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术炼金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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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灵巫师召唤的是一头来自亡灵位面的冰霜巨龙。从他被斯塔勒住脖子到折断右手，冰霜巨龙的的身子已经从魔法阵中钻出了大半。布满冰霜的巨大肋骨再次将寒意带来了整座大厅，那些距离魔法阵较近的枯骨战士们甚至在冰霜巨龙出来的瞬间，就已经被冻成了冰坨。冰霜巨龙的嘶吼声划破天际，带来无穷的威压。
　　　　这才是巫师真正的实力。而刚才的他，对付斯塔的时候远远没有尽力。因为他认为，像这样的一个仆役根本不知道自己去全力战斗。
　　　　“咔嚓！”
　　　　炒豆子般的爆响清脆响声。
　　　　斯塔的双手就这么用力一拧，亡灵巫师身体中最后的一丝生生气被带走，斗篷下深陷的瞳孔中闪烁的红光悄然溜走。
　　　　满满一大厅的枯骨战士在试探的双手和亡灵巫师的脖子亲密接触下，顿时变得烟消云散。碎骨大片大片的砸到地面，溅起一滩烟尘。亡灵巫师那肮脏的身体像一滩烂泥的从斯塔的怀中滑落，狠狠的砸到了地面。
　　　　正准备享受灵魂和鲜血的冰霜巨龙愣在了魔法阵中，它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的双翅给拉出亡灵位面中。仅仅一眨眼的时间，召唤自己的亡灵巫师就这么倒在了他的脚下。怎么可能，一位连自己都可以召唤的亡灵巫师为什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干掉。
　　　　没有绚丽多彩魔法轰击，没有强烈的元素潮汐。
　　　　一位拥有着众多亡灵战士的巫师，就这么被简单的格杀。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从冰霜巨龙的脑袋中冒了出来。但是他没有任何时间再来思考这个问题，没有魔力支持的魔法阵停止了转动，来自于位面间强大的拉扯力在将他疯狂的扯回亡灵位面。
　　　　“卑微的人类我已经记住了你的灵魂印记！”
　　　　六芒星在半空中一闪即过，迅速的被空气所吞噬。冰霜巨龙愤怒的吼声还在大厅回荡，像一只‘破鞋’在呻吟。斯塔皱了皱眉头，被亡灵惦记上那可不妙。亡灵是最记仇的一种生物，只要他们再次的响应召唤的话，这只亡灵哪怕是不远万里也会顺着自己的灵魂印记找来。
　　　　看到魔法阵消失黯淡的大厅内，斯塔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摸了一把怀里，还好，‘赫拉迪克魔盒’还在。这次的死亡神殿之旅可谓是赚大发了，单单这只魔盒不说，能够在这里干掉亡灵巫师对于斯塔来说可算是一次不小的收获。
　　　　以亡灵巫师能够在短时间内召唤冰霜巨龙的实力，要是在斯塔对付萨德克的时候，横插一把的话，那么他绝对没有任何一丝可以生还的打算。怪只怪他阴差阳错的发现斯塔进入死亡神殿，又偏偏不把他当盘菜，死了都是活该该。
　　　　扫了一眼大厅，先前肆虐的亡灵早已经归回到死神的怀抱。确信了自己并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这才领着剑芒走出神殿。
　　　　回到古堡的时候，爱丽丝还没有睡。自每次斯塔进入‘天堂之门‘开始，这丫头都会帮他守夜，为可能会满身伤痕的斯塔第一时间敷药。斯塔劝过这妮子好多次，可她就是不听。
　　　　“瞧我找到了什么？”斯塔献宝似的把魔盒摆在爱丽丝的眼前。“‘赫拉迪克魔盒’，只要我们能够参透里面的秘密，就能够活着逃出这里了。”
　　　　一说到逃出去，爱丽丝见到斯塔的兴奋的目光顿时变得黯淡下来。一缕淡淡的忧伤笼罩在了她的脸上，被擦过的月色照的越发的朦胧。
　　　　“怎么了？”斯塔察觉到一丝不对。
　　　　“没什么。”爱丽丝把身子埋入了斯塔的怀里，用着倩倩细指轻轻的抚摸着斯塔那张刚毅的脸。“下周萨德克就要开始人体炼成了。如果以后我有什么不策的话，我希望你不要给我报仇。就这么逃出去，能逃多远逃多远。永远不要回来。”
　　　　“我不会逃！”斯塔强装笑容的脸在烛光下显出一丝坚毅。“我要领着你一起活着走出这座城堡。不仅如此，我还要毁掉这座罪恶的根源。”
