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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尘往生 (重生,父子文,完结,超经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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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而,他却幽幽叹息,“可是她竟然一下骗了我四年之久那一晚的她,当真不象他,原来就是这个原因。”目光淡定地散在掌心死物上,久久徘徊。
  “属下驽钝,主上何意?”从来猜不透那人的心思!
  “罢,”白衣男子凝眸浅笑,柔和地看着单膝跪地的男子,“你只需记住作为我妻子的闻人离,已经死了”
  “是。”不管懂不懂,照着教主吩咐的做就是全部!故,展果断应承。
  清风穿林叶簌簌而落,显然是变季的时期快到了。
  萧墨隐带笑转弄着手中的扣,似在思考着什么,不再言语。大概静了一炷香,他却开始往回走。
  “我要离开一日,你替我照看着尘儿吧。”
  “属下与您同行。”展望尘而拜,那人已行远,却仍不敢起身。
  怎能让教主涉险!
  离开一日距此地能一日来回的地方除了临京没有别的!而教主去临京作何就是傻子也猜得出临京天随府。
  “是了,若有人去找尘儿,无论是谁,让他进去便是”
  用了传音入秘,人影不见那轻柔的声音仍清晰地传入展的耳中。
  还能让他这个作下属的有何反应?惟有苦笑!那人已经开始自说自的话了,显然是没有转圜余地了
  “属下明白”闭上眼睛扣头,声音里满是无奈。
  “不过是去散散心这不也是我下山的目的么”
  话音了,指上最后一个动作亦结了。
  一行清秀小字——次日归,勿念。
  字,是浅褐色的。仔细一看,那竟是地上的细砂。竟是地上的细砂被内力生生嵌入了门里形成了一行字。
  
  另一面,着紧身黑衣的男子尚在思考一句话。
  作为我妻子的闻人离,已经死了
  作为我妻子的
  一边想一边静守着,不成想,另一句话却先应验了。“是了,若有人去找尘儿,无论是谁,让他进去便是”
  主上,确是料事如神。这才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展隐于阴影中,看一个访客风尘仆仆匆匆而来。
  ◇ ◇ ◇ ◇ ◇
  闭目调息中,却是一阵突兀的扣门声打破寂静。指骨不急不缓轻轻击打在木制门扉,声音清脆。越镜尘叹口气,认命地坐起身。
  “父亲?”反射性唤到。然而,这声询问刚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那个人,断然不用敲门。
  声音停下,门外却迟迟没有人回应。
  略一思索,越镜尘也立刻就猜到来人。“请进,冷楼主。”
  木门轻开,一室淡金色的阳光泄入。柔光中,门边立着一个清冷美貌之人。星眸红唇,隐然带着不食人间烟火之气。
  冷岚冰只是漠然地看着床上脸色略苍白的人,未再往前走一步。“我方才在门上看到萧教主给你的信儿了。”终于开口,他却说了这个。
  越镜尘挑挑眉,漫不经心道:“走了?至少会走六个时辰吧。”
  “一天。”
  “哦。”猜的果然没错。总坛里相处那三年,这人很多习惯他都摸得一清二楚。比如,如果他要离开六个时辰,就一定会挑个生怕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留个书。
  “何不进来坐坐?”越镜尘笑得一脸愉悦,也满眼讽刺。
  清冷的美人怔了下,终是一步步挨近那床。距离拉近,脸上竟上了分茫然与疼痛。只因精通医术,望闻问切,单单“望”这一项,他就看出对面人的状态有多不好。
  “你现在竟是连半点内力也提不起来了”冷岚冰喃喃自语,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越镜尘不以为然。若说起来,他的内力对他发挥实力并无多少影响。
  “当着矮人,别说短话。还是说你就喜欢揭别人短?”
