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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牧云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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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本来来前一点主意马上便抛到九霄云外。于是滔天之水挟着风雷之声吞天卷地而来,几乎像南边的长江大河堤坝崩决,无边江水浩荡而来,很快就将牧云等人卷起,如卷起几片落叶,然后又以万钧莫当之势冲进枯木村,将所有村人遗落的锅碗瓢盆浮起,还冲垮了几棵树木几间土房。幸好那些村人逃跑及时,大水从几里外冲来,在村中肆虐,却暂时还未追上村北外面惊恐逃窜的人群。不过白浪汹涌,最前端那道漫长的扇形水线,眼见已离落在最好的村民们后脚跟不远。
眨眼工夫,那妖蛇已迫到南村口。这时张牧云只能随着大水在村里随波逐流,只顾避让那些挺立水中的树木房屋。
“完了!”
危难之际,思忖不暇,风波中张牧云几经努力,却怎么也施展不出法术。那些法技似明还非,往日好像想得分明,此时却模模糊糊,只似镜花水月。
难道就这般放弃?果然自己还是小小村民。所有的明悟当时甚喜,此际思来也不过宛如梦幻,似真实疑。
当然,张牧云懊恼沮丧之际,那法力高强的月婵公主还未放弃。她方才一边看着张牧云随波远去,一边又瞅着妖蛇卷地而来,饶是这样杀伐果断的定国公主,一瞬间也是首鼠两端。这样急难之时,往往时机稍纵即逝;眨眼交睫,再睁眼恐已是天人两隔。与此而言,在气势汹汹的魔骨修蛇和瞻前顾后的定国公主之间,敌我成败其实已然分明。
当身躯伟岸的狰狞妖蛇以泰山压顶之势扑来时,从来肆无忌惮、胆大泼天的皇家贵胄,在这瞬间也忍不住露出惊恐的表情。
千钧一发之时,正当张牧云和月婵几人在枯木村中等待生死裁决,却忽然惊异地察觉,正凶猛扑来的邪魔妖蛇不知怎么竟忽然停住了庞大的身形!
“回去!”
若不是因为稚嫩声音的指引,张牧云根本看不见高山般耸峙的妖蛇面前小小的少女身形。出乎所有人意料,不知何时那个天真烂漫的幽萝女娃此时却站在相貌峥嵘、行径凶险的妖蛇面前。
“回去回去,竟把哥哥冲走!”
小小女娃跳荡在水波之上,丝毫不须顾忌稳住身形,只管在哪儿大呼小叫,鼓着香腮,对蛇妖百般斥责!叱喝之时,小女娃儿已努力仰面指着那头带着熟悉气息的大蛇,但因为对方实在太高,最高也只能指在它的肚子上。和巍然盘踞的大蛇相比,气呼呼的小幽萝此时只如跳掷的弹丸一般。
“幽萝快回来!”
见幽萝和那妖蛇如此接近,张牧云大叫一声,只觉得小妹子再不逃走,很容易就被妖蛇伸口吞下,又或是轻轻碾死。
也等不及他更多反应,却见那个相比犹如山丘的狠厉妖蛇,垂头看看小幽萝对它大喊大叫,竟呆愣了一下,左右摇晃了下脑袋。迟疑了一下,魔骨修蛇竟然真个笨拙地转过身子,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如飞般向西南奔窜,转眼就消失在漫漫黄沙飞舞的地平线上!
随着魔骨修蛇地莫名离远,刚才地上那些四溢奔流的水浪,也好像瞬间蒸发,立马消失在地上。
“这”
当危机消除,那小女娃儿跑过来跟自己嘘寒问暖之时,靠在一棵大树上的张牧云却只是两眼发直,怔怔看着眼前兴奋说话的小小少女,盯着她的玉腮雪额,具体她说什么却一句也没听得进去。
虽然具体没听清什么,张牧云还是清楚地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些事情很不对劲。
正当他还没弄清这件事有哪些不对劲之处时,另一件不对劲儿之事已经接踵而来。也没过得多久,张牧云便见先前那些拖家带口、飞快奔逃的枯木村民,竟分外迅捷地又折返回来;尤其那罗老村长,先前还浑身瘫痪要死要活地被人架着背着走,这时却自个儿走到自己近前。来到面前时,这老村长不去跟那个真正的救命恩人幽萝小妹妹道谢,却来一口咬定自己,口口声声称自己打跑了妖魔、刚刚拯救了全村。
听他这般说辞,张牧云又是惊愕又是惭愧之时,便听得老村长正中气十足地说道:
“多谢张恩公拯救枯木村全体村民之恩。为表谢意,老丈且腆颜将我那容貌还过得去的小孙女献上,从此让她追随恩公左右,捧书侍剑,鞍前马后,侍奉一生!”
