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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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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夏感觉有些昏沉,脚步虚浮,手指无意识摸向右边胸口,那里有一小袋子土,贴着肉放着,随着她生命的节奏一起跳动,渐渐地也染上了她的体温和味道。

她的身体状况很差,一脚深一脚浅地顶着风走在沙地上,只觉得浑身都没力气,走两步气喘得厉害,光元素顺着她的每一个毛孔向外蒸发,蚕食她的力量,瓦解她的身体。

但是她的脑袋,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她半眯着眼睛,看着脚下大小不一的红色沙石,手摸在胸口,感觉到了自己的坚持和力量。

说到底,精灵们极少游历世界,大多过着隐藏的生活,还是怕了人类和其他种族的。精灵的骄傲,来自于绵长的历史沉淀和积累,来自于她们对祖辈的纵横强大的向往,却不是她们自己的力量。西晶精灵,只不过活在孤高气节中,却没有相应的实力做支撑。

精灵式微,她就要亲手将渐落的夕阳,从地平线上再生生拽起来。

生命从来都不是顺从,而是抗争。

她想要遗弃的民众过上好日子,能吃饱饭,不用总想着朝不保夕。她想要家人平平安安,希望解开父亲的心结,母亲不再到处奔波,更希望自己的族群不受到战争的威胁,不用再躲在森林里,不用在人类中伪装,过畏畏缩缩的日子。

梁小夏捏紧了手,望着前方已经不远的白弦塔,下定决心。

不能再拖了,这次回去,她一定要向镜月请教,学会铭文阵的操控和使用,至少,要先将眼前的风解决掉,只有解决了昼夜不歇的风,她才能想办法解决水源的问题。

水,是生命之本。

斯文走在她身后,只觉得,前面披着斗篷的人,一瞬间的气势全变了。

她迎着夕阳向前走,灰褐色斗篷被高高地吹起,吹掉了她的兜帽,周身裹着凌厉锋锐的风,淡到快透明的长发狂乱飞舞,一层耀眼的红芒落在她的头顶,仿佛要将她吞噬融化,满目的红色,刺得斯文睁不开眼。

淬过火,定过型的剑,缓慢出鞘,开始展示逼人的锐利与锋芒。

“终于还是走上这样的路了吗?”

斯文的脚步顿了下来,径自闭上眼,感受了片刻,眼球在眼皮下不受控制地快速滚动。努力感受冥冥中的变化。之后又睁开眼,加快脚步追上了梁小夏的身影。

他注定是命运的见证者。



梁小夏没有直接传送进白弦塔,固执地用脚走了回来。一路下来,身体虚弱得厉害,她用袍子遮住左胳膊上密密麻麻覆盖的出血点。调整了一下表情,走进父亲休养的房间。

玛塔基尼恢复得很好,躺在一把简单的木质躺椅上。腿上放着一本书,多兰坐在他身边,轻轻给他擦了擦额头前的汗水。脖子伸长。脸颊在父亲没有表情的脸上蹭了蹭,最后靠在他胸口。玛塔基尼嘴角微微勾起,眼中的温度上升了许多,两个精灵双耳触碰,双眼对视,相顾无言。

宛若一对交颈的天鹅。

梁小夏眼眶一红,后退半步想要离开,不想打扰父母。

玛塔基尼的感觉灵敏了许多。立刻扫向她站立的位置,淡淡一声:“你来了。”

“嗯,父亲。母亲。”

梁小夏又依着精灵的礼节,向父母问安。动作标准流畅,手臂一抬一举,都带着无声的濡慕和依恋。

玛塔基尼点点头,很满意她的进步。多兰则立刻站起来,捏了捏她的脸。

梁小夏顺从地让多兰捏了脸,捏了胳膊,捏了屁股和腿,再也招架不住,向后躲了躲。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热汗一阵一阵的,每一股热流过去,身体都会发冷,必须咬紧牙才能不打哆嗦。

“夏尔小宝贝一个月都没来看你妈妈和爸爸,没心肝的小东西。小时候总要我抱,赖在我怀里不出来,现在大了,连捏个脸都不高兴,把妈妈丢在一边不理会,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所以,我要惩罚你。”

“不知母亲大人想如何罚我?”

