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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燕云梦-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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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神不定,随意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有好曲子不够,还要有好琴才行。”
  宁王的目光直射向我脸上,点头道:“我一直想制一架好琴出来,可惜数年来都没有现在这般心境”他顿了一下,说道:“如果我制出了让自己满意的琴,那天晚上你或许就不会觉得琴声不如箫声了!”
  我没有想到宁王不在乎棋局胜败,却如此在意我对他琴音的评价,忙解释道:“我也很喜欢琴声,琴箫各有所长,本不该拿来进行比较的。”
  宁王笑道:“如果我制出了宝琴,第一首曲子一定弹给你听。”
  宁王调理好琴弦,流水般清脆的声音立刻在碧潭畔传开。
  侧耳倾听,他所奏的曲子是《阳关三叠》,我心中郁闷,将玉箫凑近唇边,吹的也是这首曲子。
  箫声起时,琴声居然变了曲调,不再幽咽哀伤。
  清越高亢的琴声如铮铮铁骨的男儿,婉扬悠远的箫声如纤柔娇娆的女子。琴箫合奏重在默契,宁王的琴声与我的箫声相辅相成,配合得天衣无缝。
  奏完一曲,宁王手指轻轻划过丝弦,向我眨眨眼睛,我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的眼眸带着惊喜,柔声问道:“蕊蕊,你说我若是制出了宝琴,叫什么名字好?”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飞瀑连珠啊!”
  宁王赞道:“好名字!飞瀑连珠,用来做琴名实在恰当之极!原来唐门中人不但妙解音律,连文采也是一等一的好。”
  却听见身后一个声音说道:“只怕事实未必如此。”
  燕王和张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碧潭畔。看到张玉,我的心里竟然掠过一丝慌乱,他分明是刚从唐门归来,燕王让他去找唐茹目的何在,我实在猜不透。
  宁王离弦起身,笑道:“四哥终于来了。”
  燕王淡然说道:“你们合奏之曲实在精彩绝伦,我若不前来聆听岂不是可惜?”
  宁王听出了他话中的醋意,哈哈一笑道:“明天一早我就回大宁去了,所以今晚在此胡乱弹了一曲,却还是不及四哥箫声风雅动人。”
  我听宁王说要离开,本想说:“他又没有逐客,你何必急着回去?”看到燕王不悦的眼神,终究还是忍了下去。
  夜深人静,燕王依然站立在楼窗前,注视着潭水中映射的明月倒影。
  我脱下外衣,穿着齐胸的淡紫丝绸睡裙走到他身边,主动将曲线玲珑的身体贴近他宽阔的胸膛,搂住他的腰身,任由身上散发出缕缕幽香袭向他的鼻端。
  他僵立着的身躯软化了一些,却并没有伸手抱我,也不看我。
  我拈起他胸前一缕飘垂的发丝,柔声说道:“很晚了,你不要睡吗?”
  他依然面无表情。
  看来是真的在发脾气。
  我叹了口气,离开他的怀抱,故意说道:“这两个月来你也该厌烦我了,你若是在想别人,只管回北平去,回金陵去,不用给脸色我看。”
  这句话果然有效,他缓缓转过身来,说道:“你到底是谁?是从哪里来的?是人还是异类?今晚我只要听真话。”
  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是为我和宁王合奏的事生气。
  我迷惑不解,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紫眸意味深长地盯着我:“蜀中唐门的圣女,莫非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出身来历?”
