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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神的莲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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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正倚靠在栏杆处看雪花飘落,见我走过身边,神色还是那种不羁,眼神同样放肆。我直觉此人定不是好惹之人,初到天商,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帮手,对所有情况都不熟悉。我还是尽量夹着尾巴做人才是。
于是我紧了紧披风,快步走过去。
“小姐穿这蓝莲流风裙可真是合身!”他声音沉静,带这些微的笑意。
我不禁停下脚步。慢慢转身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可知这蓝莲流风的来历?”他还是满含笑意,摊开手,任由雪花轻盈地跌落掌上,一下子合上,一下子却又摊开。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还是转身离开。
乍一听,我身穿的这套就是蓝莲流风裙,我是有不小的震惊。因为这天商大地也仅此一套而已。
听苏轩奕说过,当初帝王苏澈迎花神莲月时,莲月以莲叶莲筋做裁剪便制作了两套衣服,其中的女装便叫“蓝莲流风裙”,轻盈舒服,走起路来衣袂飘飞,弱柳扶风,极度雅致,令看者顿去心头之燥,穿者则身姿轻盈,康泰一生。最奇妙在于,这蓝莲流风裙清香淡雅。据说莲月皇后最喜穿着此裙,身上常有暗香浮动,被人称之“十里荷香”。
当然,蓝莲流风还具有很高的灵气,能让穿者幻术灵力大增。
这就是一千年前,我穿的那套吗?款款而行受着天商大地子民的朝拜,施施然巧笑倩兮,有着丈夫深沉的爱。
内心一动,这衣裳无风而动,果真渗出若有若无的荷香。泪便经不住滴落,仿若一只手悬空着,穿越千年才握到了另一只手。所有的哀伤都化作泪滴。
“小姐,知道这是蓝莲流风裙,竟无动于衷。我该如何来推测小姐呢?”那男人还是一副戏戏谑的口吻。
“阁下未免管得太宽了。”不知为何,这男人让我觉得心神不宁。他身上有一种气势,压得我喘不过气。很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两个侠客对垒,而我便是弱势的那个,招架都有些困难。
听我那么说,他也不恼。我便下楼到大堂里,站在木楼梯上,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大约十**岁的模样,粉嫩的肌肤,睫毛微颤,发髻上插着红色的莲花朱钗,手拿着峨嵋刺正要往楼上冲,想必就是刚才要搜客栈的女子。而吴胜则站在我前方不远的楼梯上,楼梯口守了一群人,都是店里的小二,个个的姿势都是战备状态。
看来这种情景真是不适合我叫饭吃,也不适合谈生意。便想着回去找找皇甫菜头,聊聊天,也随便打听打听这天商目前的情况。
正欲转身,那红衣女子叫道:“吴老板,你那位客人就是贼。”她声音很大,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向我投来。
贼?难道她说的是这套衣裙?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是蓝莲流风,当真是十个雪国暖景也赔不起的。
“姑娘,你不要信口雌黄。这套衣裳本身就是郁小姐的。”吴胜果然是个好老板,竭力维护客人利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哼。舌头无骨,调来换去,都是你们说的。”红衣女子一怒,便一跃而起,掠过一个小二头顶,便直取吴胜。那小二也不俗,身子一斜,飞身过来,掌风一扫,红衣女子便又被逼退倒了楼梯下。
“太不讲道理,木森,流觞,把她给我赶出去。”吴胜手一甩,回过头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有些凶狠。大约是怪我给他惹麻烦。
那红衣女子一番争斗,木森和流觞两个少年身手也不弱,这番下来,红衣女子渐渐露出颓势,一个回转不力,便被流觞多了兵器,木森趁机扣住了她手腕。女子一脸怒意,咬牙切齿,眼里却又露出哀伤。
我有些不忍,虽说我不是贼,但皇甫菜头会去偷这衣服也是因我而起,况且,若这女子收藏着蓝莲流风裙,那说不定她和莲月是有很深渊源的。想到此,我便走了下去,想着对木森说:“放了这姑娘,我有话对她说。”
木森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吴胜。“吴老板,有劳。”我向着楼梯上的吴胜施礼,他竟呆愣了,好半天才回神点了头,便匆匆离开。
我将红衣女子带到房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是我穿着偷来的衣服。
倒是红衣女子先开口道:“我知你不是贼。”我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她继续说道:“方才见你转身离开,我一时情急才说你是贼。只因这雪国暖景高手如云,我断然是闯不进来的。又怕你一人在此危险,方出此下策。料想你必定不会不管我。”她笑起来,脸上有梨花春水的明媚清新。
不过,听她这话倒是认识我一般,便问道:“姑娘难道不是在找这套衣裳吗?它明明在我身,姑娘何以认定我不是贼人?”
