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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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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居然、居然要篡夺我大明社稷,要逼陛下您让位给他呀,请陛下赶紧想办法,如何应付这个恶煞神哪!”
再看那位永历皇帝的脸,唰的一下没了血色,呆了一呆,气咻咻的嚷道:“反了、反了,孙可望这个胆大妄为的混帐东西,真是贼性难改呀,竟然敢谋夺朕的帝位,这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哇?”
庞天寿也是急得抓耳挠腮,六神无主,惶然说道:“皇上,谁说不是呀,咱们守卫皇宫的禁军,里外加在一块也不过三四千人,哪里抵挡得了孙可望手下的十万虎狼之师啊?”
马吉翔抓了抓头皮,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个陛下,送来消息的人,倒是有一个建议,也不知道使不使得?哦他是想叫陛下您,下旨宣召现在广西的李定国,率领他的部队来安隆勤王救驾,您看”以他的本心,是一百个不愿意去依附李定国,因为在安隆,他可以独操禁宫守卫的权柄,就是禁卫将军靳统武也得受他的摆布。要是接受李定国的庇护,他就得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了。
“哎呀,还看什么看呀?都什么时候了,这火烧眉毛顾眼前,那李定国和孙可望同为大西军骁将,势力也是旗鼓相当,不分轩轾,平素里对陛下您甚为尊崇,又与那孙贼有嫌,只要圣上您封他个高官,何愁他不赶来救驾,有了他的全力庇护,孙可望那厮也就没什么手段好使的了。皇上,您就即刻写旨发诏吧!”庞天寿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对呀、对呀,怎么忘了,不是还有李定国那吗?对,就叫他来!朕就封他、封他为晋王,叫他率全部的人马来安隆保护朕。孙可望那厮要是胆敢胡来,就打他一个落花流水,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朱由榔此时已经恢复了自信,神气十足的说道,随即扯着嗓子,冲在殿口肃立的内侍喊道:“快拿笔墨,朕这就下诏,命李定国火速来安隆,保卫皇宫!”
第07章 急如星火
庞天寿毕竟多吃了十几年的咸盐,心机要比朱、马二人深沉得多,他想得可不象永历帝那样简单,当下凑近朱由榔的耳边说道:“皇上,这一招既然咱们能够想到,孙可望那边也可能想到,怕就怕他们早有准备,防着咱们来这一手,这密诏能不能顺利的传到李定国的手里,还是个未定之数哇!”
永历帝听了老太监的一番话,就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顿时蔫了,急得是直搓手:“这这可怎么办呢?”
尽管马吉翔打心眼里不想去投奔李定国,可是思前想后,又着实没有其他的办法能保万全。受人辖制,总比掉脑袋强,闷了半晌冒出一句来:“陛下,事到如今,也只有孤注一掷了,刘文秀不是派来了两路信使吗?这招我看不赖,咱们不妨如法炮制,多一路信使,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您说是不是啊?”
不待朱由榔作出反应,庞天寿已率先表态道:“行,我看行,他来两路,咱们干脆就再添上他三路。马大人,你快去挑选一些精明强干的锦衣校尉在宫外候命。”
锦衣指挥点头,冲永历帝躬身道:“陛下,庞公公的的计划甚好,微臣先去准备了。”说完匆匆退了出去。
老太监对有些无所适从的朱的由榔说道:“皇上,为了确保您的密诏能够送到李定国的手中,我们应该多派几路信使,请皇上立刻书写五份同样的诏书,这样,只要其中有一份能送到李将军的手里,咱们不就有救了吗?”
