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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记-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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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到哪里去了?我在扬州城里城外找遍了你,求神拜佛,
也不知许了多少愿心,磕了多少头。乖小宝,你终于回到娘
身边了。”韦小宝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到外面逛逛,你
不用担心。”
韦春芳泪眼模糊,见儿子长得高了,人也粗壮了,心下
一阵欢喜,又哭了起来,骂道:“你这小王八蛋,到外面逛,
也不给娘说一声,去了这么久,这一次不狠狠给你吃一顿笋
炒肉,小王八蛋不知道老娘的厉害。”
所谓“笋炒肉”,乃是以毛竹板打屁股,韦小宝不吃已久,
听了忍不住好笑。韦春芳也笑了起来,摸出手帕,给他擦去
脸上泥污;擦得几擦,一低头,见到自己一件缎子新衫的前
襟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还染上儿子脸上的许多炭灰,不
由得肉痛起来,拍的一声,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骂道:“我
就是这一件新衣,还是大前年过年缝的,也没穿过几次。小
王八蛋,你一回来也不干好事,就弄脏了老娘的新衣,叫我
怎么去陪客人?”
韦小宝见母亲爱惜新衣,闹得红了脸,怒气勃发,笑道:
“妈,你不用可惜。明儿我给你去缝一百套新衣,比这件好过
十倍的。”韦春芳怒道:“小王八蛋就会吹牛,你有个屁本事?
瞧你这副德性,在外边还能发了财回来么?”韦小宝道:“财
是没发到,不过赌钱手气好,赢了些银子。”
韦春芳对儿子赌钱作弊的本事倒有三分信心,摊开手掌,
说道:“拿来!你身边存不了钱,过不了半个时辰,又去花个
干净。”韦小宝笑道:“这一次我赢得太多,说甚么也花不了。”
韦春芳提起手掌,又是一个耳光打过去。
韦小宝一低头,让了开去,心道:“一见到我伸手就打的,
北有公主,南有老娘。”伸手入怀,正要去取银子,外边龟奴
叫道:“春芳,客人叫你,快去!”
韦春芳道:“来了!”到桌上镜箱竖起的镜子前一照,匆
匆补了些脂粉,说道:“你给我躺在这里,老娘回来要好好审
你,你你可别走!”韦小宝见母亲眼光中充满担优的神色,
生怕自己又走得不知去向,笑道:“我不走,你放心!”韦春
芳骂了声“小王八蛋”,脸有喜色,掸掸衣衫,走了出去。
韦小宝在床上躺下,拉过被来盖上,只躺得片刻,韦春
芳便走进房来,手里拿着一把酒壶,她见儿子躺在床上,便
放了心,转身便要走出。韦小宝知道是郑克塽要她去添酒,突
然心念一动,道:“妈,你给客人添酒去吗?”韦春芳道:“是
了,你给我乖乖躺着,妈回头弄些好东西给你吃。”韦小宝道:
“你添了酒来,给我喝几口。”韦春芳骂道:“馋嘴鬼,小孩儿
家喝甚么酒?”拿着酒壶走了。
韦小宝忙向板壁缝中一张,见隔房仍是无人,当即一个
箭步冲出房来,走进隔房,打开柜子,取了老鸨的那瓶“迷
春酒”,回入自己房中,藏在被窝里,拔开了瓶塞,心道:
“郑克扠你这小杂种,要在我酒里放毒药,老子今日给你来个
先下手为强!”
