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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宅-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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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突然一下低吼,整个人声音都是哑的。把她吓了一跳,她微是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的动作实在是胆大妄为。她,她究竟这样毫不知羞地在他身上乱摸,难怪他会这样吼她看向他的眸,发觉他正在拼命忍耐。
一种女性强烈的本能,终于让她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她低下头,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掐得地方,好像,好像正是他的胸前呜呜呜,让她死了吧她的脸一下红得快要烧起来,但下一刻,她连忙开口:“对,对不起,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以为你在疼。你,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冷,冷静一下。我,要不,你让我下来吧”
“我”羽扬紧紧锁住她的唇,眼看着面前的美食一张一合动个不停,他痛苦的低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上前,单手摁住她的脑袋,一下封住她的唇。他的声音在细细的碎吻当中,变得有些像是未曾睡醒的呓语。
“我的确在痛,不过不是你掐的地方,而是”
他没说出来,但梦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猜到他想要表达的究竟是哪里。她吓得更加急着要下来,御医说过了,怀孕前三个月很危险,不能做激烈的运动。那,那若他真个控制不住,这件事一定会演变成一项激烈的运动的“梦心”她还忙着埋头和他拼命,他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她呆了一下,就听他默默苦笑:“你要是再动,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这话一出口,她立时被吓得浑身僵硬,一点也不敢动弹,口中则无意识地喃喃道:“是是是,我不动,不动。我觉得,我下来,你应该可以更好一点吧。你,你这样抱着我,真的可以冷静下来?”
实在不能怪她怀疑,照她以前许多许多次的经验看来,只要他的手没有离开她,只要两人的身体还贴在一处,想要让他冷静,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大部分的时候,他只会越来越疯狂,越来越难忍,最后就又会变成翻云覆雨,没办法停如今她想要下来,他又不肯松手,她愈是挣扎,他偏更加难耐,她不动,结果还是被他抱在怀里,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个死局。要怎样才能真的让他冷静?
脑子里头胡思乱想着,她觉得身下,他和她身体接触的地方,根本没有一点点停战的念头。她就说,这样根本不成的,可他偏又不肯听。怎么办呢?对了“你,你冷静一下。我,我接着说我方才的话题好了。”见他闭着眼点头,她想了想,便继续道:“我爹想要改变以往旁人对我们家的看法,不仅停止做生意,买了田地,雇了佃农,甚至入朝为官,就连规矩,也是一丝一毫不肯错过的。”
她说罢,看他没什么反应,动了动身子,却发觉他依旧将她搂的牢牢的,而那处最敏感的地方,也依旧紧贴在一起。看来这一时半会儿的,肯定是好不了,她还得继续保持这个姿势,把事儿说下去。
“我小时候并不懂规矩,那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爹会突然让我们学规矩,因着这个,我被爹打过不少回,其实也不算疼,可小时候一被打,就觉得特别委屈,哭得也就特别大声。被打得次数多了,又一直被骂”
她苦笑了一声:“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规矩是何等重要了。因为这规矩,我们家的等级制度更是划分明确。我娘只是个偏房,是个妾室,她除了可以叫我爹的身份之外,没资格唤夫君,更别说是名字。”
他恩了一声,没睁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听。
她无声地笑笑,便接着道:“我小时候不懂事,总觉得名字既然取了,自然就是让人叫的。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为什么不能直接喊?就算晚辈不可以直接喊长辈,可爹和娘之间,为什么就不可以?”
“我听过大娘叫爹的名字,也听过七妹的娘叫爹的名字,虽然那只是在他们独处的时候,但她们可以,为什么我娘就不可以?”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也不知自己的思绪究竟还在不在这上头。
“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说服我娘,非要让她试一试,我觉得,唤身份太过生疏,叫名字,才能算是真正的亲人。我让她若有机会,一定要试着叫一叫我爹,也许他们就可以就可以不要再这样一直冷漠下去”
“结果呢?”他突然睁开了眼,问她。
“结果?”她苦笑,“你已经猜到了,有一回,爹和我娘前一刻明明很恩爱,我娘被我逼的无法,大着胆子,叫了我爹的名讳。结果被爹当场斥责为逾钜,说她有不轨之心,说她胆大妄为,该当以家法处置我从小耳濡目染,从此,再不敢随意叫人的名字。”