梁小夏脸色白得可怕,却一分都没显露,仍然挂着轻松的笑容,说着俏皮的话,还回抱了一下多兰。

多兰笑着又伸手整了整梁小夏的衣衫,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罚你今天晚上和妈妈一起钻被窝。”

她的小宝贝刚从生命之树下的生息之地领回来的时候,见谁都怕。

尤其是怕她爸爸,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一天到晚见不到面才好。见着生人也不打招呼,小眼睛睁得大大,一脸戒备的盯着对方的脸,就像大家都想将她拐卖掉一样,弄得多兰很尴尬。小宝贝也只黏着她,玛塔基尼一瞪她,小东西就向自己怀里钻,本能地找保护伞,缩着脑袋在她胸口偷眼看她爸爸,老实得像个兔子。

最开始出来那会儿,小东西也不会冥想,总是自己盘着腿,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瞪着墙上一个点,怎么也进不了状态,更别说感受元素之力了,白天小脸上就挂着两个黝黑黝黑的眼圈,走路总跌跤,吃饭打瞌睡,昏沉得直点脑袋。精灵们天生都会的事,在她身上怎么都没用,怎么都学不会。多兰没办法,只能晚上抱着她,哼两首歌曲,才终于到一个星期后,才让她学会怎么冥想。

梁小夏也想起来了,脸红了一下,又抱了抱多兰,脸埋在她胸口,声音有些不大清楚:“妈妈,过段时间好吗?过段时间我一定好好陪你,我最近实在是有些忙。”

梁小夏挠了挠脸,笑得很不好意思。

玛塔基尼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她全身散发出的光元素,隔着老远他都能感受得到。对一个优秀法师来说,夏尔头顶蒸腾的光元素,比温泉上冒出的热气还明显。她的光敏性后遗症,已经严重到如此程度了吗?

“夏尔。”玛塔基尼打断了母女间的亲昵,以一贯严肃的口气说道: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没事的话,就去忙你的吧。”

“是的,”梁小夏恭敬地鞠了个躬,“我会做好的,父亲放心。”

她的身上,海水和汗水已经黏在一起不分彼此了,如果此时脱下她的外套,内外翻倒,便能看到衣服的夹缝里面,全是淡淡潮湿的白色结晶,那是她的血,混合光元素,从皮肤中缓慢析出,凝结在斗篷的纹路上。

‘反正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的。’

梁小夏吸了一口气,又进入隔壁泥球的房间。

“梁小夏,你来了啊!我每天都在想,你什么时候能来看我呢。没想到今天刚想完你就出现了。”

泥球放下手上配制的药剂,不掩饰脸上明媚的喜色,皎月般精致的面容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两颊淡淡地染着粉色,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白色粉尘,在她周身飞舞,看得梁小夏晃花了眼。

“给你治病的药剂,我已经配制了一半了,就是不清楚能不能治好。光敏性后遗症唉!梁小夏,你到底是做什么了,怎么会得这么奇怪的病?”她不等梁小夏反应过来,又向她展示自己药剂台上堆满的瓶瓶罐罐,大多数是黑暗系的半成品,八成以上的罐子,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邪恶与不详气息。

看来她是想用对立属性的元素进行对冲,来解决她的问题。

梁小夏恶趣味地想了想,她若真的将这些药都喝下去,自己的身体,就是光元素与暗元素对抗较量的战场,驱赶走光元素,她大概还能迎来下一波“暗敏性后遗症”。

亲昵地拍了拍泥球的脑袋,梁小夏截掉泥球手里的试剂瓶,拉住她柔软的双手。

那双手,为了给她配制药剂,被各种黑暗材料腐蚀得很严重,指节发黄脱皮,本来漂亮圆润的指甲全被渗成了黑灰色,指腹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水泡。

“难为你了。”

梁小夏心里发酸,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搁在自己身上,用力抱紧了她。

她低婉的叹息,如同打开最后一道闸门的钥匙,泥球终于扛不住,大声哭泣起来。“梁小夏啊!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怎么会呢,泥球最厉害了!都能进玫缇斯做卧底,将费恩耍得一愣一愣的,脚踩人类国王,拳打精灵仇敌,是咱们西晶森林当之无愧的女霸王啊!”