遇事全无主见的永历帝,对他所信赖的庞天寿,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当即点头称善,书写诏书对他来讲是驾轻就熟,别说是五份,就是十五份,二十五份也不在话下。只见他蘸饱了墨,笔走龙蛇,不大工夫,五份一模一样的密诏,便摊满了他的龙书案。内侍捧来玉玺,由朱由榔一一用玺。
庞天寿用嘴吹干诏书上的墨迹,宽慰的说道:“皇上,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李定国和他的人马,现在就在广西田州一带休整,离咱们这里不算太远,接到诏书,不出三五日就可以赶到安隆保护圣驾。老奴先去安排送密诏的人手,一会就回来陪皇上大战三盘。”
朱由榔闻言,长出了一口气,舒展开了眉头,语调轻快的说道:“好啊,那你就速去速回,朕一定要与你搏一个尽兴。”小皇帝竟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的诏书一下,就可以转危为安,高枕无忧了。他哪里知道,此时此刻,恐怖的阴影,已经笼罩了整个安隆,想把密诏送出安隆,势比登天。
庞天寿匆匆出了内廷,将五份秘诏分发到五路锦衣信使的手中。十五名武功扎实,为人干练的校尉,分头潜出皇宫,他们所提防的是孙可望的手下,殊不知,在安隆镇的四周,密布着数十名为天音教效力的暗探。
此番南下入黔,意图颠覆永历小朝廷,搞垮大西军的清廷走狗,绝不只段林壑,穆少根等五个人。幕后坐镇的乃是天音教总提调,长白魔君公孙立极,追随其左右的自然少不了辽东五虎,京西四丑,以及另外近百名厂卫余孽和武林败类。他们分成十几伙,严密监视着永历皇宫和镇子的各个路口。长白魔君早已经对他们下了死令,进镇子的人可以不必理会,而凡是出镇的人,无论男女老幼,一律严加盘查,如若发现可疑的人,就地狙杀!
由于马吉翔已经悬出了重赏,哪一路先把诏书送到李定国大营,便赏白银一千两,官升三级。这几路锦衣信使贪功心切,争先恐后,一出宫门就扬鞭催马,玩了命的向镇子口冲去,其中,只有一路,不紧不慢的落了后。
“官大哥,你瞅瞅,赵顺、张发他们,早都跑没了影儿,咱们也快着点吧,不然的话,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升官领赏了。”一头曲里拐弯羊毛卷头发的锦衣总旗,按捺不住焦灼的心情,出声催促道。
“是啊,是啊,我的百户大人,您可真沉得住气呀,象咱们这样的走法,恐怕是到不了广西,就得跟赶来救驾的李定国走个顶头碰。”另一个面孔黎黑是小旗也跟着嘟囔道。
“嗤,你俩懂个屁呀,啊,你们以为那官帽子,那银子,就那么好拿呀,会死人的。老子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多年,还能保住这颗吃饭的家什,靠的是啥?是小心!你俩听说过没有,小心使得万年船!”
年逾不惑,生着棱角分明脸庞的锦衣卫百户,绷着脸教训着两个年轻手下。他姓官名应震,早年曾经在武林第一大帮震山帮当过分舵主。因为他为人耿直,在帮中并不吃香,被排挤到离总舵最远的西岳分舵。不过他的武功身手可是不白给,一手太祖卧龙刀,在高手济济的震山帮,全凭实打实的过硬功夫立足。
当他闻知一向敬仰的帮主楼擎天,竟然投身天音教,沦为满清鹰犬。崇尚忠义的他耻与为伍,毅然率领所部脱离了震山帮,参加了抗清义军,失败后流落到广东,投到了同乡马吉翔的麾下,做了一名护卫皇宫的锦衣校尉。
他的脾气秉性和行为举止,跟身边的其他锦衣旗校,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好在他手下尚有几个从震山帮带出来的小兄弟,素日里经常凑在一块,喝酒耍钱,倒也自在逍遥。至于官场中那些个勾心斗角,乌七八糟的事情,他是绝少参与。不过他的胆大心细,身手高强,做为指挥使的马吉翔,还是心中有数,所以这一次挑人传送觅诏,便找上了他。
对于邀功领赏,官应震并不怎么上心,可也不能眼瞅着皇帝被人逼宫,以他的江湖经验,早已认定此次行动将极为凶险,否则皇帝断不会一齐发五道密诏,并且还悬下重赏。他业已听说大西国师赤阳子的手下,豢养着不少,心狠手辣的武功高手,故而暗自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强悍敌手。
“卷毛,小黑子,我看咱们还是把马匹存一个地方,再换成百姓穿的衣服,这样上路会稳当得多。”官应震又出奇招。
一头卷毛的锦衣总旗,把嘴都快咧到耳桠子了,他和官应震相处了十几年了,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当下怨气冲天的说道:“我的官大哥,您就饶了我们吧,用腿量到广西,得到啥年月呀?别到头来,这赏钱一个子捞不着,还得累个好歹的,犯上犯不上啊?”
