变,最大的亮点大概就是她的确是很爱很爱折丹,爱到牺牲整个天下,拽下九霄神佛,只为讨折丹欢心的地步。
  
  鲛人祭司名为:蕳清。
  
  其实读着很像奸情,可是对着这么一个美人,徐岫也很难脱线想到那里去,只好心里感慨美人威力太大,即便知道是糖衣炮弹也不能让人死心。
  
  鲛人祭司的名字是一种反讽,徐岫当初想这个人物的时候,是出于一种截然相反的态度来写的。蕳既是兰草又是莲子,都代表极为美好高雅的品质,清则蕴含干净纯洁之意;但鲛人祭司却是个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人,早早的看透了人心险恶,早早渗入了红尘万丈
  
  文艺骚年徐岫感动的为自己抹了一把唏嘘泪。
  
  徐岫缓慢的坐在鲛人祭司身旁,有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突然就离开了白将离落在这茫茫深海之中。只是突然情难自控的将手覆上他的手,感觉冰冷但柔软的手捂在自己手心之中,不禁觉得怦然心动,是真正的心脏跳动,不是什么一见钟情或者是情难自禁之流的。
  
  心脏在非常明显而有力的跳动,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徐岫耳边响起:一个极为有力,一个却非常迟钝老化。但很快,有力的开始缓慢,迟钝老化的却开始健壮起来,两个心跳声渐渐合成了一拍,再听不出是两个人。徐岫觉得自己脸上八成是惊骇莫名的表情,但实际上他现在的思考能力有点钝化,只觉得脑袋空空。
  
  几乎就在心跳声一制起来的同时,那名鲛人祭司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一寸秋水,千斛明珠未觉多。
  
  徐岫看得发了痴,只觉得这本已是绝美的鲛人祭司睁开眼后,更显超凡脱俗,怕是九天仙子也比不上的清逸隽秀,全然看不出书中那蛇蝎美人半分狠戾暴躁的模样。
  
  “你的心疼吗?”那鲛人祭司微微一笑,让徐岫三魂七魄丢了大半,只痴痴看着他的面容,却冷不防之前的心痛之疾又再度发作,只惨白了脸,无力的瘫倒在石台上,紧紧抓着心口的衣裳。
  
  这份疼痛似乎无穷无尽,比之方才要强上不少,直叫人冷汗潺潺,恨不能咬断舌头图一个了断,似是翻江倒海一般,一波波涌来,毫无绝期,徐岫疼痛难忍,忍不住湿了眼角,在石台上翻来覆去,五指险些刺进心口。
  
  鲛人祭司的脸色非常苍白,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起身来,用手覆住了徐岫的心脏。他纤长分明的五指青葱,虽然非常冰冷,却很有效的缓解了徐岫的疼痛,尽管不温暖,但起码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减轻甚至消失了。
  
  徐岫摊在石台上,像是一尾濒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觉得自己这次是头发连全身都湿了个干干净净。
  
  “抱歉,连累你了。”鲛人祭司颔首低眉,眉宇之中纵然风情万千,却也难掩那股正气凛然,立即便叫徐岫起了疑心。粉嫩蔻丹犹在心口,一段雪骨一寸银,徐岫看着鲛人祭司的面貌,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抓到,不禁烦躁起来。
  
  “回去吧”
  
  鲛人祭司的最后一声清冷空灵,宛如层层荡开的波浪,也像白将离的剑,又轻又稳。
  
  徐岫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金乌初起,窗外尚有些许残雾朦胧,白将离还沉沉的睡在身侧。
  
  一场大梦了无痕。
  


作者有话要说:
鲛人大祭司:海底城,鲛人一族之中地位比族长还要高的存在,似乎曾在神魔纪年受过伤,不久伤重而亡,但其魂灵依旧存在,依旧可行祭祀之事,故此鲛人未曾再立祭司。