“噗,”泥球立刻破涕为笑,一拳垂在她身上:“什么女霸王,我不要当女霸王。我要当女英雄,英姿飒爽的女英雄!我看梁小夏你才是女霸王!”

“是是我是猥琐的女霸王,您是无畏的女英雄,怎么样?”

梁小夏一身海水腥咸,披个褐色斗篷,看起来乱糟糟的,别说女霸王了,更像个落魄的精灵乞丐,只是双眼翕动闪耀的光芒,永远无法掩盖。

泥球就这样和她近近贴着,看着梁小夏,看着她狼狈但清丽的身影,她嘴角勾起的自信与温柔,一瞬间觉得,自己不认识她了。

第一百七十章失忆

一刻不停地弹着琴,弦是会断掉的。

泥球一直傻乎乎地看着她,梁小夏刮了刮她的鼻子才反应过来。

“对了,”泥球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拍脑门对她说:

“梁小夏,忘了说了,你去看看那个暗精灵吧,他好像不太对劲。石化解除以后就变得怪怪的了。”

怪怪的?梁小夏心下诧异,什么情况能用‘怪怪的’来形容?她却没说什么,转而问泥球:

“帕加呢?他恢复得怎么样?我实在不放心他,人类的幼崽看起来太小太脆弱了。”

“是那个你抱回来的小男孩吗?他好着呢,醒来了以后还闹着要见你来着。昨天我去看过,他身上的伤口都结痂了,最近上午和琥珀玩,下午就和塔里住着的那个长着狼脑袋的家伙学说话。”

泥球的耳朵又耷拉了下来,可怜兮兮地揪着梁小夏的袍子:“梁小夏,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长相奇怪的人,还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咱们啥时候能回森林去?”

“快了,快了。”梁小夏抚摸了一下泥球的后背,安抚她焦躁的情绪。自己身上又涌起一股热汗,声音听起来颤抖而虚弱:

“再等等好不好不出两个月,我和你一起回去。不过这个地方。是个秘密。泥球,谁都不要告诉,记得谁都不要告诉。”

额头顶着额头,她非常认真地嘱咐道。

“梁小夏,我不催你。你赶紧治病吧。”泥球一阵紧张:“等你病好了咱们再回去,不着急的。”

泥球总是信任她,信任得几乎有些盲目。

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梁小夏摆了摆手。穿过她房间里的一道拱门,进去看居住在内室里的拉法尔。

拉法尔坐在一把扶手椅上,一动不动。

他定定地看着铭文窗外的红色的沙暴。就像在观赏鱼缸里的鱼。视线随着卷动的风移动,脸贴得离窗户很近,眼睛一眨不眨,也不说话。

脚步声惊动了他,拉法尔回头,眼底划过一道厌恶,表情也很不自然地盯着她,眼中无声地询问梁小夏“你来干什么?”。

梁小夏也抑制不住自己心底属于本能范围的讨厌。可终究没露出太明显讨厌的表情,只摆出一张扑克脸。

“拉法尔——”

“你是谁?”

拉法尔从石化状态解除后,动作依旧不太灵活。双手撑着扶手,吃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紧紧盯着她。

他很讨厌对面的人,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对方。她的口气很熟稔,但是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为什么要像个熟人一样对他打招呼?

梁小夏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这是什么狗血情况?他失忆了?

“你为什么也叫我‘拉法尔’?之前还有个矮子来看过我,他也叫我‘拉法尔’。我的名字叫‘拉法尔’吗?可我并不认识你们。还有,这是什么地方,我到底是谁?”