第六卷『妾心千里最妖娆』第十一章 花看水影,似映三春幽梦
虽然最近这一年中发生的大事比自己这辈子遇到的都多,这一回张牧云还是觉得,眼前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之事来得快去得也快,总觉得不那么真实。
尤其是村落中此时景象,许是那妖蛇大水只是特殊法术,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象,此时张牧云重新打量这村子,却发现它并没有遭到多少破坏。风平浪静,雨过天晴,金色的阳光重新照在枯木村,一切都显得鲜明耀眼,已根本看不出刚才那一片狼藉。
外物没有多少改变,那位刚刚在妖兽来袭时似乎瘫痹欲死的老村长这时也神采奕奕,精神头十足地来跟张牧云推介他的孙女。
村民七嘴八舌的感恩和老村长热情的推介声夹杂在一起,眼前的场面便显得有些乱糟糟地。在这片混乱中,月婵看了看眼前这些人,瞅了个空儿便跟张牧云偷偷地说道:
“牧云,看起来不太对,这些村民好像在演戏。”
月婵认真地说道:
“那什么村长的孙女儿,咱们不去见了。”
“哈,不妨事。”
虽然张牧云心里犯嘀咕,回答月婵时却显得有些满不在乎:
“别担心。”
少年偷偷嘻笑着说道:
“月婵你想想,就看他们这般露痕迹,就算想害人也害不到哪儿去。没事,没事。”
“不管你了!”
见张牧云这个样子,月婵有些生气,心中恼道:
“作什么镇定,是听说有什么孙女儿要跟前跟后的服侍,动心了吧?哼,世上男子都一样,个个色胆包天!”
且不提公主暗地里呷这没来由的干醋,再说张牧云。面对罗村长邀请,他倒真个镇定自如,接着老村长的话谦逊道:
“老人家缪奖。方才倒不是牧云杀退妖蛇,其实论起来,倒是我这小干妹子不知怎么喝退妖魔——哈,恐怕是小娃儿气血旺,头顶自有三把钢刀,两肩自有一团三味真火!老前辈真要谢的话,还是谢我这幽萝小妹妹吧!”
“呃?”
听张牧云如此一说,那罗老汉倒真个愣住。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这时倒是幽萝打破了平静。
“不客气了!这都是幽萝应该做的。”
小幽萝开口说话,竟是毫不居功。她正十分大方地跟老人家辞谢道:
“老爷爷,你不用把小孙女送给我,还是留着陪你养老。我有牧云哥哥足够了!”
人常说小孩儿心胸透明如水晶,小幽萝前一句话还大义凛然,推辞得十分磊落。不过到最后这两句时,她那粉嫩娇靥上就掩不住流露出一丝狡黠,眼神中更是闪闪烁烁,显出她正十分警惕。配合着这副表情,小女娃正在心中想道:
“这老头儿,怎么又想在哥哥身边塞个小妹妹啊?休想啦!”
这个有着奇异来历、骨子里渗透着幽冥魔气的小女孩儿,此时真个像她现在年龄一样,十分童稚无邪。
不过,幽萝此时智慧怎能和经惯风霜的老人家相比?就在幽萝自以为聪明地推脱之时,那罗老丈已想到了主意。只见他哈哈一笑,也不管小幽萝的神情,直接便跟张牧云说道:
“少侠这是哪里话来!所谓‘长兄如父’,这幽萝小女侠如此出色,还不是全凭你这兄长教导?”