  “我不是这个意思”冷岚冰急着解释,眸中的情绪再不能用一个“清冷”的表象就能掩饰。
  “冷楼主莫急,在下没有逼迫的意思。”越镜尘悠悠闲闲说到。
  冷岚冰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忽地垂眸。“萧公子,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请教。”
  “能为楼主解惑实为在下之荣幸,请说。”话一出口,越镜尘自己却控制不住莞尔一笑,为了他今天奇怪的说话方式。
  “萧公子为何在那么短时间内就如此信任凤未然凤公子?”
  等了半天,想不到对方竟挤出这样一句话。越镜尘淡笑道:“难道他不值得?”
  冷岚冰被这句话噎得无语,倒不好再问下去。“的确值也罢,我的确是做过太多对不起公子的事了。”
  “好说,”越镜尘冷静地切断对方的话,直入主题,“不如说说你的来意?”
  “若我说探望公子,你可信?”冷岚冰负手而立,双眸片刻不离那懒散的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越镜尘眼也不抬,淡淡说到。无趣中甚至开始以指风劈开自己的发丝来寻乐。
  话已至此,再无说下去的必要。冷岚冰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一个黑木雕花匣。“这东西,你给凤公子看了他便知道了。”
  这个东西让人惊叹。
  黑木匣,固然精致。但只这一点不足以让人惊叹。
  奇异的是,匣子里面,似乎正有什么东西发出幽幽红光,从内部照亮了整个黑匣。分明尚隔很远就可感受到滚滚热浪,可伸上手去,那匣面却是冰冷非凡。世间最怪哉之事,莫过于如此。
  “哦?墨残木,赤火云?”仅睨了眼,就猜出这东西的来处,越镜尘挑眉。
  古来医者称可制药的木材为急木。墨残,是一种寻常的急木。赤火云,却是提炼自赤泪!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存放接触到空气便蒸发掉的赤泪,除了黑残。一个是随处可见的沙,一个却是千金求不得的珍珠,有趣的是,这两个东西却是相生相克。
  “你知道?”冷岚冰赞叹。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黑匣放在床头。
  也难怪他惊叹,这两个东西的奥秘,便是一般医师,也难以窥探!赤泪乃是天随府至宝,又怎容得了凡俗之人玷污?
  “赤火云,天下没有它治不好的皮肉伤!哪怕便是筋脉尽断血骨寸裂,也不在话下。”冷岚冰径自说下去,清冷的眼眸淡如泉水,“只是这药火力强盛,敷在肌肤上,哪怕是毅力过人,也难以忍耐。若公子用它治疗右手上的伤,可要担待些了。”
  越镜尘从那黑匣上移开视线,默然不语。
  冷岚冰却先道:“若萧教主够聪明,大概已能猜出个七分八分。例如府主要我们带走你的真正原因,例如他不能真的让你死。所以,到底都会派我来送你些药。”
  “没错,”越镜尘嘲讽地附和,“归根究底,我不是你们府主的弟弟就是侄子吧?”天随府,是闻人家的,魔教少主的母亲姓闻人。这两点江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不到他越镜尘竟然有一天能沾了“血亲”的光?
  “情之一字,最是害人很多事,除去了情,便也简单多了吧?”冷岚冰颇有感慨地叹道。
  他自己亦有情,只是情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若不是府主吩咐他是决计不会多此一举送药的。
  这个计划本是要成功了若是无情!若那个府主能再无情些许,何至出如何麻烦?此番折腾下来,再有机会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想不到魔教教主也敢把赌注压在这个字上去。”轻笑一声,越镜尘讽刺到。要知,萧,闻人,这两家的人,最是无情。
  冷岚冰摇头,眉宇间有分忧虑。“不,或许他猜到了更多的东西也说不定比如府主绝对不想你死的理由。”只是这个谜底的揭晓,还为时过早。
  “不然他不会去天随府寻剑神求证!剑神已是世间所剩不多的知道府主身份的人,早已秘密转移到天随府,依魔教的情报网络,怎可能不知?”低头看地,冷岚冰清冷的眸中精光闪现,又转瞬即逝。
  唇角绽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越镜尘调侃道:“我以为你会舍不得见你师父死?”