我倒很好奇这女子的身份。这女子也不客气在桌前坐下,喝了一口冷茶,道:“渴死了,追了那小子一个晚上。对方法术很高,大约是祭司之类的。否则我能让他出了莲谷?”
原来是皇甫菜头没有甩掉尾巴,被跟踪而来,不过如果皇甫菜头是祭司,那形象与苏轩奕、夏净尘也差太多了吧,大家都是祭司,箜晴国竟如此寒酸?
不过眼下要解决的却是要取得这个女子的信任。我有强烈的预感,她能收藏这套衣物。必定跟莲月有莫大关系。想了想,我觉得第一还是要诚恳地把衣服还给人家,虽然理论上讲,这衣裳是我的。但实际上,我只是来自于另一时空的一个普通女子罢了。
“姑娘,此事原本也因我而起,也是我一句戏言叫他帮我找套衣服,却不料他亦没有盘缠,大约如此,他才出此下策。现在,我将衣物归还,还请姑娘不要追究他了。”我边说边解去腰带。
红衣女子却一个箭步到我面前,伸手阻止,神情急切地说道:“天寒地冻的,这衣物放着也是放着,既然小姐缺少衣物,不妨就穿着吧。”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之前她那气势是势要把衣服多回去的。怎么现在却又如此轻易地放手。我仔细地盯着她,非妖非魔,非鬼非魅,浑身似乎涌动着洁净的灵气。
她看我不说话,又十分着急地说道:“小姐,我先前要拿回衣服皆因那小子做了贼还弄坏了我的花圃,我红蕖嫉恶如仇,怎会放过他?此刻,小姐穿了便是穿了。但我还是要找那小子算账。”她嘻嘻地笑了笑,又问道:“不知那小子在何处呢?”
我稳了稳心性,我不相信这红衣女子不知这是蓝莲流风裙。她这随意送人的态度,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
“难道你不觉得,那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合适吗?”门外一个清澈沉静的声音说道。红蕖抓起峨嵋刺就跳了出去。
正文 第四章 天商现状(PK求粉红票)
(签约无望,认真讲故事)
站在门口的正是皇甫菜头,红蕖也是火爆性子,两人一来一往便在走廊上动起手来。皇甫菜头并没有拔出背上的剑,只是一味躲闪,身形如灵蛇,如疾风,飘悠悠的来去。红蕖峨嵋刺也用得有板有眼,看起来是稍占上风,却也只是面上过得去,并无优势可言。
两人来去招数,皆优美变幻,却招招都飞杀招。尤其是红蕖,看起来仿似恨得咬牙切齿,却每招都没杀意。看到此,我心下也了然,这姑娘想必是动了心。我何不成全一桩美事呢?
恰好流觞来拿菜谱,我便朗声喊道:“二位一起来选下菜谱,吃了饭再切磋如何?”
两人很有默契,仿若等的就是一个结束争斗的籍口,一听我喊话,竟异口同声说:“好啊!”红蕖看到对方也和自己一般答道,顿时面上羞红,却又狠狠地瞪了瞪菜头,还死鸭子嘴硬地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饭菜是木森和流觞送的,两个少年举手投足一般而致,就连走路的轻重都一样。这雪国暖景的主人将店小二都训练成这等模样,倒着实是煞费苦心。倒不知道是何身份。说实话,我绝对不相信这客栈是吴胜开的,就凭他与我交涉的那般光景,他也没本事做到这般。
三人一起吃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便想到了昨夜那滋味颇好的酒。便对恭敬站在门口的木森说道:“能否再拿一壶昨夜那酒来?”