过不多时,韦春芳提着一把装得满满的酒壶,走进房来,
说道:“快喝两口。”韦小宝躺在床上,接过了酒壶,坐起身
来,喝了一口。韦春芳瞧着儿子偷嫖客的酒喝,脸上不自禁
的流露爱怜横溢之色。韦小宝道:“妈,你脸上有好大一块煤
灰。”韦春芳忙到镜子前去察看。韦小宝提起酒壶往被中便倒,
跟着将“迷春酒”倒了大半瓶入壶。
韦春芳见脸上干干净净,哪里有甚么煤灰了,登时省起
儿子又在捣鬼,要支使开自己,以便大口偷酒喝,当即转身,
抢过了酒壶,骂道:“小王八蛋是老娘肚里钻出来的,我还不
知你的鬼计?哼,从前不会喝酒,外面去浪荡了这些日子,甚
么坏事都学会了。”
韦小宝道:“妈,那个小相公脾气不好,你说甚么得灌他
多喝几杯。他醉了不作声,再骗那大相公的银子就容易了。”
韦春芳道:“老娘做了一辈子生意,这玩意儿还用你教
吗?”心中却颇以儿子的主意为然,又想:“小王八蛋回家,真
是天大的喜事,今晚最好那瘟生不叫我陪过夜,老娘要陪儿
子。”拿了酒壶,匆匆出去。
韦小宝躺在床上,一会儿气愤,一会儿得意,寻思:“老
子真是福将,这姓郑的臭贼甚么人不好嫖,偏偏来讨我便宜,
想做老子的干爹。今日还不嗤的一剑,再撒上些化尸粉?”想
到在郑克塽的伤口中撒上化尸粉后,过不多久,便化成一滩
黄水,阿珂醉转来,她的“哥哥”从此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是怎么一回事,“他妈的,你叫
哥哥啊,多叫几声哪,就快没得叫了。”
他想得高兴,爬起身来,又到甘露厅外向内张望,只见
郑克塽刚喝干了一杯酒,阿珂举杯就口,浅浅喝了一口。韦
小宝大喜,只见母亲又给郑克塽斟酒。郑克塽挥手道:“出去,
出去,不用你侍候。”韦春芳答应了一声,放下酒壶时衣袖遮
住了一碟火腿片。
韦小宝微微一笑,心道:“我就有火腿吃了。”忙回入房
中。
过不多时,韦春芳拿了那碟火腿片进来,笑道:“小王八
蛋,你死在外面,有这好东西吃吗?”笑眯眯的坐在床沿,瞧
着儿子吃得津津有味,比自己吃还要喜欢。
韦小宝道:“妈,你没喝酒?”韦春芳道:“我已喝了好几
杯,再喝就怕醉了,你又溜走。”韦小宝心想:“不把妈妈迷
倒,干不了事。”说道:“我不走就是。妈,我好久没陪你睡
了,你今晚别去陪那两个瘟生,在这里陪我。”
韦春芳大喜,儿子对自己如此依恋,那还是他七八岁之
前的事,想不到出外吃了一番苦头,终究想起娘的好处来,不
由得眉花眼笑,道:“好,今晚娘陪乖小宝睡。”
韦小宝道:“妈,我虽在外边,可天天想着你。来,我给
你解衣服。”他的马屁功夫用之于皇帝、教主、公主、师父,
无不极灵,此刻用在亲娘身上,居然也立收奇效。韦春芳应
酬得嫖客多了,男人的手摸上身来,便当他是木头,但儿子
的手伸过来替自己解衣扣,不由得全身酸软,吃吃笑了起来。
韦小宝替母亲解去了外衣,便去给她解裤带。韦春芳呸
的一声,在他手上轻轻一拍,笑道:“我自己解。”忽然有些
害羞,钻入被中,脱下裤子,从被窝里拿出来放在被上。韦
小宝摸了两锭银子,共有三十几两,塞在母亲手里,道:“妈,
这是我给你的。”韦春芳一阵喜欢,忽然流下泪来,道:“我
我给你收着,过得过得几年,给你娶媳妇。”
韦小宝心道:“我这就娶媳妇去了。”吹熄了油灯,道:
“妈,你快睡,我等你睡着了再睡。”韦春芳笑骂:“小王八蛋,
花样真多。”便闭上了眼。她累了一日,又喝了好几杯酒,见
到儿子回来,更喜悦不胜,一定下来,不多时便迷迷糊糊的
睡去了。韦小宝听到她鼾声,蹑手蹑脚的轻步走到门边,心
中一动,又回来将母亲的裤子抛在帐子顶上,心道:“待会你
如醒转,没了裤子,就不能来捉我。”
走到甘露厅外一张,见郑克塽仰在椅中,阿珂伏在桌上,
都已一动不动,韦小宝大喜,待了片刻,见两人仍是不动,当
即走进厅去,反手待要带门,随即转念:“不忙关门,倘若这
小子是假醉,关上了门可逃不走啦。”拔了匕首在手,走近身
去,伸右手推推郑克塽,他全不动弹,果已昏迷,又推推阿
珂。她唔唔两声,却不坐起。韦小宝心想:“她喝酒太少,只
怕不久就醒了,那可危险。”将匕首插入靴中,扶了她坐直。
阿珂双目紧闭,含含糊糊的道:“哥哥,我我不能喝
了。”韦小宝低声道:“好妹子,再喝一杯。”斟满一杯酒,左
手挖开她小嘴,将酒灌了下去。
眼见阿珂迷迷糊糊将这杯迷春药酒吞了肚中,心道:“老
子跟你明媒正娶的拜了天地,你不肯跟老公洞房花烛,却到
丽春院来做小婊子,要老公做瘟生来梳笼你,真正犯贱。”
阿珂本就秀丽无俦,这时酒醉之后,红烛之下更加显得
千娇百媚。韦小宝色心大动,再也不理会郑克塽死活醉醒,将
阿珂打横抱起,走进甘露厅侧的大房。
这间大房是接待豪客留宿的,一张大床足有六尺来阔,锦
褥绣被,陈设华丽。韦小宝将阿珂轻轻放在床上,回出来拿
了烛台,放在床头桌上,只见阿珂脸上红艳艳地,不由得一
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俯身给她脱去长袍,露出贴身穿着
的淡绿亵衣。
他伸手去解她亵衣的扣子,突然听得背后脚步声响,一
人冲了进来,正要回头,辫子一紧,耳朵一痛,又已给韦春
芳抓住了。韦小宝低声道:“妈,快放手!”