  清冷之人淡淡看了他眼,平静地说:“难道你以为萧教主不去他就活得了?”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活不长。
  “可叹,萧墨隐他还是去了,明知是计。”
  口上说的事不关己,面上摆的闲事莫管。越镜尘心中却清楚一件事。
  ——能让那人不惜亲自动手,这件事必然是重大到难以假借他人之手。恐杀死剑神被魔教发觉,故天随府还留着他一条命,那人赌的应该就是这一点。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如此在意这事?”冷岚冰眸中如有星光闪烁,熠熠生辉。
  “你会说?”越镜尘有趣地看着他,声音里终于染上分兴味。
  “因为令慈死得蹊跷。”
  如今的天随府第一人,为何又扯上已死了四年的闻人离?
  越镜尘笑出声,眉目舒展开来。“你故意吊我胃口?”他促狭道。只可惜,不如冷岚冰所愿。他并不急,既然总会知道,何必好奇?
  后者没有回答,宁静间目光竟变的深远悠长,似乎含着某种向往。
  “有幸见过令慈几面,公子也长得与她七分相象或许,世间唯一配得起萧教主的人便是令慈了。那两人堪比神仙眷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相似”
  “可惜,这爱怎会长久不得?”
  蓦然回神,茫然若失。冷岚冰回复神智,冲着越镜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洁白美丽的容颜因这一笑更添神采,宛如雪中盛放出一朵娇艳的玫瑰花。
  可惜了对方却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以至并无在意,至始至终惟有冷眼旁观。
  不正因为相似,才长久不得吗?与萧墨隐一样的女人,心中排第一位的必定不会是感情。那人自是不会相信这样的女人,又怎会长久?
  这便是越镜尘唯一的想法。
  “说了这么多,在下也该告辞了,萧公子保重。”无奈地回眸,带着分期待地看着那人,却又带着分失落地收回视线,“另,在下要给公子个提示,在下送来的东西是要用两次的”
  “多谢,不送。”越镜尘利落道。复又靠回墙上歇息,显然是未将那句话收在心底。

  第二十二章

  见他如此,冷岚冰目光幽幽,倒也作罢,如来时一般,推门而出。
  阳光一如既往地柔和,金光满乾坤。在昏黑里待了许久的眸,竟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光迷离。同时迷离的还有心境
  但,无论内心多么迷茫,举目望日月,总会有种感慨——不过是依旧如此!再多挣扎,化到轮回里,也只有无奈。再多的血泪,时间轰然而过后,也就是那么回事。见日月依旧,不仅道:人又何必踯躅于俗世,待百年一切皆为黄土一抔。
  此生已蹉跎太久。
  甚至萧墨隐都不知,试剑楼在被魔教架空前便早已归顺了天随府,在更久以前剑神就已经为天随府邸所用一直以来,“少楼主拜剑神门下学艺”都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将他送去当作人质的幌子!所以,剑神死不死又关他何事?
  没容他多想,便已看到门外抱胸等待,一脸轻浮之笑的此竹。
  对方以口型一字一字道:岚冰,你演了一场好戏。
  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演得太投入,不禁将自己也迷在了戏中。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来告诉魔教少主,他的父亲,并不值得信赖。因为他对他所有的特殊,不过是因为他与他的母亲有着同一张脸孔。他那样的人,断然不会让自己以替身名义活着。以天随府自己的力量灭魔教,不如再加上一个魔教少主的力量。
  冷岚冰的目的显然是彻底失败了。
  因为说者有意听者却无心。
  至此,这个事件暂且告一段落。
  但,却有一些东西,从越镜尘的“无心”之听中流失。每一种悲剧都最少有一种方法可以去避免。某一场悲剧的避免之法,便是被他漏掉了。
  ——在下送来的东西是要用两次的
  也许当初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句话竟然重要至此。
  “你爹又失踪了”双手托腮手肘撑住桌面,凤未然闷闷地说。此刻他明艳的面容上已满是阴霾。
  “他去天随府了。”
  “什么!?”凤未然猛地站起,掀翻了身后的板凳,“他去那里干什么?他是不知道魔教与天随府的关系多紧张还一个劲往火坑里跳!?”