　　　　爱丽丝哭着扑上了斯塔的怀里，‘吧唧吧唧’的亲了他一脸的口水。
　　　　斯塔的心底闪过一丝不安。
　　　　萨德克不是一个善茬。他的狠毒全部隐藏在那张笑脸下，人体炼成究竟是怎么回事？
　　　　斯塔的脑子里一团糨糊，一会想着如何去限制萨德克的炼金术，一会又担心如果迪哈斯回来该怎么办。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宿，这才抱着爱丽丝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梆梆’的敲门声一下把斯塔惊醒了。斯塔揉了揉眼睛，一个仆役站在门外。
　　　　爱丽丝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紧紧握着斯塔的手渗出了冷汗，她朝斯塔摇了摇头，几乎语无伦次的说道：“你快从窗户逃走，不要回来了。”
　　　　“大人。”仆役对着斯塔恭敬的说道：“导师请您去一次实验室。他说有事找您，是关于‘人体炼成术’的。”
　　　　爱丽丝的手在颤抖。“不要去，那个屠夫要下手了。”
　　　　斯塔瞪住了那个仆役。爱丽丝发现了斯塔惊愕的表情，迅速的捂住了嘴巴。仆役的身上围绕着一股浓浓的死尸味，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渗出大片大片的尸斑。
　　　　这个仆役穿着半截的亚麻短裤，畸形扭曲的双腿上还有一丝皮肤被缝合的痕迹，蜈蚣型的疤痕上还留着针眼和线头。如果光这些的话，还不会让斯塔觉得惊讶。关键的是，这个仆役的脸长的和死去的科尔一模一样。
　　　　灰色泛白的脸像是在土里埋上了半年。
　　　　科尔的尸体已经被自己焚烧了！斯塔的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在解剖完科尔的尸体之后，是自己亲手火化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我马上就去。”斯塔慌忙的穿上外衣。
　　　　爱丽丝只觉得一阵昏天暗地。她也认出这个仆役，他是上次死在巨型螳螂手里的科尔。她感觉到这个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在死死的盯着自己，黯淡无神的双眼宛如两朵烟花，迸发出两股炙热的火焰。只不过这火焰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大人，请您快一些。萨德克大人还在准备，他希望您在半个钟点内到他的实验室。”
　　　　科尔在催促，就连他说话的语气都和斯塔记忆中的没有任何差别。他朝着斯塔俏皮的敬了个礼，转身走向转弯处的楼梯口。他的身子看上去被打满补丁，甚至从后颈上也能够看出皮肤被缝合的针脚。但就是这样的一具身体，走起路来却铿锵有力，动作连贯，比起那些没有意识的灵魂盔甲们似乎更加的聪明些。
　　　　“你真的要去？”爱丽丝一把拉住了准备出门的斯塔。“听我的，你快跑！”
　　　　“如果跑的话，我们才会死路一条。”斯塔冷然一笑。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科尔，毫无疑问就是萨德克利用‘人体炼成术’所制造出来的。他这是在警告自己，虽然你也学会了怎样制造‘贤者之石’，但是自己根本逃不出他他的手掌心。
　　　　而且从昨天亡灵巫师所说的话中，斯塔也得知了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萨德克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只不过自己的准备对萨德克根本构不成威胁，所以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当成了享受。这一次萨德克叫自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安慰了一下爱丽丝，等到这妮子的情绪稳定些了，斯塔这才披上外套大步的向实验室走去。腰带佩剑的灵魂盔甲们笔直的站在走廊的夹道上，冷峻的头盔上显得越发的冰冷。
　　　　科尔站在实验室的门口，等候着斯塔的到来。他看见出现在楼梯口的人影，微笑的迎上去。斯塔愣在门前，门上斑驳的红漆像是凝固的血迹。
　　　　‘吱呀’一声干涸的声音响起，年久失修的大门被缓缓的推开。
　　　　炼金术阵黑白分明的被画在实验室的中间，萨德克站在术阵的中央，背对着斯塔念念有词。