  我手掌沁出冷汗,仍强自镇定,微笑道:“我还是不明白。”
  他轻轻吐出几句话:“张玉告诉我,唐蕊什么都喜欢,就是不喜欢看书,连唐门的武功秘籍都要丫环读给她听。她既不喜欢音律,更从来不认识一个叫顾翌凡的男人。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燕王只要联想到数年来发生的一些异常事情,就可以肯定我决不是唐蕊。
  唐蕊不喜欢读书,不可能编写出《皇明祖训》这样的鸿篇巨制;
  唐蕊不通音律,也不可能吹出那些箫曲。我可以撒谎说自己是在江南学会的,那六年前尚未进宫之时在金陵瀛洲上所吹奏的《沧海一声笑》又作何解释?我骗不过燕王;
  唐蕊不认识唐门以外的异姓男人,燕王却清楚地知道我爱过一个名叫顾翌凡的人;
  还有我六年不变的容颜,异想天开的婚礼,足够让他怀疑我的出身背景。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唐蕊和我的差别这么大,当初香云告诉我的一切似乎过于空泛。古人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情,脑子里首先浮现的念头就是神魔鬼怪。
  燕王会怎么看我?他会以为我是神仙?还是妖怪?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木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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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山雨欲来(1)
他静静伫立窗前,日间鸟儿的欢唱和瀑布溪流的声响似乎都消失了,云蒙山的夜一片安宁静谧。
  我将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抱膝坐在圆床的檀香木脚踏边沿,幽冷的月光照射到我身上,乌黑的头发从我腮边垂落下来,遮盖着大半张脸,如玉的肌肤颜色近乎透明,淡紫的衣裙在汉白玉地面上堆积成黑色的阴影。
  与他相遇相知的一幕幕无比清晰呈现在我眼前。
  初次见到我时,他因为唐蕊的出尘美貌为我动心;晋王将我赠送给他,他顺水推舟收下我,认为我理所应当是他的女人;他对我肆无忌惮的掠夺和占有,痴心不改的深情,成功俘获了我的身体和心灵。
  他为我放弃了对湖衣她们的宠爱,将我视作唯一的夫人,这已是一个有家室的古代皇子所能够做到的极限,我毫不怀疑他对我的爱情。
  可是,他会相信我是六百年后的现代人、穿越时空才来到明代的吗?如果他追问他和明代的未来,我能告诉他历史真相吗?
  刘璟说过逆转天机会导致时空错乱,发生意想不到的天灾人祸。既然扰乱历史的后果不堪设想,我决不能去冒险,还不如编一个白色的谎言。
  我正准备向他解释,抬起头时,发现他高大的身影站立在我面前,紫眸中散发着深沉的光芒:“我只是气你不肯对我说实话,并不是为别的事情,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吗?”
  他爱我永远胜似我爱他,哪怕仅仅多出一分而已。他看到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再逼问下去。
  我说:“你既然派人暗中查访过,也该知道真相了,何必再来问我?难道你从没有做过欺瞒我的事情吗?”
  他用力拉我站起,剑眉微挑说:“我如果存心要欺瞒谁,他一辈子都休想知道。我让谭渊当着你的面回话,就是不想瞒你任何事情。”
  他说得没错,朱棣有心计有手段,天生就是个大阴谋家。
  想起湖衣的事情,我心口泛起一种酸酸的感觉,说道:“你心爱的人如今从明月山庄接回来了,你可以天天和她在一起,瞒不瞒我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炫目的俊颜带着一丝愤怒,举手说道:“没良心的小野猫,又开始胡乱抓人!今天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你再说这种话,我可真要打你了!”
  我抬起下巴,凝视着他说:“反正你也在怀疑我来历不明,你打我好了”眼泪却涌了出来。
  落下的不是他的掌印,而是他温暖的双唇,他伸手拭去我的眼泪,俯首衔住我的小嘴,深情吮吸辗转,我的心渐渐酥软融化在他的甜蜜柔情里。
  我埋首在他臂弯中,柔声问道:“你不怕我会害你吗?你不嫌弃我可能是别的东西吗?”