  另一人的悠闲与形成极大的反差:“不知道,发现天随府主人可能是他一个故人吧?就跑去找知情人剑神对质了。”
  凤未然震惊道:“他怎会如此卤莽!那故人是谁?”
  “我赌是我娘,你跟不跟?”
  “啊?”
  “关己则乱吧”越镜尘浑水摸鱼。但,他面对着墙壁,被阴影遮蔽的脸上,却是浓浓的深思。
  昨日曾对冷岚冰说过一句话——归根究底,我不是你们府主的弟弟就是侄子吧
  但,这个关系还可以更亲密所有事件串联在一起,却有另一种可能!
  连魔教中人都禁足的七重天,冷岚冰是怎样轻车熟路地找到位置?若不是有对七重天极为熟识的人相助,如何能办到!而在那里真正居住过的,除了他、萧墨隐,还曾经有过另一个人。
  既然他能想到,萧墨隐更应该想得到。若这个假设成立,便是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这样的事,如何劳动不了萧墨隐亲自出手?
  假如假如闻人离真的没有死。
  越镜尘眼神一暗。假如那个人真的没有死,他想他也不待见“一家三口人”在一起的场面。
  所以他会为萧墨隐下决定。杀了她。
  “对了,”越镜尘忽然转过身,黑如夜幕的眸懒懒地锁定住凤未然,“床边放了个匣子,是留给你的。”
  凤未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仍是听话地走过去。然,一看清那东西,他却几乎震惊到忘记呼吸!
  “我的天,难道是赤火云?”
  手,有些颤抖地覆在匣盖上来回抚摩。他的双眸里所散发的神采竟趋向于疯狂。若说为人清淡的凤未然还有什么执着,那便是医。
  但,医术再高,也是从人为先。所以,他转瞬将这圣药联想到了人身上。
  “喂,若是用这药,你的手出不了一周就全好了!”他略带兴奋地对那仍没什么表情的人说,“倒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熟人送的,你也认识。”越镜尘淡淡地看他一眼,简略回答。
  “谁?”
  “冷岚冰。”
  凤未然努力在脑中搜寻关于这个名字的印象,最终未果。“冷岚冰是谁?”
  一边辨定药物的真伪,一边紧张着。在确定价值后,心情更是激动如澎湃海水如燃烧烈火
  见他如此,越镜尘恶劣地笑了笑,俊美的容颜更添魅力,尊贵而傲然的气息浑然天成。他悠悠道:“就是前不久请你出去花前月下的那一位。怎么,够熟吧,都差点成熟饭了”
  刹那间。海水结冰碎裂,烈火熄灭成灰。
  凤未然面无表情地僵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那风情万种的眸里复又涌上更激烈的火色!
  凤未然红袖一挥,一下将那价值连城的东西挥出窗外,随即动作十分不优雅地撩起袖子,摩拳擦掌。“谁知道那是赤火云还是烧红的煤炭?他以为没那东西大爷我就接不上区区一条手筋是不是!”
  越镜尘诧异地看着墨残木匣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从他的视野消失,惋惜地叹道:“暴殄天物啊。”
  待他回过头,却发现凤未然已悄然立在他身侧,眼神森冷冷的。
  “干什么?”
  凤未然不语,却快速出手,闪电般制住越镜尘身上几大穴,也不知从哪里就拽了个药篓子出来,左手一把纤细短刀,明晃晃地让人心下发寒。“干什么?我现在就帮你续脉!”
  “喂,人命关天啊。”越镜尘头疼看着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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