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魔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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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夜摇头。

这警察丝毫不觉得意外，他与江湖人物交道打得多，知道他们一般都是隐秘行事，不透漏身份也是情有可原，他神色中自有一股执法者的威严，对自始至终没有取下头盔的墨夜道：“这是你们江湖恩怨，可以走了！”

“呵呵，谢谢！”墨夜客气了下，拉过走近自己身边的陈诺，飞奔而去，这么多人中鱼龙混杂，他心知越是暴露得久，越有麻烦，离开才是上策，但是，在平静的ｃ市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武林人物的现在，在这个通讯发达的现代都市，很多秘密其实不是秘密，墨夜的影像被许多人的手机和隐藏在人群中的摄像机留下了，但是，各种媒体上不会有任何关于此事的讯息，包括网络。

由于前方更加混乱，墨夜只能掉头回驶，到失去短短数十公里的路竟花了两个小时，，昔日最繁华的步行街此刻满目疮痍，繁华落尽，建筑工人在那忙碌着，正在紧锣密鼓的重建，反倒是四周街道上的商铺繁荣了许多，行人依旧来往如织，墨夜将机车安放好，随陈诺汇入了人流中，东看西看后，不过半个小时就将需要的东西买好，加起来很大很大的一堆，陈诺看着墨夜身上借穿屠仁的杂牌衣服，皱眉道：“我怎么觉得和你的年龄不合？真像是中年人的衣服！”

“本就是中年人的衣服！”墨夜呵呵笑道：“我的衣服破了，这是借穿别人的！”

“那去买衣服！”陈诺抱着遮盖了她整个上身的被褥，也不用征询他的意见，当先走入了一间时装店。

时装店很是阔气，连营业员也穿着最新款式的夏奈尔女装，在里边出入的一般也是绅士名媛之类，一个个珠光宝气，打扮得体，至于墨夜身上所穿屠仁的西装，虽然也是几百块一件，但与这店里的衣服相比，无疑跟地摊货差不多。

“这么贵的不用了！”墨夜皱眉道，他只是随便扫视了一下，就发现里边的衣服很少有五位数以下的。

一名容貌中等的导购小姐姗姗走来，举止十分有礼的道，“两位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在她的眼中，尽管这两位客人拿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高层人士，但两人俱是气度非凡，不容人小瞧，男孩虽然衣着普通，但步伐沉稳，不羁的神情里有着淡淡的自傲，必是很有自信的人才能有这种风度，至于女孩儿，仅仅容貌就比自己高上了几筹，气质更是空灵清冷，看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却隐约有了绝代风华的气质，在阅人无数的导购小姐眼中，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年头有钱的人也生活乏味，偶尔也会来点扮猪吃老虎的娱乐，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客人都不会怠慢

陈诺看了下导购小姐胸前的工作牌，微笑道，“你这有存放东西的地方吗，拿着太累！”

导购小姐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给她推来一辆推车，道：“两位可以将随身携带的物品放在里边，如果觉得推着走麻烦，我也带两位去存放处寄存一下。”

陈诺也不客气，将自己和墨夜手上拿着的东西放进推车里，请导购小姐拿去寄存了以后，终于有手抱着墨夜的胳膊了，带着墨夜乱逛。

“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呢？”陈诺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问道。

“随便点的就好！”墨夜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随意，他可以穿着破烂的衣服呆在阴沟边，和乞丐为伍也让人不可小瞧，也可以穿着价值亿万的顶级西装穿梭于名流之间，照样无人小瞧。

“以前我不明白你看那么多的书干嘛！”陈诺突然道，她有些迷恋的看着墨夜，眼神里的火热从不掩饰，敢爱敢恨从来都是她的性格，樱唇边的笑如春暖花开，几令百花失色，竖起水葱一般的手指，侧头道：“只有了解得多了，才会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自然！”

“不一定！”墨夜笑了，执着陈诺的手儿，边道：“庄子不是说么，‘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己！’所以人不可能全知，不如专心追求一种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抛却！”