黑脸小旗也暗自懊恼,但是由于他和官应震是在锦衣卫里才结为知己的,说话当然不能象卷毛那样随便,当下故意矫情的说道:“卷毛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信得过咱们百户大人,走就走,这皇上给拿的路费,让咱们哥们出来游山玩水,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呀?你要是懒着走,干脆,我陪大人走,你带着我俩的马,上前面等着还不行吗?”
卷毛总旗斗气道:“好你个小黑子啊,就你会装好人是不是?难道说你走得我就走不得吗?也罢,不是有舍命陪君子那句话嘛,今个咱就来他一把舍马陪大哥,走,谁怕谁呀!”
第08章 夺路狂奔
官应震领着两个手下,拐进了镇子里的一家大车店,将坐骑寄存在那里,又向店主租了三套普通百姓穿的衣裤鞋帽,各自穿戴好了,正赶上有一辆独辕大车要驶出大车店,官应震上前晃了一下手中的锦衣卫六角象牙腰牌,冲车上的两个人语调随和的说道:“喂,你们这是去哪里呀?”
赶车的人并不认识腰牌,只是猜测对方不是善相与的,没敢出声搭茬。另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见过一些世面,慌忙跳下大车,作揖陪笑道:“啊,几位官爷,我们是镇西三十里秦家庄的,到镇上来采办了点东西,在这住了一宿,正要往回赶呢,请几位官爷行个方便吧。”说着打怀里摸出三四两碎银子,便要往官应震的手中塞。
官应镇面孔一板,低声申斥道:“这是干什么?老子可不吃这一套。你也用不着怕,是这么个事,我们哥仨要出城有重要的公干,顺路搭你的顺风车,要是有人问,你只管说我们是你家的护院就行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三位官爷请上车吧,挤挤坐吧。”管事稍稍松了口气,可是这悬着的心却依旧没有落下,他已经隐约猜出,这三位官差要干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无奈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官应震等人坐好,车把式抡动鞭杆,随着啪啪两声脆响,大车启动,驶出了大车店,向镇西口疾驰而去。
出镇还不到半里地,路边闪敢出了两个怪模怪样的丑陋汉子,其中歪嘴子,长得跟肉墩一般的家伙,纵身跳上路面,一把抓住了辕马的笼头,单膀叫劲,竟然生生将行驶中的马车拽住。另一个生着枣核脑袋的丑汉,手里头摇着钢骨牛皮的大蒲扇,凶巴巴的盯着车里的几个人瞅了半晌,开口盘问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打算往哪儿去呀?”
管事见这二人面目丑陋狰狞,知道不是善相与的,连忙答道:“这位大爷,我们是西边不远秦家庄的,来镇上采买一些日用品,他们几个都是我们庄上护院,帮着搬东西的。”
尽管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官应震仍被对方的强悍身手所震惊,暗自心忖动手硬闯未必能占到上风,而且尚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帮手藏在附近,当即以手分别按住有心发难的两个属下,暗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装出一副憨憨傻傻的样子,开口搭讪道:“这位大哥,是不是手头紧,喝酒钱不够哇?兄弟我这儿倒还有俩余富钱,您拿去先用着吧,要是有什么难心事儿,就去我们秦家庄,我们东家人可好了,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呀!”一边胡诌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二三十枚铜钱递了过去。
枣核脑袋气得直翻白眼,呵斥道:“去、去、去,谁要你这几个臭钱,哼,手头紧,你瞅瞅这是啥?”说着手往腰间一划拉,掌心中业已多了两只十几两重的银锞子,炫耀的在官应震等人的眼前晃了晃,又塞了回去。
官应震两眼瞪得跟包子似的,嘿嘿的讪笑着收回铜钱,坐回去耷拉着脑袋不再吭声。
管事连忙打圆场道:“这位爷请息怒,乡下人不懂事,您就多担待点,不要跟他计较了,您二位就高高手,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吧,迟了家里人该着急了,您说是不是啊?”