  他低语道:“我不介意你是什么身份,可是我介意你有没有全心信任我、依靠我。纵使你不是凡间女子,和你在一起会害死我,我也认了。”一种铺天盖地的甜蜜感觉让我们紧紧相拥,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强烈的心跳声。
  许多男人都做不到和无法接受的事情,燕王居然为我做到了。如果那些神话中人妖之恋、人鬼之恋的男主角换成是燕王,或许可以避免无数个悲剧发生。
  从这一刻起,我已经决定彻底放弃找寻顾翌凡的念头,心甘情愿留在明代、留在他身边。只要他喜欢,我愿意为他生孩子。
  “我说的话你相信吗?”
  “我信。”
  我用羽毛般轻柔的语气说:“我的确不是唐蕊。但我是人,不是鬼、也不是妖精,只不过来自一个和这里不同的地方。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既像你也像我的孩子,好吗?”
  “好”
  圆床四周轻纱所制帐幔垂地,如同花瓣围绕着圆形的花蕊,他解下腰间玉带,松开衣扣,拥着我说:“你还有话要问我吗?”
  我跟随在他身边已两月有余,如同得到甘露滋润灌溉的花朵,全身都散发着夺目的艳光,身段更加曼妙动人。
  我吻上他结实柔韧的*胸膛:“没有。”
  他将我们的衣物掷出帐外,揉搓着我圆润的身体,轻轻说:“小傻瓜,以后不要再吃醋了。我从苏州接湖衣回来,并不是因为想念着她们。以前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她们”显然包括了所有的人,徐妙云、湖衣、金疏雨、徐妙锦。
  我带着一丝惆怅说道:“她们一定会怨我的。”
  他托起我的脸,嘴角带着一抹笑痕:“她们都知道男人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怎会怨你?”
  我不知道燕王是如何设法瞒过了徐妙云和湖衣的眼睛,但是如此一来,她们不但不会嫉妒埋怨我,或许还会替我惋惜白白担负了虚名,看似夜夜专宠,实际上有名无实,和她们没有任何分别。燕王为了我不惜对自己最亲近的妻妾用心机,虽然有些过分,但是他所用的方法每次都是万般无奈下最好的方法。
  他一直假装生理有毛病拒绝和妻妾同房,历史记载明成祖身患男性隐疾,心有余而力不足,后宫妃嫔中怨女无数,与太监闹出宫闱秘事,或许正是由此而来。
  我问他道:“你不怕装下去会影响你自己的名声吗?”
  他微笑着压住我:“男人的名声靠的是建功立业,不是闺房之私。不为外人所知,反而得享温柔自在。你一定是学过房中媚术的让我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致来,所以我才怀疑你是专吸男人魂魄的妖精”
  这些露骨的话燥得我的脸发烫,捂住耳朵:“不准说这些不正经的话”
  他搂着我的腰,调匀了气息说:“现在我们可以说点正经的了,当初你是如何知道父皇诏命我和三哥秘密征北元的?你的故乡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离这里有多远?”
9  山雨欲来(2)
燕王就是燕王,该问的还是要问。
  我撅嘴说:“难道你以为我是北蒙古的间谍,故意来到你身边刺探军事情报的?”
  “当然不是,如果你是蒙元人,早把我的军事机密都告诉了他们。”
  我半闭着眼睛躺在他怀里,喃喃说:“我的故乡很美,那里有我的爸爸妈妈,朋友,离这里很近,也很远近的是地域,远的是时间”
  他淡淡说道:“还有他吧?”