韦春芳骂道:“小王八蛋,咱们人虽穷,院子里的规矩可
坏不得。扬州九大名院,那有偷客人钱的。快出去!”韦小宝
急道:“我不是偷人钱啊。”
韦春芳用力拉他辫子,拚命扯了他回到自己房中,骂道:
“你不偷客人钱,解人家衣服干甚么?这几十两银子,定是做
小贼偷来的。辛辛苦苦的养大你,想不到你竟会去做贼。”一
阵气苦,流下泪来,拿起床头的两锭银子,摔在地下。
韦小宝难以解释,若说这客人女扮男装,其实是自己老
婆,一则说来话长,二则母亲说甚么也不会相信,只道:“我
为甚么要偷人家钱?你瞧,我身边还有许多银子。”从怀中掏
出一大叠银票,说道:“妈,这些银子我都要给你的,怕一时
吓坏了你,慢慢再给你。”
韦春芳见几百两的银票共有数十张之多,只吓得睁大了
眼,道:“这这小贼,你你你还不是从那两
个相公身上摸来的?你转世投胎,再做十世小王八蛋,也挣
不到这许多银子,快去还了人家。咱们在院子里做生意,有
本事就骗人家十万八万,却是要瘟生心甘情愿,双手奉送。只
要偷了人家一个子儿,二郎神决不饶你,来世还是干这营生。
小宝,娘是为你好!”说到后来,语气转柔,又道:“人家明
日醒来,不见了这许多银子,那有不吵起来的?衙门里公差
老爷来一查,捉了你去,还不打得皮开肉烂的吗?乖小宝,咱
们不能要人家这许多银子。”说来说去,总是要儿子去还钱。
韦小宝心想:“妈缠七夹八,这件事一时说不明白了,闹
到老鸨、乌龟知道了,大家来一乱,这件事全坏啦。”心念一
动,已有了主意,便道:“好,好,妈,就依你的。”携了母
亲的手来到甘露厅,将一叠银票都塞在郑克塽怀里,拉出自
己两个衣袋底,拍拍身上,道:“我一两银子也没了,你放心
罢?”韦春芳叹了口气,道:“好,要这样才好。”
韦小宝回到自己房里,见母亲下身穿着一条旧裤,不由
得嗤的一笑。韦春芳弯起手指,在他额头卜的一记,骂道:
“我起身解手,摸不到裤子,就知你不干好事去了。”说着不
禁笑了起来。韦小宝道:“啊哟,不好,要拉屎。”抱住肚子,
匆匆走出。韦春芳怕他又去甘露厅,见他走向后院茅房,这
才放心,心道:“你再要去花厅,总逃不过老娘的眼去。”
韦小宝走出边门,飞奔回到何园。守门亲兵伸手拦住,喝
道:“干甚么?”韦小宝道:“我是钦差大人,你不认得了吗?”
