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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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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奈何堡后,他独自先去了何故的房间,那时的何故还不知道就是这个人出卖了自己,趁官兵尚未闯入二楼之前,情急之中竟将两名婴儿托付给了姓管的,请他冒险将婴儿带出堡去躲藏起来。”
  “姓管的怕朝廷追究不敢答应,但又因卖主求荣心虚理亏不敢拒绝,且他知道朝廷早已将何故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有个孩子曾由玄机公子代为抚养,且这个孩子必在这两名婴儿之中,倘若朝廷未见到这名婴儿,势必要彻底调查,届时若查到自己头上,只怕难逃干系,因此便对何故说,这两个孩子他只能保住一个。于是何故留下了一个孩子,将另一个孩子交给了姓管的抱走。”
  “因官兵是被姓管的带来的,所以对他的防备便有所放松,姓管的得以趁乱将那孩子带出了奈何堡。然而身边突然多了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到底不安全,且姓管的想自己的主子怎么也已被朝廷处死了,没必要再为他办事,便就此背信弃义,转手将孩子悄悄卖与了人贩子,得钱一笔,撇清了关系。”
  “那孩子”我轻轻开口,那孩子莫不就是大盗?
  “那孩子”大盗轻轻地笑着接住我的话,“据姓管的说在他的脸颊上有一块被秘制印泥染上的痕迹。”
  尽管已经预料到了答案,可乍闻他如此一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紧。不论大盗是何故的孩子还是玄机的孩子,他的家人都已不在,当他彻底查明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血海深仇便也同时植入了他的命运。
  他此刻轻笑着,令人摸不清他的心思,我想劝慰,可话到唇边却又不知如何出口,气氛一时陷入难熬的沉默之中,这山体内的甬路上只能听见几人轻微的脚步声。
  “那个管元冬的话能信么?”我低声地开口,“事关他的生死,只怕他不会轻易说出来的罢?”
  “嘿,小月儿小瞧我么?”大盗依旧笑着道,“我不过是略微用了一点小手段,让那家伙吃了点苦头,他便一股脑儿地招了,若不是我拦着,他怕是连自己几岁断的奶几岁还尿床的事都要一并招给我听呢!”
  他越是这样语气轻松就越让我不知该如何再开口,只好沉默不语。
  不知不觉间已经沿着这无止尽的台阶向上攀了许久,黑暗中忽听得大盗笑了一声,道:“到头了。前面又是一扇石门,左右还各有一条通路。我们是打开石门呢,还是挑一条路继续走呢?”
  “开门罢。”季燕然道。
  “——那位老兄,拜托你护好月儿,我要开门了。”大盗笑道。他口中的老兄自是指走在最后的神秘人,只觉一阵微风由身后拂过,神秘人从身后掠到了我和季燕然的身前,紧接着便听得轧轧声起,大盗已经推开了石门。
  身旁的季燕然忽地伸出大手轻轻蒙在了我的眼睛上,不知是怕我已习惯了黑暗的双眼被可能出现的亮光刺激到,还是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随着石门的洞开闯入耳鼓,直震得人有些头晕脑胀,一时难以分辨究竟是什么在响。我静静待着,直到季燕然在耳旁道:“闭着眼睛,慢慢习惯了光亮后再睁开。”
  依他所言,略过了一阵子后我才轻轻睁开眼睛,却被面前所见到的场景震惊得呆在原地。
  但见眼前一片水雾弥漫,石门之外是一块悬于崖壁之上的巨大岩石,岩石的边缘用石栏围住,而在这块岩石脚下,就是我与神秘人之前在那屏风般的高崖上所见到的九道狂瀑!巨大的轰鸣声是来自于左右两侧的两道瀑布倾泻而下的声音。