此时老村长偷眼观瞧,见张牧云虽然满面堆笑,却是无动于衷,便正了颜色,装着有点生气地说道:
“怎么?难道少侠只因我这荒村狭小,老汉又是粗鄙不文的野老村夫,便连见一见我宝贝孙女儿让她跟您道声谢的请求都不肯么?”
“哈,老人家说到哪里去了。”
察言观色这么多时,张牧云觉得事情虽有些蹊跷,但这老人绝不似有恶意,便爽快说道:
“方才只是觉得不好轻易搅扰。既然老人家这么说,那咱们便去见见您的孙女吧!”
“好,好!”
听牧云应允,罗村长喜笑颜开,不过看了看他身后这些人,便有些为难地说道:
“少侠,却有一件难事。”
“哦?”
张牧云一愣,道:
“莫非贵孙女今日不便?那我们就此告辞吧。”
“不是不是。其实只是我家小女从小羞怯,不惯见太多生人,老朽便有个不情之请,是否只让少侠您一人去见她,行么?”
“行!”
张牧云毫不犹豫便应承下来。这下他更加心安,心说本来若带着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去,那才叫不放心。现在只让他自己孤身一人过去,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心里这般想着,张牧云便跟着在前头带路的老村长快步朝村子深处去了。
见他这般乐颠颠地跟去,留在后面的月婵却没能理解他刚才这片苦心。月婵见张牧云刚才一听只要他自个儿一人过去时便眉花眼笑,她心里便有些恼怒。表面装作无意地有一眼没一眼地目送张牧云远去,心里也正有一句没一句地数落少年无良,竟是见色心动的轻薄儿。抱怨之时,她还想道,其实张牧云是否惫懒无良倒不关她的事,自己这般恼怒怨他,也只是怪他把自己几人留在原地无所事事罢了。
当月婵望着张牧云的背影终于消失在房舍绿荫中时,这位泼辣公主倒在心中很热心地为他担心一句:
“小心见个丑八怪!”
话说月婵这心里盘缠纠结,表面却还是落落大方。眼见张牧云走了,她还不以为意地转过身,招呼那个望眼欲穿之情溢于言表的小幽萝,又叫上那两个闲在一旁的洞庭门小侍女,带她们去村外闲走走。按月婵说法,就是趁这机会,女孩儿们一起去周围看看这一片难得的荒漠风景。
也许,这定国公主平日想得很清楚,似乎自己心性坚韧且有理智。不过,就算像她平时所想那样,这半年多来的一切只是幻梦,之前之后的才是真实,那么梦与真实之间的界限,真个能始终分得那么清么?
且不说月婵怀揣着心事带着几个小姑娘在村外荒野中游荡,再说张牧云。
被老村长领着七拐八拐,走过四五条街道,便到了一户青砖黑瓦的高门大院前。听老村长说,这就是他的宅子。老村长家的宅子大门虚掩着,他在前面一推,这院门便“吱吱呀呀”地打了开来。打开院门,跨进门槛,绕过刷得雪白的影壁,一老一少穿堂过户,走过四五重院落,又穿过一道长长的曲廊之后,最后宅子的主人将张牧云领到一间阔大的轩屋里。
进得屋来,待把张牧云让在雕花椅中坐下,老村长便十分热情地给沏了杯香茶。将香茶奉于少年面前桌案上,老人家说了句“我这就去领孙女来”,便退出房去。
一人独处房中,张牧云看看眼前冒着热气的茶盏,想了想还是没吃刚沏的这茶。待老人走后,张牧云便站起身来,在屋中随意走动。踱步之时,他见得这屋子颇为轩敞。屋中四处打扫得极为干净,随意走动时,见各处陈设颇为典雅。青瓷的花瓶,黄梨木的书案,红木雕花的座椅,还有五六缕素洁的绢纱恰到好处地四处垂挂,巧妙地将一间屋子分割出纵深来。所有这一切在显得大屋雅洁幽深的同时,也彰显着主人布置家居的灵动心思。
四下打量,最后张牧云的眼光落在屋角那边一片彩画屏风上。这屏风本身无奇,只画着些春庭秋苑、香草美人,一眼扫过去只觉画风秾艳,春意盎然,想必是富庶人家寻常艳俗的陈设。张牧云对画屏并未如何留意,引起他注意的却是转过屏风之后,看到的那只船形的黄漆大木澡盆。
张牧云仔细打量,见这木澡盆尺寸颇大,看起来若是两人在其中洗浴,也能容得下。澡盆颇大,也不算如何出奇。真正引起张牧云注意的是这间屋子进来前十分幽静,应该没人,但此时这浴盆中却是盛满热水,上面还零零落落撒着些干花,色泽饱满鲜红。
看起来,这些特别熏制的干花已漂得一时,此时被热水一熏,花内香精被蒸发出来,正是花香四溢,幽香扑鼻。
见得这样撒花的热水澡盆,张牧云便是一愣。
“不就是见一下老村长的小孙女么?怎么这儿搁一澡盆?”