拉法尔眼里有迷茫,也有痛苦,但都不像是假装的,他双手插入自己的头发,阴郁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膝盖,脑袋里空空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他又坐回了椅子上,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喃喃自语。

‘我是谁’这个具有广泛哲学意义的命题,惹得梁小夏很想发笑。

她想告诉他,你是一堆蛋白质与水组成的有机物,社会关系的总和,意志与存在的统一,个性与共性的融合。不过她知道,自己若这么回答拉法尔,大概会让他更抓狂。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梁小夏最终还是开口了:“对你来说,我是夏尔西摩曼,你的冒险队队友兼队长,称不上朋友。但是对我来说,你是拉法尔,独一无二惹人厌的暗精灵拉法尔,这就够了。”

拉法尔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反倒是觉得梁小夏至少很诚实,没有骗他,因为他也觉得对方很讨厌。

“我们是队友?你是队长,为什么不是我当队长?之前来看我的矮子也是我们的队友吗?我为什么会加入你的队伍?我们的队伍是干什么的?”

他的问题层出不穷。

果然,即使是失忆了,暗精灵还是一样讨厌。梁小夏在心里撇撇嘴,又将失忆的拉法尔拉入黑名单。

“还有,我是做什么的?这也是我的能力吗?”

拉法尔睁开双眼,伸出双手到面前,用力盯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指尖在瞪视中开始石化,从指甲向下延伸,直到指根的地方。

他终于憋不住,大喘一口气,放下了被石化的手指,疼痛地闭上发红的眼睛,得意地对梁小夏一笑。

他即使失忆了,也能猜到,自己的能力,大概很稀有。

梁小夏则吸了一口气,屏住不敢呼吸,直到看到他双手解除石化,才吐出一口浊气。

拉法尔继承了德波尔封印暗匣的能力,毫无疑问。

梁小夏觉得头有点疼了。

她半靠在墙上,上半身密合贴着墙面支撑自己的身体,手臂伸出,抓起拉法尔的手。

拉法尔挣扎了一下,却没甩开,一脸厌恶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问你一个问题。”梁小夏催动杀戮左眼,眼眸中如同酝酿着汹涌的红色风暴:

“你知道燧发枪和德波尔封印暗匣这两件东西吗?”

她问得很慢,单词一个一个地从牙缝里蹦出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拉法尔。

杀气,浓烈的杀气从她身上泛出,包裹拉法尔。淡金发隙间,血红的眼眸针尖般刺痛他。他想逃开,想避开她逼人的视线。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拉法尔粗暴地甩掉了梁小夏的手,用大喊大叫掩饰自己潜意识里的恐惧,一脸羞愤。

梁小夏捂着脑袋。重新靠在墙上,眼眸又恢复了正常。

她的杀戮左眼,没炸出哪怕一丁点信息。拉法尔的脑袋里。空得像跑马场。若记忆是糖水。大约拉法尔只有一脑袋被榨得毫无水分的甘蔗渣,混乱地堆在一起。

唯一庆幸的是,他没失忆到连话都不会说。

关于拉法尔的失忆,她还是得去问镜月。德波尔封印暗匣是他出手破坏的,拉法尔现在的奇怪状态,也许镜月能给出解释。

在拉法尔希冀她说得再多一点的目光中,梁小夏感受到了今天内第三次眩晕,眼前又黑又麻。浑身潮热,冷汗不停地出,不得不赶紧告罪离开。



白弦塔。顶层。

梁小夏有气无力地推开门,长袍黏腻。头顶还在冒白色的雾气。一路走过来,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巨大的包子,在蒸笼里被热气包围,热得快疯掉了,痛苦不堪,胸口也闷闷的,像塞满了石头,压得她想吐。

“镜月,救命”

镜月随意地坐在地上,一只腿盘着,另一只腿长长地伸出去,斜靠在自己的棺材旁,深蓝色双眼倒映出梁小夏踉跄向他走去的影子,面无表情地叙述:

“你发烧了。”

很像在说“今天是晴天,明天有雨”,用波澜不惊的陈述语气描述梁小夏现在糟糕到顶的状态,听得她很想崩溃。

“呜呜镜月是大坏蛋!呜呜”

梁小夏的智慧之脑在高温下彻底罢工,脑子里一片混沌。她跌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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