“不能。”木森很直接就拒绝了。
哇靠!我这询问语气不过是为了表示礼貌,意思是说我要酒,这天商大地的人理解力有问题?于是我换了种口气:“木森,麻烦拿壶昨夜那种酒。”
“对不起,不能。只有晚间才有。”木森很抱歉地低眉垂首,我摆摆手让他不用呆在门口,看着就火大。
再回过头来吃饭,却见菜头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仔细询问之下,才知天商大地自从一千年前开始飘雪,木禾枯萎,稻米甚少,酒酿更是珍贵。一般来说,皇家贵族每日才有两顿能喝酒。百姓人家根本买不起,甚至一辈子都没尝过酒是和滋味。
这夏月国除了皇家。也只有这“雪国暖景”每晚会有一小杯劣质地谷物酒。也因此。“雪国暖景”才有高傲地本钱。
原来是天商地“五星大饭店”。怪不得小二都训练得这般得体灵巧。因为这酒地珍贵便让我产生了两股情绪。一则是对这客栈地母幕后主人更加向往。二则是对当年莲月下地诅咒有些腹诽。虽然很可能莲月就是鄙人我。
一顿饭。三个人。只有我食之无味。许是心不在这上面。昨夜觉得特别好吃地饭菜。现在却觉得并没有什么滋味。
自己只是挑拣着菜。迂回地与红蕖和菜头闲话家常。菜头倒是少言。口风很紧。迂回问答了好一阵。才知他真是箜晴国地大祭司。至于来到灵都作甚。他只说生平听说天下除了春城。便是夏月国地灵都和商羽国地商都最为繁华。特地来看看。
我也懒得戳穿他地谎言。便转而跟红蕖闲话。才知红蕖住在灵都城外地莲谷。莲谷地第一任谷主曾是莲月皇后地婢女。受莲月皇后之托。看护物品。到红蕖这里已经是第十四代了。
至于什么物品。红蕖也不说。我也不便问。
后来自然而然,便说到了天商形势。一直沉默的菜头出声警告:“莫论国事。这是夏月地界。”
红蕖白了他一眼,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天商三国鼎立,商羽国与夏月国两厢抗衡一千年了。箜晴国倒是保持中立,一直都是两方拉拢的对象。不过,目前这种状况恐怕有所变。夏月国帝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的儿子们更是蠢蠢欲动,怕是要上演夺嫡血战了。”
“死女人,你不要命了?这是灵都,这是与皇家千丝万缕的客栈!”菜头的眉头皱成一团,配上那一头乱发,凶相毕露,恨不得将红蕖打死拖走一般。
我便赶忙打圆场转移话题。便问起这客栈老板。红蕖和菜头都难得一致地摇头,两人都表示,五年前,“雪国暖景”横空出世,那时,江湖上就有人查过,却都只能查到吴胜。谁都知道吴胜不像真正老板,却谁都查不出。
“我在这里呆了三天。每晚都出去查探,后面那处园子,竟是铜墙铁壁般,有奇门遁甲的阵法,阵法之精妙,是我这个箜晴国大祭司都无法破解。更别说,本身那园子里不知有多少如同木森、流觞这样的高手存在。”菜头摇摇头,露出无比佩服的神情。
奇门遁甲的阵法?难怪昨晚我总觉得园子很怪,那些梅树也很怪,却从不知原来是阵法。这园子便是越来越神秘了。我心下想,我不懂奇门遁甲,一人之力也断然不能窥探园中真相,便对菜头和红蕖说道:“你二人可想到园中一探究竟?”