  我的心就一阵抽紧,顾翌凡,我的翌凡,他早已离开,灵魂缥缈不知所踪,我现在却幸福地躺在别人的怀抱里。
  眼角不可抑制地落下泪珠。
  他将我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紫眸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意:“别哭,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吧。就像青青一样,我原本以为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却没有想到还会有你。”
  “青青”,他终于主动对我提起了这个讳莫如深的名字。
  看着他略带忧悒的神情,我忍不住说道:“她一定比王妃更美,比湖衣更温柔,在你心目中,她一定是你见过最美的女子。”
  燕王注目我柔美的面颊和身体,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死”
  他接下来所说的话让我无比震惊。
  他缓缓说道:“我十一岁那年,雄英夭折,允炆刚刚出世不久,父皇作了一个梦,看见黄白两条龙冲进大殿,争斗得难解难分,最后黄龙得胜腾飞而去,白龙战败蝘蜒于地。术士说那黄龙是我,我命中与大哥的儿子相冲,父皇命令我离开宫中搬到别苑去住,还不许宫中给我送食物。”
  “我饿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青青,那时候她是母后身边洒扫庭院的小宫女。母后可怜我,让她偷偷送东西给我,我才活了下来。后来母后劝得父皇回心转意,这件事情大家都忘记了,我却永远不会忘记”
  他的紫眸中透出沉痛和凄凉:“青青喜欢雪那年塞外的雪下得好大,我骑马带她去看雪,没想到只不过是一瞬间,我看着她跌倒,看着她被雪卷走,却没办法接近她”
  原来青青是马皇后的侍女,燕王就藩北平之前,时常在皇后宫中出入,与青青两情相悦,马皇后有意成全他们,在朱元璋赐婚给燕王前夕放青青出宫。燕王携青青同游塞外,意外遇见了一场灾难性雪崩,原本相依相守的爱侣被大自然的力量无情拆散。
  我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漫天雪花飞舞,冰块碎裂、雪球滚落,如花朵般温柔美丽的青青躲闪不及,恰好被卷入其中她或许从来没有想到,这次和爱人幸福的出游会终结她的生命。
  触手可及的幸福烟消云散,燕王失去青青,就如同我失去顾翌凡一样,难免遗憾终生。他亲眼目睹了青青的死,却无能为力,心中的痛苦、自责一定更深更重。
  回到金陵不久,燕王奉旨迎娶徐妙云为燕王妃,前往北平。
  我靠在他怀里,抚平他紧皱的眉心说:“你不要难过,该是你的东西迟早总是你的,如果不是,也勉强不来。”
  他眼眸中寒意顿生,说道:“我偏要勉强!既然我命中注定是真命天子,为何不能奉天承运?我不相信,命运会一直对我如此不公平!”
  我怔怔望着他,心知历史正在一步步走向必然。该发生的迟早一定会发生,并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
  他回过神来,亲了我的脸颊一下,柔声说道:“你别怕,我从来不做毫无胜算的事情。你既然跟了我,我一定会保护你,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
  我说道:“棣棣,如果有一天如你所愿,你能对所有人都宽容一些吗?”
  他摇了摇头,凝视着我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并不是一个坏人,但我不会对所有人宽容。我的宽容,只会给那些亲近我的人。乖,快点睡觉。”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朱棣的人生哲学,也是他的王道。
  我轻轻合上眼帘。
  时值八月初,云蒙山青翠如黛,瀑流如九天降落的银河倒挂在山巅,宛若仙境。
  闲来无事,我对明代古雅的竹根雕刻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常带着别苑中的丫环素儿挖竹根。她刚满十七岁,其父是燕王护卫营中一名下等武官。
  竹林郁郁葱葱,仆人们砍伐过一些之后,林中遗留下大大小小的竹根,我找了一个,略用点力就把它拔了出来,上面还沾着清新的泥土香气。素儿接过竹根来到碧潭边,在溪流中清洗干净泥沙,我用小刀将圆圆的竹根劈成两半,刮净竹须。
  我坐在潭边石上,低头细细雕琢了半天,一幅阴阳文、山水、花果的图卷已初现端倪。
  抬头伸了个懒腰,却发现素儿眼望竹林怔怔出神。我心生疑惑,回头之时见到竹林中似乎有男子身影掠过。
  素儿发觉我在看她,急忙低下头,将自己手中所握竹刻人物肖像藏在身后,羞红着脸急道:“夫人,奴婢没有不是奴婢约他来的。”
  这句话更是欲盖弥彰。
  我面带微笑,朝竹林说道:“还不出来吗?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想见她,何必躲躲藏藏的!”
  从竹林中走出一名身着青色劲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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