“那你追求什么呢？你掌握了什么呢？”陈诺指着那些华贵的服饰道：“金钱美女，华服鼎食，不是很多人的追求吗？”

“我想我追求的是武道！”墨夜叹了口气，道：“美女不是很需要，我选择女人从不是只看外表，男女间最动人的事情除了肉欲外，仍有精神交流，当然两者兼得为最好，至于其他东西，当一个人的实力强了的时候，一切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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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盒子

“嘿，武道？”陈诺的眼睛小小眯了下，道：“可是，我听很多人说，天才都是全能的，会打架，会泡妞，会玩政治，商业，啥都会的！”

“我不是天才！”墨夜摇头道：“以前我也认为自己是天才，后来才知道，再强的人只是某些方面比别人强一点而已，剥离比别人强的那方面，谁都是个普通人！”

“不懂！”陈诺拉着他在休闲专柜前停下，随便挑了个几乎没有人的品牌区，边挑选边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人不能三心二意，而应该专心一种东西吗？”

“那样才有最好的效率！”墨夜笑道：“就算智力低下的傻子，只要他专心追求一种东西就可能比天才还要强，如果是智力极高的天才去专心追求一种东西，可能他其他方面会跟傻子一样，但追求的那方面却有逆天之力！”

“好熟悉的论调！”陈诺偏头想了下，对墨夜道：“我好像听谁讲过！”

墨夜笑笑，道“不就是天衡大学的校训之一么！听人说宗师方凌筑前辈在体悟天道时，痴傻八年，连超级计算机的运算速度都比他的大脑运转要慢许多，以致别人都以为他是白痴，但功成那日起，他便成了天地间最强大的武者！”

“那是非人的存在！”陈诺道：“我可不想你变傻子，那就没人陪我玩了！”

“我倒是想变傻子，也变不了那样的高明的傻子，方凌筑前辈我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墨夜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需要寻找属于自己的途径，可以借鉴别人，但不能始终模仿，否则会永远无法超越别人，我想刀君之所以没有刀谱就是这般用意吧，前人的东西只是前人的心得，自己创造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成功，就是刀中之君，不成功，就死了！”

陈诺的身影站住，看着墨夜，心里蓦然涌起一阵心酸，眼前的人似乎再也不是那个被病魔缠体的嬴弱少年了，在短短的时日里，他无论从身体还是气质上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宽阔坚实的肩膀能供人依偎了，她好像害怕失去什么似的，转身投入这个怀抱，静静的不语泪流。

“怎么了呢？”墨夜看着陈诺孩子气似的投入自己怀中，抬手轻抚了她的黑发，黑发如绸缎一般光华，手便顺滑至脸庞，试图替她拭尽泪水，却停不了她无声的哭泣。

陈诺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两人一起长大，受惯了他的呵护，他实力愈强，两人的距离就愈远，他受到的危险就愈多，如果有那么一次，危险变成死亡，她连想象这个可能都在流泪了。

“有人看着呢，别哭了！”墨夜总猜不透女人的想法，这个道理他很早就明白了的。

陈诺抬起头望望，果然有些人在注意自己，不由脸红了红，小声的道：“你自己说你可能死的，我听到就害怕！”

原来是这个理由，墨夜不由笑道：“呵呵，你也习练了武功呢，难道受伤总是难免的？”

“明白，可还是怕！”陈诺的眼泪又出来了，道：“爷爷死了后，最亲的人就妈妈和你了，如果你再有什么不测，我会伤心死了！”顿了顿，语气尴尬的补了句：“你跟我妈她更会伤心的！”

“傻瓜！”墨夜拧拧她的小脸，微笑道：“你爷爷不是将医术全教给你了么，你努力点学，争取青出于蓝，以后我受伤了，你不是可以治好我么？”

