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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欲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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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她想回答他,张口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干脆就不回答了,微微笑了笑,道:“谭二哥现在就不怕再有一个牵牵从画里走下来了吗?”
谭中柳哈哈笑了两声,从她手里把画接过来,道:“再走下来,牵衣也只有一个,就是谭二哥的妻子。”
他目光认真,像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心弦轻震,弹出一段说不出的曲调。正好这时窗口被“咚咚”敲响,饭菜被推送了进来。想起现在非常时刻,正事还有一大堆,她实在是不该在这种时候去琢磨那些遥遥莫名的念头。
不再去理会若那画里走出个人来,最后会是一个还是两个梅牵衣,她只努力地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让身子暖和起来。再打坐行气一个周天,确定内力畅通无阻,气力也都回来了,才睁眼从床上下来,谭中柳毫无意外地坐在桌案前写字。
无意轻瞥了一眼,知他素来书画入武,所以对他笔下字迹会呈现铁画银钩、刀光剑影,她并不意外。只是那笔画里隐含的与当初迥异的招式,仍旧让她忍不住疑惑。
闭闭眼,将这总干扰她的混乱思绪压下。现在没空理会这些,也没必要在意这些,等眼下的当务之急解决完了,自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弄明白他身上的问题。
她武功恢复,紧闭的空间已经不再是他们的牢笼了,轻而易举就打破了一面窗户。有不怕死的要来查看,她手起掌落,将他打晕,然后往他们的新房里去。
新房与他们被软禁的房间只隔着一个院子,都是在谭中柳居住的小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主人失势,如今院子里除了在“囚房”看守的几个守卫,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剩下。洞房的熏香炉火早已散尽,红烛换新,喜气依旧,桌上的喜宴也已经撤走,清扫干净。新婚当日,洞房染血,床褥已被换下,但仍旧是大红的喜气颜色,这间屋子也不像没有人住的模样。
心里微微泛酸,这明明是他们的房间。
谭中柳在旁边有些无奈地解释:“爹和伯父到底是有忌惮过梅庄,担心有人察觉到牵衣不在,所以让人假冒牵衣留在这里”
“不,若是忌惮梅庄,他们不会这么对我!”不想去追问他是不是也一同住在这里,她当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只想着找点当晚的药酒和熏香的残留,看能否识别出药物,让葛意舟的徒弟配出解药来。钱塘离金陵虽然不远,但也不近,远嫁的女儿在他乡受了欺负,父母不在身边,也没人知道。不然,那被关的龙女也不会找柳毅帮忙了。武林山庄就是打定了这个主意,所以才停了一切风声活动专门等着将她娶进门,所以在她出嫁前那些日子,江湖才会如此平静,因为他们早已稳操胜券,等着她自投罗网。
不怨不快,不怨不快啊!但对象是谭中柳,怨气过后,也只能消气。
“不过,想到他们终究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无所谓了!”回头朝他笑了笑,以示安慰。
打扫干净的新房什么都没有残留下来,她有些失望,唤他过来帮她寻东西。有些懊恼,她的嫁妆实在不少,本来就说好拜过公婆祭过祖宗,等她正式成为谭家人后,就与谭中柳回梅庄与楚凤歌会合,从此天涯游历。现在出了这事,武林山庄她是绝不会再踏上来半步,这些带不走的东西,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家里了。