那亲兵一惊,仔细一看,果是钦差大人,忙道:“是,是大人
”韦小宝那等他说完,快步回到房中,说道:“好双儿,
快快,帮我变回钦差大人。”一面说,一面力扯身上长衫。
双儿服侍他洗脸更衣,笑道:“钦差大人私行察访,查到
了真相吗?”韦小宝道:“查到了,咱们这就去拿人。你快穿
亲兵衣服,再叫八名亲兵随我去。”双儿道:“要不要叫徐老
爷子们?”韦小宝心想:“郑克塽和阿珂已经迷倒,手到擒来,
不费吹灰之力。徐天川他们要是跟了去,又不许我杀姓郑的
那臭小子了。叫了亲兵同去,是摆架子吓我娘、吓老鸨龟儿
的。”便道:“不用了。”
双儿穿起亲兵服色,道:“咱们叫曾姑娘同去,好不好?”
亲兵队中只有她跟曾柔两个是女扮男装,两个少女这些日子
相处下来,已然十分亲密。韦小宝心想:“要抱阿珂到这里来,
她一个不行,须得两个人抬才是。钦差大人不能当着下人动
手,又不能让亲兵的臭手碰到我老婆的香身?”说道:“很好,
你叫她一起去,可别叫王屋派那些人。”
曾柔本就穿着亲兵装束,片刻便即就绪。韦小宝带着二
女和八名亲兵,又到丽春院来。两个亲兵上去打门,喝道:
“参将大人到,快开门迎接。”众亲兵得了嘱咐,只说韦小宝
是参将,要吓吓老鸨、龟儿,一名参将已绰绰有余。
打了半天,大门才呀的一声开了,一名龟奴迎了出来,叫
道:“有客!”这两个字叫得没精打采。韦小宝怕他认得自己,
不敢向他瞧去。一名亲兵喝道:“参将老爷驾到,叫老鸨好好
侍候。”
韦小宝来到厅上,老鸨出来迎接,对韦小宝瞧也不瞧,便
道:“请老爷去花厅吃茶。”韦小宝心想:“你不瞧我最好,免
得认了我出来,也不用见我妈了,吩咐他们抬了阿珂和郑克
塽走便是。”只是这老鸨平素接待客人十分周到,对官面上的
更是恭敬客气,今日却这等冷淡,话声也很古怪,不觉微感
诧异。
他走进甘露厅,只见酒席未收,郑克塽仍是仰坐在椅中,
正待下令,只见一个衣着华丽之人走了过来,说道:“韦大人,
你好!”
韦小宝一惊,心道:“你怎认得我?”向他瞧去,这一惊
非同小可,弯腰伸手,便去摸靴中匕首。突觉手上一紧,身
后有人抓住了他手腕,冷冷的道:“好好坐下罢,别动粗!”左
手抓住他后领,提起他身子,往椅中一送。韦小宝暗暗叫苦,
但听得双儿一呼娇叱,已跟那人动上了手。曾柔上前夹击,旁
边一个锦衣公子发掌向她劈去,两人斗了起来。
韦小宝凝目一看,这锦衣公子原来也是女扮男装,是阿
珂的师姊阿琪。跟双儿相斗之人身材高瘦,却是西藏喇嘛桑
结,这时身穿便装,头上戴帽,拖了个假瓣。第一个衣着华
丽之人则是蒙古王子葛尔丹。韦小宝心道:“我忒也胡涂,明
明听得郑克塽塽说约了葛尔丹在此相会,怎不防到这一着?我
一见阿珂,心里就迷迷糊糊的,连老子姓甚么也忘了。他妈
的,我老子姓甚么,本来就不知道,倒也难怪。”
只听得双儿“啊哟”一声,腰里已被桑结点了穴道,摔
倒在地。这时曾柔还在和阿琪狠斗,阿琪招式虽精,苦于出
手无力,几次打中了曾柔,却伤她不得。桑结走近身去,两
招之间就把曾柔点倒。八名亲兵或被桑结点倒,或被葛尔丹
打死,摔在厅外天井中。
桑结嘿嘿一笑,坐了下来,说道:“韦大人,你师父呢?”
说着伸出双手,直伸到他面前。只见他十根手指都少了一截,
本来手指各有三节,现下只剩下两节,极为诡异可怖,韦小
宝暗暗叫苦:“那日他翻阅经书,手指沾上了我所下的毒,这
人居然狠得起心,将十根手指都斩了下来。今日老子落在他
手中,一报还一报,把我十根手指也都斩下一截,那倒还不
打紧,怕的是把我脑袋斩下一截。”
桑结见他吓得呆了,甚是得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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