  想来我们此时身处之地是那屏风崖对面的某一座峰上,而这九道狂瀑所倾泻而入的竟真的是九龙谷!我们四人从石门内出来走到巨石之上,但见水雾深处隐隐可见位于石头边缘的地方砌着一张大石案,案旁左右各有一只石鼎。
  季燕然率先走过去细看,半晌回头向我们道:“这里是祭台,祭的是龙神。”
  在古代没有什么迷信不迷信之说,祭天祭神这样的行为每个朝代都有,统治者甚至不惜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搞得相当隆重。这个朝代既然名为天龙朝,那么祭拜龙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九龙谷是江与山汇聚而成的天然奇观,又更合了古人们的浪漫主义与神秘主义心理。
  我想走到巨石边缘向下看上一看,却被一直不离身旁的神秘人一把揪住后脖领儿扯了回来,只好老老实实地在原地待着。见大盗望着我们身后那扇石门上方的崖壁念道:“‘与天地同寿,共日月同辉。’喔,果然是龙神呢。”
  我便也扭头看去,见石壁上除了刻着这两句话之外还刻有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足有十几米的高度,栩栩如生。
  想来进这石门之前的那两条通路就是通往另八座峰的甬道,如此可见那八座峰的峰壁上必也刻有类似的巨龙和设着相同的供案。
  “接下来要怎么走?”我问向季燕然。
  季燕然挠挠头,道:“这祭台是悬于崖壁之上的,我们除了原路返回之外,似乎别无去路了。”
  “那倒未见得,”大盗忽然接口,却见他正立在巨石的边缘探头向崖下看,“这里有个奇怪的东西。”
  季燕然闻言连忙走过去看,我也想跟过去,却仍被神秘人牢牢捉着,于是只好抻着脖子问道:“是什么,燕然哥哥?”
  “一道长约七尺、宽约三尺、深约二尺的石槽,”季燕然边细看边道,“底部有个碗口大的孔洞。”
  “这孔洞连接着一根青铜制的管子,一直通到了下面不知什么地方,”大盗接口道,“下面水雾太浓,我也只能看到百米开外。不若我攀着这管子下去看看!”说着便要翻身跃下。
  “不许——”我连忙叫道,“太危险了!我们根本还不知道这水雾中有什么东西!”
  “总归不会真的有条龙,”大盗笑,“放心,身世未明之前我会爱惜自己的小命儿的!——我很快回来。”说罢再也不多耽搁一秒,纵身便跃下了巨石去。
  身世未明之前他会爱惜自己的性命——这一语双关的话意难道是暗指一旦他确定了父母家人确为皇帝下旨所杀,就——就会去舍身报仇么?
  趁着大盗下崖打探的功夫,季燕然又在这附近来回走动着细细查看,两道修眉不由越皱越紧。
  “怎么了,燕然哥哥?”我走过去问他。
  “我有了种猜测,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季燕然低头看了看我,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严严地裹住我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
  “是什么猜测?”我把自己冰凉的手塞进他暖暖的大手里,仰脸儿望向他。
  他拉起我的手凑至唇边呵了几口热气,而后双手搓着我的双手,道:“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先不提它。这石头上太冷,不若灵歌到石门里避一避风,可好?”
  “你呢?”我问。
  “我在这里等大盗上来。”他用大手捂了捂我冻红的耳朵,“快去罢。”
  乖顺地点点头,扭身走至神秘人身旁,拉了他的胳膊一同往石门内走去。因石门开着,光线洒入门内甬道之中,可以看清我们来时走的石阶和通往左右两侧的通道口,却见通道的石壁上竟绘着一幅幅色彩鲜明的壁画!