谭中柳自知理亏,感于她的大度与包容,这会儿除了配合她的行动,也再说不出什么话了。看着她皱着一双细眉,在衣箱里翻来捣去,他只觉得左胸心口一直暖暖的,心像融了,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奇异感受,但自从娶了牵衣,这感觉却像不止一次出现了。他甚至都没有听见她要他帮忙找什么,只顾着看她,什么都不想地看她。
他的妻子。
梅牵衣没注意到他近乎汹涌的感情,她只顾着找着她当初遗落的银鞭,整个人几乎要钻进衣箱里去了,最终也没能找。原本随身藏在袖底的匕首,因为新婚拿了出来,现在也不见了,只找到了藏得比较妥当的联络信号弹。
拿着那小小的弹珠在手里,她有些犹豫。若唤来灵婴楼的人,这事恐怕无法善了,但若不唤来,万一真出什么事了
还是有备无患好了。
身后有灵婴楼,她也放了一半的心。若能有展凉颜和谭中柳所中的“化功散”的解药,就可以三人合力,救展凉颜脱险,杀掉关护法,不需要动用灵婴楼出马,也没必要与“谈笑二生”正面冲突,这是最好的结局。
但世事往往是计划美好,变化残酷。当他们出了新房,正打算再去偷解药时,却不料,刚踏出谭中柳居住的院门没多远,就遇到了从拐角里出来的谭笑剑。想要闪避已是来不及,谭笑剑已经抢先看到了他们。
梅牵衣眸中陡然一寒,杀意顿起。手按在腰间,那是刚从看守手里夺过来的长剑,即使不顺手,也会比她徒手有杀伤力。对谭笑剑,若持久相斗,她没有取胜的机会,唯一就是一开始趁他轻敌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你们要去哪里?”谭笑剑沉声喝问,一步一步逼近过来,压迫的气势如此骇人,阴沉的脸色毫不掩饰地表明了他的态度。
梅牵衣凝神屏气,手中的剑已经毫无声息地借着袖子的掩饰拔出了一半,她时刻盯着他,只待一个时机。
“中柳”
就是现在!
“唰”的一声,青光闪过,她眸光陡沉,趁着谭笑剑注意力偏向谭中柳,一招“饮马凤血池”出手,直接对准他左胸要害出击,眼看着就让他血溅当场。
“牵衣!”一声坚定的呼喝,在她出手的刹那,一只大手极用力地阻住了她。
青光停在了半路,她那一剑没能刺出去,悬在了谭笑剑胸前的一尺之处。尽管丝毫没有威胁到他的生命,但他还是大吃了一惊,将目光转向了她。她心中一凛,骤然回神,不理会谭中柳的拦阻,将他反掌推开,再次向谭笑剑攻去。
她心中抱歉,但是没有办法,谭笑剑武功太高,她若不先下手为强,只能再次沦为阶下囚,生死就由不得她决定了。但若能抢得先机,说不定还能侥幸得胜。只要她得胜,她可以不伤他,只要他不阻止他们救人。
谭笑剑见她再次攻上来,也有准备地拔剑抵挡,但出乎意料,只不过三招,他的剑就被梅牵衣打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梅牵衣随即跟步上前,剑尖抵在了他喉间,谭笑剑立刻举起双手投降求饶。
梅牵衣怔了怔,望着那双转瞬变得笑嘻嘻的双眼,不觉微微眯眸,随即恍然,恨恨地咬牙切齿,抬手剑尖前送。谭笑剑“啪”地一声,双手掌心一合,夹住她的剑身阻止上前,垂涎地讨好道:“楼主大人大量,放戚爷一马。”
梅牵衣白了他一眼,剑身旋转,戚寻乐连忙放手。她撤剑回头,只见谭中柳正站在一边看着好戏,丝毫不意外出现这样的结果。收到梅牵衣责问的眼神,他摸了摸鼻子很无辜地道:“我阻止过牵衣了。”
这么说,他是一开始就知道“谭笑剑”不是谭笑剑了?阻止她,是因为她知道当时她一出手,戚寻乐估计会小命呜呼了?
“他看到牵衣时,明显先笑了一下,随后才想要耍人,那时摆出一副阴沉的表情来,已经迟了。”谭中柳嘲笑着演戏不过关的戚寻乐,解释着为什么会识别真人,但随即稍稍黯然了下来。牵衣不知道是戚寻乐,真是因为她不知道,她以为是真的谭笑剑,她也毫不犹豫地不留情面么?
心头微微缩起,他为自己这计较的态度感到不齿。是他爹和伯父先对不起牵衣啊。
梅牵衣经他说起才想到那转瞬即逝的一刻,“谭笑剑”的确是有弯唇的一个表情。所以说,论“察言观色”,她远远比不上谭中柳。有庆幸,却又忍不住去想,若来的当真是谭笑剑,她与他之间,谭中柳会帮谁?