瞅着这木澡盆中盛得满满的热水,还有那些轻轻漂移的红色花瓣,他便在心中想道:
“我没说想洗澡啊。”
第六卷『妾心千里最妖娆』第十二章 春水催人,罗衫解暗销魂
在屋中闲转,却还不见人来。庭院春深,屋外偶尔鸟啼,显得屋中格外幽静。大屋的气氛有些幽沉,张牧云的思绪也变得宁静。眼睛里看着屋中陈设,心思却放到琢磨刚才那件怪事上。其时惊心动魄,身不由己,只有到此时心绪安宁时,他才能细细琢磨整件事情。
通过修习领悟“天人五召”的水神之术,张牧云已觉得自己知道如何操控遍布于乾坤天地的水流水气。只是方才那场凶险中,在如此需要法术之时,他却不能随心所欲。意象中漫天飞舞的冰雹风暴没有出现,只盘旋几道清凉微风,轻描淡写,别说斩妖除魔,就算在夏天给人降温都不够。
回想起这事,张牧云嗒然若丧。虽然有时大大咧咧,但作为一个乡村里的小民,他骨子里从来都是谨慎而谦卑。痛定思痛,一想到当时竟然那么傲气地冲上前去试图一个人拯救整座村子的村民,张牧云简直臊得不行。现在回想起这一点,张牧云真觉得当时还不如自己就被妖蛇吃掉。
思绪动荡之时,张牧云脑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如醉酒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忽然间便在这无人大屋中脱口说出:
“为什么我的术法不灵?为什么好好地就是施展不出来?”
发自肺腑的疑问响若洪钟,余音在这间陈设曲折的静谧大屋里回荡不绝。
说起来,他这脱口而出的疑问自然是发自肺腑,出于真心。但没想到,此时这句话却惹恼了一人。思绪如脱缰野马的少年根本就没察觉,在这个看似无人的屋子里,暗影之中却还隐藏一人。
这人正是辛绿漪。心怀愤恨不肯罢休的美鱼妖,这时恰施展水族特有的“水无痕”隐身法术,藏在暗陬中偷窥。这时候,若是有人旁观,就会发现这位容貌烟媚雅曼、身材婀娜玲珑的不俗美人儿,却十分可笑地猫着腰,几乎有点猥琐地躲在东北角一只黑漆嵌金银片的衣物箱阴影里。
暗藏之时,当看着张牧云随意走动,辛绿漪就在心里紧张地默念:
“五行步三才步天罡踽七星踏”
当少年思绪混乱快步兜转时,她便有些眼花缭乱,忍不住在心内叫了起来:
“唉呀太快了!这是什么神行术?”
心怀鬼胎,浮想联翩,辛绿漪在一旁窥伺,越看越觉得这少年博大精深。
不过,当听到张牧云满怀悲愤地说出那句疑问时,辛绿漪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刁钻少年!”
辛绿漪十分气恼!
“难道碧奴儿真地就这么不入你的法眼?还要拼得这般作伪!”
辛绿漪也算聪颖,反应颇快。她以为张牧云已看穿她所在,现在便故意演戏给自己看。一念及此,美貌妖女一下子就火苗上撞。一时她也顾不得许多,遽然现身,带着些嘲讽,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声说道:
“唉呀,莫非您真个不知么?”
辛绿漪如在水底吐泡泡般一口气说道:
“术法即为术数,所谓术数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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