歪嘴丑汉泄气的松开了抓住笼头的手,撇着嘴满脸不屑的说道:“大哥,我看算了吧,都他娘的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跟他们犯得着废话吗?赶紧叫他们滚蛋,别漏了正点子。”
枣核脑袋想想也对,扭脸朝镇子方向一瞧,果然,远处又有几个骑马的人奔这边驰来,遂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走、快走,老子没闲工夫跟你们磨牙。”
赶车的急忙抡鞭抽马,车子猛的往前一窜,飞快的向前驶去。官应震以严厉的目光,示意两个同伴不要说话。车子朝前刚刚驶了有一箭地,卷毛总旗两眼发直,连着捅了官应震几下,又朝道边指了指。
官应震往路边地上一看,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只见路面上有一大摊殷红的血迹,不难看出是刚刚淌出来的,还没有完全凝固。脸色严峻的锦衣百户,以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声说道:“你们俩继续往前走,叫赶车的慢着点,我去看看,然后去撵你们。”话音未落,已经飘身跃下了马车,顺着血迹奔向路旁的密林。才走了二十几步,便听到前面传来说话声,急忙隐身在一株粗大的杉树后边,侧耳倾听。
“他娘的,你们瞧,这两份诏书一模一样,那个小皇帝可是真够鬼的啊!”一个人操着辽东口音,粗声大嗓的说道。
“归老大,你说我师父为嘛不叫咱们直接杀进去,宰了那个儿皇帝呢?光杀这么几个软蛋,不是瞎耽误工夫吗?”又一个人用生硬的汉话,不解的问道。
第三个人也来凑趣,语调下作的搭腔说道:“是啊,早点杀进皇宫,也好弄几个宫女、妃子什么的玩玩。”此人的汉话同样糟糕。
先前那人带着几分卖弄的答道:“你们俩急个什么呀,有道是好饭不怕晚,等到时机成熟了,公孙先生自会下令的,想玩娘们,宫里头有的是,就怕老弟你到时候顶不住劲,耍软鞭。”三个家伙下流的狂笑起来。
官应震听在耳中,心惊不已,暗想:原来这伙人并非只是想篡夺帝位,而是还要刺王杀驾!不行,宫里头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得设法去向他们告警才行,这一瞬间他已经作出了决定,那就是自己去送诏书,让卷毛和小黑子折回去报信。他屏住呼吸,以免被对方发现,等那三个家伙走远,疾掠过去,密林深处,六个人,六匹马的尸体堆叠在一起,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不用问先从这边出镇的两路信使,已经全部罹难。他的心禁不住缩成了一团,这些人下手如此狠辣,另两路想必也凶多吉少,不行,自己得快着点,莫误了大事。想到这里,当即展开轻功,向前狂奔去追赶马车。
就在官应震等人所乘坐的马车,刚刚通过关卡之后,又有两匹快马飞驰而来,守在那里的京西四丑中的老大茅万策,老二史千铿,拉足了架子要出手拦截,却发现来的二人乃是他们的主子,慌忙躬身施礼,齐声说道:“属下参见总提调。”
公孙立极冷冷的打量了二丑几眼,阴着脸问道:“是不是方才有一挂大车从这边出去了?”
“是啊,他们是镇西秦家庄的,是来镇上买东西的,哦一共五个人,都是土得掉渣的乡下人,我们挨个都盘问过了,保证没有问题。”茅万策心里头却是直打鼓,暗道:坏了,别是捅了漏子,这回怕是够喝一壶的了。可这嘴上还得硬挺。
“混帐,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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