这一招才算灵验，陈诺这才破涕为笑，道：“这个主意不错，以后我肯定是天下第一神医，你受伤了就给你治好！”，这才专心挑选衣服，那个导购小姐的眼光没错，两人结账时，光墨夜的消费额就超过了十几万，陈诺为他挑选了好几套衣服后，外加先前买的东西，刚靠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搬不回的，陈诺却是购物的兴致大发，先到家具店买了个超大型的推车，将先前买的东西和衣服全装在里边，然后去逛电器超市，买了许多后才罢手，幸好街上有专门的托运公司，墨夜将东西托运后，再将陈诺送回家后，回了青衣巷，幸好这巷子里虽然简陋，但楼下一般都有车库。

这个期间，买的东西都已经送到了，蓝凤正看着半个客厅的东西发愁，见墨夜推门进来，提起裙子站了起来，指着放满了沙发椅子的东西道：“全是你买的？”

“是啊！”墨夜笑道：“有什么不对吗？”

“发现你真是天生的购物狂，比我们女人还厉害！”蓝凤用夸张的语气道：“不都是说男人只是买自己最需要的东西么？怎么你不是？小到卫生纸，刮胡刀，大到电脑，电视，微型冰箱，全自动小型洗衣机，电磁炉，什么都有？”

墨夜苦笑，躺到沙发上喘了口气，筋疲力尽是跟着购物狂陈诺去逛街的必然下场，虽然他体力上不累，但精神上累得似乎一辈子都不想去那条街，懒懒的道：“我不是购物狂，但和我去逛街的人是，这还是尽量克制的结果！”

“哦？原来你是和别人一起去的，”蓝凤笑道：“你女朋友？”

“我女朋友的女儿！”墨夜笑笑。

果然如他所料，蓝凤惊叫一声，凤眼睁得老大看着他，差点溜到地上，不可置信的道：“你女朋友多大了，你应该还是高中生！”

“比我大很多，十三岁！”墨夜说得很平静，呵呵笑道：“她女儿不是亲生，是她姐姐的遗孤！”

“姐弟恋？”蓝凤有点不敢想象，这么特别的人连感情都是这么出人意料。

“恩！”墨夜想起了与陈诺有七八分相似的陈怜，嘴角露出一缕笑容，道：“是不是可以做你言情小说的一个素材？”

“真是平常人很难想象的事情，生活总比小说更像小说！”蓝凤展颜一笑，重新坐好，向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墨夜道：“送东西上门的人有两拨，之前有人将一个盒子送来，要我给你亲自过目呢？”

“盒子？”墨夜奇怪道，“我没买什么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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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临异世

第八十七章刀痕

“那我不知道了！”蓝凤在那大堆的袋子里找出了一个被红绸包裹着的木盒子，不是十分大，递给了他。

墨夜揭开红绸打量了番，确实不是自己和陈诺买的，手上木盒子有两个巴掌大，檀木雕刻而成，花纹十分精致，便站起来，走向窗口去。

“是什么秘密吗？想背着我看！”蓝凤不明白墨夜这举动的意思。

墨夜摇头，哪是怕蓝凤看见什么东西，而是江湖凶险，这样莫名来历的东西一定得小心防备，站到窗口只是为了发生意外时不会波及到蓝凤而已，暗自屏住呼吸，揭开了木盒的盖子。

里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封信。

墨夜拿起信，仍没有放松警惕，这个世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的，拿起后发现几个小楷墨字：“墨府夜君亲启，青衣巷得胜武馆李三里顿首拜上！”，撕开封条一看里边，原来是一张请柬。

“墨夜阁下，今日子时三刻，得胜武馆洒扫门庭，簿酌恭候，恕乏介催，玉速，得胜武馆李三里率众弟子顿首。”

“写的什么？”蓝凤再次问道。

“一张请柬，请我去喝酒的！”墨夜从窗口走回，将请柬给蓝凤去看，然后去房间拿了横放在枕头下的墨蛇，再从买回来的物品中翻找出特意用来擦刀的一卷细绸回到卧房，对着窗外，用刀锋将细绸割下一缕，将刀细细擦拭，江湖中人向来将兵器视为身家性命，行走向来不离身侧，更是时时擦拭不休，这样才能将武器保持在一个最佳的状态，同时也通过擦拭武器来掌握武器本身的特性。