  我连忙走近前去细看,见这壁画之所以数年来保持色彩如新,是因为在画的上面被刷上了一层油脂,隔绝了空气,因此才没有令颜料挥发褪色。
  却见这些画似是以连环形式一幅接一幅排下去的,内容像是在叙述某一件事,画风很是简单,线条近乎于简笔画,倒不似二十多年前的作品,反而更像上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的古人所作。
  只见右手边通道壁上的第一幅描绘的是许多平民打扮的人在田间耕作的场景,第二幅里大地便干旱了,庄稼枯萎,人牲渴死路边;下一幅,人们聚在一起,赶着成群的牛羊走在山路上;第四幅到达了山顶,却见九峰傲立,峰与峰之间夹有狂瀑,直倾入九峰环绕的山谷之中——正是九龙谷的场景。第五幅画,人们将赶来的牛羊等牲畜杀掉,纷纷抛入谷中;第六幅,所有的人都面向九龙谷跪倒膜拜;紧接着——河谷中一条巨龙腾空直上,想来这就是人们所祭拜的龙神。再接下去,龙神飞至人间,遍洒甘露,润泽大地,万物复苏,百姓欢笑。
  看至此已经能够明白,这甬路石壁上的壁画记述的都是一些祭祀龙神或龙神拯救世人的场景,这样的情况在正史上也并不少见,古人习惯于把一些大事或者神鬼之事用壁画或者铭文的方式记录下来,用以启示后人。譬如正史上的泰山岱庙天贶殿,殿内东、西、北三面墙壁上画有的《泰山神出巡图》便是一例。
  龙神肯定是不会有的,但如壁画上所记录的祭祀方式或许在数百年前真的曾举行过数次。若这么看来,或许这九龙谷里会有一些所谓的上古神器存在,难道这就是朝廷想方设法要入谷的原因?在有神论占据主导地位的古代,为了点子破铜烂铁而耗时耗力煞费苦心的行为倒也不难理解。
  才要将在这些壁画上的发现告诉给季燕然去,就见到崖下打探虚实的大盗已经去而复返,跃回岩石上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气,笑道:“谷下是一片汪洋大湖,九道瀑布尽泻其中,波涛汹涌,难以断定深浅。不过我听到水下有些奇怪的声音,想必其中暗藏玄机,因此想要下湖一探,先回来给你们打个招呼,若一刻后我还未上来,便不必等我,直管找路出去罢。”
  说着便又要转身重新下崖,被季燕然一把拉住了胳膊,沉声道:“盗兄,且先听我一言。玄机公子的地图既然是指引着我们通过石塔阵后进入山腹中的石阶来至这巨石之上的,必然有他的用意。我想玄机公子他一不可能将我们带上绝路,二不可能带上死路,因此待在这巨石之上与跳下湖去都不会是他的最终用意。我们不妨完全地信任他,先静观其变再作打算,盗兄认为可好?”
  季燕然的话一向很有说服力,大盗挑唇笑了笑,终于转回身来,道:“也好。只是就这么等下去,我怕月儿的小身子骨儿经受不了。还有那位老兄,”说着冲了我身后的神秘人笑,“伤得不轻,若再耽搁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乍闻此言不由一惊,连忙转头望向神秘人,他一直都默不作声地守在我的左右,看他方才身形依旧轻盈,不懂医术或武功之人很难断定他究竟伤得怎样。我揪心地握住他的手臂,轻声道:“伤处怎样?还能撑么?”
  神秘人依旧不说话,一如既往地将腰背立得笔直。
  知道再跟他说什么也是没用,只好暗叹一声望向季燕然,见他也皱了皱眉头,转而问向大盗道:“盗兄下去这一趟除了湖下有可能暗藏玄机之外,可还发现有别的古怪之处么?”
  “别的么”大盗挠挠头,“那根连接着石槽的青铜管倒是蛮奇怪的,一直通到了谷下的湖水里,我敲了敲管体,发现里面是中空的,且管身也刻满了云雷纹。从这块巨石通往湖面少说也有三百多丈,却不晓得弄根这么长的青铜管是要做什么。”
  三百丈?一丈合十尺,一尺约为三十厘米多,也就是说,从湖面到巨石的高度大约有九百米,再加上从巨石到峰顶的高度,少说也得一千二百多米,与正史上的南岳衡山差不多高了呢!
  “刻满云雷纹的青铜管”季燕然摸着下巴边思索边自语道:“云行于上,雷动于下。以雨比恩泽,以雷比刑。善于兼用恩泽与刑罚,以经纬国家”
  “经纬国家?”我听着他口中的念念有辞,脑中灵光一闪道:“会不会是朝廷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上古先人用来祭龙神的地方,因此派玄机公子前来督建祭坛,用以重新开始祭祀龙神,以求国家风调雨顺、文安武定,然而在建此祭坛的过程中,许是被玄机公子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从而引出了后来的这些事情呢?”