第三十六话　学习禁术
　　　　“导师。”斯塔恭恭敬敬的朝着萨德克抚胸叫道。“您找我？”
　　　　萨德克转过了头，停下了手里的活头望了过去。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奇异，嘴角迅速的向上拉起了一个微笑的弧度。科尔跟在身后，随手将厚重的大门给关上了。
　　　　“不是说好今天，你要和我学习‘人体炼成术’么？”萨德克爽朗的笑着。“既然来了，我们就开始吧。”
　　　　“导师”斯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科尔他不是”
　　　　“死了么？”萨德克对着站在门前的科尔招了招手，这位长着和斯塔那位唯一朋友相同的那张脸的死尸走了过来。“对，没有错。他确实是死了，这就是‘人体炼成术’的奥妙之处。不仅能够让你失去的手臂恢复，而且还能够让死去的亲人复活。”
　　　　萨德克瞅着斯塔缩在袖子里的右手呵呵的笑着。
　　　　让人复活？该死的，你分明只是弄出一具尸体来糊弄别人。斯塔在心中狠狠的咒骂着。
　　　　萨德克的这些话去骗骗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还可以，但是想要来蒙住斯塔那可没有门。就算面前的这个人长得再像科尔，也仅仅只是破碎的尸体拼凑而成。
　　　　愤怒在心中蔓延。
　　　　“看见了你的老朋友，是不是很开心？”萨德克笑呵呵的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惊喜，希望你可以喜欢。”
　　　　斯塔眯起了眼睛，这个肆意玩弄别人心灵的屠夫简直要被千刀万剐。可是斯塔还是装作吃了一大惊，但很快缓和了自己的面色。“导师，我以为他只是长得比较想而已。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人体炼成术’的产物！说实话在见到他的第一面的时候，我还真的以为是科尔呢。”
　　　　斯塔重重的咬死了这两个字，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色。
　　　　“等你学会了完整的‘人体炼成术’之后，那些死去的人你可以随时召唤出来。这比亡灵魔法好多了，至少你不会对着一具骨头说话。”
　　　　“完整？难道这还不是完整的‘人体炼成术’么？”斯塔皱起了眉头。
　　　　“一个成年人的体重是一百五十磅。身体里含有三十七升左右的水，二十四公斤的碳粉、五升的氨水、三公斤的石灰、一公斤的磷。”萨德克喜笑颜颜的望着斯塔，“包括硝石，硫磺、氟，硅、铁，还有适量的十五种元素。”
　　　　斯塔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萨德克的拇指，两颗眼珠子就跟蚂蝗似的，死死咬住了萨德克手上做成斑指的‘贤者之石’。萨德克的右手大拇指上一连戴了两只扳指，血红中透着一点盈白，看上去像是血玉质地，但是却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邪气。没有一点散发着贵气的样式，反倒随处透着一股阴森。
　　　　“导师，请原谅我的冒昧。”斯塔忍不住打断了洋洋得意的萨德克。“难道人体制造就是这么简单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炼制人体也不会成为禁忌。虽然这非常符合炼金术的‘等价交换’原理，但是我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斯塔非常的疑惑。这个世界对于人体的组成元素并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般一窍不通，对于某些必须要利用科学手段才能够得知的元素，炼金术师们都能够很好的掌握这些难得的知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三百年前‘人体炼成术’刚刚兴起的时候，就应该大肆发展。而不是被取缔，甚至参与禁术的炼金术师会遭到毫不留情的屠杀！
　　　　“人体的组成确实没有错，你甚至都没有对剂量的多少产生疑问，反倒是提出另外一个疑问。”萨德克不住的点头，“一个优秀的炼金术师就是需要这种勇于探索和对权威质疑的决心。你说的没错，这里仅仅只是一个成年人‘身体结构’所需要的用量。”