话音落后,许久没有声音。她闭上眼,也实在不愿再说。过往之事,她每想一次,只会再心痛一次,她不愿再想,有时候她真的会希望,自己从来都不是白家的女儿,那该多好?可有时转念又一想,如若是那样,她好像又不可能成为大少爷的妻子了。
人的命运,有时真的很奇怪。也许,老天也有他公正的一面,有失,则必有得。
就好像七妹,从小娇生惯养,一点苦都没吃过,结果却嫁给了贾仁这样的纨绔子弟。而她,卑微的可怜,却嫁给了大少爷这样气宇轩昂的男子。
第一五六章 我的娘子
她的话,让身下的羽扬低笑,但显然不敢苟同。他伸手撩开她的发,轻声道:“你这可算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你不是你母亲,我更不是你爹,这样就轻易将所有人抹杀,可不是智者的行为。”
的确,她确实不该这么想,梦心自己也知道。但那又如何?当时她不过才九岁,原本还存着无比梦幻的想法,但那件事却实在吓着她。
爹不仅没有如她想象中,因这不同的称呼而对娘有任何的亲近,反而害的娘被无辜责骂,甚至被指着鼻子侮辱。爹为了惩治她以儆效尤,将家中十几名妻妾全都叫齐,当着众人的面,对娘行家法。
那时候的她,万般不服,简单地以为这一切太不公平,甚至哭着大闹厅堂。只是,她的哭闹,一样没有换来娘的幸免,反而又生生被加了一条罪名,说她不仅自己不懂规矩,教出来的女儿,也同样一点规矩都没有她还记得那些人当时各异的眼光,有幸灾乐祸的,有冷眼旁观的,有叹息可怜的,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说话,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们母女。
娘在家里一直表现出来的懦弱自然是一回事,她的冲动不懂事,则将这个罪名再次添上了沉重的一笔。也许,她根本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渐渐开始了解,单纯地哭闹哄吵,是根本没作用的,除了让事情更糟,不会有任何其他更好的作用。
这个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不公平,事实上,是太公平了,所以当她们身份卑微偏又冲动单纯时,自然是众人欺凌的对象。唯有韬光养晦,等到自己能够说得上话时,才能使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
那件事,让娘被仗责三十大板,行刑完抬回来时,娘的呼吸都弱了。若不是大娘不想看到家中因这种无聊的事弄出人命来,去请了大夫,只怕她就成了直接害死亲生母亲的凶手。这让才九岁的她如何不怕?
娘没有怪罪她,一点也没有,但她却陷入深深的自责。她自视太高,又任性妄为,所以才让娘受了这样的苦。但是,娘依旧忍气吞声,梦心知道,她不是韬光养晦,她是真的不敢反抗,也不懂反抗。
所以,娘一直就这样过了下来,平平安安,与世无争,即便旁人欺负到头上,她表面忍耐,背后还是忍耐。没有心机,没有报复,没有算计,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辈子忍辱负重,甚至是懦弱不堪,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着实没什么好日子过。
“是啊,”她无声的笑了笑,“你说的对。我不是我娘,我也绝对不会是我娘。”
至少她不会像娘一样,被人欺负到头上,却还要步步退缩。她也有表面的忍耐,但背后,她定要那些人付出代价即便这代价不是现世报,但,总有一天——当她觉得时机成熟的那一天,她会动手。
伺机而动,而不是扯着嗓子当面呵斥狐假虎威的趾高气昂,让旁人以为她是懦弱的,才能更好的打消他们的防备,不是吗?
不过如今,她又多了一样,她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她是还有宝宝,还有他。他们一起,谁若是敢动他们的主意,她就算是费尽心机,也定然要十倍奉还那些想要利用大少爷的人如此,想要对付她的如此,想要害宝宝的人,更是如此。
但此刻的羽扬,显然没想到她竟会想到那么远去,只当她在说她和她娘身份的不同。他轻恩了一声,便劝慰道:“自然,你能这样想,自是好的。梦心,要记住,你母亲毕竟是个妾室,而你不同,你是我南宫羽扬的正妻,是南宫府的大少奶奶,你懂么?”
他说这话,自然是提醒她,正妻唤丈夫的名字,并无不可,但听到梦心的耳朵里,却又不由多了另外一层意思。
她点头,坚定地重复:“是啊,我是南宫府的少奶奶”
“所以,叫我的名字。”他接了她的话,接得理所当然。但梦心却蓦地一下愣住了,什么,什么名字?不,不是在说她是南宫府大少奶奶的话吗?怎么好好的,又和名字扯上了?她想的太远,自己竟忘了开头之所以说起,皆是因为这名字的事。
暗自发狠了半天,现下被他一句话给惊醒,她忽然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这般一想,她竟真个轻笑出声。他低了眸看她,一时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过了好半晌,他才闷声道:“怎么,难不成你方才说的不是关于称呼的事儿?”
“啊?”她呆呆地抬起头来看他,脸上的笑容僵到一半,想收都没来得及,险些把嘴角的肌肉都给拉伤了。结结巴巴的,她愣了一会儿,才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终于有宝宝了,真好。”
她没说出先头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而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扯了过去。
毕竟,若是被他知道她心中发狠,莫名其妙又起了斗志,只怕被嘲笑都是轻的,少不得要刺得她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才作数。
“呵。”他沉笑,“是吗?”他的表情怪怪的,就连声音都带着七拐八弯的调儿,“我还当,大少奶奶又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当着我的面跟我对答,却还能走神走到爪哇国去呢说起来,你可是一直是这方面的个中翘楚不是?”