  季燕然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才要接着我的话说些什么,却又望着我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又跑到外面来了?眼看太阳便要落山,稍后这里会更加寒冷,还不赶快回石门里避着去?!”
  我左右望了一望,果见风势渐猛,水气更浓,刚想叫他和大盗一同到石门内避风,顺便看一看那甬道壁上的壁画时,却蓦地发现他二人身后浓浓的水雾之中由下至上缓缓地飘上来一道黑影,渐渐地靠近,渐渐地清晰,向前探着身子,呼之欲出——
  ——这——这是近一千米的悬崖之上啊!这东西——这东西是怎么“飘”上来的?!

  巨龙·宫殿

  我睁大了眼睛瞪住那黑影,身旁的神秘人闪身挡在了我的前面,季燕然和大盗不约而同地转头向自己身后望去,显然都吃了一惊,大盗迅速扯着季燕然的胳膊向后退了几步,严阵以待地等那黑影靠近。
  只见那黑影向着我们所在的岩石越靠越近,终于渐渐显露出它的真身来,乍一看之下,险些令我惊呼出声——却见——却见一颗巨大的龙头面目狰狞利齿森森地缓缓由水雾中探了过来!
  老天——我在做梦吗?难道是我其实已经晕倒在了那河滩上,眼前所见的都不过是梦中的场景?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龙的存在?!这——这不是一部侦探类型的爱情小说吗?怎么会出现玄幻情节?!
  大脑混乱的功夫,面前的这条龙已然靠在了巨石的边缘,大嘴依然傻呵呵地张着,半晌不见它合住。见大盗走上前去用脚踩了踩它白森森的牙,又伸手拽了拽它的脸皮,扭头冲着我们笑道:“是用兽皮做的。”
  吁——我就说作者到了这个关头改走玄幻路线是不明智的选择嘛。真是的,虚惊一场。
  季燕然便也走过去察看,我原也想跟过去看上一看的,无奈仍被神秘人结结实实地拦在身前,只好苦着脸望着那两个男人对那罕见的大龙上下其手。
  一番研究分析之后,季燕然走了回来,向我汇报道:“这条龙是用结实且不透水的兽皮缝制而成的,内部大约有架子一类的东西做为支撑。外皮留有大片水渍,推测它是一直被巧妙地藏于湖中的,是以方才大盗下去探查时并未发现。而大盗所听到的奇怪的响动想来应是湖里暗藏的机关无疑了,机关启动,龙身便由湖面升起,按照当初设计者既定的路线一直升到这块岩石的高度上来。”
  “喂这龙嘴里似乎有供人落脚之处呢。”大盗在那厢笑道,却见他的人早已跳进了龙嘴中,正往龙的嗓子眼儿里打探。
  这便是玄机公子要我们在这岩石上等的东西么?果然是非同一般!
  和季燕然对视了一眼后,我便拉了神秘人的胳膊随他一同往龙头那里走去,却见龙的下颌正抵着岩石的边缘,距离计算得分毫不差。我向下瞅了一眼龙身,却见它长长地隐于脚下浓重的水雾中,根本无法看清它有多长。
  由于恐高,这一眼看罢直吓得我头晕目眩双腿发软,还没来得及打晃就被神秘人一把托住,将我带进了龙嘴之中。
  只见这龙嘴内甚为宽敞,足能站下二三十人,从它的喉内传来喀喀咔咔地响声,大盗向里看了一阵儿,道:“里面是用涂了桐油的精铁做的支架,大约一直通往谷中湖下,想来这龙就是利用这东西伸缩自如的。”
  在龙嘴里等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忽听得龙身内传来一阵铁制机件运作的声响,龙头开始缓缓下降,我已能看到那根刻有云雷纹的青铜管柱了。季燕然向外探了下头,“唔”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我正奇怪:要想到达如此高的崖壁上,再结实的铁架子也难免被风吹得摇晃,而这‘龙’却极为稳定,却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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