　　　　萨德克也不由得咬重了‘身体结构’这几个字眼。斯塔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人体炼成所需要的原料还少了些什么？”
　　　　“灵魂！”
　　　　“灵魂？”斯塔皱起了眉头。
　　　　“还记得我原来对你说过，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萨德克故作深奥的问道。
　　　　斯塔突然想了起来，在一个月前自己学习制造血肉傀儡的时候，萨德克曾经和自己说过。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是生命，也可以说是灵魂。就算是再无所不能的炼金术师，也无法将灵魂给分析透彻。
　　　　明白了，斯塔点了点头。萨德克所说的那些材料仅仅只是一个成年人身体制造所需要份量，就算被制造出来了，也仅仅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可是这样，依旧不能解释自己的疑惑。按照萨德克所说的那样，他也无法创造出灵魂，那么站在自己眼前的科尔究竟是谁？
　　　　“这也就是‘贤者之石’的作用了。”萨德克得意的样了样手中的扳指。“这个世界的神邸有多少是真实存在的，并我不知道。但是死神确实是存在的。所有的人死后，他们的灵魂都会回归到死神的怀抱。”
　　　　死神！斯塔惊得不能言语。
　　　　“死神是一位贪心的神邸，到了他怀抱中的灵魂，你只能够用死神所东西的物品去交换。最通常的还是以物易物！”萨德克的权杖敲得地板砰砰作响，“不过这个大陆上，还是很少有人会为了从死神那里领走灵魂，而用自己的灵魂去交换。”
　　　　“所以才会有了‘贤者之石’么？”斯塔心倏地一跳。
　　　　一开始斯塔还在怀疑萨德克所说关于死神的事情，到底是否存在真实性。但是现在看起来，倒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情。难道真的会有死神的存在么？斯塔疑惑的捏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不过‘等价交换’这个法则也似乎不是那样的空穴来风，或许是百来年的以讹传讹，才会把这件事情弄的有板有眼吧。
　　　　不过那个和死神拥有相同名讳的男人究竟是谁？
　　　　通晓着‘贤者之石’制造的理论，对炼金术的各种知识都无比的了解，随口说的话也能够成为破解掉‘赫拉迪克魔盒’密语的答案。如果说自己是一头奔跑在草原上的莱茵，那么迪哈斯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片深邃广阔的海洋。没有畅游在海中的本领，根本不会知道海洋的广阔。
　　　　“对，‘贤者之石‘正是为了’等价交换‘的法则而存在。”萨德克点了点头，“但是交换的法则仅仅只限于炼金术师。也只有炼金术师能够通过这项法则和死神做交易。但是大陆上其他的宗教都认为与神邸交易，是一种亵渎。所以他们才会疯狂的抹杀‘贤者之石’的存在。”
　　　　这样一来斯塔完全明白了‘贤者之石’的作用。这块石头原本就是用人类的身体和灵魂炼制而成的熔炉，用这玩意和死神做交换，对于炼金术师来说仍旧是一项亏本的买卖。
　　　　斯塔念头一动，开口问道。“那么导师，亡灵魔法和光明魔法都有着可以让人复活的魔法。那么为什么不会让那些信徒为之疯狂呢？”
　　　　“每个死亡的灵魂都会回归于死神的怀抱，整个斯基利亚帝国就有数百万的人类，死神能够管的过来这么多的灵魂么？所有的灵魂只要没有消失，那么利用魔法也可以使人复活。只不过你还少说了一样！”萨德克眯起了眼睛，“卡术师也有那种使人复活的法术，只不过都那么的容易。”
　　　　斯塔点了点头。“那么想要人体炼成，是不是具备这些条件就可以了？”
　　　　“不，‘等价交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人体炼成术的深奥岂是这么容易，那么凡是炼金术师都不是可以成为神邸。生命的博大精华又岂是我们可以理解的。哪怕是当初第一位得到‘贤者之石’的格莱尔？霍华德，也不会有能够理解这么深奥的理论。”萨德克笑了笑，“七天后，我要准备一次大型的‘人体炼成’实验。到时候我会让城堡里所有的仆役都会来，你作为的学徒，自然也少不了。到时候你就会理解如何去进行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