他笑嘻嘻的,用手指刮她的鼻子。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她微是一缩,手抚上他方才那一瞬触碰到的地方,只觉得他的手虽然拿开了,但那强烈的触感竟然一直都在,即便她的手也覆住,还是抹杀不了。她的脸不由自主涨了个通红:“你,你”
“如何?”他挑眉。
“我,我”她结巴。
“又如何?”他更笑得深。明明如此简单的对话,却让她的脸越来越红,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咚咚响着,只怕连他都听到了两人搂在一处,他伸手去抚摸她。她软软地柔腻让他好不容易灭火的身体,再次燃烧起来。方才他一句话说完,虽然没看她,但她过了那么久才回话,明显是神思又飞出去了,再加上恐怕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她那说话时的声音,根本就是咬牙切齿。
他刻意没去问她的异常,结果这小女人自己想想,却把自己给逗乐了。这样的奇奇怪怪组合在一处的表情,又怎么可能是在想宝宝?明明就是想起了什么事儿,因而激发了她昂扬的斗志真怪。
以往她在与他对话时,也一直魂游天外,却让他气得暴跳如雷,而如今,她还是会如此,可再看来,竟变得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可就是觉得,虽然情景很像,但却有什么地方,却是不同了。她柔软的身子趴在他的身上,明明那样的天差地别,却偏又如何紧密贴合,好像,他们原本就该是一起,就该是一个人。
今日她的话,让他很是震撼。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她。他知道她的出生,知道白家如何发迹,知道她是庶女,也知道她娘在家中的地位,甚至知道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就是因为她的母亲,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经历过这样的事。
也难怪,她总是如此小心翼翼,她太怕了,若是从小衣食无忧受尽恩宠,自然不会如此,但她那时才那么小,却已经经历了许多旁人所未曾经历的。她无能为力,又该如何?只有压抑自己的本性,以表面的乖巧,博得大家的喜欢和同情。
就好像他也是一样,不是吗?
众人皆羡慕他的出生,羡慕他的身份,羡慕他自打出世便受尽万般宠爱,但没有人知道,一个没了娘亲的孩子,在这样的大家族中,究竟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爹虽然宠他,但却不时常在家,老祖宗虽然宠他,但有些事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做主。他被人在暗中欺负,在暗中辱骂,刚开始还会反抗,会到老祖宗那里告状。那些骂他欺负他的人,的确被惩治得很惨。
可事实上呢?那些不过是表面的胜算,他们被惩罚,被责骂,不仅不会悔改,还会继续蓄意报复。而这个报复,会更加残忍。被打,被冷水泼,被推进池塘,这都算是小意思了。更多的,则是下药,是陷害,是将是说成非,是让众人误会。
他从拼命反抗,到渐渐习惯,最后开始忍耐,不断忍耐,直到他有能力反抗为止。
这一刻他才发觉,他们,竟是如此的相像虽然起因不同,但最终,却都选择走上了这样一条路。所以,他在朝堂上,是人人不会防备的花心大将军,她在南宫府,是人人称赞的大少奶奶,就算有人说他们在什么事情上动了手脚,只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人,就是如此,总是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当成真实,就连脑中一丝丝的怀疑,也不会有。
这般想着,他突然勾唇,也笑了起来,但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觉得这样的事,一次足够,真的不必再多说,因为,他已经了解,根本没有必要。不过有件事却是他要确认的:“你现在告诉我,能叫我的名字吗?”
“我”她张张嘴,知道自己若真的答应,以后还做不到,就真的说不过去了。但她心中就是有这样一道坎,即便强迫自己去做,也是难受万分,心中更是会似被逼着一口吞下个鸡蛋那般,憋得难受。
“罢了”他突然一手撑住自己的上身,搂着她坐起,“名字,和夫君,你自己选。”
“夫君”她想都不要想,便立时做了最有利于她的选择。她只是对于叫名字比较难以接受,夫君虽然也是亲密,但她没有什么阴影,果真要叫,也不算什么特别的难事。
两人抱在一处,竟因一个称呼的问题扯出这许多乱七八糟的话来,让梦心觉得实在惊奇。以往跟他在一处,她是不知道他,但有时候她明明是一肚子话的,可一见着他的脸,她就傻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结果最后从有话说不出,变成无话可说,然后就只剩下发呆,发呆,再发呆,以至于他每次看到她都黑脸,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那张脸根本就是生来发黑,所以才会一直如此。
他俩的相处实在是尴尬的,她不知道旁人家的夫妻是不是如此,也无从比较,至于自己家里的,她爹娘那种根本谈不上是相处,因此她有时到也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相敬如冰,总比被打好多了。
可是如今,他们竟然能这样好好的躺在一处,说些根本无关紧要的话,这简直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娘子。”他的叫声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竟让她整个人都似被电麻了一般。他叫她什么?她不是听错了,他真的叫她“娘子”他从前玩笑时,虽然也会用这个称呼,但却从来没有这样正式地直接唤过她。
就在她发愣的当儿,他又道:“梦心娘子。我的娘子”
她彻底地僵住了,整个背脊挺得笔直,她都闹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放坐起身来的,他突然靠近,又来吻她的唇。但这一回,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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