五天后再见

  第三十章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有很多坚持,自以为牢不可破,却在下一刻就亲手摧毁它。
  这并不稀奇,毕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无惧无悔,孑然一身到头。后悔、痛恨、绝望、新生都会在时间的轮回里再度重启,世事变迁,总会有什么改变,许多东西直至最后便会面目全非,叫你再也认不出它当年的面貌是怎样的。
  白将离将他所有雕刻过的木雕都搬到了冰洞之中,指尖微点,熊熊烈焰便从那些木雕上燃开,将其付之一炬。
  一点焦灼的、淡淡的木香扑入鼻中的时候,白将离忽然就有些迷茫,但他很快又想起了望天机流泪的样子,他虽然看不见,却能够将对方的容颜在心中勾描出来,便又迅速的硬起了心肠。
  逝者不可追,这百年来,难道教训还不足够么?
  待到气味散去,火焰熄灭,白将离才敛袖转身,慢慢步出了冰洞,他行一步,整个冰洞的后方便剧烈的摇晃起来,碎石沙尘不停滴落,巨石塌陷,砸开厚重的冰晶,将其掩埋。待到白将离走出后山的结界时,冰洞已经完全崩塌了。
  白将离最后低低的念了一句。
  “师兄。”
  记忆中那个温厚儒雅的长袍男子渐渐随风散去,白将离几乎能够勾描出他细致的眉眼与温柔的神情,还有那一日清晨昏暗的晨霭下,他近乎真实而苍白的泪面跟那无可挑剔的淡淡笑容,像尊淡然出尘的冰雕,然后寸寸崩裂,散做飞灰。
  师兄永远都像竹,青翠欲滴,挺拔笔直,绝不依偎他人。即使在最后一刻,也绝不憾恨。
  他与望天机虽然有些地方很相似,却绝不相同。望天机虽也清绝傲骨,却是竹枝上的竹花,玲珑之下藏着脆弱。白将离于那一日之前从未担心过师兄,反而是自己暗暗依赖于那成熟的年长男子;可望天机绝不相同,白将离突兀就生出许多渴望拔尖的念头来,他想好好护着这个人,绝不叫对方如之前那样痛苦。
  哪怕这苦痛,便是自己带给他的。
  人若欲成长,必定有什么在催动他。
  一个人的成长于年纪并没有必然的关系,人虽向往成熟,却往往都是稚气的,而且来自长者的庇佑与关爱,绝不会叫他长大;但若他们想要去保护另一个人了,便会血淋淋的撕扯着自己成长,纵然过程刀刃加身,焰火焚躯,也绝不会后退——这样的过程,能叫他们迅速的脱胎换骨。
  竹生花,其年必枯。
  “荀修”不曾做到的事情,望天机总算做到了。
  荀修是冰雕,望天机却是烈焰。
  封埋在层层冰雪之下的岩浆,终于在裂开的冰雪缝隙之中流淌了出来。
  但回到屋中的时候,白将离就立刻发现了内里空无一人,望天机的身体受损的很厉害,他若是要离开,绝对是走不远的。
  同理若是他要走,那什么也是留不下来的。
  循迹而去的白将离并不急切,发而觉得迷茫,他无法理解为何望天机要离开,但是他很快又想起了望天机那句沙哑而又低沉的话来:“日后天涯海角,你我再不相见。”脑子仿佛被重锤砸了一下,白将离顿下脚步,有些懵。
  然后白将离想:我也许不要搅扰他,会好些。
  他很快的转了身,怯懦的一如百年之前,但却迈不开步子,因为他忽然之间很想听望天机说话,无论什么都好。
  望天机微微震动的喉咙处,细碎的笑声,冰冷而柔软的肌肤,干燥粗糙略显得宽大的手掌,还有他专心致志的注视。白将离虽然看不见,却听得到、感觉得到世上的一切——包括望天机;甚至于他的心,其实比许多人的眼睛都要更为明亮一些。
  于是白将离便又说服了自己:他身体不好,我送他下山。
  然后白将离再一次转过身,迈开了步子,也许是望天机比他想象中要更为孱弱些,白将离没有走多久,就在一棵树下发现了望天机。对方的情况并不好,好在头脑似乎还很清楚,他没有丢开白将离的手,另一边则倚靠在了树干边上,呼吸的急切几乎令白将离想到一些异常令人痛苦的事。
  就好像是每个曾经死在白将离剑下,被一剑封喉,来不及喘息的人。
  白将离沉默了很久,试图想说些什么来挽留他,但直至最后,也只是轻轻的说:“我送你下山。”
  话音刚落,望天机就将他的手打了开来,又快又急,令人猝不及防;与此同时,望天机的笑声也压抑的从喉咙口冒出,随即便是冰冷到近乎傲慢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劳大驾。”
  其实刚被打开的时候,白将离还未曾感觉到疼痛,只是有一些很细微的触感刺激着神经,渐渐的手背上像是被火焰灼烧了一样,泛开了大片火辣辣的疼痛感,才叫他惊醒过来。白将离茫然的像个孩子,将手藏在身后,轻轻的摩挲着自己那一块疼痛不已的肌肤,感觉到手足无措。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望天机:傲慢、冰冷、高高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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