可惜,这个若然只是假设,是她想知道却也不想知道的假设。这轻淡的遗憾,加上被戏耍的不快,让她将怒气全部迁怒在了罪魁祸首身上,恶狠狠地问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再加上狠狠的收剑入鞘的声音,以示威胁。
戚寻乐拉着脖子往后退了退,随即又毫不畏惧地凑上来道:“若想救展兄,还是少不了大爷我的吧?”
戚寻乐出现在这里正好,以他“无孔不入”的身手,偷东西正好适合。梅牵衣当下不客气地将这个极度危险的活派给了他,她则跟谭中柳躲在一处静待着。二人经过刚才戚寻乐的那个玩笑,心中均有了心思,却都不好抢先提出来。
梅牵衣与武林山庄,她可以选择不去报仇,但只要遇上了,势必是敌对。她已经退让一步,谭中柳也明白她的委屈,但是,只要她想着去救人,又怎么可能不与武林山庄的人遇上?
梅牵衣不会不知道,但是展凉颜不能不救。
戚寻乐果然不负所托,很顺利地就将解药偷来了。谭中柳吃下解药,确认无误,功力也恢复了,剩下的药仍交给戚寻乐拿着。
“你武功最差,人最灵活,到时候我们掩护你,你只管去找展凉颜,把解药给他吃下。”只要展凉颜武功恢复了,他们一定能杀出来。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身体,不知道关索会将他折磨成什么样子。即使武功恢复了,力气跟不上,恐怕
那就跟他们拼了!
思索停当,她不再犹豫,带着他们循着记忆的路,寻找地牢口。谭中柳实在是很好奇,问她怎么会知道地牢的路,梅牵衣心中担忧,人也快活不起来,只怏怏地道:“别忘了,我是从地牢里出来的。”
那么重要的时候,她怎么可能晕倒?晕倒不过是假象,让地牢的守卫对她不设防,而她则可以暗中将地形路线看的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要说:步步没有偷懒,这一章写了整整两天,一直在写,写得很伤心啊。
情节都是早就想好的,但就是死活写不出来,写出来又不满意,难过
101性命堪急
靠近山谷的地方;斜长了一棵百年老槐,周围草长树丰。值冬季,落脚处全是灌木细枝;荒草衰叶。
梅牵衣带着谭中柳与戚寻乐在离老槐稍远处停了下来,远远地指了指,道:“地牢的洞口就在那棵大槐树靠近悬崖的那一边。”
谭中柳不敢相信地望着那棵老槐许久;上前几步想要靠近;被梅牵衣伸手拦住。他四周看了看;枯藤缠绕。跟着往后退到隐蔽处,他摇头叹道:“这里寻常鲜有人至;纵然偶尔有人过来;也绝不可能找到那槐树后面会别有洞天。”难怪他多次搜寻未果。
戚寻乐也摸着下巴啧啧地道:“你们家两个老头真是老狐狸;人藏在武林山庄,还贼喊抓贼。”
“先别说这个。”不理会戚寻乐对谭中柳突如其来的敌意,梅牵衣打断他们,再稍稍远离那棵老槐,往另一边悬崖走近,寻了一处隐蔽的所在。“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怎么能在不惊动武林山庄的情况下,尽快把展凉颜救出来。”
从山庄到地牢,并没有见到什么人守卫,但地牢里的人的手段谭中柳和梅牵衣却是见识过的。武林山庄有这种地方,别说是闯进来的人,就只是发现的恐怕都是有去无回。谭中柳不欲梅牵衣再冒险,建议戚寻乐帮他易容成谭笑书的模样,二人假扮谈笑二生,进洞去把展凉颜带出来。
这个方法固然好,但是他们不清楚地牢里的情况,贸然下去风险太大,梅牵衣不同意,还是得易了容跟着他们。她从衣角撕下一片布料,又“嘶嘶”地撕成六片,递给他们每人两片。
“把耳朵堵上,地牢深处有童采月,她的‘梧桐私语’一弹,我们扮得再像也没用。”“梧桐私语”惑人心智,谭中柳曾亲身体验,了解到山洞中的地牢并不是普通的地牢后,他也只能接受梅牵衣的建议。戚寻乐不曾见识过童采月的厉害,还在旁边不屑一顾。梅牵衣冷眼扫了他一眼,让他立刻安静了下来,然后折根树枝边回忆着地牢的地形边在地上画着解说。
“这地牢其实是在山腹之中,往下挖了好几丈深,一般轻功难以上下。”她在地上画着,沉吟一会,补充道:“估计即使是湖庄的‘凭虚步蟾’都不可能一步上下。”
“那怎么下去?”戚寻乐首先嚷了出来,梅牵衣一肘子制止了他,示意他小声,接着又道:“洞底有人,操纵滑轮送人上下。洞口一半处有个停脚的平台,那里有上下的梯板,守卫比较好骗,只要以谈笑二生的面貌出现,他们应该就会乖乖送我们下去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烟味?”