当墨夜隔着丝绸感受着墨蛇刀体传来的森寒，一种血肉相连的淡淡感觉便从心中涌起，左手脉搏缓缓的跳动，内力缓缓流动，注入刀身内，让他隐约觉得墨蛇竟似有呼吸一般吞吐着内力，与自己的身体保持在一种契机内，整个人就这样淡淡的入定了，这一次魔神策从未如此活跃过，内力运行到手臂后并没有就此循环而回，而是注入刀身内，沿着特定的线路回转后，才被送回去，墨夜发现内力在刀身内经过一趟后，竟然发生了一些改变，好像色泽更加清冷了点，黑色的魔气流越见凝练，偏向阴柔，但更加凌厉，仿佛这真气都带了杀气。

朦朦胧胧间，墨夜仿佛沉入了一个虚无的空间里，到处都是浓得化不开的黑雾，然后黑雾消散，竟是一间石屋，石壁上千疮百孔，有着许多刀痕，横七竖八的不下数千道，墨夜感受着现实里自己内力的运行，又觉得自己眼前所见的景象也是真实的，但是这个石室内空无一人，只有自己，是极端的寂静，一切都在无声中如常。

“这是什么？”墨夜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问道。

“这是什么？”空幽的石壁上层层回荡着他的疑问。

墨夜的目光四下搜索，却看不到任何人存在的痕迹，只有这四壁的刀痕，无聊之下看了很久后，目光偶然掠过一道刀痕，心头一条，想到了余文云划出的一刀，身形左蹲，肩头外向，侧劈右边，一刀劈翻一幢大厦，而那道刀痕明显是这条刀痕的增大版。

墨夜心念一动，便发现墨蛇突然出现在手中，一线刀锋依旧雪亮，却比平时多了一丝神韵，眼前的幻想应该与墨蛇的刀身有关，墨夜扬起刀，催发体内汹涌澎湃不止的魔气，脑海中闪过余文云劈出那一刀的姿势，模仿好后，内力自动运行，分散入各个经脉，让墨夜只觉得手臂自动一抬，身形左蹲，肩头外向，侧劈右边，刀气暴涨三尺，刚好砍在了石壁上的那道刀痕上，丝毫不差。

“这是什么地方？”墨夜问着自己，无人回答，他已然明白这些刀痕可能是某个武林前辈留在这石室里的，但自己明明在入定，甚至自己能感觉到蓝凤在门口看了一下打坐的自己后，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淘米煮饭，甚至隔着一道墙，他也能看到蓝凤穿着紫色吊带家居裙的背影十分美妙，背上的线条十分光滑性感，并随着她手臂的动作在轻轻晃动，但是，自己却仍在这个石室中。

想不通之后，一般人在这种莫名的环境无疑会莫名的恐惧，或者慌张以及产生其他的负面情绪，但墨夜不会，他冷静的打量着这些刀痕，又发现了一处与自己觉得非常熟悉的刀痕，似乎是余文云那日的另外一招，刀自左向右斜向上方，遥指天际，右脚后踩，人如弯弓望月，将自半空袭击他的风寒鸣一刀劈回。

墨夜再次照做，最后刀痕依旧吻合，墨夜这才发现，这两式刀法其实是连贯的两招，墨夜连在一起使来，竟然隐隐觉得自己有点把持不了自己的刀意，仿佛内力无法在两招刀法转换中自由运转，也就是说，他的内力还不足连贯性的使出两招刀招，同时也意味着，墨夜尽管内力大成，自创出自己的第一招，也没有达到刚才模仿的两式刀法中蕴含的刀意境界，这个石壁的刀痕的境界已超过了墨夜太多，这一刻，墨夜已经明白，魔神策上第九篇说破天之策须在墨蛇身上去寻找，这间石室的影像应该就是墨蛇体内的玄幻场景吧。

然后，墨夜的心神完全被刚使出的这两招刀式所吸引，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理解那两个姿势的奥妙以及运气的方法，慢慢的在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