二人皆愣了愣,然后猛点头。
“好,那你们暂且做我保镖与侍婢。等一会儿,我会去园子里与吴胜谈生意,便可名正言顺带你们进去。”我考虑着带他二人也是为了防身,伺机窥探幕后主人。
吃完饭,木森收了餐具,我倒没着急让他传话给吴胜要去谈生意。做生意这种事,谁显山露水,露出着急,便是显了颓势,必定在谈判中会处于下风。
于是只得跟菜头和红蕖继续聊着。红蕖聪明伶俐,心思缜密,却终归还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心直口快,有啥说啥。我便问了问,天商的货币情况,以及夏月国的物价,掂量等下如何跟吴胜讨价还价。
菜头倒不太说话,只是偶尔插几句。
但此次聊天,却让我颇有收获,原来天商金银却并不稀缺,因而也是比较不值钱。倒是丝绸、皮货、珍珠、瓷器价值连城。货币是纸币,只是跟越南、泰国那些小国家有得一拼,几万块就吃一碗面而已。
因为是终年飘雪,很多农作物都无法存活,即使有存活都需挖地下层楼,点蜡烛或用夜明珠照耀养活,收成甚差。所以很珍贵。
如果以物换物的话,倒是省事得多。
我没想到一千年的飘雪,竟给天商带来了如此深重的灾难,只是这些坚韧的人还活着,想着各种办法。比如利用雪种出雪莲果,类似于地瓜的雪地瓜,雪白菜,研究出耐寒的小黄米等。
“莲月皇后倒是太狭隘太自私了。为了一己之私倒置天商子民于不顾了!”我幽幽叹息。即使我是莲月,我依然觉得为了爱情生出的无端恨意,迁怒于无辜子民,却是大大的不应该。
“郁小姐何出此言?那诅咒不一定是皇后所下啊?至少在箜晴国祭司典籍上记载,当然莲月皇后并没有说过类似于诅咒的话。”菜头似有恼怒,但还算平静。
相比较,红蕖就激烈得多,听我批评皇后,便嘴一嘟,说道:“你莫要如此看皇后。皇心底善良,岂是妖邪之类,,怎会让她的子民受苦,定是有贼人冒名害她的。”
“这倒只是你二人的想法了。天商子民。怎么如此这般。”听他们那么说,我也心里舒畅了些,但想到天商此刻的艰苦,却又觉得芒刺在背,鱼刺在喉。
“天商子民岂是是非不分之人。皇后之死,有目共睹,在民间支持皇后的人还是很多的。”红蕖有些着急。我笑了笑,许是诋毁了她心中的英雄,便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木森站到了门口,恭敬地说吴老板有请。我并无起身,而是吩咐红蕖帮我梳头。木森便不死心地再说了一遍,礼貌有佳。
我装作不在意地看了看他,随口道:“可以,但我要带着我的侍女和护卫。”
木森显出为难之色,想要说什么。菜头却跨开一大步挡在他面前,恶狠狠地说道:“你做不了主,就别磨蹭。”
木森看了看菜头,脸上很平静,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便轻轻一欠身道:“如此这般,请郁小姐容我请示。”随后,他轻轻退到廊檐下,才转身以极轻快的步伐离开。
菜头和红蕖却瞬间没有了刚才的笑意,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正文 第五章 单字印鉴
(后面的故事越来越紧凑了吧,既然编辑说我的故事没展开,不给签约那就不给签约吧,能来看的都是朋友,并不会因为不签约就不认真写了!)
木森不一会儿就来告知他家主人应许了我的要求。于是在他的带领之下,下到二楼,穿过曲折的廊檐,再次来到那道朱漆大门前,才发现这门上还有块匾额,上书“莲池”二字,笔法与客栈匾额倒是同一人之手笔。这匾额与客栈招牌不同,匾额上有了有一枚印鉴的落款,单字“凌”。
古代印鉴多为双字,像这样的单字印鉴倒是头一次看到,这主人到底是何人?我向菜头和红蕖投去询问的目光,二人也是摇头。
抬脚跨过红漆木门,还是昨夜那般景致,只是此刻日光澄澈,天空湛蓝,雪花飘飞。院亭台楼阁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小径曲折,两旁花木扶疏,是些不曾见过的花木,开的恣肆,一派春意盎然。那些暗香浮动的梅树错落在园子里,在雪花中轻舒。
菜头和红蕖四处观察着,木森走在前面,似乎没有觉察到我们的异样,只是一味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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