梅牵衣正仔细地解释着洞底的危险情况,戚寻乐突然又出声打断了她。“没有!”没好气地回答他一句,她继续道:“到了底部才是地牢,拐弯不少,还有很多高手在关卡守卫”
“你仔细闻,真的有一股烟火味”话说到一半,戚寻乐又出声打断了她。
洞底高手如云,全都守着地牢,既防着闯入的外人,又守着被囚的关索,几乎是密不透风。除此之外在看不到的暗处还有什么机关危险她一无所知,此番下去救人若侥幸成功则是大幸,若稍微露出点马脚,估计三个人都没命再回来了。她虽非救人不可,但心里着实没底,本来就心绪不宁,被戚寻乐这几番打断,顿时怒了,冷声低吼道:“再打岔你滚回去!”
戚寻乐闻言,马上缩了脖子噤声。谭中柳见她发怒,伸手按在她肩膀,温和地安慰道:“牵衣,别急。”温声细语透过他温暖的大掌从肩膀传来,梅牵衣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缓和,正想说话,忽然觉得不对劲,用力耸耸鼻子,仔细嗅了嗅,脸色顿时变了。
“真有烟火味!”
与此同时,谭中柳也轻喊了出来,二人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仔细嗅嗅,要辨别那烟火的来路。戚寻乐这才得意地笑起来,道:“我说有味道吧?好像是从那里传来的。”他边说着,伸手朝那老槐方向一指。
地牢里本来就有火把照亮,关索那所谓的研究也常年烧旺炉火,现在有个最佳试验品在手,若因此传出烟火味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展凉颜可能在受的酷刑,她心中有些焦急,加快了解说的速度。鼻尖嗅到的烟火味越来越重,终于到了他们觉得不对劲的时候。
戚寻乐两眼直直地望着槐树后面冒出的滚滚烟尘,道:“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那是着火了吗?”
“不可能!”梅牵衣一口否决,“地牢里空间有限,物什有限,哪里烧得起火来?”她虽极力要说服他们,但声音却隐隐颤抖着。与其说她是想否认着火,不如说,是希望不要着火。地牢空间封闭,若真着火
戚寻乐道:“其实展兄说,让我想法子救你们俩离开就行了,没有要回来救他”原以为他是能想法子脱身的咧,结果没想到灵婴楼出身的人竟然还能舍己为人了。所以说,还是他戚爷眼光准,一看就知道这漂亮小姑娘是害人的祸水,还好他没被她迷住。
梅牵衣侧目瞪着他,望着那不断冒出的浓烟,隐约传来人声呼喊,越吵越凶,从深深的地洞传出来,震得人心膜发痒,极其难受。
谭中柳神色肃然,道:“牵衣,躲远一点。我去叫人救火!”
心中所想被一语道出,她身子陡然一震,几乎站立不稳。谭中柳扶着她的肩膀摇了摇,唤了她的心神回来,道:“牵衣,别担心,等我回来。”
谭中柳说完,将她交给戚寻乐,转身借着轻功飞走。梅牵衣逐渐回过神来,茫然的眼睛逐渐清明,她冷静地望了戚寻乐一眼,道:“寻乐,我们下去救人。”
戚寻乐正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好戏,听到她这句话,“喝”了一声往后跳了一步,瞪大了眼睛望着她,道:“我没听错吧?”
“没有。”梅牵衣没有再多废话,朝洞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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